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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帶着美男趕緊逃

連着幾天的法事終于結束,礙于他們院子裏藏着一名重傷傷員,不能因法事結束就打包行囊匆匆離去,因此紀紫心尋了個接連多天法事身心疲憊的借口,向靈鹫寺方丈請求在寺廟裏多住幾天,方丈不疑有他,便答應讓他們在寺廟裏多住些時日。

之前因為大雨影響了他們的回程時間,在家裏等他們兩姊弟回去等得有些心神不寧的紀世傑,讓人捎來了信,要他們法事一結束便趕緊回家,別在外多做逗留。

紀紫心坐在院子裏,一邊用樹枝教弟弟在地上寫字,一邊看着爹讓人送來的信件。

內容跟前幾封信一樣,法會結束就讓他們趕緊回去,他這個老人想念他們兩姊弟了。

動身回家她也想啊,可她救的那位安睿公子現在還不能長途勞累,只能再多待幾天。

不過,還好經過這幾天的休養,他身上的傷口雖然還未完全結痂,卻可以稍微下床活動。也許是因為他長年習武的關系,身體複原的狀況比一般人還要好上一些,所以已經能略走兩步。

可她還是不敢大意,生怕一不注意,或者是因為趕路,馬車晃動撕扯到傷口,便會讓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度裂開,這也是她遲遲未起程的原因。

趁着今天天氣風和日麗,趕緊讓沉香備熱水,先幫他洗頭,再徹頭徹尾幫他将身體好好擦拭一番,否則他身上的酸味都快飄酸十裏了。

要是被突然來這院子的方丈或是其他師父聞到,她實在很難自圓其說啊!

這時,甘草驚慌的聲音遠遠地便從院門外傳了進來,「小姐,小姐!」

趙天祺在沉香的幫忙下,換上紀紫心幫他準備的新衣服,才一腳踏出廂房便見到神色慌張的甘草沖進院子。

甘草上氣不接下氣地對着坐在紀子翌身邊紀紫心喊道:「小姐,不好了。」

紀紫心放下手中的書信,擡起頭看着跑得臉色發青的甘草疑惑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瞧妳急成這樣,我不是讓妳跟天冬去買藥嗎,藥呢?」

「小姐,我跟天冬剛剛拿着藥方到杏林藥鋪買藥,才要踏進藥鋪便見到幾個看起來十分兇惡的男子拿着張畫像在找人。畫像我是沒看到,可他們形容的長相身形跟安睿公子很像,我一聽不對勁,就趕緊跑回來通知妳。」甘草摀着急喘不已的胸口,一股腦地将自己看到聽到的告知紀紫心。

「長得相像的人很多,也許他們找的是別人。」

「不,小姐,他們還說了,他們要找的那男子腰間受了刀傷……」甘草接過白果為她倒來的茶,猛灌了口後,繼續将聽到的消息告訴紀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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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傷?甘草,妳确定妳沒聽錯?」這消息讓紀紫心倍覺不妥。

「沒聽錯,小姐,我跟甘草沒有聽錯,他們确實說的是要找腰間受了刀傷的男子,其中一人還說,前頭有幾家藥鋪表示最近常有人到杏林藥鋪買傷藥,這才循線尋找到杏林藥鋪。」闩上院門後來到她身邊的天冬也用力點頭,「而且小姐,我瞄到他們其中一人的手背上有個黑色狼頭的紋身,很是恐怖。」

狼頭……

聽到這訊息,趙天祺的心沉了下,那天那些黑衣殺手的首領手背上也有一個狼頭紋身。

這是趙天佑沒看到他死在他眼前,派出來追殺他的人!

