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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害人不淺的綁架案

今日一如往常,一夜的大雪将整個大地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積雪,連行走都困難,即使現在已經過了辰時,但鵝毛般的大雪依舊亂舞,從未停歇。

算了算,成親已好幾個月了,紀紫心站在屋檐下,看着這一片如下雨般霧茫茫的天空,下意識地搓着已戴上保暖皮手套的雙手,嘴裏念念有詞,「好冷啊,怎麽都快要春天了,雪還是下得這般大,冷死人了,往年都不曾這樣啊……」

這時,從院子外頭提着一個小食盒的白果一看到站在屋檐下的紀紫心,立刻不顧形象扯着嗓門就朝她焦急地喊着,「唉唷,我的好小姐啊,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趕緊進屋去,不要站在外面,要是冷着就不好了。」

「出,白果,你還沒嫁人耶,也留點形象讓人打探好嗎,要是想要為你說媒的看到你跟個瘋婆子一樣嘶吼,誰還敢替你說親啊!」

「什麽啊,小姐,我是提醒你,要是姑爺回來知道你站到屋檐下吹風,他肯定會念到你耳朵生繭的。」

她摸了摸自己這約莫三個月大的肚子,笑了聲,「你們不說他哪裏會知道。」

「我們姑爺神通廣大,他哪裏會不知道啊,小姐我們趕緊進屋吧。」白果扶着她小心地走回溫暖的屋內。

她任由白果扶着她進屋,低頭看了眼自己這已經有點幅度的小腹,她這算是入門喜,一成親就懷上,可把安睿給樂壞了,還直誇自己厲害,有人這這麽誇自己的嗎?對于這一點,她真的是很無言。

說起安睿,自從知道她有了身孕後,天天草木皆兵,生怕她不小心踫到、撞到,除非前面醫館有什麽事情,否則只要沒事便護在她身邊,簡直就像是只母雞一樣護着她這只小雞。

白果巡視了下屋內,「對了,甘草呢,甘草怎麽不在你身邊?」

紀紫心解下身上的紫貂大氅,「連着幾天的大雪,冷得讓人從骨子裏都發寒,安睿這些天又常常跟着父親在外奔波幫忙看診,因此吩咐了膳房給我備些羊肉,想炖個羊肉爐讓他跟爹補補身體,這屋裏的紅棗沒了,我讓她到醫館拿一些回來。」

白果為她拿來暖手的小手爐,「小姐,屋子溫度降了,這手爐你先拿着,我去加些炭火。」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甘草焦急慌亂的聲音自外邊斷斷續續地傳進了屋裏,紀紫心擰着眉頭看着白果,「這甘草是怎麽了?這樣大呼小叫的。」

她這話才說完,甘草便推開門氣喘籲籲的跑進內廳,「小姐,不好了,姑爺出事了!」

「你說什麽,安睿出事了?究竟是怎麽回事?」紀紫心驚駭地自椅子上站起,還不小心踫倒了一旁的桌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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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剛剛有人來報,說老爺跟姑爺回來經過鹿豐山山腳時,正巧遇上了雪崩,把他們的馬車都埋了,已有不少人前往幫忙挖掘,蘇管事也已經在召集男丁準備前去救人。」甘草捂着激喘不已的胸口,慌張地将自己方才聽到的消息告知她。

