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的唇瓣
跨進九月，蘇柔柔順利成為了高三生。
一開學就進行了一場全年統考，好在暑假期間在溫牧知的督促下，沒荒廢學業，不像鄭西風和江熠人在确定關系後玩瘋了，兩人天天在一起打游戲，考試成績雙雙下滑。
班主任張老師因為私人原因沒能再升上高三年級教他們，高三三班的班主任換成了一個更加嚴肅的語文老師，新來的班主任也姓張，不過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不準男女坐在一起，在教室裏整了個楚漢分界線，也不準搞什麽學習小組。
高三三班普遍氣壓都很低。
除了班主任管的嚴了，更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要高考了。
全員都做好了準備，教室裏也少了打鬧，休息都是各自看書、做題，就連江熠人和鄭西風也難得的沒吵沒鬧，可能是因為統考的成績太慘不忍睹，總得好好複習沖一把的。
蘇柔柔和溫牧知坐的位置離得很遠，一個最左邊一個最右邊。
平時學業重，補課是沒辦法去了，倒是每晚可以視頻學習，秦教授親自教課，她的成績也有了顯著提升。
有一次在學校裏碰到了以前的班主任張老師，她還稱贊她，說他們以後要做學霸情侶。
蘇柔柔不敢想太多，只想在這一年裏好好拼一拼，清大依舊是她的第一志願，如果不行……
她眼中的溫牧知沒有什麽是不行的，她總得努力站在他身邊，讓他感覺到她在發光。
晚自習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去坐車。
不是他們不想一起走，而是班主任管的太嚴，老頭甚至是守在校道上看有沒有走在一起的男生女生，如果是他班上的逮到就是一頓說教。
不然鄭西風和江熠人也不會被請家長了。
回去的路上，鄭西風氣的牙癢癢。
“你們說老班是不是瘋了，他這老頭怎麽就針對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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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人一邊附和，好不容易閑下來，玩會手機。
溫牧知笑着解答，“你們太高調，不盯你們盯誰？”
蘇柔柔一想，還真是那麽一回事，教室裏兩人說着話就膩歪在一起去了，走廊上也愛打鬧，不巧每次還都被班主任看到。
鄭西風無奈道：“我懷疑他在教室裏有眼線！”
蘇柔柔笑出聲，“鄭大俠，你以為在演戲呢，別給自己加戲成嗎？”
“你不懂，自從換了班主任，我感覺一天天的真難熬。”
“喜歡就是克制。”
鄭西風“啊”一聲，“溫第一，啥意思啊？”
然後，江熠人送他一糖炒栗子，“他的意思是說，你得空寂你自給！”
喜歡的情緒是藏不住的，老班吃過的飯比他走過的路都多，他們這些學生的小心思他肯定一看一個準，他只是盡職，不想讓學生們因為談戀愛而耽誤了學習，喜歡本身是沒錯的，這樣的小美好每個人都值得擁有，但別太誇張。
蘇柔柔收到溫牧知的微信。
小牧牧：我們就控制的很好。
附帶得意的表情圖。
鄭西風和江熠人依舊熱熱鬧鬧的讨論着游戲，說着就開鬧，完全是另一種小情侶的歡樂姿态，相反，溫牧知他們就安靜、低調的多。
可年輕人哪裏能忍得住。
晚上，鄭西風給溫牧知發了一條鏈接。
他不知是什麽，點開就是充滿了不純潔的畫面。
鄭大俠：怎麽樣，正點不？
溫不知：……
鄭大俠：不夠勁爆？我還有其他的。
溫不知：你夠了！