他的存在對趙天佑是個威脅,是個阻礙,沒有尋到他的屍首,趙天佑是不會放棄的,他不能繼續待在這裏連累紀姑娘一行人。

緊了緊袖下的拳頭,他當機立斷做出決定後,臉色凝重地走向紀紫心。

「紀姑娘,妳的救命之恩,在下日後定當回報。」趙天祺抱拳說完,便打算從後山離去。

「等等,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離開。」紀紫心眉頭微蹙,歪頭看着一臉陰霾的趙天祺。

趙天祺沉默地點頭。

「你不知道你的傷口現在才剛愈合,連走路都有問題,更禁不起你奔波逃命嗎?」紀紫心瞇着眼冷聲提醒他。

「紀姑娘救在下一命,在下不能再連累姑娘一行人。」趙天祺拱手一禮,便轉身緩緩地向院門走去。

「等等,你不能走,你現在走了,會要你的命的!」

「姑娘的恩情,在下日後定當回報。」趙天祺停下腳步回身,再度抱拳作揖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就在趙天祺拉開院門一腳準備跨出院子時,眼前突然一黑,悶哼了聲,便失去了知覺。

紀紫心睐了眼整個人向後傾倒,癱軟在她身上被她吃力撐住的趙天祺,勾着嘴角冷哼了兩聲,側過頭喊道:「沉香、天冬,你們兩個過來架着他。」

沉香跟天冬一人一邊架着陷入昏迷的趙天祺,滿臉不解地看着他家小姐,異口同聲,「小姐這……」

紀紫心将插在趙天祺後背穴道上的銀簪子拔起,插回自己的發髻中,當機立斷下令,「白果,妳馬上拿幾床被子鋪在馬車上。沉香、天冬,白果被子一鋪好,你們便将他擡到馬車上。

「甘草,妳跟奶娘兩人馬上整理我們的随身物品,半個時辰內一定要出發,趕未時那艘船班到對岸福興縣城,你們可得利落些,別耽誤時間。」

「好的。」白果、甘草跟奶娘三人即刻散開,按着紀紫心的交代辦事。

「沉香、天冬,為了安全起見,你們安置好安睿公子後,馬上把所有曬幹準備當柴燒的藥渣倒進爐竈裏燒了,你們其中一人要親自監看,另外一人把整個院子巡視一遍,不能被發現任何一點藥渣,否則有可能會為我們帶來殺身之禍,聽到沒有!」她叫住他們兩人慎重交代。

「小姐,我跟天冬辦事妳放心。」

「我跟子翌現在去跟方丈辭行,等我回來,馬上出發。」交代完畢後,紀紫心看了他們幾人一眼,便牽着紀子翌前往大殿找方丈。

約莫半個時辰後,紀紫心一行人分別駕着兩輛馬車離開靈鹫寺。他們離開靈鹫寺不久,甘草他們在鎮上踫到的那幾個男子便找上了靈鹫寺……

十天後——

「爹,他不要緊吧?」紀紫心站在紀世傑身後,焦急地問着。

他們一回到家,她便讓天冬趕緊到前頭醫館找她爹救命,心急火燎地把他從醫館裏拉回家,不等他開口,就直接将他拉到已經陷入昏迷的趙天祺面前。

紀世傑将最後一根銀針自趙天祺身上抽出後,回過身瞪了一個多月不見的女兒一眼,忍不住責備,「讓妳出門在外別惹事,妳看看妳惹了什麽大麻煩,要是再晚個兩天回來,這男子的身子就廢了,就算活下來也是破敗的身體。」

「爹,我不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日沒夜地趕回來嗎!」她就知道爹看到安睿的狀況,肯定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可是沒辦法啊,當時的情況根本容不得她繼續在靈鹫寺裏多停留幾天,她們到達渡船口時,距離開船還有段時間,她讓沉香跟天冬先将安睿擡進船艙,再去還租借多時的馬車,同時讓沉香找人前去打探他們離開靈鹫寺後的事情,再寫書信送到他們前往靈鹫寺時就已經先預訂回程所要住的客棧。

本來心想過了江就可以喘口氣,讓安睿在福興縣城的客棧裏好好休養幾日,等傷勢完全愈合再上路。

可哪裏知道,他們下榻後第二天一早,她找人暗中查探的消息便送到她手中。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們離開後沒多久,就有一群人上靈鹫寺打探消息,無所獲後便離開,她請去打探的人又從一名師父口中得知,那群人決定搭船前往下一個渡口。

