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別攔我
翌日,餘清鳶親自準備了馬車,帶着林杉畫和秋秋一起,命馬車駕車到了臨近星月樓的一座小酒樓。
之後三人一起從後門繞道過去,進入人來人往的星月樓。
守在門口的人一見到餘清鳶,立即便有人前來接應,三人避過人群,從小門處來到星月樓的後院,那裏,星月樓掌櫃早已等候在此。
“唐先生,清鳶麻煩您了。”将林杉畫和秋秋交到這位身披黑袍,不漏面容的唐先生手中,餘清鳶終于松了口氣。
“餘大人放心,老朽一定護的這二位周全,如果要來接他們回去,提前一天來信即可。”唐先生沙啞着聲音,語速極慢。
“清鳶謝過先生!他日若有用的到清鳶的地方,定在所不辭!”餘清鳶鄭重的行了一禮,這位唐先生掌握了鸾臺在京城中的所有情報,是個必須要交好的大人物。
“餘大人客氣。”
林杉畫和秋秋也都穿着寬大的衣袍遮掩身形,此時再也忍不住,掀開兜帽,看着餘清鳶的目光淚眼婆娑。
“清鳶,你一定要小心!”林杉畫聲音中帶着哭腔,抓着餘清鳶的手不想松開。
秋秋也安靜的擡頭望着她,眼中是只有餘清鳶才能看懂的情緒。
“放心,我一定平安無事的接你們回來。”餘清鳶安慰道。
她彎下腰,望着秋秋好看的眼睛,輕輕一笑:“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放心。”
“啊!”秋秋張了張嘴,用力點點頭,卻忍不住哭了起來。
前路多艱,唯有心機用盡,才能尋得一出路。
“我走了,你們聽唐先生的話,等我回來。”餘清鳶站直身體,對唐先生再行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林杉畫和秋秋站在她身後,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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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星月樓,餘清鳶又重新繞回那座小酒樓,登上馬車回到餘宅,一進門,餘清鳶就看到站在院子正中的溫從秀,和站在一旁,離得遠遠的林藍藍。
“溫公子怎麽來了?”餘清鳶收回情緒,笑着迎了上去。
“林杉畫和秋秋呢?”溫從秀不為所動,只是注視着餘清鳶。
“他們出去游山玩水了。”餘清鳶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麽波動。
“你以為我就那麽好騙?”溫從秀不知道是被氣笑了,還是怎麽,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便向書房走去,一旁的林藍藍伸了伸手,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餘清鳶一路上默不作聲,偷偷觀察着溫從秀,心底嘀咕,不應該啊,難道真的知道了什麽?
不應該啊,這可是任雪風親自給她的信,足以說明消息的秘密程度,溫從秀怎麽可能知道。
兩人一路上誰也不說話,就這麽走到了書房,溫從秀毫不客氣的做到了餘清鳶的位置上,惹得她一陣牙疼。
“說吧,你把林杉畫和秋秋藏哪了?”溫從秀說。
“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知道,京城可能會出現變故,你這個時候把他們送走,說不是為了保護,我還真就不信了。”溫從秀語氣不滿。
“你知道了什麽?”餘清鳶皺起了眉頭,站在溫從秀對面,沉聲問道。
“我知道很多,比如,餘老夫人病重。”溫從秀的手指輕輕點在桌子上。
餘清鳶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溫從秀并不知道鸾臺要派人刺殺餘老夫人這件事,但卻知道病重,所以他應該是判斷餘老夫人有可能不治,因此給餘清鳶帶來大麻煩。
“餘老夫人真的病得很重?”餘清鳶狐疑。
“據說很重,而且很大原因是因為你。”說着,溫從秀看了眼餘清鳶,本以為會看到得意的表情,誰知道餘清鳶竟然表現得有些難過。
“唉,都怪我……”餘清鳶感嘆一聲。
嗯?溫從秀警惕的看着她,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早知道我就再說的狠一些,直接死了多好,省的現在受折磨,還要被人惦記……”餘清鳶很難過。
溫從秀無語,就是沒安好心。
“不說這些,你到底把他們兩個藏哪裏了?”溫從秀拉回話題,餘清鳶來京城根基尚淺,這樣貿然将林杉畫和秋秋送出去,真的能夠保證安全嗎?
萬一有什麽陰謀,這豈不是更危險?
餘清鳶搖搖頭,這個不能說,她在鸾臺中的身份,不能暴露。
就算是鸾臺內部,知道餘清鳶存在的也不多,但因為鸾臺的特殊性,很多人知道的都不全,可能只有任雪風才有鸾臺的全部成員名單。
殺手終其一生都生活在黑暗中,對這些人來說,鸾臺中都有誰并不重要,他們只需要接受上層安排的任務,然後完成。
餘清鳶手中有金絲令,那她就是鸾臺為數不多的最高層之一,只有任雪風才有命令她的權力。
看餘清鳶還是不肯說,溫從秀有些煩躁,這個女人不信任他?還是說對他從來都沒有真正信任過?
“餘老夫人一旦病重不治,你難逃其就,現在就跟我去江都王府,等這件事情過去,你再回來。”
“溫公子倒是想的周全,清鳶先謝過了。”餘清鳶微微一笑,“但我不會走,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來處理,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走。”
“什麽事?能有什麽事比你的命更重要?”溫從秀更加不滿了,俊朗清秀的臉上都浮現出怒意。
“我這餘宅裏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溫公子的眼睛,那麽秋秋的事情,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餘清鳶笑道。
溫從秀面無表情,過了半晌,他幽幽說道:“不錯,我是知道了一些,秋秋應該是以前餘太傅府上之人的後代,對你不會有異心,這些在他剛來時我就暗中查過。”
他一點也不隐瞞餘清鳶這件事,因為他知道,餘清鳶一定知道他暗中調查的事情。
這個女人手裏有着他不知道,也無法控制的手段,這些讓他很是奇怪,這張底牌究竟是哪裏來的?
他把她從白坪鎮帶到京城,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以前在白坪鎮時的經歷也調查的很清楚,他始終搞不懂這張底牌,究竟是誰?
“跟我走,放棄這一場博弈,以後有的是機會,沒必要冒這個風險。”溫從秀起身,下意識的就拽住了餘清鳶的手腕。
“溫從秀,我不會走的。”餘清鳶想也沒想就掙脫了,她還要在餘老夫人被殺後狠狠給餘府踩上一腳,還要抓住兵部尚書的把柄,怎麽能這個時候離開。
“餘清鳶,你如果真的這麽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我也救不了你。”溫從秀看着被甩開的手,怒聲道。
“溫從秀,你別攔我,你攔不住我的。”餘清鳶後退幾步,“我身上背負了太多人的希望,這是個機會,我絕不會放過!”
“溫從秀,你別攔我!”
看着态度決絕的餘清鳶,溫從秀深吸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擋住書房的門,輕聲說:“清鳶,如果你真的決定要留下,那我陪你,我也會幫你,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餘清鳶眼睛一亮,如果有溫從秀這個腹黑無比的心機男幫忙,肯定把握更大,事半功倍。
“我要你,陪我進宮面見皇帝,讓他賜婚!”
餘清鳶以為自己沒聽清,下意識的擡起手揉了揉耳朵:“啥?”
“我要讓皇帝,給你我賜婚。”溫從秀重新笑了起來,抱着胳膊笑的開心。
“溫從秀,你瘋了?”餘清鳶難以置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嫁給你?”
“對啊!”溫從秀理直氣壯。
“開什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