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就是戰死沙場也不會标記你的!8
闵溪安靜地出現在輕佻男人的背後, 她長身而立, 高挑的身子挺得筆直, 冷白的肌膚白得發光, 眉目清冷。聽見雲瑤委屈的求救聲後, 她幽深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瞟了眼乖巧而坐的人,擡起纖瘦的手腕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嫣紅的唇瓣輕輕啓合:“滾。”
男人還沒嘗到甜頭就被一個嬌弱的omega拂了面子,現在又被一個纖瘦的女人喊滾, 他頓時火冒三丈,反手擡手意欲擒住闵溪的手腕狠狠教訓她一頓。他剛有所動作,闵溪速度更快,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禁锢住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擰,壓着他往地上跪下。
男人手臂吃痛,吸了口冷氣冒着汗叫出了聲音。雲瑤笑盈盈地端起酒杯,正欲送到嘴邊喝一口慢慢看戲, 原本正教訓人的闵溪的視線卻突然輕飄飄地掃過來,釘在她端着酒杯的手上一動不動。
明明闵溪一個字都沒有說, 雲瑤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 甚至在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時, 身體已經條件反射地将酒杯重新放回到了桌面上。玻璃杯中葡萄紫色的酒水輕輕蕩漾着, 激起一縷縷漣漪。
雲瑤後知後覺地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手指,面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她忍不住暗暗吐槽:真沒出息。
她放下了酒杯, 被擒住的男人想趁闵溪分神的機會偷襲,闵溪毫不客氣地給予他一記重擊,直接将男人提起來扔到了旁邊的臺階上。男人的背部重重撞上地面,從口中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目光陰狠地盯着闵溪,發狠話說:“有本事你給我等着!”
幾個愣住的小弟猛地回神,一溜煙的跑到男人的身邊,言語關切,還不忘後頭狠狠地瞪闵溪兩眼。闵溪冷淡地看着地上面目猙獰的男人,飽滿的紅唇勾了勾,她轉身背對着雲瑤,邁動兩條修長的大腿走向對方,在距離對方一步的位置停下。
她容貌冷豔,居高臨下看人時,身上的氣息噴薄而出,強大的信息素對他人有天生的壓制效果,幾個小跟班臉色一變,紛紛向後,驚恐地避開,聲音結結巴巴的:“a……alpha……”
比其他男性alpha還要狠厲的信息素,讓人天生想要下跪臣服,小跟班們的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完全沒有了氣勢。闵溪睥睨着半垂眼皮,目光冷淡,她擡起腳,沒有任何遲疑地踩上男人使武器的右手,用力磨搓,骨頭破裂的聲音被激烈的音樂聲掩蓋,并不能讓人聽的太清楚。
男人痛得快要暈過去了,他臉上冒着冷汗,連連吸着冷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闵溪勾了勾嫣紅的嘴唇:“闵溪。”
她轉身背對着男人,走了兩步後,勾着唇角回頭輕聲說:“我等你來報仇。”
她說完話後男人徹底的暈了過去,幾個小弟手忙腳亂驚慌失措地将人擡起來,火速送往醫院,離開前,還不忘狠狠地看了闵溪好幾眼,将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腦子裏,等着日後回來報這恥辱之仇。
江婷模樣慵懶地斜靠在旁邊的桌上,她的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見闵溪收拾完人直接朝雲瑤走去後,她仰着脖子飲了兩口酒,随後搖了搖頭,嘀咕說:“有的人吶,嘴上說着不喜歡,實際上跑得比誰都快。”
她又忍不住有些疑惑,自己是因為親眼看見雲瑤進來才發現她的,那闵溪呢?闵溪又是怎麽發現雲瑤的?總不能是因為聞到了未婚妻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吧?