安睿當時被沉香跟天冬擡上船時,渡口上有不少人看見,難保那群人不會得知這事!屆時循線追查,很快就會查到他們身上,逼得她不得已連日趕路,才會沒有時間讓安睿好好休息又無法按時服用湯藥,加上道路崎岖,這一路上避震效果不好的馬車總是搖搖晃晃,讓他身上的傷口不慎裂開,又再度發炎發燒,這才影響到他的傷勢複原。

「說妳,妳還委屈,妳這是拿病人的命開玩笑!」紀世傑掄起拳頭敲着女兒的頭,「我教妳的妳都學到哪裏去,他身上中的毒雖解,可是之後的調養不可馬虎,尤其忌勞累,這一路奔波就犯了第一個大忌!」

只要是攸關病人生命的事情,她爹就六親不認,連女兒也一樣,在衆人面前可是不會給她留面子的。

紀紫心揉着被敲疼的腦袋反駁,「爹啊,我哪裏敢拿他的命開玩笑啊,這一路上我可是不斷地對他施針,一落腳第一件事情就是熬藥,他這才得以保命的。」

紀世傑又用手指直戳她的頭,沒好氣地說:「幸好妳這一路有用銀針替他保命,否則妳爹我現在就家法伺候妳了。」

「爹,我知道錯了,可是當時的情況真的不容許我們在外頭多待些時日啊。」

「紀老爺……在下沒事……請你不要再苛責紀姑娘……」身體已經感覺舒服許多,意識也恢複的趙天祺,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扯了下站在床榻邊的紀世傑,虛弱地為紀紫心求情。

「醒了!」紀世傑看了他一眼,語氣明顯輕松不少,「安公子,人命關天的事情,豈是三言兩語可以随便帶過,況且心兒未來是要繼承老夫衣缽的,必須讓她清楚知道嚴重性,你好好養傷,其他的就別管。」

「安睿,這事本來就是我處理方式不對,被我爹責罵也是應該的,況且我爹也是為我好。」紀紫心連忙解釋,免得她老爹被誤會。

「是在下唐突了,紀老爺抱歉……」

「沒事,安公子不用對老夫感到抱歉。」紀世傑又為他診了次脈後命令,「心兒,妳過來,替安公子診脈後開張藥方給爹看。」

「是。」紀紫心替趙天祺把脈後,拿過紙筆開了藥方。

「這方子開得不錯,按着妳開的這藥方一天服用四次,連服五天。」紀世傑接過她開的方子瞄了一眼。

紀紫心接過藥方看了下點頭,「好的,爹。」

「這人既然是妳救的,就由妳來照顧他到康複,不許假手他人,每天早晚都要向我報告安公子身體複原的情況,醫館裏等着看病的病患很多,爹回醫館。」紀世傑又交代了些事情,才轉身離去。

「爹,您慢走。」紀紫心送她爹到門口。

不一會兒,紀紫心重新走回榻邊,幫趙天祺拉好被子,「安公子,你先休息吧,我到前頭抓藥。」

趙天祺黑眸裏凝着一抹愧疚,看着紀紫心,「紀姑娘,是在下拖累妳。」

「沒有,我爹就是這樣,只要牽扯到病人,絕對不假辭色,況且我未來要繼承我爹的衣缽,我爹自然對我更加嚴厲。」紀紫心擺擺手,嘿嘿笑了兩聲,「我都已經習慣了,跟你無關,無須放在心上,你先休息,我幫你熬藥去。」

看着她的背影,趙天祺回想着她與紀大夫父女兩人,以及這一路上她與弟弟的互動,竟然讓他産生一種欽羨,這種親情是他從來未曾享受過的。

紀紫心才剛踏出院門,一記尖銳高亢的嗓音便由遠而近傳來,「我說紀紫心,紀家大小姐,妳真當這家裏是善堂了嗎?」

「二嬸,妳在說什麽?」紀紫心停下腳步,看着朝她忿忿走來的二嬸陳氏,瞧她那雙眼都快噴出火的模樣,像是特意來找她吵架似的。

她才剛進家門将安睿安頓好,一口茶都還沒喝,二嬸不待在他們二房自己的院子,跑到他們大房這裏做什麽?