鄭大俠：靠，大佬，都這時候了你還裝正經，別告訴我你沒這麽想過。
他，他想過。
溫牧知對此絕不否認，他在每一個帶有顏色的夢裏，都帶入了他的小肉包。
他一直都是安靜的乖學生，可不能讓她知道自己也有如此魔鬼的時候。
至少現在不能。
鄭大俠：你們到什麽程度了？
溫不知：……
鄭大俠：你，算了，我怕說了吓到你。
溫不知：你別告訴我你和熠人……
鄭大俠：我，我，靠，關鍵時候我竟然慫了！
溫牧知松了口氣。
溫不知：我希望你有分寸，畢竟是女孩子，如果你真為她好，就要考慮到她的情緒，有些事不宜提早，該什麽時候做得水到渠成。
鄭大俠：23333333卧槽，溫大師，你這麽清心寡欲的人準備什麽時候水到渠成啊？
溫牧知想了想。
溫不知：就快了。
至少他得成為她的男友，不帶準那樣的前綴字眼，而是大大方方的那種男友。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粉嫩小唇，那樣的觸感，他想了很多年。
蘇柔柔洗完澡，躺到床上接着溫牧知的電話。
她軟綿綿的說起，“剛才不是視頻了？難道還有問題沒說完？”
溫牧知在那頭笑起，“就不能是與學習無關的事嗎？”
她抓着頭發，“比如？”
“明天放假，帶你去玉大看銀杏。”
曾許諾，秋天要去玉大看滿地金黃。
銀杏啊，約好的日子轉眼就來了。
蘇柔柔輕聲答應，“好。”
一早，蘇柔柔沒有鬧鈴自然醒的，吃了早點開始換衣服。
簡姨每到換季就給她買新衣服，蘇柔柔覺得尺寸剛好，在鏡子前轉一圈好像瘦了不少，全身都瘦了就是臉沒瘦，永遠都是嬰兒肥的姿态，她揪着自己的肉肉臉，洩氣，算了，肉肉就肉肉吧，長了十幾年的肉總不可能幾個月就消失啊。
換了一身舒适的衣服，早早出門。
甚至比預定好的時間還提前到，結果溫牧知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蘇柔柔想到第一次來玉大的情景，那時候她還很不習慣與他說話，不過也是在那次之後，兩人就像朋友般相處了。
真奇妙，她的所有好運氣都從玉大開始呢。
不對，她偷看着身邊走着的男生，應該是從遇到他開始。
蘇柔柔隐藏着內心的歡喜，一路跟随溫牧知走到了銀杏校道。
兩邊都是滿目金黃，地上也是，景色果然要比春天好看。
兩人坐到了石凳上，貓咪也跟過來了，不過沒看到黃小球。
蘇柔柔四下看了一圈，卻見溫牧知盯着她。
一副要進入正題的姿态。
溫牧知的眉眼幹淨如水，就像第一次的遇見，清秀的面龐，一雙眼緊緊的攫住她的目光。
“江熠人玩王者，我是她師父。”
“啊？”
“有次我和江熠人玩游戲，她開了語音。”
嗯？？？
“你們不會每次玩王者都開了語音吧！”
“你覺得呢？”
她當然是覺得，千萬別每次啊！
不然她當時還住在宿舍，熠人每次玩游戲都跟她說話，什麽話題都說，很羞恥啊！
蘇柔柔低着頭，看自己的手，好像手也瘦了不少，斜眼看他的細長手指，哎，還是不能比。
時間在過去，成績也在提升，體重卻在減少，絕對的好事！
她不敢看他，雙手握在一起，
“然後呢？說了什麽。”
這大半年，兩人之間的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此刻，她能感受到一些異樣的情愫在蔓延。
以前是還沒人戳破，不确定或者不敢。
清冽男聲，開口，
“我聽到你說，你喜歡不要太好看的男生，性格溫和，清爽幹淨，會陪你做喜歡做的事，不要太霸道，也不要太黏人，最重要是聲音好聽，都喜歡動物也不反感養貓狗。”
溫牧知偏過頭問她，“你覺得我怎麽樣呢？”
他幹嘛啊，他們倆就要戳破了嗎？
明明已經做了好多情侶間的事，卻要返回來追一個答案。
蘇柔柔的臉通紅，半天沒做聲。
