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
汪藝侬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一時頭腦發熱答應mark和他一起來巴黎過聖誕節。?
她一個窮學生,明明應該趁着假期多打點工,為自己多存些錢的。
可她現在卻已經站在了巴黎的戴高樂機場大廳,等着某人取行李過來。
和他交往已經幾個月了,雖然如此,當他向她提議聖誕節來巴黎度過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的。可他說他已經定好了機票和酒店,汪藝侬看着他那張充滿期待、轉瞬又失落無辜的臉,她實在是不忍再拒絕,于是就同意了。
可是,她堅持要支付一半的費用。
什麽叫打腫臉充胖子,什麽叫(無謂的)自尊心爆棚,說的就是她。
她不敢去看自己的賬戶餘額,等這趟巴黎之旅的費用付給他之後,接下來的幾個月,她可能就要啃面包度日了。
否則她恐怕攢不出暑假回國的機票錢。
不過,當真的來到傳說中的浪漫之都巴黎之後,即使還未出機場,她也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這座城市所散發出的浪漫氣息,以及充斥在空氣中醉人的甜膩。
明天就是聖誕夜了,從機場到酒店,一路上都能看到聖誕節的裝飾,整座城市已經做好了迎接節日的準備。
沉浸在節日氛圍中的汪藝侬,跟着宋慕懷乘坐機場大巴,一路上幾乎都在看着窗外的夜景。
因為宋慕懷自己訂好了這趟行程,所以她也就沒有多過問……
她知道宋慕懷的家庭條件不錯,可當她跟着他到達酒店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和他的實際情況是有出入的——
而且,出入得還有些大。
在她的認知裏,像她這樣的留學生如果在歐洲旅游,住個青旅、b&b家庭旅館什麽的,就差不多了。
要知道,hostel和hotel還是有區別的。
Advertisement
可是,她現在站立的地方,至少是四星級的酒店。
先不考慮房費問題……因為眼下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他只訂了一間房是什麽情況?!
“你只訂了一間房?”汪藝侬問。為了不讓前臺的小姐看出她的尴尬,她刻意用的中文,且面帶微笑。
宋慕懷是不太習慣說中文的,所以自從認識他之後,她經常會被他帶着說英文。
宋慕懷聞言點點頭,給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
“這樣我們share的房費就可以少一點了。”
好吧……
可是……
算了……
既然已經訂好了,那也只好這樣了。反正,同一個房間睡應該也沒什麽……吧?
她又不是沒和男生在一個房間睡過覺,她從小還和季辰昕哥哥睡在同一張床上過呢……
汪藝侬一路上這麽自我安慰、自我鼓勵着,就來到了他們的房間。
她不知道這樣的房間算怎樣的等級,但這裏已經是她住過的最豪華的酒店了。她很想問問這個房間一晚上多少錢,可是又覺得現在問這個會很掃興,于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那張超大尺寸的床,頓時讓汪藝侬有些緊張。就好像那兒有毒一樣,她有些局促的放下了自己随身的包包,就趕緊跑到了窗戶前面,假裝看夜景。
“這裏的視野很好哦。”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她變得多話起來,“今年的聖誕節可能不會下雪了吧。”
宋慕懷将他們兩人的行李箱推到了壁櫥的前面,看了眼此刻立在窗前背對着他的汪藝侬一眼。沒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走到她身後,宋慕懷伸出雙手撐在窗臺上,将她困在胸前。看了眼她說的風景,他微微低頭,察覺到她的身體瞬間有一絲僵硬,卻并未回頭。
他無聲地輕笑了一下,勾動着唇角在她耳邊問:“你是在緊張嗎?”
“沒有啊。”
……
太快速的否認就是承認……汪藝侬暗自咬了咬舌頭,動也不敢動。
她和他認識快8個月,交往3個月,一直僅限于牽手、擁抱和接吻而已。她一直沒想過什麽時候會發展到更近一步,他也一直還算紳士。但眼下,氣氛陡然變得暧昧,她該怎麽辦!