闵溪不愛笑,喜歡繃着臉,學校裏大多數人都怕她,秦月也不例外。闵溪與雲瑤訂婚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今天她帶闵溪的未婚妻來酒吧,卻差點被人調戲欺負,秦月身子僵硬,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闵溪的臉色,她正打算開口道歉,卻見闵溪瞥了她一眼。
目光中含着淡淡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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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毫不懷疑,若是還有下一次,闵溪當場會将她大卸八塊。秦月小心翼翼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手心冒出些許的汗,被闵溪警告地看了一眼,她連呼吸都覺得艱難起來。
闵溪面無表情地拉住雲瑤的手腕,直接将看戲的人從小沙發上扯了起來。她氣力大,雲瑤身子纖瘦,闵溪稍稍一用力,雲瑤便被闵溪扯起來拉到了她的身邊,雲瑤沒站穩,整個人連着鼻子都撞在了闵溪的手臂上。
闵溪垂着眼睑,如鴉羽似的睫毛輕輕顫動着,半遮着黑色的瞳仁,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真實的情緒。雲瑤離闵溪很近,挺秀的鼻尖挨着她雪白的衣衫,呼吸間,她能聞見闵溪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是松木般淺淡的清香味,如她的人。
雲瑤毫無征兆地靠過來,透過薄薄的布料,闵溪能感覺到她微燙的呼吸落在自己敏感的肌膚上,她僵了僵,臉色更加冷。闵溪後退半步,拉開了跟雲瑤的距離,雲瑤站穩身體後,擡手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疼的鼻子,撇了撇嘴道:“你對我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她的嗓音很細,很軟,雖是埋怨,聽起來卻更像是在撒嬌。秦月低眉順眼地專注地盯着自己的酒杯,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闵溪噎了一下,才生硬道:“我已經很輕了。”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闵溪淡淡道,她不等雲瑤開口,轉身拉着她朝酒吧的出口走去。雲瑤掙了兩下,沒掙開,她亦步亦趨邁着小步子跟在闵溪的身後,周圍人流很多,顯得路有些擁擠,雲瑤柔軟的軟肉緊緊貼着闵溪的手臂,闵溪觸電似的想要抽回手來。
她怎麽都不知道避嫌?闵溪冷着臉想。
雲瑤察覺到她要抛棄自己的想法,反應迅速地握住闵溪的掌心,雙手緊緊地拽住她,雲瑤仰着頭脖子問闵溪:“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嗎?怎麽突然又松手了。”
她撇了撇嘴,女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雲瑤将闵溪牽得更緊了些,生怕她突然抛下自己跑掉,留下柔弱可憐又無助的自己。
闵溪試圖與她拉開距離,雲瑤卻貼她貼得極為親密,對方的小手靈活強勢地挨過來,緊緊地扣住她的掌心,将掌心溫暖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渡給她。闵溪藏在黑發下的耳朵有些燙,她另只空閑的手無措地握成了拳頭,別開臉看着他處道:“你松手。”
“什麽?”闵溪的話飄散在音樂與尖叫吵鬧聲中,雲瑤什麽都沒聽見。闵溪舌尖抵着後槽牙,緩了緩心跳,又重複了一遍:“你松開我,我會帶你回去。”
雲瑤依舊沒聽清,她看闵溪總是看着其他方向,忍不住邁了一大步,直接攔在闵溪的身前,闵溪一個不察差點撞上去,在快要挨上雲瑤時,闵溪急匆匆停下腳步,身子微微向前傾穩住身形,終究沒有撞上雲瑤。
