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的使命不是拯救天下蒼生嗎21
雲瑤迷離的眼倏爾恢複清明, 她心裏“咯噔”一下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雲瑤撐着身子坐起來撲向陸清歡去搶奪她手中的瓷瓶, 陸清歡卻稍稍側了側身避開她, 左手将雲瑤緊緊圈在懷中不讓她動。
陸清歡似笑非笑地深深凝望雲瑤的眼睛,嫣紅的嘴唇輕輕抿起來, 明明陸清歡是笑着的,嬌媚的傾世容顏被紅色喜房印得白皙透亮,驚心動魄的漂亮, 可雲瑤卻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高興的意味。
雲瑤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扯了個謊言:“前幾日我身子不好,便托人給我配了這藥……”
在陸清歡玩味的表情中,雲瑤怏怏地合上嘴唇, 十指下意識拽緊了陸清歡身上的衣裳。她的眼略驚慌的轉來轉去, 最後眼皮半搭着垂眸,不知道如何欺騙陸清歡。
陸清歡笑了一聲,在她柔軟的發頂上輕輕的聞了一下, 麻酥酥的,雲瑤下意識擡眼去看她。陸清歡臉上的笑容很淺, 聲音暗啞低沉:“所以剛剛, 你服下了它。”
并非疑問句,而是個肯定句。雲瑤強壓住心中的慌亂,凝望她如月色般漂亮的黑眸點頭:“我吃了。”
陸清歡指尖動了動,摩挲半晌後,她将小瓷瓶對準紅唇,仰頭将藥粉盡數倒入口中。雲瑤大驚, 立刻撲向陸清歡争奪她手中的藥瓶,她不顧形象的拽住陸清歡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小瓷瓶奪過來。
“陸清歡你瘋了?!你都不知道這裏面裝了什麽東西你就敢吃?若我一心想要你死在這裏面裝了毒|藥呢?你吐出來!”
雲瑤作勢要去掰開她的嘴巴讓她把藥吐出來,陸清歡手中的瓷瓶被雲瑤打翻在床上,紅色的嫁衣上灑落一片白色。
陸清歡淺笑盈盈地凝望着雲瑤水汪汪的鹿眼,柔軟而溫柔,雲瑤連說話時的聲音都帶上了顫音,此刻正抿着嘴唇努力不讓自己顯得太狼狽。陸清歡抵住她的下巴,傾身吻住雲瑤,将口中已融化的藥一點一點渡到雲瑤口中。
唇舌交纏間,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雲瑤松怔間,已被陸清歡壓在懷中霸道的索取起來,不同先前的那般溫柔,此刻帶着點發洩和懲罰的意味,将她胸腔中的空氣全數吸走。
雲瑤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腦子迷離了瞬,倏地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陸清歡。她掰開陸清歡的貝齒望進她的口中:“你吃了?”
陸清歡眉梢微微挑起,把她放肆的手指含進口中,指尖傳來黏膩濕軟的感覺,滾燙的包裹住她的皮膚,雲瑤猛地抽回手,緋紅的臉蛋染了些許的惱羞之意:“你愛吃就吃吧,我不管你了。”
她胡亂将身上還未被陸清歡脫完的亵衣拉到肩膀上,作勢要下床離開。陸清歡長手一勾不讓她離開,陸清歡将下巴擱在雲瑤的肩上,臉頰貼着她的臉頰,溫熱的呼吸落在雲瑤的嘴唇上:“你能吃,為什麽我就不能吃?”