「我說什麽,我說妳平日撿一些缺手缺腳不正常的阿貓阿狗,幫忙打雜抵藥錢就算了,現在還要開始收留流浪漢了嗎?」陳氏食指忿忿地指了指她,又指向趙天祺所住的屋子。

紀紫心皺起眉頭瞇眸,看着已經吃出三層下巴身材圓滾的陳氏,「什麽阿貓阿狗,二嬸妳講話可以不要這麽難聽嗎?」

「嫌我說話難聽,那就不要把一些上不了臺面雜七雜八的人往家裏擡,免費看診給湯藥就算了,現在連人都帶回來住,還是個男人!」陳氏揮着她那快比柱子還粗的手臂,宛若甜不辣的食指也指到紀紫心的臉上,「妳一個大姑娘家害不害臊,妳要不要臉!」

「二嬸,我爹都沒說什麽了,妳會不會管太寬!」紀紫心不悅地瞪了陳氏一眼。

沒料到她會這麽回她,陳氏噎了下,撇撇嘴,「妳爹是個男人,自然不會說什麽,可妳是個姑娘,怎麽可以這麽沒臉沒皮地帶着男人回來,這事要是傳出去,妳叫我們二房的臉往哪裏放!」

紀紫心扯着一邊嘴角,冷聲提醒陳氏,「你們的臉往哪裏放?二嬸,我們大房的臉面跟二房好像沒有什麽關系。」

「怎麽會沒關系,可別忘了妳二叔跟妳爹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兄弟,妳丢臉難道我們二房的臉面還能不跟着丢?大房跟二房可是連在一起的!」

「親兄弟?據我爹說,祖父才剛下葬,妳婆婆便将我爹趕出家門,讓裏正寫了封保證書,注明大房跟二房正式分家,我爹從此與你們二房毫無瓜葛,甚至還有裏正簽名蓋印的證明,這事族裏所有人都知道,就算丢臉也只丢我大房的臉,跟妳二房什麽關系?!」

「當年老太太一個女人無法帶兩個孩子才會分家,後來老太太也同大伯道過歉。」這丢臉難看的陳年舊帳又被紀紫心翻出來,陳氏心頭那把火燒得更是旺盛,怒聲指責,「妳爹都不記仇,也接老太太跟妳二叔回來一家團圓,妳這個女兒倒好,成天記着舊帳,搬弄是非挑撥他們兩兄弟的感情。」

「挑撥?我怎麽挑撥了?二嬸妳确定我爹是接你們回來團圓的嗎?我記得沒錯的話,我爹是讓你們二房先暫住在我們大房,也不知二房何時要搬出去?」

結果這麽一暫住,二房一家就死賴着不走了,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二房是爹的繼母越氏所生,祖父剛過世,屍骨未寒,這個跟爹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越氏就以她一個寡婦養不起兩個孩子為由,請來裏正為她做主分家,給了他兩兩銀子,還說自己已仁至義盡,大雪天裏便将年僅十一歲的他趕出家門。

當時天寒地凍,爹連件保暖衣物也沒有,昏倒在破廟裏,所幸被剛好躲進破廟避風雪,名滿天下的游鈴神醫所救,此後便跟在神醫身邊學習醫術。

十多年後爹繼承了游鈴神醫的衣缽,在安陽縣開設醫館,他醫術了得,專治疑難雜症,上門求診的病患絡繹不絕,由于幾乎沒有治不好的病症,他更被人稱為神醫。

而他那沒有血緣的繼母和她所生的兒子,沒幾年的時間便将祖父留下的産業給敗光,更欠了一大筆債務,舉家躲債躲到了安陽縣。

越氏無意間看見外出看診的爹,認出了他,一番打探之下,發現他不只是人人稱贊的神醫,也有一家叫回春堂的醫館,更有不少田産,可以稱得上是家財萬貫的富戶,便沒臉沒皮地帶着她那不學無術的兒子媳婦黏了上來,在爹面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當年實在是不得已等等。