“今天已經很晚了,洗個澡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行程呢。”宋慕懷沒有繼續拆穿她,體貼的說道。
汪藝侬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立刻應了一聲就回頭準備躲進浴室。
但,環在她身後的宋慕懷卻紋絲未動,她不解的剛擡起頭……
就被他落下的唇吻了個正着……
怎麽可以……偷襲……好過分……
腦子裏的碎碎念沒能持續太久,很快的,汪藝侬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宋慕懷慢慢加深了這個吻,健壯的手臂從她的後腰處托住她整個後背。由于兩人身高差的關系,他稍稍将她向上提了提,汪藝侬只得踮起腳尖,并習慣性的将一部分力施在後背的那只手上,這樣她不會太累。
這是交往三個月來無數次親吻換來的寶貴經驗。
宋慕懷的另一只手牢牢壓在她的腦後,整個動作充斥着強烈的獨占意味。
從這樣的動作不難發現,這是一個喜歡掌控并且擅于掌控一切的男人。
濕潤柔軟的雙唇觸碰在一起,唇舌纏繞、舔舐,勾動着全身所有的感官一瞬間蘇醒,極度敏感。
汪藝侬漸漸的被一陣陣酥麻席卷,腿有些軟,她雙手從抵在宋慕懷的胸前變成了揪住他的衣服。她怕自己墜下去……從現在這樣的雲端……
但雙手的用力卻将宋慕懷更拉向她,顯得她非常迫不及待又異常得熱情。
這樣的反應讓宋慕懷本就脆弱的自制力瀕臨潰敗的邊緣……
他移動腳下,将她朝床的方向帶領。直到他們雙雙陷落在柔軟的床墊裏,都沒有人想要阻止這場正在燃燒的激丨情,情丨欲如火山口,随時噴發。
宋慕懷屈從本能解開了汪藝侬的外套扣子,敞開後,是汪藝侬渾圓的胸線,毫不猶豫單手覆了上去……敏感部位的突然被襲,引來她微弱地呻丨吟……如呓語,含糊不清……
但足以攪得宋慕懷心馳神往、欲丨火難耐,他一邊吸吮着她甜軟的舌尖,一邊不滿足的将手從她腰間鑽了進去。
修長的大手,帶着明顯不同于汪藝侬滑嫩肌膚的粗糙感,一路撫摸、揉捏,帶來更多酥麻……
就在宋慕懷緩緩拉高她的毛衣,讓她的肌膚裸丨露在空氣中的時候,也許是突然的冷熱交替讓汪藝侬從剛剛的激丨情中清醒了一些……
她伸手壓住了自己被推到一半的衣服。
“mark……”求饒的語氣……
宋慕懷喘着氣看着身下可憐兮兮的汪藝侬,知道她還沒準備好。
他平息了良久,終于将她的衣服拉回了原位。
看到汪藝侬眼睛裏閃着感動和愛意,他決定今天暫且放過她。宋慕懷挪了下自己的身子,露出了頗不自在的神情——那是典型的欲求不滿時才會有的表情。
他幽深的黑眸、低啞地嗓音無不昭示着他的**其實并未消褪,“今天放過你……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快去洗澡吧。”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汪藝侬就立刻從他身下滾了出去,逃也似的閃進了浴室裏,并傳來了反鎖門的聲音。
留下宋慕懷一臉呆滞,半響,才露出寵溺地笑容……
這姑娘……連換洗衣服都沒拿就去洗澡了?
太過慌張導致忘記拿換洗衣服進浴室的汪藝侬,只好光着身子穿着酒店的浴袍,在裏面躊躇了半天,才走了出去。
她迅速瞥了一眼宋慕懷,發現他正在壁櫥前收拾行李,他的手裏正在拿起的……竟然是她的內褲!