雲瑤仰着脖子,雪白的小臉瑩潤如玉,她清豔的臉龐上眸色淺淡,雲瑤擡着下巴:“你跟我說話為什麽要看向其他的地方?在你心中我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不是。”闵溪看了她的眼睛一眼,又飛快的移開,重新看向別處。
闵溪往旁邊踏了一步繞開雲瑤,她不再反抗,任由雲瑤緊緊握着自己的手,領着雲瑤朝出口走去。雲瑤被她口是心非的模樣氣得想笑,明明就不想跟自己相處,還不承認。
雲瑤報複性地捏了捏闵溪的掌心,她的指腹柔軟嬌嫩,闵溪手心癢癢的,在燈光突然暗下來之際,她的心髒猛烈的收縮了一下,帶着一絲疼痛的味道。半秒的時間後,光線重新亮起來,闵溪的心跳也跟着變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跳得激烈和快速。
好像壞了的時鐘一樣,說不清楚是什麽異樣的感覺。
但還不錯。
闵溪垂着眼,聲線冷了冷:“再有下次,不會有人來救你。”
她好像是真的生氣了,連語氣都帶上了一股火|藥|味。雲瑤微微眯着眼眸,鄭重地盯了闵溪好幾秒,等到了安靜的門口後,雲瑤才不是很在意的說:“今天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被欺負的。”
闵溪轉身看着她,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雲瑤卻從她平靜的眼眸裏讀出了懷疑的意思。雲瑤張嘴正打算解釋,她聽見闵溪說:“既然不會被人欺負,剛剛又為什麽要跟我告狀。”
她突然傾身逼近一步,将雲瑤抵在酒吧粗粝的牆壁上,闵溪微微彎着腰,視線與雲瑤齊平:“你故意演戲給我看?”
闵溪不怒自威,神色像結了一層冰,能凍死人。闵溪靠近時,她身上不安分的信息素也争先恐後地纏上雲瑤,如密集的蜘蛛網一樣将她緊緊裹住。從靈魂裏傳出一股顫栗感與畏懼感,雲瑤不适地往旁邊挪了挪,闵溪卻伸出空閑的那只手撐在牆壁上,将雲瑤堵得無路可退。
雲瑤吸了口氣,雪白的脖子上筋脈性感撩人,雲瑤不适地別開頭,身體有點提不起力氣來。她開口輕聲說:“我沒有。”
說完後,她又往牆壁那貼了貼:“你不要靠我這麽近,我不舒服。”
闵溪下意識垂眸看了眼雲瑤還沒有放開的手,被雲瑤牽住後,闵溪只覺得這半條手臂好像都沒有了知覺,好像一根軟綿綿的棉花。闵溪冷着臉後退一步,将自己的手收回來,她走到路邊為雲瑤叫了輛車,将雲瑤拉過去塞上車,對着司機報了雲家的地址,又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扔到副駕駛上,對司機說:“将她送到雲将軍府,若是她出了半分差錯……”
一聽到雲将軍府四個字,司機哪裏還不知道後排坐的是個大人物。司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趕緊保證道:“這位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人送到的。”
他連錢都不敢收,等闵溪從車窗上起來起來後,迅速啓動車輛飛快離開。闵溪的力氣很大,雲瑤被她扔到座位上,小小地撞了一下,披頭散發的淩亂極了,雲瑤擡手将額前的頭發捋到後面,撇了撇嘴回頭朝站在原地的闵溪看去,不是說要送自己回家嗎?
怎麽這會兒又出爾反爾的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也不怕自己被人綁架了。
雲瑤将頭發理順後,靠在後座上阖着眼心有餘悸地籲了口氣。雖然她不怕闵溪,但闵溪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着實讓人難受,就好像官大壓一級般,總是會不自覺地畏縮害怕。
明明闵溪就只是一只假裝自己很兇的野貓。
雲瑤的眼珠動了動,沒睜眼。雖然總是從靈魂裏發出害怕的感覺,每次聞見闵溪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時,卻又總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對方。雲瑤微微擰着眉頭,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個抖?