「怎麽會這樣?小姐,現在、現在要怎麽辦?」白果被這消息吓得六神無主,焦急地直問着,「小姐,老爺跟姑爺,他們……現在怎麽辦?」

紀紫心率先冷靜下來,「白果,把我的大氅拿來,我現在要趕去意外現場。」

「小姐,你現在懷着身子怎麽可以去,太危險了!」甘草聽到趕緊制止。

「不去看看我不放心,懷孕又不是生什麽大病不能出門,你們別攔我了,我一定要去。」她扯過白果手中的大氅披上,帶上手套,不顧她們兩人反對,疾步往外走。

她們兩人拿過自己的大氅也趕忙追上,「小姐,等等我們!」

「你們一人誰用跑的,去叫沉香把馬車駕到大門,快點!」

「我去,我跑得快。」白果拔腿便往馬廄的方向跑去。

「小姐,你慢點。」甘草扶着她走過濕滑的雪地。

紀紫心現在恨不得馬上就到事故現場,哪還有那心思慢慢走。

來到醫館大廳,蘇管事已經召集好人馬,正拿着工具要趕往雪崩地點救人,紀紫心向前交代了他一些事情,沉香跟天冬兩人已經将馬車駕到大門前,白果在馬車上等她們。

她也不再多說,心急如焚地上了馬車,「沉香你駕車較穩,你來駕,快點,我們先過去。」

「好的。」待她一坐穩,沉香手中的缰繩便不斷地催趕着前頭的馬兒,要牠們飛快向前奔馳。

這路上積雪甚深,速度無法加快,讓馬車裏的紀紫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白果将小懷爐放到她手心,「小姐,我們出來得匆忙,馬車上也忘了備火盆,這小懷爐你先拿着。」

就在沉香駕着馬車準備駛過一座木橋時,馬車忽然一陣劇烈搖晃,使馬車裏的她們劇烈地震動了下。

不多時,馬車外便傳來沉香緊急拉緊缰繩的怒斥聲音,「你們是何人,光天化日持刀搶劫!」

「馬車裏的人,想活命,就給老子老實下車!」

另一隅。

蘇管事正要帶領家丁前往幫忙救災,便看見趙天祺與紀世傑兩翁婿由另一邊緩步朝醫館走來。

「老爺、姑爺,你們兩人能逃出生天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一看見他們兩人,蘇管事開心地差點流淚。

「我們所搭的馬車車輪壞了,一時之間找不到人來修理,或是其它馬車可以搭乘,這才跟女婿走路回來。」

蘇管uo等壞乜醋潘俏縧隽餃耍 咐弦 靡 皇怯龅窖┌纜穑俊

「蘇管事你在胡扯什麽?」紀世傑皺眉甩了下衣袖,「什麽雪崩,我跟我的好女婿還要活着看孫子、孩子出生,你真是烏鴉嘴!」

「老爺,不久前有個人來通報,說你跟姑爺在鹿豐山山腳下遇到雪崩,整個馬車都被埋進了雪裏!」蘇管事慌張地說着。

一旁的趙天祺一聽,察覺不太對勁,疑惑地低喃,「有人來報,不對,稍早我與岳父是有經過鹿豐山,不過鹿豐山山上的雪還不足以造成雪崩……」

「這不,老奴已經找了家丁要前去幫忙挖掘營救,而且小姐也已經先搭車前往發生雪崩的地點了!」蘇管事聽他這麽一說也懵了。

「你說什麽?紫心已經趕過去了?!她懷着身子,你怎麽可以讓她去那種地方!」趙天祺拉過蘇管事,怒聲質問。

「姑爺,老奴勸過小姐了,可小姐一聽老爺跟姑爺出事,怎麽也待不住,非要到現場去看!」蘇管事連忙解釋,「究竟是誰這麽可惡,竟然來報這種假消息,還好姑爺跟老爺你們兩人都沒事。」

「假消息……」趙天祺虎口抵在下颚思索,眼楮驀地一瞠,「不對,出事了,快将我的坐騎牽過來!」

一旁的蘇管事不敢擔擱,馬上命人到馬廄将趙天祺的坐騎牽過來。

紀世傑也察覺到這事情似乎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單純,神色慌張地看着趙天祺,「安睿,你說什麽,出事了?」

「岳父大人,這有可能是陷阱,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必須馬上追上紫心,否則就晚了!」

前些日子英招同他說過,似乎有看到趙天佑的心腹出現在縣城裏,當時他曾經讓英招多留意,但英招暗中調查了幾天,趙天佑的手下卻從此沒了蹤影。可不久後,他外出時卻在無意間見到一群像是混跡江湖的人出現在城裏,這兩件事情肯定有關聯。

就在他扯過缰繩準備翻身上馬前去尋找紀紫心之時,天冬渾身結着冰霜,一身是血跌跌撞撞地朝他吃力跑來,虛弱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出事了……我們遇到了劫匪……」

趙天祺沖上前去,拉過天冬,「把話說清楚!」

「姑爺,我們經過木橋時……突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群蒙面的兇惡劫匪……劫持了我們的馬車……我……我是當時摔落一旁的河底,才逃過一劫……」

