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安全感
汪藝侬一臉好奇的走向客廳,後面的宋慕懷也起身跟了過來。
剛一進入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空氣裏飄來陣陣花香。
“,你還好嗎?”
是eva,見到她便站了起來,将放在茶幾上的鮮花送給了她。
“謝謝。”汪藝侬微笑着用口型道了聲謝,接過了鮮花,偏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另一個人——一臉似笑非笑的eric。
eva來看她也就算了,怎麽他也來了。
身後的宋慕懷适時地開口道:“抱歉,她現在還無法發聲。”
在成功地吸引到注意之後,他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mark。”
他非常的儒雅有禮貌,汪藝侬發現,宋慕懷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就會換上這一副面孔。就像他在smith教授面前那樣,說話得體、待人溫和,十足的紳士模樣,但散發出的氣場卻是不容忽視的。
“你好,我是eva,他是eric。我們是在夏令營的同學。”eva甜聲回道,順便将依然坐在沙發上的eric也介紹了一下。
汪藝侬将鮮花遞給了旁邊的傭人,和eva一起坐到了沙發上。宋慕懷也跟着她坐到了她的旁邊,她側目,她接待同學,他打過招呼幹嘛不回去繼續吃飯。
仿佛能聽到她的心聲似的,宋慕懷坐定了之後就問:“謝謝你們來探望,吃午飯了嗎?”
既然宋慕懷擺出了主人的姿态,她也就無話可說了,再說她現在也确實說不出話來。
“還沒有——”eva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首次發聲的eric打斷。
“你是誰?的哥哥嗎?”eric幽幽然的問道,表情有些不可一世。他湛藍色的眸光裏閃爍着警惕和疑問,緊緊地盯着這個自打一出現就給他帶來壓迫感的男孩。
宋慕懷終于正眼看向不甚禮貌的eric,心中感嘆,原來這個人從小是這副德行,也難怪他父親要将他送來英國的寄宿學校,讓老師管教。聽說他小時候在美國一直是個問題學生,但天資聰穎,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只是,性格放蕩不羁,非常叛逆。
Advertisement
上一世他不記得eric入讀了威靈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在溫徹斯特公學考入哈佛的。溫徹斯特公學和威靈頓公學不同的是,前者是男校。
宋慕懷很快聯想了起來,也許上一世eric的确是參加了威靈頓公學的夏令營,但後來卻入讀了另一所私立男校。而原因,則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放浪形骸的男女問題。
反正他上一世一直是美國八卦媒體最熱衷跟拍的名人之一,他有好幾任女友都是好萊塢的明星,也常和一些名模出入各種公開或私人場所,私生活一直過得非常精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兩個在這一點上,看起來有一些相似。
因為上一世就沒有過什麽交集,所以宋慕懷對他并不十分了解,只是從媒體上大概知道這個人。對于他将他父親的資産從全美第三提升到全美第一來看,至少說明他在工作上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上一世沒有交集的人此刻卻出現在了他的家裏。
他暗自皺眉,這顯然是旁邊的汪藝侬招惹來的。
“是的,她叫我哥哥。”宋慕懷避重就輕,模棱兩可的回答道。顯然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并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他等會兒得問問汪藝侬,是怎麽把這人給招來的。
而且,從eric此刻釋放出的敵意來看,恐怕問題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可能是eric真的相信了,神情比剛剛要放松了一些。
因為汪藝侬失聲,所以宋慕懷就接替了她招呼朋友的工作。一起吃完午飯,就以她生病需要休息為由,将他們請了回去。
而eva和eric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汪藝侬失聲無法說話,留下來也實在不知道該幹什麽,難不成要大眼瞪小眼嗎?于是也就很快告辭,坐着eric随扈開的車回學校了。
要不是eric來找她,她肯定不會大膽到去和學校請假,瞞着父母走出學校。她在日本從小就讀女校,導致她一和男生說話就會害羞臉紅,而她的父母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才有意将她轉學到威靈頓公學。
一方面,這是一所男女合校,可以幫助她克服自己的問題;另一方面,這所學校校風嚴謹,就讀的學生也都素養很高,所以她的父母相對來說不會那麽擔心。
而她來到夏令營後,看到的大多數學生也的确是和她的父母跟她描述的一樣。唯獨eric,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狂肆、放縱,那樣的不受約束、桀骜不馴,這讓她禁锢了14年的心蠢蠢欲動,目光不自覺地就會追随着他。
她知道eric喜歡,而作為的好朋友,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喜歡eric。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無法對他。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為了男孩子的事情苦惱。
而另一邊,同樣為eric苦惱的,還有一個人。
打發走了兩個不速之客,宋慕懷就将汪藝侬一路帶到了三樓的起居室。他住在三樓,這裏除了他的房間之外,還有他父母的房間。而他的父母極少有時間來英國看他,所以大多時候,他居住的三樓很安靜。
“說吧,怎麽回事。”宋慕懷讓她坐在沙發上,他則坐在她面前的茶幾上,雙手環胸,一副要好好談一談的樣子。
汪藝侬收回打量周圍裝飾的目光,心裏頭對這裏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可是她從來也沒上來過,不知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回過頭,她皺了皺眉,用嘴型說了句:“什麽?”