汪藝侬大窘,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從他的手裏搶走了自己棉質的波點花紋的內褲,攥在手裏,對着宋慕懷說:“呃……我自己整理就好……”
宋慕懷看了眼空無一物的指尖,好笑地抿了下嘴,一個轉身就将汪藝侬抱了個滿懷。
“啊……”
沒穿內衣的不安全感讓汪藝侬驚呼出聲,她在被摟住的一瞬間,将雙臂擋在了自己的胸前,抓住了浴帽的領口防止走光。
宋慕懷把玩着她浴帽帶子的手讓她緊張得快要忘了呼吸,生怕他輕輕一扯就令浴袍直接敞開了。
“你出來晚了,我剛剛已經全部看過了。”宋慕懷将唇貼在她耳邊低聲的說道。
汪藝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笑意。
他竟然将她的所有內衣都看過了……天吶……
汪藝侬瞬間就連耳朵都紅了,剛洗過澡的身體散發着幽香,差點就讓宋慕懷再次把持不住……
他決定不再逗她了。
“我幫你把頭發吹幹。”宋慕懷說着就将她牽到床邊坐下,轉身去拿電吹風。
汪藝侬這才稍稍開始呼吸,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
“我先去穿衣服。”她現在裏面還光着呢,實在是太不自在了。随時要擔心領口和下擺的曝光,好累,好緊張。
誰知宋慕懷拿着電吹風已經走了過來,立刻說了句:“吹好再穿,很快。”
“哦。”乖乖應了一聲,便又坐了下來。
因為他神情很自然,所以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堅持,不然搞得好像她很擔心他會把她怎麽樣似的。
“還是我自己來吧。”畢竟是才交往沒多久,讓他這樣為自己服務,汪藝侬有點別扭。
“坐好。”
好吧。
還好她頭發不長,國外剪發貴,她每次回國都會把頭發剪到勉強能紮起來的長度。然後留一年,第二年回國再剪。
就這樣在電吹風的嗡嗡聲中,她的頭發被吹幹了。其實她平時很少會把頭發吹到這麽幹的,一般就是吹個半幹就不吹了,因為她沒什麽耐性。有時候也會半濕着頭發就睡覺,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是從沒改過。
說到睡覺……今晚到底要怎麽睡……
汪藝侬本來被電吹風吹得昏昏欲睡,想到這個問題後,立刻嬌軀一震。
因為心裏非常緊張,不知道等會兩個人在一個房間要怎麽睡,所以穿好衣服的汪藝侬,并沒有再靠近那張大床,而是坐到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為了緩解緊張,她打開了電視。
宋慕懷幫她吹好頭發之後,就去洗澡了。此刻浴室裏傳來淋浴時嘩嘩的水聲,帶着每個人獨有的節奏,聽起來有些暧昧。
汪藝侬雖然眼睛在看着電視,耳朵卻時刻聆聽着浴室的動靜。
水聲停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和穿衣的摩挲聲。
開門聲……
汪藝侬望過去,穿着浴袍的宋慕懷正在用毛巾擦着頭發,手裏拿着電吹風。
她不知道為什麽腦子一發熱,就說:“我幫你吹?”
其實她只是想要禮尚往來一下啊,但說完她就有點後悔。因為她看到宋慕懷看向她的眼神透着莞爾,大抵是在笑她吧。
他點點頭,朝她勾了勾手,她就乖乖走了過去。
在宋慕懷的示意下,她坐到了床邊。只見他插好了電吹風放到了她的手上,又将毛巾對折了一下鋪在她的腿上,就爬上了床。
他趴在床上,将額頭枕在她的大腿上,也不說話。
這動作……實在和他平時的形象不太搭。
汪藝侬無言的開始幫他吹了起來,他的發質和她的完全不同,很粗也很硬,又很有彈性。媽媽說過,有這種頭發的人,脾氣會不太好。
可是他脾氣還不錯啊。
“吹好了。”汪藝侬關掉了電吹風,輕聲說着。
宋慕懷“哦”了一聲,但身子卻沒動。從他的聲音裏,汪藝侬聽出他可能有些累了,頓時內心就變得柔軟,也忘記了緊張。
“躺好了睡吧。”汪藝侬邊說,邊忍不住輕撫着他的頭發。
宋慕懷聞言這才有了動作,他“嗯”了一聲,就爬了起來。一邊脫着浴袍,一邊說:“好困,我們早點休息吧。”
他脫了浴袍後,就只剩下一件短t和一條四角內褲了,汪藝侬只是下意識了瞥了一眼,連花色都沒看清楚,就趕緊別開了目光。
宋慕懷已經掀開被子上床了,他伸手将他那邊的床頭燈關掉,說了聲“晚安”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晚安。”汪藝侬回道。
估計他大概是真的困了,汪藝侬把房間裏的大燈也關掉了。看了看眼下這情形,心想也沒必要糾結怎麽睡了,就這麽一張床,一床被子……她總不可能矯情的跑去睡沙發吧。
再說,他都睡覺了,那她還有什麽好想太多的。
她也把浴袍脫掉了,不過她穿着長袖的睡衣和睡褲。輕輕地掀開被子的一角,她動作緩慢的鑽進了被窩。
因為床很大,所以她和宋慕懷之間還足足可以再容納一個胖子。這樣各據一邊也挺好的。
汪藝侬剛一躺定,燈還沒來得及關,另一邊的宋慕懷就坐了起來。他先在他那邊的床頭櫃看了看,然後就挪了過來,身子橫在汪藝侬的頭頂去拿她那邊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
“你不介意我把空調關了吧?太幹了,我可能會流鼻血。”宋慕懷拿到遙控器後,低頭問她。
角度很暧昧,汪藝侬趕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将被子拉高了一點,遮住了半邊臉。
“我幫你把燈關了。”宋慕懷關了空調後,就順手将汪藝侬這邊的床頭燈也關掉了。
一瞬間,房間就陷入了黑暗中。
“……你幹嘛?!”