蘇管事不敢擔擱,火速拿了件大氅将渾身快凍成冰棍的天冬包覆住,又趕緊讓人端了熱姜茶過來。

天冬一邊喝着熱姜茶,臉色發紫渾身顫抖地說着,「姑爺……我看他們将馬車拉往黑木山的方向……」

「岳父,你在家裏等着,我會将紫心救回來的!」話落的同時,趙天祺已經策馬狂奔消失在他們眼前。

冬天的夜晚本來就降臨得很快,尤其是山上,未時剛過,整個山頭已經是一片漆黑,紀紫心被關在一處髒亂的柴房內,當中只有一堆幹稻草和一盞油燈,她從不斷滲進刺骨寒風的縫隙中向外望去。

寒風暴雪的外頭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絲光源,只聽到張狂強勁的寒風刮過樹梢發出恐怖至極、令人心驚膽顫的呼嘯,讓她的心更沉了幾分。

「小姐,好冷啊,你快別看了,我把這幹枯的稻草塞進牆壁的縫裏,堵住不斷吹進來的寒風,不然愈晚愈冷。」白果手上拿着幹稻草,跪在牆邊用力地将稻草塞入縫隙中。

這不斷竄進,凍入心扉的寒風,讓她們冷得直打哆嗦。

甘草拉過紀紫心的手,不停地幫她搓着手心讓她暖和,「小姐,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冷不得,這樣可以暖和些。」

「小姐,你別擔心,我相信姑爺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姑爺那麽厲害。」白果也趕緊給她信心,就怕她過于擔心害怕而影響到腹中胎兒。

「你們兩個別擔心我,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脆弱,你們靠過來些,我們三個人團抱在一起才不會冷。」她張開手臂圈住她們兩人。

「只是……小姐,老爺跟你平日廣結善緣,不與人結仇,怎麽會有人想綁架你?」白果實在想不通這一點。

「怎麽會沒有,有一家子不就恨死我了,要不是我這個絆腳石在,他們早從我爹手中把家産奪走了。」紀紫心撇了撇嘴。

「可是……小姐,二房他們有這膽量做出這種事情嗎?」甘草一臉不太相信地看着紀紫心。

「有沒有膽量,不用費腦子去想,明天一早便知道是誰把我們綁來。」

「小姐,你的心真寬,好像都不怕!」

「怕沒有用,就算怕,他們也不會放我們出去。他們抓我們來一定有目的,沒有達成他們的目的之前,他們是不會傷害我們的!」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整個人躺到了草堆上,「今晚他們是不可能給我們送飯的,早點睡吧,才有體力。」

「好,睡吧。」她們兩人一人一邊圈抱着紀紫心,也跟着一起躺到稻草上睡覺。

就在離她們被關押的地方不遠,每處積雪都有半個人高的黑木山上,一處廢棄的宅子外,幾道黑影快速閃過,落在較遠的一處隐密的樹林後。

其中一人拉下臉上的黑布,「主子,都查過了,紀府的小厮沉香被關在一處空屋,無人把守,但另一處廢棄柴房周圍卻有數十名黑狼閣殺手看守,估計夫人跟兩名丫鬟應該被關在那處柴房。」

趙天祺神情冷冽,淩厲的目光如鋒利刀刃直盯着前方那處廢宅,嗓音如霜雪般冰冷,像極了剛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那般讓人森寒入骨,「按計劃行動,不得有誤!」

「遵命!」

夜愈深,風就愈張狂,即使有縫隙的地方都塞了稻草,旁邊又有白果跟甘草兩人護着,紀紫心還是冷得無法入眠,只能睜着大眼,惴惴不安地看着屋梁上不停晃動一閃一滅的油燈。

只是随着外面風雪愈來愈大,她的後背開始竄上陣陣寒意,甚至感覺腹部隐隐作痛,她手心覆在上頭,企圖溫暖有些發涼陣痛的腹部。

睡在她身的白果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睜開眼楮擔憂問道:「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腹部有些冷……」渾身沉重、腹部發冷的情況讓她擔憂不已。

白果跟甘草聽到她這麽說,馬上坐起身子。

甘草驚慌地拉過她的手腕為她診脈,臉色大變,趕緊将自己的大氅脫下覆蓋在她身上,并自稻草堆上爬起,「小姐,我去敲門,求他們給你請大夫!」

紀紫心連忙抓住她,搖頭,「不行,你這時候出去危險,你怎麽知道那些歹徒會提出什麽要求,他們的目标是我,目前還不會對我下毒手,但對你們兩個丫鬟可就不用顧忌,我們三人待在一起才安全。」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聽我的,不許去!」她虛弱地說着。