“你真是……”瘋子。
雲瑤獨自生着悶氣,她用力甩開陸清歡,沒走兩步就被陸清歡打橫抱抱起扔回了床上。她又被陸清歡撿起來坐在陸清歡的腿上,被迫面對着陸清歡,雲瑤心裏惱得很,就沒見過她這麽不要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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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妻子酣紅的臉蛋氣鼓鼓的,漂亮的眼眸水光潋滟楚楚可憐,飽滿的朱唇微微撅起,半耷的睫毛上還挂着一滴晶瑩的淚珠。陸清歡正欣賞間,兩行淺淚滑過白皙的臉龐,在尖尖的下巴上遲遲不肯墜落。
雲瑤賭氣的擡手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她側身拒絕看陸清歡,掙紮着要從對方身上起開。她生氣時語氣也有點兒兇:“陸清歡,你放開我。”
“我不放。”陸清歡摟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緊了。她輕輕一勾,雲瑤便挺直了背脊與她前胸相貼,雲瑤惱得不行,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陸清歡,你要死了,現在很開心嗎?”
“那瓶藥是爹給我用來對付你的!”她幾乎吼着說出來。
雲瑤心裏委屈得不行,話開了口子便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聲音帶着哭腔,一邊哭一邊用腳踢陸清歡,卻被陸清歡一把按住。
“早知道你這麽不識好歹,我就不該替你喝了那杯酒,我就該把它全部放在你的酒中。你幹脆讓我一個人替你守活寡好了,指不定幾千年後我還能遇到你的下一世……”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陸清歡牢牢的堵在了口中,半柱香後,雲瑤哭累了,又被陸清歡親得渾身發軟。她抽噎着靠在陸清歡的肩頭,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一時心軟,她一心求死自己又何必做惡人。
陸清歡捧住她的臉龐,頭一低:“你不知道爹給你的是什麽藥?”
雲瑤打了個哭嗝兒,沒搭理她。正派的那些人這麽想要陸清歡死,除了毒|藥還會給什麽好東西。陸清歡倒好,偏偏将大半瓶的藥都吃了下去,雲瑤頭一偏,只留給陸清歡一個生悶氣的後腦勺。
陸清歡低低的笑起來,她順勢張嘴含住雲瑤的耳垂厮磨,含糊不清的說:“你都不知道那是什麽藥,你還敢替我吃了。”
雲瑤一動不動,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為,只有僵直的身子洩漏了她并不平靜的內心。陸清歡舔了舔她的耳垂,懷裏的人依舊毫無反應,她忍不住掰過雲瑤緋紅的臉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吃了這種藥,你這輩子都無法離開我了。”
雲瑤眉心微蹙,淚眼婆娑地擡眼,像受極了委屈的小姑娘,楚楚可憐的,又想讓人狠狠的欺負她。雲瑤吸了下鼻子:“怎麽可能。”
一說話,她發現自己鼻音很重,又不願意看陸清歡了。陸清歡預知性的将她掰了回來:“我猜,爹已經提前給你吃過它了。”
雲瑤心一沉,再次擡眼看她,聲音幹巴巴的:“不是毒|藥?”
“不是毒|藥。”陸清歡不知想到了什麽,紅唇的嘴唇輕勾,她放開雲瑤,指尖圈起她的發梢捏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地模樣看不出喜怒。
“雲瑤,這輩子你注定只能跟我在一起了。”陸清歡輕聲說,聲音如戀人之間模糊不清的私語。陸清歡将雲瑤拽緊自己衣裳的手拉下來握在掌心裏:“除了我,你再也不能愛上別人了。”
雲瑤似懂非懂,水光朦胧的黑眸透着些許的迷茫。她下意識地反駁:“怎麽可能。”
“為何不可能。”陸清歡将她臉頰邊的頭發捋到耳後,露出白皙紅潤的耳朵。雲瑤頭一偏,卻揮開她的手不讓陸清歡碰自己,陸清歡眸色倏地暗下來,聲音輕軟:“娘子,你這是在拒絕我的親近?”