黑暗中,汪藝侬被宋慕懷拖到了床中間,動作不算輕柔,但因為她很輕,所以他只微微用了點力而已。
“你睡那麽邊邊,小心半夜掉下去。”
宋慕懷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聽起來頗不以為然,似乎離她很近。
汪藝侬默然接受這樣的“好意”。
……
“……你又幹嘛?!”
汪藝侬無語地發現自己被摟進了一個熱乎乎的懷抱中,一只手霸道的橫在她的腰上,重重的。
“空調關掉了,有點冷。”
宋慕懷的聲音從她的頭頂方向傳來,聽起來很平淡、很正經的語氣,可為什麽汪藝侬覺得哪裏怪怪的。
對,她終于發現是哪裏怪了。
“可是,我有點熱啊。”汪藝侬吶吶的說。
雖然空調關掉了,可是因為床墊和被褥都很暖和,加上又被他這麽個火爐抱着,她莫名就覺得很熱,完全無法相信他竟然會覺得冷。
宋慕懷聞言就在被窩裏摸了摸她的手臂,又摸了摸她的腿。
“幹嘛啦!”汪藝侬忍不住嬌嗔抗議。
“你穿太多了,我建議你脫掉。”又是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的話卻是格外引人遐想。
汪藝侬在黑暗裏膽子也大了起來,她嬌聲吐槽道:“你這是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別以為我不知道。”
宋慕懷一聽這話,頓時像是來了興致。他輕輕“哦?”了一聲後,就微微起身了。
逐漸适應了黑暗的汪藝侬,只能看到他的輪廓,他撐起身子在她面前,不知道要幹嘛。
直到他在說“這樣就不是一本正經了吧?”的同時,被窩裏的雙手将她的貼身睡衣瞬間向上拉到胸前,汪藝侬才尖叫出聲。
宋慕懷立刻以吻封住了她的唇,房間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只傳來汪藝侬無法抗議出口的“唔唔”聲。
不久之後,便只剩下喘息和嬌吟了。
要不是宋慕懷在解汪藝侬內衣扣的時候遇到了障礙,恐怕兩個人就要**一直燃燒下去了……
“shit!”因為解不開內衣扣,宋慕懷忍不住罵了一句。
“噗……”然後,汪藝侬就笑場了。
怎麽辦,她的男朋友,好像并不像看起來的那麽聰明,什麽都會的樣子啊。
被取笑的宋慕懷不甘示弱地狠狠咬了她一口,滿意的聽到汪藝侬的笑聲被痛呼聲取代了,他才在黑暗中得意的笑了笑。
算了,本來就是計劃在明天聖誕夜的時候完成兩個人的第一次。可是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單獨旅行,他難免有些興奮和激動,雖然已經很努力控制了,可還是三番兩次被她“勾引”。
“別鬧了,我要睡覺了。”汪藝侬趁着他冷靜下來的時候,拉好了自己的衣服,就一個轉身背對着他,準備入睡。
宋慕懷“嗯”了一聲,就從後面貼了上來,抱住她。
汪藝侬以為他又要幹嘛幹嘛的時候,發現他還真的只是抱着她睡覺而已。緊張的肌肉漸漸放松了下來,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失眠的她,竟沉沉地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她是被吵醒的。
她無語的發現宋慕懷醒來之後竟然非常無聊的在玩她的睫毛、鼻子、嘴巴。難怪她在睡夢中被擾得不勝其煩,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确實正在被騷擾。
還沒來得及抗議的時候,就被他吻了個措手不及,等一吻結束,她已經把剛剛被玩的小事忘記得一幹二淨。
雖然如此,但她不得不承認,一睜開眼睛就能見到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藝侬,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打呼?”晨吻之後,宋慕懷撐在她上方,一臉好笑地問道。
汪藝侬眨了眨眼睛,非常羞澀的伸出兩個拳頭擋住自己的臉,說:“啊……真的嗎?對不起,我不知道……”
誰知道宋慕懷聞言竟對她露齒一笑,親了她握着拳頭的手背一口,才道:“騙你的,笨蛋。”
頓時松了一口氣的汪藝侬立刻大言不慚道:“我就說嘛,我怎麽會打呼呢。我媽說我從小睡相就特別好,從來沒有什麽奇怪的睡癖。”
