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先生。”第二日周瑜果真如約而來。
昨天哭的慘兮兮的許疏影紅着眼,不去看周瑜。她越是反常的不讓人看,就讓人越想看她的眼睛,楊青月這才發現,許疏影的眼睛也有淡淡的紅色,只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而已。
“疏影這是怎麽了?”新上任的好哥哥周瑜少年表示,自己還是很關心妹子的。
許疏影捂着臉,不好意思說,實在是太丢臉了。
“她昨日鬧了小脾氣,自己憋着哭了許久。”楊青月代她解釋道,至于以後要嫁給青月哥哥什麽的,就讓它随風而逝吧。
“青月哥哥!今日你不是要教我彈琴嗎?”許疏影氣憤,明明就是你提起的,還非說我耍小脾氣!
“呵,好,教你彈琴。”楊青月帶着周瑜進到書房,房間是許疏影才收拾的。不然就楊青月那不羁的性子,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坐。”因為今天要教他們彈琴,書案上沒放什麽東西,看起來有些空曠,但是放了古琴剛剛好。
“你也別喊我先生了,我名楊青月,字清晖。比你大不了多少,又不是正經教你,喚我字便好。”楊青月不在意這些,只是感覺這個先生怎麽聽都不舒服。
“那清晖也別叫我周公子了,我名叫周瑜字公瑾,清晖叫我公瑾便可。”周瑜欣然改口,互通字,就代表着,雙方感覺還不錯。
“咦,青月哥哥你還有字?我都不知道。”許疏影驚訝了,她都沒有聽說過。
“又不是大事,字是長輩所賜,有所寄托而已。”楊青月根本沒覺得,字有什麽,或許對他來說,沒碰到底線,什麽事都無所謂。
許疏影在一邊哼唧了兩聲,表示不滿,然并卵,楊青月根本不理她。
看着郁悶的許疏影,周瑜擺手,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許疏影氣呼呼的坐在一邊,頭一扭,不說話。
楊青月對着周瑜搖搖頭,然後與周瑜說起琴理來。
周瑜時不時的問上兩句,越發覺得楊青月是大師了。如今楊青月只比自己大一歲,才華已經得到了父親的承認,琴藝也是不差,讓周瑜對楊青月打心底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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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與楊青月一問一答顯得的極為和諧,然而,許疏影就不好了。
咩,他們說了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許疏影表示,自己現在是懵逼的(⊙_⊙)。
不管許疏影聽沒聽懂,他們的談話都在繼續,楊青月與周瑜都覺得找到了知音,有道是世間難覓一知音,于是,他們倆似乎……有點停不下來。
許疏影也不生氣了,瞪着眼睛,幽怨的看着他們兩個。
猶是周瑜與楊青月再怎麽感覺知音難覓,然而在許疏影幽怨的目光下,記起了旁邊還有個音癡的小姑娘。嗯,真的是音癡。
“咳,清晖,不如你先奏一曲?”周瑜少年終究是沒有楊青月的定力,先敗下陣來。
“好。”對于周瑜禍水東引的做法,楊青月笑而不語。
楊青月的琴音從未變過,除了……被許疏影纏着彈安眠曲的時候。
豪放的樂聲從楊青月的指下傾瀉而出,讓聽者的心都開放了。只聽楊青月說,遠遠不如耳聽來的讓人有感觸。
周瑜這才真正感覺到楊青月的鋒芒畢露,在楊青月的琴聲之下,仿佛讓人置身與戰場的殺伐之中。
聽着楊青月的琴聲,許疏影覺得,自己又手癢了,嘤嘤嘤,好想舞劍怎麽辦?
許疏影苦逼的用手拖着下巴,看似在聽楊青月彈琴,然而,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疏影,你不是要學琴嗎?現在怎麽樣了?”周瑜道。
“啊?”許疏影表示你在說什麽?
“公瑾想聽你彈琴。”楊青月毫不猶豫的坑了好知己周瑜少年一把,還順手把自己耳朵給堵上了。
“好啊!”許疏影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順手就撈過身邊的琴,撫了上去。
許疏影起手,周瑜點頭,有那個樣子。
嗯,曲子是江南小調。
嗯,感覺還不錯。
哎,到底是哪裏不對?怎麽感覺,這麽別扭呢?
叮!您的好友周·強迫症·瑜,已上線。
周瑜少年一直在思索,到底哪裏不對啊?怎麽聽着這麽別扭?明明曲子沒錯,指法也沒錯啊!