事隔多年,爹也不想計較,畢竟二叔跟他還是有血緣的兄弟,加上年關将至,與娘商量後,同意讓二房先暫住在他們家。

沒想到這一暫住,二叔這一家子就死賴着不走,把她家當成了自己家,還當起大爺來着,二叔更打着爹的名義在外頭惹是生非,每次都讓爹出面替他處理爛攤子。

還有爹那個沒有血緣關系,恬不知恥的繼母跟她的媳婦陳氏,在母親因難産過世後,一家貪婪的本性便露了出來,開始觊觎起他們大房的家業。

老太太先是要求回春堂每年盈餘分一半給二房,一哭二鬧三上吊逼得他最後同意每年分二房兩成。

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太太領了兩年的錢後,又開始觊觎當家的權力,故技重施哭鬧要求爹必須從身為女兒的她手中收回中饋,讓她這個紀府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執掌,爹不同意,老太太便在外頭敗壞他的名聲,傳播他不孝等等之類的惡意流言。

爹以讓女兒掌中饋是過世妻子的意思,要收回中饋關須妻子同意,要老太太自己到妻子墳前擲筊詢問是否同意,這事才安靜了下來。

可是沒兩年,這老太太又鬧了,什麽她已經過了十六,早該嫁人,要她趕緊嫁了交出掌家權力。

深愛娘的爹是位知名的醫者,在診脈的生涯中看盡了各種大戶或是小老百姓家後院,女人為了一個男人暗中争權奪利或是痛苦一生的景象。

不忍她日後出嫁必須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承受那些苦楚,因此爹允諾過她讓她自己擇婿,擇一個真心疼愛她一生一世,只有她一個女人的男人,如若沒有這種男人,寧缺勿濫,因此她才會過了及笄之年還未婚配。

因此,當老太太又故技重施時,爹便說子翌年紀太小,不知以後是否能夠繼承他的衣缽,至今未讓女兒出嫁,便是要留她下來做為守竈女,以此為由,又堵了那貪婪老太太的嘴跟二房的心思。

雖然堵了他們的嘴,可是這老太太跟二房一樣沒少鬧沒少惹麻煩,想盡任何借口向大房要錢,總歸就是想吞掉她爹辛苦賺的血汗錢。

一提起當年,陳氏馬上翻臉跟翻書一樣,那張憤怒的表情瞬間變得幽怨哀戚,淚珠更是懸在眼眶裏,摀着唇泣訴,「沒想到……二嬸我對妳一番好意……卻成了驢肝肺……」

紀紫心心下忍不住對陳氏這浮誇的演技嗤笑了聲,這陳氏收放自如三秒掉淚的演技厲害到都可以角逐影後了,可那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表情,實在不适合放在她那張快跟母豬媲美的臉上,只會讓她覺得搞笑。

她不耐地擺擺手,揮揮手中的帕子,「二嬸,把妳的眼淚收起來吧,裝可憐這招對我沒用。」

陳氏被她這句話給噎得差點氣煞。

「二嬸,妳硬是将挑撥什麽的大帽子扣在我頭上,無非就是擔心年底盈餘少分了,想藉這事多要點,不過,二嬸,妳似乎忘了一點。」紀紫心沉聲提醒她。

陳氏擰緊眉頭。

「我爹的回春堂,妳跟二叔可是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拿出來入股,這兩成的盈餘也要我父親同意給,妳二房才能拿,而不是妳想要,我大房就一定得給你們。」紀紫心不疾不徐地提醒她。