“你确定?”宋慕懷不懷好意的挑眉問道。
“當然。”
“我剛剛忘記告訴你了。雖然你不打呼,但你磨牙。”
“不可能。”汪藝侬因為剛剛被騙了一次,所以這次不會再輕易相信他了。
宋慕懷擡起手揉了揉額頭,一副苦惱的模樣。
“真的,我是被你的磨牙聲吵醒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旁邊睡了只老鼠,後來才發現那是你。”
看到汪藝侬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宋慕懷又說道:“不過沒關系,我也有睡癖。”
“什麽?”
“一種名叫‘不抱着汪藝侬就睡不着’的睡癖。”說完,宋慕懷笑得一臉燦爛。
汪藝侬亦忍不住笑逐顏開,能把這麽肉麻的話說得這麽不油膩不惡心的,當屬宋慕懷。
兩個人第一次過夜的早晨,氣氛還不錯,自然、溫馨、美好、幸福。
汪藝侬突然想起一個論調:如果想知道這個人是否适合自己,就一起去旅行吧。
那麽,看起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哦。
早晨起床後在酒店的餐廳吃了早餐,汪藝侬就跟着宋慕懷開始了巴黎一日游。
因為假期時間很長,所以宋慕懷并沒有将行程安排得很緊湊。他們不同于大多數游客那樣來去匆匆,或是集中火力沖向各大景點,而是牽着手漫步在巴黎街頭,感受這個城市的別樣風情。
“你對巴黎很熟?”在他們走進一家別具特色的飾品店之後,汪藝侬問道。
宋慕懷跟在她旁邊,伸手拿起一條戴在脖模上的項鏈,放在手心看了看,漫不經心的答道:“來過幾次,不過跟女朋友來,還是第一次。”
汪藝侬聽到他的回答後,忍不住揚起了唇角,不過還是追問了一句:“那之前都是和誰一起來的?”
“家人。有一次是和同學,不過那一次有男有女,很多人。”那還是中學時的春假旅行,不過宋慕懷沒有解釋太多,他并沒有和汪藝侬說太多他的成長經歷。
也就是說,汪藝侬還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只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bbc。
汪藝侬點了點頭,在二手飾品區,拿起了一個造型有些誇張的戒指。她分不清材質,只是覺得這個玫瑰花造型的戒指很華麗很漂亮。女生嘛,都會喜歡這些小飾品,她也不例外。
她從盒子裏将戒指取了出來,随手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試了試,大小剛剛好。這款戒指應該就是專門設計給食指或中指戴的,玫瑰花的部分幾乎快要和一個指節的長度相當,非常的修飾手型。
二手的,應該不貴,難得看到喜歡的,汪藝侬決定如果價格可以接受的話,就買下。
她拿起盒子看了下底部的價格标簽,然後就默默放了回去。看到價格的時候,她才知道,這款戒指應該是鉑金材質的,并不是她以為的那種普通材質。
甚至,價格比一般的鉑金還要更貴一些,她實在是不懂。
這樣的戒指,竟然就這樣随意的放在二手飾品區,她瞬間就對這間店裏其他飾品的材質有了新的認識。估計,這店裏的飾品都是價格不菲的才是,只是因為裝修擺設不像傳統珠寶店,才會讓她産生了錯覺。
草草逛了一圈就出去了,像她這樣的窮學生,逛逛那種便宜的小店就好了,這種店實在不适合她。再說,比起購物,她倒寧願把錢花在美食上。
“累嗎?找家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好嗎?”宋慕懷跟着她出來之後,就拖起她的手往旁邊的巷子走。
現在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正是下午茶的時間。
他們走進了一家門面不是很起眼的咖啡館,門外的招牌上寫着畫廊咖啡。汪藝侬一向對藝術很感興趣,就拉着宋慕懷選擇了這家。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家店的縱深很長,裏面別有洞天。牆上有很多畫作,大多為人物肖像畫,且背景就在這間咖啡廳裏。