這時,一記驚恐凄厲的哀嚎聲随着呼嘯而過的寒風斷斷續續傳來,白果皺着眉頭仔細聆聽,指着門外,「小姐,你聽,是不是有哀嚎聲?」

她搗着肚子,略感吃疼地坐起身,看着被狂風吹得砰砰響的門板,仔細聆聽着外頭的聲音,隐約間似乎真的有聽到痛苦哀嚎的聲音。

「小姐,你說,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甘草勾緊紀紫心的手臂,緊張地問着。

「不太可能,安睿才在這裏落腳不久,沒什麽人脈,而我爹雖說是人人稱頌的神醫,卻也只是一名大夫,雖說認識一些,也救過不少有身分地位的人,但他一向不愛和那些人打交道,所以沒什麽交情,上門拜托那些人出借調動府裏的侍衛上山救我,人情薄如紙,那些人也不太可能答應犧牲自己的侍衛來救一個不相幹的人。」紀紫心無情地斬斷甘草的冀望。

「既然不可能有人來救我們,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小姐?」外面傳來的激烈打鬥聲愈來愈激烈,白果兩眼盯着門板,緊張得直發抖。

「靜觀其變,不要緊張,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們兩人必須緊跟着我!」

忽然間——柴房從外面被上鎖的門板被人踹開來,強勁的寒風夾帶着雪花,随着門板被踹開的當下一起卷進柴房裏頭,讓抱在一起的三人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一名舉着火把眸露兇光的粗犷大漢大步走進來,朝她們三人看了眼,「就是你,跟老子走!」一把便拽起中間的紀紫心将她往門外拖去。

「住手!你要把小姐帶去哪裏!」白果跟甘草兩人沖上前去,抓住那大漢的手制止他,無奈她們兩個姑娘家就算使盡吃奶的力量,還是無法制止這名大漢。

「放手,放開小姐!」白果心急地擡腳便往那大漢的小腿用力踹去。

甘草更狠,張嘴就往那粗犷大漢沾滿血的手臂咬下。

那名緊拽着紀紫心的大漢,本來就因為突然闖入的黑衣人殺得他們措手不及已經一肚子火,現在又被這兩個臭娘兒們給偷襲,惱火地大手一揮,直接将白果揮開,她撞到柴房梁柱,整個人瞬間暈了過去,他又毫不留情地擡腳就往甘草肚子踹去,纖細的她被踹飛,直到撞到柴房的牆壁後才落下,倒在稻草堆上動彈不得。

大漢看了眼外面的暗夜火光,狠狠地瞪了無法動彈的兩人後,毫不猶豫地一把将紀紫心扛到肩上。

「放開我,你要把我帶去哪裏!」被人當沙包一樣扛在肩膀上,紀紫心兩腿不斷地亂踢一通掙紮反抗。

就在那名大漢扛着紀紫心往另一邊暗夜森林的方向狂奔時,一名劫匪手舉着火把接應,朝大漢跑來的方向倉皇催促,「二當家,兄弟們抵擋不了多久,我們要快撤,否則都會死在暗衛營的人手中!」

「可惡,沒想到那家夥動作這麽快,不愧是暗衛營統領,半天時間不到竟然能查到這裏,殺得我們黑狼閣兄弟措手不及!」那名被叫二當家的大漢一聽,頓時勃然大怒。

「二當家,把這女人丢了,我們趁着現在混亂趕緊撤!」

黑狼閣二當家咬牙切齒,握緊爆着青筋的拳頭,冷然拒絕,「不行,不能這麽便宜那家夥!」

「二當家那你有什麽辦法?」

眯起厲眸瞅了前院忽明忽滅的火光一眼,眼底射出一道狠戾,「現在只能用最後一招,黑火藥呢,黑火藥在哪?」

「這裏!」那名黑狼閣手下馬上将身上背的包袱取下。

黑狼閣二當家将肩上的紀紫心甩到地上,怒目命令,「把這女的手腳綁起來丢進柴房,既然不能手刃趙天祺,老子我就炸得他面目全非,讓他跟這女的一起到陰曹地府做一對鬼夫妻!」