周瑜突然覺得,這個妹子,絕對就是來克他的。然而,就是來克他的,也要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
等到許疏影一曲彈完,周瑜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
“疏影起手慢了一拍,中間慢了兩拍。”許是看周瑜糾結的厲害了,楊青月終于出聲了。順便把耳朵裏棉花拿了出來,棉花就是不方便,堵的耳朵都有點疼。
不知道許疏影怎麽弄的,無論什麽曲子,到她手底下,總能變個花樣。就拿這個江南小調說吧,分明是輕快的曲調,被她這麽一改,楊青月覺得,自己又想睡覺了。
“哼!我明明沒有彈錯。”許疏影死不認錯。
“對,你沒彈錯,是我教錯了。”楊青月敷衍道。
對于許疏影,楊青月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任誰聽這琴聲聽了幾十遍,再大的脾氣都會被磨的沒有了。更何況于楊青月,他對許疏影簡直是有求必應。
周瑜少年懵逼的看着他們倆鬥嘴,嗯……應該是許疏影單方面的,跟楊青月,感覺根本就鬥不起來。
周瑜少年直到回到自己院裏,還在懵逼,在琴藝這方面,許疏影也算是個另類的天才了。
只是,周瑜默默在心裏下了個決定,以後決不聽許疏影彈琴了!絕不!會逼死人的。
看着周瑜飄呼呼的走出去,楊青月轉身。
“把你琴收了吧。真想學習以音禦敵,直說就好,又不會不教你。”楊青月這幾日被許疏影折騰的不輕,不過一會功夫,這就又有些乏了。
“可是,吳姨說,要學以音禦敵就要把琴彈好的!”許疏影表示自己是很認真的在學習彈琴,也是真的要學習以音禦敵。
好吧,是自己老娘坑了自己一把,楊青月認輸。
“那只是對剛入門的弟子說的。将內力注入琴弦,借由聲音釋放出去,這便是以音禦敵。”楊青月解釋道。
“要你練習好琴也不過是怕你控制不好內力而已,琴彈的好了,才能控制好力道,不至于傷琴傷己。”楊青月說着彈指就揮出一道看不出的利刃,在院裏的大樹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看的出來,楊青月手下留情了。
“好厲害,我現在也可以嗎?”許疏影驚訝了,雙眼放光的看着楊青月。
“你不懂怎麽控制內力,自然不能。而且,想來這琴也經不得你的內力。”楊青月淡然道。
“那我什麽時候才能以音禦敵啊!”許疏影一點都不高興,不能夠彈琴。
“什麽時候你們控制住自己的劍氣,我就教你怎麽将內力附于琴弦之上。”楊青月還是有底線的,并非什麽都答應許疏影。
就好比讓她控制劍氣,真把越劍□□,那煞氣,就是楊青月也吓了一跳。
煞氣濃郁的就好似實質化了一般,看劍身直至如今都還未褪下的紅色就知道,許疏影在戰場之上殺了多少人。
這些還都不是楊青月擔心的是,許疏影會不會被煞氣影響。楊青月本想限制許疏影用劍,可見她對劍的依賴,就放棄了原本的想法,該為讓她控制劍氣。
戰場之上走一遭,還能保持如此心性,卻又十分依賴他,楊青月還真不知如何教導她。
表面上看來,許疏影是無事,可正如她前幾日表現得那般,并非無事,而是她把一切都壓在心中,不予表現出來。
楊青月也是心累,一個半大的小姑娘就這麽難照顧,若是更小的呢?拒絕想象。
“那就說定了!等我控制好劍氣,你就教我。”有了目标的許疏影表示,什麽都好說。
“嗯。”楊青月表示,只要你不再彈琴,一切都好說。
“對了,青月哥哥,為什麽你都有字,我卻沒有呢?”許疏影到底還是沒忘了這事。
“字一般是加冠的時候父母賜予,亦有遠游時自己取的,都于自身有關。等你長大就有了。”楊青月說着,摸了摸許疏影的頭,解釋道。
還是說清楚的好,不然一會這丫頭讓自己給她起字,事情就大發了。
“哦。”許疏影迷糊的點頭,要長大才能起字,要長大才能嫁給青月哥哥。
嘤嘤嘤,好多事都要長大才能做,她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
“青月哥哥,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呢?”
“等你及吧,及你就長大了,怎麽想起問這個?”
“因為,因為,我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