落座之後才知道這家店的老板就是這些畫的創作者,此刻他正在為一對男女作畫。汪藝侬好奇地扭頭一直看,那對男女正在擺出求婚的動作,男人正在執起女人的一只手,為她套上戒指。
他們是想把這一刻定格在畫裏永久的保存下來吧。
汪藝侬的文藝細胞開始擴散,覺得這一幕真的很浪漫,尤其是她現在也正處熱戀當中,就更能體會這樣的幸福。
宋慕懷用法語為他們點了下午茶點和咖啡,然後就拿起手機對她說:“我去打個電話,你在這裏等我回來,不要亂走。”
汪藝侬點了點頭,心想打個電話能多久,還特別囑咐她別亂走。
結果,他這一個電話,足足打了快一個小時才回來。
而她,也莫名其妙被當成了咖啡店老板下一幅畫的模特。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宋慕懷離開之前,為她預約的。
那幅畫無法當場完成,還需要些時間進行潤色處理,得知這個結果之後,宋慕懷就留下了酒店的地址和房間號,因為咖啡館有送畫的服務。
畫完畫,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是該晚餐的時間了。
“餓不餓?”走出咖啡館,宋慕懷幫她的大衣領口攏緊了一些,才牽起她的手問道。
因為畫畫期間沒什麽事情幹,所以汪藝侬其實吃了不少點心。
“不餓,現在去哪兒?”今晚是聖誕夜,不可能早早回酒店,所以汪藝侬問道。
巴黎大大小小的街頭此刻都是燈光璀璨,路邊随處可見色彩斑斓纏繞着彩燈的樹木不斷變化着燈光,街上的人臉上都洋溢着歡樂的笑容,妝點了節日的氛圍。
“既然還不餓,那我們就先去欣賞一下巴黎的夜景。”
他們一路往盧浮宮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能看到豎立在空中的摩天輪,那摩天輪挂滿了燈光裝飾,在夜空中顯得特別美麗。
一般只在特殊節日出現的摩天輪,就在盧浮宮旁的蒂勒裏宮花園裏。
汪藝侬在進去之前,被路邊販賣的一包包香甜的炒板栗吸引得停下了腳步。
雖然剛剛說了不餓,但還是厚着臉皮買了一包,想着等會兒可以在摩天輪裏剝着吃。
只是,這是她第一次坐這麽高的摩天輪,她壓根沒想到在摩天輪上俯瞰夜景的感覺和平時在高樓上俯瞰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其實她平時是沒有恐高症的,但随着在摩天輪上慢慢升高,在那有一些些搖晃的鐵皮屋裏,她頓時就沒了安全感,全程只能肌肉緊繃,頭皮發麻,擔心自己掉下去。
手裏的那一包心愛的炒板栗,早就被她遺棄在了座位上,根本沒時間寵幸。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恐高。”宋慕懷察覺到她的緊張之後,只得将她摟在懷裏安撫,他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她立刻送回地面上。
“其實我還好,我不是特別恐高的,只是對這個不是特別有安全感。”汪藝侬說到“這個”的時候,眼睛環繞了一圈這個小鐵皮屋。
宋慕懷聞言,一手摟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輕托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向了自己。
汪藝侬一轉頭,就撞進了他深情、充滿愛意的眼神裏,氣氛頓時就變得非常靜谧。
他的臉近在咫尺,他呼出的氣就噴在她的臉上、鼻尖、唇瓣上,有些癢,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他盯着她無意識的小動作,眸色漸深,摟着她的手臂也一瞬間變得堅硬,其實,堅硬的不止是肌肉而已。
“在我的懷裏,你也會沒有安全感嗎?”宋慕懷發出的聲音有些粗嘎,那是忍耐某種**導致的結果。
汪藝侬輕輕搖了搖頭,正要說話,但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節,就被宋慕懷以吻封緘,随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絢爛如煙火一般綿長、浪漫的法式熱吻。
一種封閉的浪漫,仿佛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兩人,汪藝侬漸漸忘記了緊張和害怕,因為此刻她的世界裏,只有他。