宋慕懷看了她幾秒,像在思考,然後就起身走了。
汪藝侬一臉的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他從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手裏拿着幾張白紙和一只筆。走到茶幾前坐下後,遞給了她。順手取來一本雜志,墊在紙下。
重新問道:“那個eric是怎麽回事?”
鷹一樣的眼神投射在她的臉上,不放過她臉色任何的細微表情。他不能允許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一點點都不行。
所以,他必須問清楚。
汪藝侬想了想,就在紙上寫了一句:“說來話長。”
她想這裏是宋慕懷的家,她的同學不打招呼就直接過來了。她雖然不覺得自己有義務跟他說明,但既然他問了,她倒也不排斥簡單解釋一下。
只是,如果他不追問的話,就更好。畢竟,交朋友是她的自由。
汪藝侬将寫好的紙換了個方向,給他看。
“我正好有時間。”宋慕懷瞥了眼紙上的字,從容地說道。說完就抿起雙唇,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汪藝侬無奈,只好低頭繼續寫。只是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eric這一個星期以來對她的所作所為。全部寫出來的話,實在太長,她懶得寫那麽多字。
最後,她決定将所有的一切濃縮成簡單的一句話,雖然這句話看起來略顯傲嬌,且不符合她現在小蘿莉的單純形象。但,算了,就這樣吧。
宋慕懷挑眉看向她遞過來的紙,上面清秀的字跡寫着4個字:他喜歡我。
不自覺地蹙起眉頭,果然,有人在觊觎屬于他的東西。
“那你呢?喜歡他嗎?”宋慕懷沉聲問道。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也是他最在乎和關心的。
此時他根本考慮不到重生的汪藝侬其實已經28歲了,eric在她眼裏只是一個小孩而已。他只想确認,她的心裏有沒有哪怕一絲一毫被別人占據。
也許是上一世的事情讓他種下了不安全的種子,他絕不允許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汪藝侬聽到這個問題後,只是本能的搖了搖頭。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回答了一個非常*的問題,根本沒必要回答他。
于是,她在紙上補充寫了兩個英文單詞:w。
她只是不想讓他完全的看穿自己,了解自己,這是一種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她這簡簡單單兩個單詞,卻成功地讓宋慕懷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宋慕懷認真地重新考慮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計劃,他原本已經決定要把汪藝侬放到自己身邊。不出意外地話,這學期一開學,他的叔叔就會為汪藝侬安排學校的面試了。
以汪藝侬的能力,會被學校錄取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這一點他從不擔心。
他前幾天回去就是專程為了她轉學的事情,還好他的叔叔一直對公司經營不感興趣,一心只撲在他的藝術創作上。上一世,他就只是在公司挂個名,真正管事的其實是他的太太,也就是宋慕懷的嬸嬸。
所以,他只是旁敲側擊地提了一下讓汪藝侬轉學,可以籠住汪建國對公司的忠心,他的叔叔就二話沒說同意了。
只是現在,他不确定自己這個決定是否正确。
畢竟,讓汪藝侬來英國,雖然她是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可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她就招來了eric這麽一個人。
這裏的環境和她在國內的環境不可同日而語,這裏的人,随便拉一個出來都可能是未來各個領域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以他對汪藝侬信心不足的判斷,他只怕是要一直提心吊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