雲瑤坐在車裏想些有的沒的,闵溪卻站在原地遲遲沒有離開,她身後是光怪陸離的五彩光暈,将她的臉龐和表情映得有些模糊。許久後,闵溪擡起手,掌心朝上,垂眼靜靜地盯了好半晌。
這只手掌掌心紋路幹淨,骨骼優雅漂亮,皮膚是如雪的冷白色,好看得像藝術品。但此刻,她的掌心似乎還殘留着某個人身上的溫度,淺淺淡淡的,又帶了點兒暖意,好像此刻還被對方依賴地握住。
闵溪擡起另外一只手輕輕摩挲着自己的掌心,而後倏地一握,将自己的手指包裹在掌心裏。她擡起眼眸,眼中情緒翻滾,明明酒吧裏混合了那麽多人的信息素,她卻能準備的捕捉到那抹甜香味。
就好像她天生就會被對方的信息素吸引,會為那抹信息素沉淪,迷失。
闵溪冷着臉,收起心中這些不該有的心思,決絕的轉身重新回到了酒吧。感知裏沒有那抹甜香味後,連曾經最喜歡的酒都好像變得索然無味起來,闵溪的心情略微有些煩躁。
江婷見狀,放下酒杯試探道:“她去哪兒了?”
闵溪想也不想就答:“回家了。”
“你竟然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江婷大驚失色道,她因為太過激動,最後一個字甚至還破了音。闵溪瞥向她,用眼睛詢問江婷有什麽問題嗎?
江婷簡直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江婷叉着腰教育闵溪:“她是一個omega,你是一個alpha,就算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作為一位紳士,也應該護送她回去。”
不然像你這個樣子,單身一萬年都讨不到老婆的,江婷腹诽道。見闵溪神色略顯猶豫,江婷趕緊推她去追雲瑤:“還愣着幹什麽呀?你再不去追她,萬一路上她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你怎麽跟阿姨交代?”
“你不是還想上戰場嗎?你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阿姨又怎麽放心你去殺敵保家衛國?一名合格的軍人應當吃得苦中苦,應當學會忍辱負重,學會在敵人的勢力下茍且偷生!”
“……”闵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江婷是個alpha,力氣大,闵溪真被她推了起來,推着往外走朝雲瑤追去。
快到家時,雲瑤突然接到了衛欣的電話。電話那頭衛欣的聲音聽起來都快哭了,衛欣躲在廁所的隔間裏,悄悄地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淚水,她提着心髒,心髒如打鼓似的跳動起來,她縮在馬桶上蜷縮着,聲音發顫:“學姐,你可不可以來救我,我好害怕……”
衛欣不知道該向誰求救,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腦海裏蹦出來的人只有雲瑤,就像那次,仿佛神仙從天而降救了她一次的雲瑤。衛欣緊緊握着手機,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衛欣哽咽了一下才接着道:“學姐,那個人又來找我了,你可不可以來接我?”
雲瑤坐直了身體,面色嚴肅起來:“你在哪裏?”
衛欣顫着聲音報了個地址,雲瑤往旁邊傾了傾身體看向司機:“換道,立刻超速趕過去。”
她向司機重複了衛欣說的地址,司機猶豫着向後看她:“可是,之前那位小姐讓我把你送到……”
“夠不夠?”雲瑤從錢包裏摸出一疊錢扔到副駕駛上,與闵溪給的錢混合在一起。只是雲瑤給的錢更多,更嶄新,司機還想勸兩句,又見雲瑤神色堅定,大有一副他不從就強搶方向盤的架勢,司機只好點頭:“那你坐好了,我馬上送你過去。”
見到司機改道駛向衛欣所在的地方後,雲瑤才坐直身體,輕聲細語的安慰衛欣:“你不要害怕,我馬上趕過來。若是她敢強行闖進來,你就大聲叫人,旁人不會坐視不管的。”
“我最多五分鐘就到。”雲瑤說。
司機聽後忍不住回頭:“小姐,從這裏趕過去至少得十分鐘……”
“我說五分鐘就是五分鐘。”雲瑤打斷他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必須是五分鐘。”
司機頓時苦不堪言,原以為接了個大單,沒想到卻是給自己接了個大|麻煩。司機心煩意亂之際,餘光瞥見一只白皙的纖纖玉手從後座伸出來,将另外一疊現金扔到了副駕駛上。
“這些錢夠交罰金了麽?”