從摩天輪上下來的時候,那一包炒板栗已經冷掉了,在摩天輪上只顧着恐高和熱吻,根本沒時間剝栗子吃。
不過,就在摩天輪到達最頂端的時候,她還是稍稍越過宋慕懷的肩頭,俯瞰了一下腳下的夜景。人就像螞蟻一樣小,能看到很遠處的燈火輝煌的大道。
宋慕懷就是在那個時候在她耳邊說了句:“je t'aime。”然後又用英文說了句:“i love you。”
就是沒用中文說。
這是他們交往以來他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雖然是用法文和英文,但也着實讓汪藝侬感動萬分。可是她比較含蓄,這對第一次談戀愛的她來說有些難以說出口,情急之下,就只好用行動表示了。
她主動吻了他。
這也是他們交往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
宋慕懷雖然覺得沒有聽到她親口的回應有些遺憾,但看到她第一次主動吻了他,他還是非常開心的。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小芥蒂。
這一趟折騰,倒是有些餓了。他們下了摩天輪就坐車去了埃菲爾鐵塔,原來宋慕懷在那裏訂了餐廳。
“這裏很貴吧?”汪藝侬看了看整間餐廳的環境,以及全玻璃窗外的無敵夜景,小聲地問道。
宋慕懷聞言笑了笑說:“不知道,我用的是別人給的套餐券。”
确實是別人給的,那個“別人”就是他的堂姐——elsa。
是他叫elsa幫他訂餐廳的,這下正好可以拿來當借口。要是汪藝侬知道這頓飯的價格,怕是要吃不下去了。
汪藝侬聞言點了點頭,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法國菜很精致,也很美味,窗外能看到美麗的塞納河,在燈光的投射下,波光粼粼得就像一條發着光的絲帶,使人迷醉。
晚餐就在這樣寧靜美好又浪漫如童話一般的氣氛下結束了。
當他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
從酒店的一樓大廳一進電梯,四下無人,汪藝侬就被宋慕懷卷進懷裏帶到了電梯角落。那裏是攝像頭的死角,只能拍到他的後腦勺和背部。
晚餐時他們都喝了些紅酒,宋慕懷吮吸她小巧的舌尖時,還能品嘗到紅酒的甜味。兩個人在電梯裏一直熱吻到電梯“叮”了一聲到達了他們的樓層,宋慕懷才拉着汪藝侬走出電梯。
一進房間,汪藝侬就被宋慕懷反身壓在了門板上。
然後就是比剛剛更加激烈的吻,因為身高差,宋慕懷只能彎腰歪着頭吻她。他邊吻邊将自己和汪藝侬的外套脫了丢在地上,就一把摟過她的腰,貼緊了自己——那裏有他需要舒解的欲丨望。
“嗯……”一聲溢出口的嬌吟,汪藝侬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軟得回應着宋慕懷的激烈索吻。
宋慕懷輕托她的臀将她抱了起來,他從低頭吻她一瞬間變成了仰着頭吻她。他很快就将她帶到了床邊,潔白的大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事實上,如果汪藝侬此刻睜開眼睛看的話,就會發現整間屋子裏都擺滿了玫瑰花,花香彌漫。
将她放到床上,宋慕懷跪在她兩腿中間,一把将自己的上衣全部脫掉,露出了精壯的上身。俯下身,他繼續親吻那片閃着迷人光澤的雙唇,雙手從她的毛衣下擺鑽了進去,去撫摸那片讓他無限向往和着迷的領地。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內衣扣攔住他。
汪藝侬只覺得渾身發軟,喝了一些酒後,她的腦子雖然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對的是什麽,但她此刻體內燃着一把火,燒得她火燒火燎,撩得她既快樂又難受。
她無助的承受着不停在她身上點火作亂的手,灼燙手掌熨得她發暈。呻丨吟聲抑制不住的嬌哼出口,刺激得宋慕懷渾身緊繃。
他再也顧不上太多,起身将汪藝侬的上衣脫掉,僅剩內衣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