「是。」

被人反綁手腳丢進已經布滿黑火藥的柴房的紀紫心,忍着下身不斷出血的疼痛坐起身子,使盡全身氣力對着白果跟甘草喊着,「甘草、白果,你們兩個趕快起來,快逃,這裏要爆炸了。」

短暫昏迷的兩人好不容易被她叫醒,一睜開眼便見到她被人反綁,裙子已經染成一朵巨大刺眼的血花,根本不清楚方才發生何事的兩人驚恐地朝她爬了過來。

「小姐,你怎麽會這樣?」她們兩人急得眼淚掉個不停,手忙腳亂地要為她拆開束縛。

紀紫心驚恐地看着那已點燃的引線,正沿着柴房快速燃燒,對着她們兩人大吼,「你們別管我了,快出去,這裏要爆炸了!」

「小姐,你說什麽……」她們兩人頓時驚愣住。

「快走,快出去!」她聲嘶力竭地對着她們吼着。

「小姐,我們不能丢下你……」她們兩人一人一邊吃力地扛起紀紫心,拖着她走。

「砰!」

柴房的門再度被踹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沖了進來,她們三人如見救星一般驚喜地張大眼,看着第一個沖進柴房的安睿,紀紫心一刻也不敢咀嚼這份重逢的喜悅。

「要爆炸了,快逃……」紀紫心虛弱地喊道。

趙天祺一刻也不敢擔擱,二話不說一個箭步抱起臉色蒼白的紀紫心,對着兩個丫鬟下令,「跑!」

就在他們跑出柴房不到三步距離,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黑煙沖天而起,柴房被炸飛,緊接着連着好幾聲的巨大爆炸聲,使整個柴房周遭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被趙天祺抱在懷中逃出柴房的紀紫心,随着爆炸聲不斷響起,意識逐漸陷入昏迷。

趙天祺心痛萬分地看着懷中昏迷,下身已染成一片血紅的妻子,擡手下令,「撤!」

一個月後。

皎潔的月光穿透厚重烏雲,銀白色的光輝透過窗棂,帶着冷冽的寒意灑落在屋內各個角落。彌漫着一股藥香的室內,除了那被滲進的冷風吹得搖搖晃晃的燭火,偶爾發出「呲呲」聲外,一片寂靜。

趙天祺坐在床沿,眼楮一瞬不瞬地看着熟睡的妻子,黑眸裏凝滿的是對她的疼惜與不舍,食指隔空細細撫摸着她的眉眼,看着她蒼白的臉蛋,他有說不出的懊悔。

一個月前搶救她的過程可以說是驚心動魄,至今回想起他依然心有餘悸,還好岳父大人醫術精深,這才将她自地府拉回,保住了她的一條命。

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是他的退讓隐忍,才會讓妻子陷入這種危險之中,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懊悔。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不會再這般隐忍,絕對會挺身而出,争取一切本就該屬于他的東西,即使因此兄弟反目甚至相殘,會讓父親難過,也絕對不會讓妻子遭遇到這種危險,讓自己的孩子來不及出世看看這世界!

睡夢中的紀紫心感覺有人用一雙很悲傷的眼眸盯着她,這讓變得淺眠的她不由自主地醒過來,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睡眼,看着坐在床邊靜靜盯着她的安睿。

「安睿……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吵醒你了?」

她搖頭,掀開一邊被子,示意他上床睡覺,「沒有,是我現在變得較為淺眠,與你無關。」

他搖頭,替她将被角掖好,「你身子還未康複,好好休息。」

「我爹今天跟我說,讓你可以不必再睡在矮榻上照顧我了,當時讓你睡矮榻是擔心睡床上警覺性不夠,要是半夜我病情反複,才讓你去矮榻,好随時保持警覺。」她拉住他的手,将今天爹同她說的話轉達讓他知道,「而且,你不在我身邊,我睡得不穩……」