雲瑤背脊一涼,紅唇緊抿着不開口。她下意識想從陸清歡身上下來,陸清歡扣住她,手掌在她體內游走,雲瑤身子輕顫,用力咬住嘴唇不發出一絲聲音。她渾身汗涔涔的,軟得沒力氣拒絕陸清歡。
屋外的打鬥聲更激烈了些,逐漸逼近讓人沒辦法忽視,雲瑤生怕被人撞見親密的模樣,膽戰心驚的用手去推攘陸清歡,陸清歡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臉上羞得不行的表情,手上動作卻越來越過分。
“陸清歡!”雲瑤咬牙切齒地按住她的手,她被陸清歡折騰得沒力氣,對方輕而易舉便逃脫了她的控制,一點一點的探進了身體裏。雲瑤頭一仰,雪白的流着汗的脖頸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周圍的紅色落在她雪白的身體上,豔豔的一片。
雲瑤咬住紅潤的嘴唇,十指抓着身下紅色的錦單,有聲音快要從嘴角溢出。雲瑤腳趾蜷縮起來,耳邊全是屋外的打鬥聲:“陸清歡,他們要進來了。”
雲瑤打不過她,又掙不過她,還被她壓在身下行閨房蜜事,心髒像發了瘋的小鹿般四處亂撞。雲瑤大腦一陣暈眩,在陸清歡加快了動作後,一股舒适的感覺從腳心慢慢席卷到全身,她緊繃的身體逐漸舒展開,以更開放的姿勢迎接陸清歡。
“小月會在外面守着。”陸清歡毫不在意,她低頭吻住雲瑤不準她再說話。雲瑤迷離而霧蒙蒙的眼時不時看向窗外晃動的人影,她趁機逮住陸清歡的軟舌狠狠的咬了兩下,陸清歡松開她。
“有人要來了。”雲瑤又重複一遍,陸清歡怏怏地應了一聲,終于放過她。陸清歡用錦被裹住雲瑤,起身穿好衣裳,心情頗為不不悅。
陸清歡拉門走出去,紅潤的臉蛋黑沉沉的,陸清歡手中驟現一柄長劍,長劍周身萦繞着一股黑色的霧氣。小月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一邊纏鬥想要靠近的人,一邊喚道:“教主。”
陸清歡冷哼一聲,欺身将院落裏侵入的賊人盡數殺滅,她眼神冷冷地看向小月:“本尊交給你這麽點小事你都做不好?”
小月立馬跪地:“教主息怒,是他們太卑鄙無恥,自诩正派卻盡幹些偷襲之事,實在無恥。”
陸清歡冷哼一聲撩起裙袍,冷若冰霜朝外走:“你在這處守着夫人,本尊出去好好會會她們。”
房內。
雲瑤動了動耳朵聽見外面再無聲響後,她身子倏爾一軟,倒回床上。渾身濕膩膩的,空氣裏還有陸清歡殘留下來的香氣,她輕輕揉着被陸清歡啃咬的地方,暗地咬了咬牙:“無恥。”
什麽地方都咬。
雲瑤撿起衣服套在身上,渾身疲軟地坐在床上。她召喚出系統:“爹給我的藥是怎麽回事?”
系統毫無停頓地替她做了解釋:“宿主,是類似于情蠱的藥。”
“服用它後,陸清歡今生今世都将離不開您,而您永生永世也只會愛上陸清歡一人,是一種很霸道的禁藥。”
“這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藥劑,天底下并無解藥。”
雲瑤沉默下來,爹真是好精巧的謀略,就算殺不了陸清歡,還能憑借她将陸清歡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化為玄天宗的一柄利刃。這柄利劍無論是殺敵還是被敵折斷,玄天宗都毫不受影響。
雲瑤心中非常的不爽,這種不爽在她獨守空房等陸清歡回來的半個時辰內增長到了極致。
“你的意思是,從今往後,只要我沒有魂飛魄散,我都能在人群中找到陸清歡的轉世,并無法控制的愛上她?”雲瑤幾乎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句話。
“這個倒未必。”系統安慰她道。
雲瑤終于松了口氣,她軟軟的往後一躺,雙手張開擱在衾錦上,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睡着了。剛剛被陸清歡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渾身又累又軟,昨日緊張得沒休息好,如今一放松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小月守在外面一直不見屋內有聲音,她悄悄地叫了一聲,沒人應。擔心夫人被人劫走,她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進去望了眼,夫人在床上睡得正香,臉蛋紅彤彤的,小扇子似的睫毛在臉頰上落下小片淺淺的陰影,美豔又清甜。
小月替雲瑤掖好被角後,笑着退出了房間。
陸清歡手中拖着染血的長劍,一步一步的往主殿走去,劍尖在地上拉出一條鮮紅的血印。陸清歡面若桃花,一身紅色嫁衣襯得她妖冶萬分,她身上氣質嚣張而傲慢,陸清歡一撩衣袍坐到主位上,滿臉冰霜:“雲宗主這是在做什麽呢?”