「妳!」陳氏理直氣壯地回她,「妳可別忘了,當時是大伯親口答應老太太,每年分二房兩成盈餘!」

紀紫心掀起眼皮睨了陳氏一眼,「我爹他是有答應沒錯,可二嬸別忘記,我爹當時還說了一句話,只要回春堂是他掌權,就有二叔的兩成分紅,可回春堂今年開始已經是我掌權,說穿了現在回春堂的東家是我,二房想從我這東家手裏拿走任何一個銅板,都得要我同意!」

聽她這麽一說,陳氏面色閃過一絲淩厲,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不客氣,「怎麽,妳難道連妳爹的話也不遵從了?」

看着那面紅耳赤,兩頰肥肉微微顫動的陳氏,紀紫心心下冷笑,「我爹的話我自然會遵從,不過先決條件得二房安分守己,如果二房還想從我手中分到那兩成盈餘,最好少幹涉大房的事情,否則你們不僅分不到那兩成,我還會請你們搬出去,妳最好看我敢不敢!」

「二嬸我可是為你們大房着想,妳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威脅我,想轟我們二房出門,妳眼裏還有沒有我這長輩!」

一想到每年年底的兩成盈餘掐在這個對她一向不假辭色,從不當她是長輩的紀紫心手裏,她就不甘心,何況紀紫心現在更威脅要将他們二房轟出去,陳氏氣得幾乎要咬碎銀牙。

「二嬸,叫妳一聲二嬸是給妳面子,妳要是再繼續對我大房指手畫腳,或是對我爹跟我所收留的病人無禮,尤其是指使那些用工作抵醫藥費的病人來服侍你們二房,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将你們轟出去自力更生。每個月少了二房的開支,又可以多救一些人,相信我爹會同意我這麽做的。」

她不在府裏的這一段期間,二房的所做所為和所有惡行,從她一下馬車便有不少人告狀到她這裏來,現在又想利用她帶回的病人借題發揮,從大房得到更多好處。

對于這貪婪的二房,她不會像她爹那樣好說話,若二房不來幹涉她,她不介意養着二房一家子,但若做得太超過,踩到她的底線,就別怪她翻臉無情。

「反了,反了,我們二房難道沒資格指使那些人做事嗎?妳竟然為那些窮人要轟自己二叔出門!」

「沒錯,你們就是沒有資格指使他們,妳要是覺得不能指使這些病人為你們二房做事,不開心,大可以舉家搬出去找正常的人服侍,我絕對不會阻攔!」紀紫心不客氣地撂話後,便轉身走人。

陳氏氣得攥緊袖中拳頭,怒視着紀紫心離去的背影,「紀紫心,妳這目無尊長的賤蹄子膽敢威脅我,我就不相信沒人制得了妳,給我等着,非得讓妳好看,到時看妳如何繼續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紀紫心在門框邊敲了兩下,發現對着窗外發呆的安睿并沒有聽見,她也不等他開口讓她進屋,便領着端着湯藥的白果跟提着熱水的沉香徑自進入屋裏。

她拉過床榻邊的矮凳坐下,将藥箱放到一旁的圓幾上,接過白果手上剛熬好的湯藥,「安公子,你在瞧什麽,喝藥了。」

這安睿似乎心事重重,總是半天不說一句話,臉色凝重地看着窗外陷入沉思,每個人都有隐私,她也不好追問,只盯着他用藥。

趙天祺回過神,看了他們主仆三人一眼,掀開被子坐到床沿,接過她手中湯藥,「有勞紀姑娘了。」

「這碗湯藥喝完後,就可以改采服用藥丸的方式調養身體。」紀紫心開始從醫藥箱裏拿出換藥、看診的工具。

「這麽說,在下的身體已經複原的差不多……」趙天祺垂下眼睑,看着已空的藥碗,幽深的眸底緩緩流過一抹茫然。

看着他低眉垂首,辨別不出情緒,她忍不住撓撓一邊額角,「你是不是在想複原後該何去何從?」

她自小跟着父親學習醫術,救過不少重病或被人追殺的重傷患者,其間不乏達官顯耀或是江湖草莽,一般經過一陣相處,熟識後,總是會或多或少透露自己的身分或是江湖地位。

可安睿跟她以往接觸過的患者不一樣,他絕口不提自己的來歷,依她這一陣子對他的觀察與了解,他恐怕不是身分神秘高貴,就是心中藏着無法與人訴諸的極悲痛苦,而他的名字恐怕也不是真名。