「睡不穩怎麽不早說,為夫早讓岳父大人幫你開帖安神湯。」

他躺進被窩,将她摟進懷中,聞着熟悉的氣息,确認她真真實實的還在自己身邊,那顆始終懸在半空中未曾放下的心,才感覺逐漸被盈滿,緩緩歸位。

「是你這大暖爐不在身邊我才睡不好,跟安神湯什麽關系,你在我身邊我就睡得好。」

「睡吧,我陪着你。」他揉揉她的頭,像是生怕她就此消失又将她摟得更緊。

她雖然逐漸康複,但他心底的恐慌未退,每每只要一想到自己差點失去她,身體就會不自覺發抖,現在将她抱在懷中的感覺真好。

紀紫心略微擡眸,看着依舊睜着一雙眼楮看向帷帳花紋的趙天祺,「安睿,你有心事?」

「怎麽這麽問?」

「這一個月來,你心事重重的,也常常失神,不知在想什麽?」她翻過身,整個人趴到他身上,睜着一雙晶亮的大眼問着。

「為夫能想什麽,不就想着怎麽讓你身體早日康複。」他擡手将她垂落額前的發絲撩到耳後,回答她的問題。

「是唷,我還以為你在想別的女人呢!」她随口嚷了句。

他輕拍她的翹臀,「胡扯什麽,為夫這輩子只會想兩個女人,除了你以外就是我娘了,等老一點時也許會再多加幾個,就看到時你給為夫生幾個女兒,就多想幾個。」

一提到孩子,紀紫心心情就變得不好,臉趴在他胸口上籲了口氣,「安睿,你說……寶寶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他手心貼在她背脊上,不疾不徐地順着她的背安撫她,「昨日為夫跟岳父大人已經到觀音寺為寶寶寫了個牌位,你好好休養身子,不要想太多,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再将寶寶生回來,所以在寶寶回來之前,你定要好好調養自己,這樣才能給寶寶一個健康的身體,知道嗎?」

他這麽一說,她的眼眶裏浮上晶瑩淚花,哽咽着點頭。

「睡吧,你身體才稍微康複,不能熬夜。」他大掌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輕聲哄着她。

她點了點頭,才要閉上眼楮,忽然一個畫面閃過,她倏地又睜開眼楮定定地看着安睿。

「怎麽了?」

她坐起身子,下颚擱在膝上,一雙眼楮直盯着他,片刻,緩緩說出一個讓趙天祺感到震撼的名字,「安睿……你……聽過趙天祺這個名子嗎?」

趙天祺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神情瞬間變得嚴肅,沉默不語。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聽過,甚至應該認識。

她看着他,小心地問着,「那群劫匪曾經說過……讓我跟這個趙天祺一起到地府做一對鬼夫妻,那人是……」你嗎?

其實她一直知道安睿心裏有個結,這個結就像是他的逆鱗一樣不能踫觸,一旦踫觸,不知道會給他帶來多大的打擊或是毀滅,那結果是她不敢想象的,因此這麽久以來她也不問,等着哪一天他心頭的那個結解開了,再親口告訴她。

趙天祺坐起身,一手擱在曲起的膝蓋上,隔着晃蕩的帷帳,神情凝重地看着外面昏暗的夜色,久久不語。

「安睿,你不想說就別說……」

他語氣淡然地開口,「心兒,那個叫趙天祺的人是……我。」

像是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似的,紀紫心只是睜着眼靜靜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親口同她坦白。

看着她了然的神情,趙天祺苦笑了下,撩開垂落額前的發絲,微微側過臉,看着她淡然沒有絲毫震驚表情的臉,「那群劫匪還說了什麽?」

「暗衛營統領……」既然他開口問了,她也不打算瞞他。

「是的,直接聽命皇帝,不歸屬任何軍營的暗衛營統領,趙天祺就是我!」向她坦白的同時,像是一顆積壓在他心頭已久的石頭被移開一樣,他整個人氣都順了。

唷,她的老天,那個名震四海威吓江湖的暗衛營統領,竟然是她的老公!

紀紫心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和震撼,那個、那個像天神一樣存在的夢幻人物,竟然是她老公……她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整個銀河系,這輩子萬能的天神才會把這麽一個集所有優點于一身的男人賜給她。

她雙手握拳,興奮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早就聽過這暗衛營新上任的大統領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沒想到竟然是她老公,她的丈夫!

趙天祺單手撐着一邊臉頰,看着她那張漾着光芒的臉蛋,跟常人的失控反應不同,讓他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應該感到震驚,拽着我的衣襟憤怒質問嗎?怎麽你滿臉興奮?」

「聞名天下的美男子是我老公,哪個女人不興奮啊,難怪我每次看着你就能多吃一碗飯!」她就像是粉絲見到偶像一樣,激動得全身發抖。

趙天祺翻翻白眼,妻子這樣迷戀他他固然高興,可,好像離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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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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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