“本尊的大喜之日,你這份禮物可否太沉重了些?”陸清歡眉梢微微挑起,上翹的眼尾緩緩掃過在場衆人,最後落到雲震山身上。她紅唇勾起:“老東西,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
雲震山冷笑一聲:“妖女,今日你必須死。”
“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陸清歡出劍猛烈的攻向雲震山,雲震山後退幾步避開陸清歡的招式,他肆意的笑起來:“陸清歡,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本事能從老夫手底下溜走。”
“交出招魂鈴老夫尚可留你一道全屍。”雲震山祭出自己的貼身武器,手指迅速而繁亂的結印:“只要老夫得了招魂鈴,這天下便都是老夫的!”
他說得大聲,毫不避諱殿中無數的正派人士,雲震川臉色微變:“大哥!”
如今大哥當着天下諸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以後他玄天宗還有何臉面面對天下,還如何叫天下人信服?雲震川大步朝大哥走過去,陸清歡輕輕往他身上一點,笑起來:“雲宗主,你還看不出來他已經走火入魔了嗎?”
“正好,本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打成魔教,被你指使着追殺了數百年,今日也該有個了斷。”陸清歡往殿外躍出去:“你們打攪本尊洞房的事,待本尊殺了他之後再找你們算賬!”
雲震山立刻跟上去,招式狠辣毫不留情,陸清歡渾身靈氣暴動,氣勢不比雲震山虛弱。天下正派皆聚集于下方,瞠目結舌地仰望着陸清歡:“好強的氣勢!”
“陸清歡報複心極強,今日若是不将她斬殺于此,天下必将大亂!”
陸清歡聞言,紅唇只是微微勾了勾,她漫不經心地舔了舔散發着寒光的劍,飛身與雲震川纏鬥在一起。這一戰打得昏天黑地,法術絢爛的光芒讓人眼花缭亂,即使夜色深深,這方依舊絢麗明亮如白晝,讓人移不開眼睛。
陸清歡使了全力,即使雲震山身上法寶連連,一記重招後,雲震山被打落在地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陸清歡輕聲笑起來,手祭長劍電速躍下,将仙劍刺入雲震山丹田之中。
“妖女,你……”雲震山嘴角溢出濃稠的黑色血液,他粗粝的手掌死死握住劍柄,即使手心被劃破流出鮮血也毫不在意。雲震山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嗫喏着嘴唇:“你竟然可以在數日之內參透老夫的招式……”
陸清歡用力震破他的丹田,慢條斯理的從他體內抽出長劍。她輕蔑一笑,肩後烏黑的長發輕舞,靡麗美豔。陸清歡下巴微擡,滿眼傲色:“本尊天賦異凜根骨奇佳,連無極功法本尊都能參悟,你的又有何難。”
“不要忘了,本尊可是你們口中的妖女,既然是妖女,本尊自然與你們凡人不同。”陸清歡冷冷一笑:“今日本尊大喜,不想折磨人,算你死個痛快。”
她随手丢下一道法術,聞名遐迩的堂堂玄天宗大長老衆目睽睽之下,竟這般悄無聲息地死掉,連句遺言都沒留下,衆人心中震驚之餘,不免多了幾分兔死狐悲的悲涼和畏懼感。
陸清歡躍至地面,聲音清亮:“還有誰要與本尊一決生死,本尊今日都滿足你們。”
陸清歡往前一步,衆人便下意識往後倒退兩步,實在讓人覺得可笑。陸清歡轉頭看向雲震川:“不知道雲宗主如今可還有絞殺我魔教的意思?”