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話,從他那對如古井般沉定的黑眸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緒,只好自己揣摩他的想法。

「如果一時之間沒地方去,你可以留在回春堂幫忙。」

聽她這麽一說,趙天祺眉毛微挑,對她的提議感到一絲詫異。

紀紫心接過他一直拿在手中的空碗,「安公子,去留權決定在你,你現在只需要好好養傷,其他的一切無須想太多。」

趙天祺沉沉地回了她一句,「在下知道了。」

「沉香,先将安公子身上的衣物跟包裹着傷口的布巾解下,擦拭過他身上的藥漬後,将這瓶藥倒進熱水裏,按着我方才交代你的方法擦拭安公子身上的傷口。」算是達到共識,她自藥箱裏拿出一個瓷瓶交給沉香。

「是的。」沉香手腳利落地退去趙天祺身上的衣物跟包紮傷口的布巾,并讓他躺下,而後又按着紀紫心的交代,将一條幹淨的布巾放進已經加了藥的熱水裏,稍微搓揉了下後,拿起布巾擰幹覆蓋在趙天祺腰間的傷口上。

傷口上那過于熱燙的溫度和略顯刺激的藥性,讓趙天祺眉頭不禁微皺。

「這熱水裏加了我爹配的獨門秘方,熱敷一下有助于活血消腫,傷口會複原得更快,不過藥劑有些刺激,你忍忍。」

趙天祺強忍着傷口周圍不時竄上腦門的灼痛感覺,輕「嗯」了聲。

約莫一刻鐘後,她讓沉香将敷在腰間的布巾拿走,并在趙天祺的傷口上抹上一種特制藥膏,他那原本一直發紅發癢的傷口頓時感到一陣舒适的涼意,讓他舒服地吐了口長氣。

「這藥膏是我爹特制的冰肌凝露,對傷口消炎及疤痕的修複非常有效,你腰間的傷口已經不再流出血水,可以開始抹冰肌凝露加速傷口的收縮及愈合。」紀紫心一邊幫他包紮,一邊為他解釋。

「對了,我爹特別交代這冰肌凝露效果雖然很好,但是你還是要注意身上的傷口,尤其是腰間的傷口,動作不宜過大,避免撕扯到剛愈合的傷口和新生的嫩肉,造成二次傷害。」

「有勞紀姑娘跟紀大夫費心,你們兩位的恩情,在下日後定當回報。」他垂眸看向拿着布巾細心專注地為他傷口包紮的紀紫心。

「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跟我爹的工作,救你一命這事你也別挂在心上,更別提回報。」她避開傷口在他腰間打結,順便跟他說清楚,免得他一直将這救命之恩放在心裏,「我跟我爹救人從不求回報的。」

這時,一記興奮的嗓音自外頭傳來,「姊姊、姊姊。」紀子翌開心地拿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紙鳶跑了進來,「姊姊,我們去放紙鳶。」

紀紫心笑咪咪的看着一張小臉蛋因為奔跑而變得紅通通的弟弟,柔聲問着,「子翌怎麽會有老虎紙鳶?」

「是風沛哥哥送我的,他在前頭。」紀子翌短短的手臂往前頭的醫館一指,然後趕緊拿着老虎紙鳶到趙天祺面前獻寶,「安哥哥你看,我有老虎紙鳶。」

趙天祺接過他手中的老虎紙鳶點頭,「很漂亮,紮得跟真老虎一樣。」

一聽到這名子,紀紫心一對好看的秀眉微蹙,「子翌你說秦風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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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