司機眼睛一亮:“夠,夠了!”
這兩位小姐前後打賞的錢比過去兩個月都要掙得多,區區扣幾分算什麽?司機卯足了勁兒踩油門,雲瑤縮回手指,靜靜地聽着衛欣的哭腔:“我已經進來一分鐘了,現在洗手間裏沒有人,若是五分鐘之內我不出去,她肯定會進來找我的。”
“我還有四分鐘到,等我。”
雲瑤語氣溫和地安慰着她,到地方後,雲瑤飛快打開車門下車朝建築內奔去。司機仔細地将副駕駛上的幾堆錢樂呵呵的收起來,心裏美滋滋的,他不顧手機收到的罰款提示信息,哼着歌兒愉快地往回駛去。
雲瑤大步走過,她臉色極冷,即使身材嬌小,身上的氣勢也讓人不由自主地後退,路人紛紛避開,好奇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幾次。
寂靜的洗手間裏,衛欣呼吸粗重,她緊緊握着自己的手,掌心濕糯一片。洗手臺處的水龍頭“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緊随其後,有輕輕的高跟鞋跟敲在地面的聲音傳來。一道玩味的女音散漫的在安靜的空間裏響起:“寶貝兒,五分鐘到了,你不出來,我就進來找你了哦。”
那道聲音帶着戲谑,又隐藏着深深的譏诮,衛欣臉色發白,後背下意識地貼緊了冰涼的牆壁。衛欣心跳如鼓,她雙目緊閉,呼吸艱難,只覺得自己害怕得快要窒息了,她能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聽見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卻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
衛欣緊緊抿着唇,睫毛因為過度的害怕止不住的顫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外面的人伸手推開了一扇又一扇的門。衛欣頭皮發麻,等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握着拳頭鼓起勇氣睜開眼睛時,入目可及門口下方一雙豔紅色的鞋尖。衛欣下意識想要叫出聲音來,她猛地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寂靜的空氣裏落下一道輕笑聲,對方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你能躲我一時,你能躲我一世嗎?”
一只手挨上木門,衛欣驚恐地看着漸漸被拉出一條縫的門,一抹女人的紅色西裝印入眼底。衛欣剛想尖叫,對方突然重重松開被拉扯開的門,緊接着外面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随着一聲悶哼聲。
衛欣緊張地坐着,渾身沒有半分力氣,甚至沒有勇氣打開門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麽。雲瑤将人撂倒地上後,歪了歪脖子:“就是你?”
對方擡起頭來,入目一張極為美豔妖冶的臉龐,雲瑤愣了半瞬。對方勾着紅唇,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理了理被弄皺的西裝,而後輕描淡寫地看了雲瑤一眼,回頭望着門漫不經心地說:“變聰明了,會叫救兵了。”
衛欣眼睛微微發亮,雲瑤到了?
“很好。”女人又說。
衛欣剛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雲瑤活動着手腕,黝黑的眼珠透着幾分危險的氣息,她攔住想走的紅西裝女人:“你是誰?”
紅西裝女人微微一笑:“債主。”
“雲小姐還年輕,多管閑事不好。”女人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踩着高跟鞋,極為優雅地離開。她走得極為快,雲瑤記挂着衛欣,沒去追她,她走到女人之前站立的位置,擡手敲了敲門板:“你還好嗎?”
衛欣打開門,頭發全都沾了冷汗,柔軟的貼在蒼白的臉龐上。雲瑤伸手将她扶出來:“我送你回學校?”