“本尊提親時曾當衆立下誓言,成親以後,我陸清歡帶領魔教隐退,與我娘子攜手一生白頭偕老。你們不招惹本尊,本尊也不會對你們大開殺戒,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諸位覺得如何。”
她慵懶的掂着仙劍把玩,姿勢懶懶的,妩媚又誘惑,身上沒有絲毫威脅力。可誰都不敢輕易搭話,心裏懼怕她得不行,連雲大長老那樣修為高深的人都死在她的手中了,他們這些不過才剛入門的人可怎麽能打得過她?
一時之間,在場衆人左顧右盼竟無一人敢接話,心裏都怕極了陸清歡。大哥死在陸清歡手下,臨死之前又說出了那番話,雲震川陡然失去了再戰的力氣,他揮袖離開,命令弟子跟上:“走吧。”
陸清歡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語調懶懶的:“雲宗主不在本尊這裏多休息幾日再走嗎?說不定你我二人閑暇之餘還能多切磋幾招,順便看看本尊與我娘子是如何真心相愛的。”
雲震川半點都不想看見陸清歡,今夜折了夫人又賠兵,這一個月來的精心謀劃仿佛都只是個笑話。他命人去擡起大哥的屍首,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玄天宗數百柄仙劍在空中散發着瑩瑩光芒,印得天邊流光溢彩的,絢爛奪目。
雲宗主都走了,其他的人哪裏還敢待在這裏?紛紛告辭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魂心殿,生怕陸清歡秋後算賬彈指間滅了他們這些小宗門。
如今想來,陸清歡怕離成仙就只差最後那一步了,他們竟然還癡心妄想的想要聯合起來剿滅魔教,實在是可笑。
這天下,怕是要生靈塗炭了……
陸清歡玩味的看着人離開,她将仙劍收起來,将滑下來的衣衫往上拉了拉,快步往回走。不過半個呼吸間,那抹紅豔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好像從來沒出現過。
“教主。”小月守在門外,恭敬地叫了一聲,見陸清歡沒事,她暗地松了口氣。
陸清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紅唇輕啓:“這裏可否有人來過。”
“回教主,沒有人來過。”
陸清歡點頭,揮手示意小月退下。她推門而入,白皙的掌心貼着門框,輕輕的一聲聲響,驚動了床上本已睡着的人。雲瑤撐着身子扭頭看向門口,睡眼惺忪睜不開眼睛,腦袋上秀麗的青絲被睡得微微翹起來。
從門外吹進來的風熄滅了燭臺上喜慶的紅燭,屋內陷入一片漆黑。雲瑤渾身一顫,立即清醒過來,她目不轉睛盯着那抹靠近的身影,嗓音沙啞:“陸清歡?”
陸清歡慢步靠近,她雙膝彎曲坐到床沿邊,一把将雲瑤按進懷中,聲音噙着笑:“吵醒你了?”