“看，黃小球在那！”
流浪貓小球剛才都不在這，以前喂吃的時候它總是第一個跳出來。
蘇柔柔聞聲看去，黃小球真的就在眼前幾米遠，沖她“喵喵”叫着。
她一高興，就想過去摸一摸它，結果貓咪就跑了。
溫牧知說：“別擔心，還會回來的。”
蘇柔柔背着雙肩包，依舊不敢看他。
溫牧知給她遞着水瓶，她接起他卻不放。
“可以嗎？”
“什麽？”
蘇柔柔雙眸放大，身體驚到。
一道柔軟覆在唇上，像是春天的陽光落在了心上。
少年的親吻帶着純情的青春氣息，一點點的宣布他的意圖。
陽光灑在肩頭，她想起三月時的初見，依舊暖陽如春。
下午，蘇柔柔和江熠人、林範範約在了甜咖見面。
難得的休息日嘛，說好要聚卻一推再推，直接從高二推到了高三。
小卡座裏，位置很隐蔽。
江熠人和鄭西風才約會完趕過來。
剛坐下就看到蘇柔柔趴在桌上，肩頭一抽一抽的。
江熠人慌了，“柔柔，你在哭？”
她站起來，拿着抽紙安慰她。
結果，蘇柔柔擡起頭來，笑着流淚。
“你這是鬧哪出？”
又哭又笑的。
蘇柔柔抱着她的腰，仰着軟乎乎圓臉。
笑時一行眼淚又跑出來，江熠人替她抹去。
“熠人，你知道嗎？”
“嗯嗯？”
“溫牧知是我男朋友。”
終于，說開了。
“大家都知道啊！”
蘇柔柔愣住，眼睫毛上還挂着淚花。
“誰，還誰知道？”
江熠人偷笑，身後傳來熟悉的女聲。
“我，喬子盛都是知道的。”
她倆一回頭，見林範範在後頭背着單肩包，笑的燦爛。
蘇柔柔鼻子一酸，頭埋在她身上羞得不要不要的。
睡前，溫牧知給她發微信。
——睡了嗎？
蘇柔柔半天沒回他，語音通話就丢過來了。
她接起，那邊說道。
“我徒弟說你沒睡。”
“哦。”
“那怎麽不回微信？”
“你一直在欺負我，他們……”她小聲說，“他們都知道了。”
她以為他們一直很低調，至少從沒有在班上表露過一點苗頭。
“知道又怎樣？他們反正都會知道。”
“可是……”
“想反悔？”末了，又加一句，“晚了。”
他在聽歌，幹嘛又放她喜歡的。
“早點睡，明早上學我給你帶早餐，我媽親自做的，讓我給你帶。”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
“沒事，兒媳婦！”
秦教授的聲音跳出來，蘇柔柔羞得捂住臉。
她埋在被子裏，小聲道謝，心裏暖暖的。
那邊卻輕笑，“我媽早出去了。”
“女朋友，晚安。”
“晚安。”還要偷偷加一句，“男朋友。”
蘇柔柔躲在被子裏翻來翻去的，江熠人的語音又飙過來。
“小柔柔，睡了沒？”
“沒睡哦。”
“聽你這興奮的語氣，今天很反常啊，難不成你們……”
“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睡了！”
江熠人給大佬發消息。
——師父，進展的這麽順利，帶我飛不？
——今天心情不錯，帶你上王者。
溫牧知玩農藥前，發了一條朋友圈。
溫不知：很軟，很甜。
西風老怪回：溫第一，你有好吃的都不分享？又吃獨食！
溫不知回西風老怪：滾。
江大佬回西風老怪：丢人嘞，趕緊吃雞去吧！
蘇柔柔點了個贊，偷偷回了一個“嗯”又擔心其他人知道，默默删去。
但溫牧知看到了，正想問她，卻收到她的微信。
——嗯。
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真的超級甜。
溫牧知可能不知道，當她說自己喜歡的男生類型時，她腦海裏浮現的就是他的模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第二更就不一定是晚上八點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