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左麟這個人是矛盾的，是神秘的。
在他身上，有太多的相抵與未知。但這些，林十五并不想去探究。
現在她想的是，左麟喜歡作，就讓他作好了。
剛這麽想着，左麟就突地反問她一句：“林十五，你怎麽就能随随便便跟着一個男人進酒店房間呢？”
林十五一愣，幾秒過後她非常淡定地回答：“你把我當兄弟，我把你當姐妹。”
左麟嗤笑了一聲，視線只盯着窗外，不再說話了。
他不搭話，她便也自己做自己的。打開電視機，頻道聲音立即打破一室的寧靜。入目的是一部倫理家庭電視劇，男主和女主正在上演相愛相殺的戲碼。林十五也不換臺，盤着腿坐在床上，一雙眼睛緊盯着電視屏幕，但實際，她并沒有怎麽看進去。
集中不了注意力，恍惚間想起了昨晚的夢。
熊熊的烈火在眼前跳躍，灼熱的溫度撲面而來，夾雜着尖銳的玻璃碎片。
她的身子被緊緊抱着，頭部一受力，被埋入堅實的懷中。
她還是睜大着眼，眼裏火光跳躍。
一幕又一幕，她不用看，都知道是如何。
“十五……不怕……”
耳邊，有人說着話。
言語帶着的氣勁，無力而又艱難。
她幾乎是馬上的，就紅了眼眶，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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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
……
“林十五？”
林十五擡眼望向聲源，只見左麟已經收回了眺望窗外的視線，一雙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怎麽？”
林十五的語氣，還與平常一樣。
“這男女主角剛結束相殺，正相愛着呢，你哭什麽？”左麟眯着眼睛問她。他說得嚴重了一些，林十五沒哭，只是眼圈紅了。
林十五眨巴眨巴眼，的确有些酸漲，她扯了扯嘴角，說了句：“被真愛感動了。”
左麟“哦”了一聲，轉而将視線移向電視屏幕。
屏幕上，霸道男主将眼淚嘩嘩的女主手臂一拉，不顧對方眼淚鼻涕的，就吻了上去。
咳，還真是，讓人挺感動的。
正午時分，日頭正烈。李無敵一邊抹着滿臉的汗，一邊眯着眼看眼前的建築。雖然小區裏綠蔭環繞，陽光灑下來算是得了層保護，卻還是覺得皮膚發燙，渾身冒火。他扯了扯已經被汗水浸濕貼身的白襯衫，清了清嗓門，邁開步子往眼前建築大門裏走。
這棟建築，正是昨晚蔣青青回來的地方——小區11棟。
相對于外邊，樓道裏陰涼了許多。李無敵如臨大赦，沒有一絲猶疑地進入電梯，按下樓層按鍵——15。
到了十五樓，他直徑走到1503。在門口捯饬了一下自己，才按下門鈴。
沒過幾秒，裏頭傳來詢問聲：“誰？”
是個男人的聲音，不粗不細，溫溫潤潤。
李無敵強忍着想翻白眼的沖動，他知道對方可以從貓眼裏看到，咧開嘴笑眯眯地回答：“我是左麟左偵探的助手。”
門被打開，男人板着臉，看着李無敵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有消息了？”
李無敵咳了咳，撓了撓腦袋，一板一眼地回：“孫先生，這……門口說有些不合适吧。”
男人嗤罵了一聲，側開身子讓李無敵進門。
李無敵撇撇嘴，挺了挺身子進門了。
李無敵拜訪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趙蓉的老公——孫成佐，這個請偵探找老婆只為找老婆是否出軌的男人。
屋裏開了空調，卻還是有些燥熱。李無敵在沙發上坐下，抹了抹汗直奔主題：“孫先生昨晚家裏來客人了？”
孫成佐背猛地一挺，眉頭緊皺，盯着李無敵不出聲。
李無敵笑笑，指了指桌上擺放的兩個水杯，說道：“瞧，這不是有兩個杯子嘛。”
“不管是有幾個杯子，也不關你的事吧。”孫成佐皮笑肉不笑地說。
李無敵又撓了撓頭，憨笑了兩聲。
“到底找到趙蓉沒有？”孫成佐問他，“這都多久了？”
“咳咳。”李無敵清了清嗓子，回他：“趙女士還沒找着，但……”
“但什麽？”孫成佐問。
“但查到了一個與趙女士走得近的……”
話還沒說完，孫成佐就冷笑着打斷：“這女人果然是養了一個！”
喲！這還沒說是誰，就知道是養着的了？
李無敵挑了挑眉，繼續：“是隔壁小區的，這位倒是沒失蹤，還在周圍晃蕩着呢。”
孫成佐扯了扯嘴角，擺擺手：“那你好好盯着，說不定明天就去找趙蓉了。”
“您說的是。”李無敵說道，“不過……這麽些天都沒看見趙女士露面……她會不會……”
孫成佐盯着李無敵，一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李無敵停頓了一會兒，湊近了孫成佐一些，小聲開口。
“會不會……還養了第二個？”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晚餐時間。左麟沒錢點餐，只能拉着林十五下去覓食。酒店的布局都是曲曲折折，從房間到電梯，兩人也花了好幾分鐘。靠近電梯的樓道裏，還有客房服務員拉着吸塵器清理着樓道衛生。刺耳的轟隆聲，讓林十五感覺很不舒服。這樣的感覺，讓她走在左麟的前頭。電梯一打開，她就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左麟跟在她後頭踏入電梯，身後的電梯門緩緩合上。
還沒站定，他就感覺到身前的人猛地後退一步。左麟不解地低頭去看林十五，只見她慌慌張張地挪到了角落，低着頭咬着唇，一副緊張恐懼的模樣。
左麟微皺起眉頭，看向電梯裏的另一個人。
是位老人，六七十歲的模樣。明明該是慈祥的年紀，他卻板着個臉一臉嚴肅。上身短袖襯衣，下身棕色西裝褲，利利落落，看起來是位講究的老先生。也不知怎的，左麟就想起了家裏的老頭子。看起來，也是這樣，老纨绔一枚。他沉默了一會兒，眉頭皺得更深，轉而看向林十五。
走至她的身邊，語氣盡量漫不經心：“怎麽了？”
林十五偷偷瞄了老人一眼，搖了搖頭沒說話。
電梯裏安靜了，老人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當電梯下到4層門打開的時候，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老人走了，林十五卻還是沒有輕松多少。
晃而想起剛剛進門的瞬間，林十五是擡着頭的。
那她的視線……
是與老人的對視了？
“叮咚。”
電梯下到一層，門開了，左麟和林十五誰也沒有出去。
正值餐點，是電梯進出的高峰期。
一樓等着進來的人，已經排了二三十人。
他們不出，沒人會在意。一群人一湧而進，兩人被擠在了最裏面。按鍵再次被七七八八地按亮，電梯緩緩上行。
人群裏，談笑聲四起。
最裏面，兩人不遠不近的立着。
左麟的聲音緩緩而出，夾在雜亂裏，在林十五耳裏卻異常清晰。
“林十五，你看見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千呼萬喚使出來，争取在下個星期一前滿三萬字……[憨笑][憨笑][憨笑]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