雲瑤揉揉眼睛,說話時還帶着點兒鼻音,她搖搖頭:“沒有。”
本就是偷閑補眠,這會兒陸清歡回來自然不會讓她好過。雲瑤腦子裏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後,突然繃緊了身子。陸清歡伸手解開她的衣衫,冰涼的指尖勾住她肩上的衣服緩緩往下拉,吐氣如蘭:“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雲瑤後知後覺地按住她的手,從牙縫裏擠出話來:“陸清歡,你适可而止。”
陸清歡裝作沒有聽見,将雲瑤壓在身下,一件一件剝去她身上的衣物,有風将紅色的床幔吹起來遮住一室春意。雲瑤被她禁锢在身下一動不能動,被陸清歡熟稔又溫柔的折磨着。
陸清歡鬧到天快亮才停歇,雲瑤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裏有麻酥酥的感覺,還有彌漫着四肢百骸的酸痛。她被陸清歡抱在身前,陸清歡身上香汗淋漓,濕濕軟軟的一片挨着她,雲瑤不舒服的伸手去推她:“陸清歡,你該去清洗身子了。”
她的聲音因為夜間叫喊得太頻繁而變得沙啞起來,軟軟糯糯的,別有一番勾人的味道。
陸清歡的腦袋動了動,烏黑的長發散了一床,聞言,她溫暖的手掌将雲瑤臉上的發絲捋下,低頭在雲瑤額上落下一吻:“明日再洗,我乏了。”
“……”乏了還像毛頭小孩兒一樣不知疲倦地折磨她?
雲瑤又想去咬陸清歡,陸清歡似有所察的捂住她的嘴唇,話裏透着股濃濃的無奈:“娘子,你怎麽就這麽喜歡咬人?明晚我再給你咬,你想咬哪裏都成。”
她的聲音懶懶的,聽起來快要睡着般,雲瑤被她玩味的話逗得臉紅心跳,一卷衾被背對着陸清歡閉上眼睛。半柱香後,雲瑤還未睡着,她輕聲說:“過幾日我還回一趟玄天宗。”
陸清歡立刻将手搭過來,環在她的小腹上不安分地輕輕摩挲着:“回那兒幹嘛?雲瑤,你已經嫁給我了,今生今世都是我陸清歡的人。”
雲瑤沒有跟她細說,通知完陸清歡後就睡着了。陸清歡等了會兒,懷中的人還沒動靜,她起身一看,對方臉頰枕在手掌上睡得正香,哪裏還記得跟她解釋?
陸清歡無聲地笑起來,她重新躺下将雲瑤抱得緊緊的,半威脅的在雲瑤耳旁開口:“娘子,你若敢欺騙我,我不擇手段也要将你綁在我身邊,就算你會怨恨我。”
房內安靜得能聽見窗外清晨的鳥鳴聲,陸清歡又安靜了會兒,喃喃自語起來:“你莫不是真的想要吃幹抹淨跑路?”
雲瑤睡得昏天黑地,渾然不知陸清歡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醒過來時,窗外繁星滿天,夜色沉沉有風吹進來。她一摸枕邊,陸清歡不在,小月推門而入,恭敬的開口:“夫人,熱水已經備好了,請夫人移步沐浴更衣。”
“教主正在親手為夫人熬制湯食,稍後就過來。”不等雲瑤詢問陸清歡的去向,小月已經一五一十的向雲瑤報告了。雲瑤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撿起床尾的衣服将自己裹好準備去隔壁沐浴。
她剛動,渾身車碾般的酸痛,雲瑤動作一頓,緊咬着牙在心中将陸清歡罵了好幾遍。小月見她臉色不對,試探地走過來:“夫人可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教主過來……”
“不用,你先出去吧。”雲瑤打發走小月,撐着身子起來。木桶裏的熱水添加了藥,溫暖的包裹着身子,從腳底心升起一股舒适的感覺。雲瑤泡了會兒,惺忪地閉上眼睛,腦袋靠在桶沿昏昏欲睡。
陸清歡推門進來見着的便是雲瑤快要睡着的模樣,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走過去蹲下身替雲瑤清洗起來:“還沒睡醒?”