衛欣遭受驚吓完全提不起力氣,她強撐着身體,搖了搖頭,有些感謝又有些抱歉:“不用了。我的同學在外面等我,有他們送我回學校,就算是那個人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對我做什麽的。”
“只是我又麻煩了學姐你一次。”衛欣穩住重心,對着雲瑤深深的鞠了一躬,流着淚道:“學姐,以後你若是有需要我衛欣的地方,只要吩咐一句,我衛欣定當萬死不辭。”
“謝謝。”她極為鄭重地又彎腰鞠了一躬。雲瑤将她扶起來:“什麽死不死的,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你好好活着。”
知道衛欣不願意多說,雲瑤也沒有追問,她将衛欣帶到她的同學那裏後,吩咐他們好好送衛欣回校。一群人看着她欲言又止,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紛紛保證一定會送衛欣回去。
雲瑤立即打發他們離開,一群人不敢逗留,趕緊扶着衛欣走了。走出去後,衛欣的室友關切的問她:“衛欣你怎麽了?你的臉色差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用不用我們送你去醫院?”
衛欣連連搖頭:“不用了,我回學校休息一晚上就好。”
“還好你遇到的是雲瑤學姐,若是遇到其他的人,恐怕你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路過的卓珍腳步一頓,雲瑤也在這裏?她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自從那日遇見雲瑤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觸雲瑤過,雲瑤一向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樣貌好,成績好,家世又格外的優秀。自從知道雲瑤二次分化成omega,學校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alpha都想标記她,跟她結婚嫁入豪門攀上雲家這棵大樹。
即使雲瑤如今已由元首賜婚,将與闵溪訂婚。
但能不能順利嫁人實在難說,omega發情期不定,若是在她發情期時,恰好有人标記了她,就算是元首也不能說什麽。卓珍微微一笑,理了理長發加快了腳步往裏趕去。
只要标記了雲瑤,卓家馬上就會靠着雲家成為誰也不敢輕視的頂級豪門。
拿了錢愉快哼着歌兒的司機漫不經心地往外一瞥,突然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司機猛打方向盤攔到闵溪乘坐的車前,對方司機一個急剎車,闵溪上身傾了傾,冷着臉擡起頭來。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極為漂亮,此刻卻如盛滿了寒霜的刀刃,鋒利而懾人。司機抖了抖身體,趕緊打開門下車,小心道:“這位小姐,你先前讓我送的那位小姐她臨時讓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雲瑤剛走到門口便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對方身上的信息素實在惹人心煩,她語氣不甚好地說:“讓開。”
卓珍非但不動,反倒朝她更靠近了一步,卓珍擡着下巴,驕傲又自信道:“雲瑤,我們好久沒有聊天了,要不要坐下來一起聊聊天喝喝茶?我請客。”
雲瑤皺了皺眉,後退兩步拉開距離,她冷着臉冷淡道:“不用了,謝謝。”
雲瑤想,人與人果然是不一樣的。明明闵溪也是alpha,這個人卻讨厭多了,而闵溪只會讓人一邊克制着不要接近她,又一邊忍不住總是接近她。雲瑤往後退了退,淡淡的擡眼,目光平靜如水:“卓珍,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我只是想邀請你一起喝茶聊天敘舊罷了,你不要多想。”卓珍輕輕笑起來,她伸手準備去拉雲瑤的手,雲瑤靈活地避開,臉色更為冰冷疏離。
“請你放尊重些,我是有家室的人。”
卓珍滿不在乎,她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周圍有人出現,她不禁更為大膽,道:“雲瑤,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不如你跟我去喝喝茶聊聊天,到時候我親自送你回去如何?”
“走吧。”卓珍又伸出手去拉雲瑤,她笑着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卓珍的心思隐藏得極好,只不過獵物唾手可得,她忍不住放松了一絲警惕,貪婪地看了眼雲瑤脖子,準确來說是她脖子後方的腺體。雲瑤渾身一個顫栗,她皺着眉後退了小半步,腳跟還未落地,便見一抹高挑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卓珍的身後,伸手扣住了卓珍那只不知道放棄的手。
闵溪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她手上力氣很大,聲音低沉暗啞。
“你想帶我的未婚妻去哪裏?”
“不如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闵溪:這樣說以後就沒人敢欺負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