雲瑤動了動眼皮,一只手搭在陸清歡的脖頸上,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的,溫軟沙啞:“都怪你。”
“怪我。”陸清歡笑起來,漂亮的眼睛彎成了兩輪彎月,她毫無害羞之意,堂而皇之地舔着雲瑤的耳廓,溫熱的呼吸撩得雲瑤頭皮酥酥的。陸清歡将她從冷掉的水中抱起來,毫不在意自己被打濕的衣袍。
她特別壞心眼的調戲雲瑤:“畢竟我禁欲一兩百年了。”
雲瑤動了動耳朵,鼓着臉瞪她,陸清歡失笑:“我發誓,以後真的會溫柔待娘子的。”
雲瑤才不信陸清歡的話,陸清歡的話若真能信自己都可以得道成仙了。雲瑤在魂心殿修養了幾日,得知師伯即将發喪的消息後,她撇下陸清歡只帶着小月準備趕回玄天宗。
陸清歡黑白分明的眼一動不動地盯着雲瑤,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紅唇抿起來,看起來委屈巴巴的。雲瑤心一軟,主動撲入她的懷中:“我去一段時日就回來,好嗎?”
“好。”陸清歡應她。
好幾日未回玄天宗,出嫁那天還一片喜慶之色,如今很快就變為了慘淡的白色。師伯走火入魔,又用幾百年的時間暗地計劃挑起全天下宗門對陸清歡的敵意和仇視,死不足惜。
雲瑤如今身為魔教夫人,誰也沒想到她會回來。雲瑤一身月白色道袍,靜靜矗立在一旁,看着師伯入土下葬,面無表情。
曾經的師兄師弟都怕極了她,生怕她已被陸清歡蠱惑,對他們這些同門師兄弟揮刀痛下殺手。雲瑤将他們的畏懼收入眼底,清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看向雲震川,她朱唇輕啓:“爹,女兒有話跟您說。”
她說得直白,語調毫無感情,其他弟子下意識想要說話,雲震川擡起手來制止幾人:“随我去書房吧。”
這位意氣風發的英俊男子陡然間老了好幾十歲,佝偻着背郁郁不已。也是,他繼位多年一心守護着玄天宗的清譽,大哥卻為了法寶将他當作利劍指使,臨死前還說出那番話毀了玄天宗數千年以來的名聲。
他這個宗主做得太失敗了啊。
書房內。
雲瑤将仙劍放在桌上,坐在雲震川對面:“爹,您助纣為虐幫助師伯做了那麽多壞事,如今是不是該退位将宗主之位傳給女兒了?”
雲瑤慢條斯理地品着茶,茶杯裏的霧氣缭繞着上升,模糊了雲瑤白皙的臉龐。她慵懶的模樣與陸清歡如出一轍,漫不經心,總是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好像天底下誰都沒有資格被她放在眼中。
“瑤瑤,你……”
“爹,若不是您,就算師伯有再大的野心事情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陸清歡有何罪過?被你們聯合天下數億人追殺了上百年,您可曾想過,這百年來,您犯下了多少殺孽。”
雲震川難以置信地看着女兒,明明還是那張臉龐,如今說出來的話卻鋒利又冰冷。他嘴唇嗫喏着:“瑤瑤,你不過才嫁與陸清歡四五日,如今便要替她說話了嗎?爹從小是怎麽教育你的,我玄天宗向來以拯救天下為己任……”
“爹,您将宗主之位傳與我,我自然會以拯救天下為己任。”雲瑤淡淡的掀起眼皮,黑色的眸子有暗紅光芒滑過,妖冶靡麗。
雲瑤漫不經心地品了口茶:“爹現在年事已高,又犯下重重殺孽,不如安心退下靜心修煉将功補過。女兒繼位宗主後,有信心守護蒼生平安,不知爹以為如何?”
“若是爹不同意,女兒就只好對不住爹了。”
“今日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玄天宗的宗主之位都只能是女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雲宗主:逆子!你定是被那妖女迷了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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