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捉蟲）
路遙一聽急了，“那怎麽辦？”不用想都是老路和老路媳婦幹的，眼下已經不是上的去下的來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地下情徹底曝光。
“你先別急，這是我的事，你去找點吃的，別餓着，我來想辦法。”霍遠周說完就匆匆挂了電話。
他敲敲天花板，釘的還挺結實。
就路遙着急的性子，這事鐵定撐不到明天，要是今晚不解決，她大概要徹夜失眠。
霍遠周拿着手機輕輕拍打手心，他對路媽媽應該稱得上了解，她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
不管結果如何，總要一試。
他起身，拿上錢包下樓去。
而這邊的路遙，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到處亂走，就是想不到什麽好的解決法子。
她打了蔣遲淮的電話，“忙不？”
“忙。”
“...”
蔣遲淮拿了包煙來到露臺，“又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也不是，就是一時沒了主意。”路遙把全部窗戶都打開，但還是感覺氣不夠喘息的。
“說吧。”
路遙：“我媽知道我跟霍遠周的事了。”
蔣遲淮點了支煙，“這事你跟我說沒用，你得找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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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
蔣遲淮問：“然後呢？”
路遙：“不知道然後是什麽，我媽還沒回家，但我有預感，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你說我要怎麽辦？”
蔣遲淮：“霍遠周跑了？”
“...”路遙被嗆了下，不滿回應：“他是那種人嗎！”
蔣遲淮緩緩吐出煙霧：“還真不好說。”然後揶揄的口氣說道：“換我，我也跑。”
路遙：“...跟你說正經事，你能不能嚴肅點！”
蔣遲淮呵了一聲，“路遙，也就是我，換做別的男人，你看誰理你！落井下石還來不及！”
路遙笑說：“誰讓你是蔣善良，你是我跟霍遠周的福星。再說，幫我們，也是救贖你自己，時間久了，你就會感覺我很差勁，到最後說不定連瞅我一眼都不樂意。”
蔣遲淮彈彈煙灰：“我現在就不樂意跟你說話，能挂電話了嗎？”
路遙：“不能。”
蔣遲淮：“如果師母主動找你談，你就和盤托出，盡量誇大事實，順便你再跟她說清楚，我早就知道你和霍遠周的事，不僅知道還是幫兇，她就不會對霍遠周有那麽大敵意。”
路遙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謝謝你。”
蔣遲淮：“遙遙，你知道我現在最盼着什麽嗎？”
路遙問：“最盼什麽？”
蔣遲淮看着小區裏的萬家燈火，緩緩說道：“盼着你跟霍遠周快點離婚，然後我趕個時髦，娶個二婚女人。”
路遙：“...”她還沒結婚呢。
“蔣遲淮，你良心壞了。”
蔣遲淮笑：“對啊，被姓路的小狗給啃壞了。”
路遙莫名的有絲心疼他這句話，他那麽好，“诶，到時候你怎麽跟蔣伯伯說？這周末不是還要一起吃飯的嗎？”
蔣遲淮：“不用你操心，安安心心的談你的戀愛。”他抽了兩口煙，又問：“對了，這回要請我幾頓飯？你現在欠我二十四頓了。”
“多少頓都行，以後到我家讓霍遠周做給你吃。”
“這主意不錯，做好後，他就出去，我們兩人吃。”
“...”
房間的敲門聲響了，路遙這才跟蔣遲淮結束通話，她做了個深呼吸才去開門，是路媽媽。
路遙心裏咯噔一下，“媽，您回來了呀。”
路媽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嗯，到客廳來，媽有話跟你說。”說完轉身就離開。
路遙眯了眯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把手機揣在兜裏，跟在路媽媽後面走了出去。
老路很自覺的把電視關了，起身跟她們倒了兩杯果汁來，在媽媽邊上坐下，偶爾瞥一下路遙。
路遙瞪他，嘴上說着：騙子！
老路：“...”
路媽媽喝了幾口果汁，“沒跟霍遠周去約會？嗯？”
路遙張張嘴，最後什麽又沒說。
路媽媽一直盯着她看：“沒什麽想說的嗎？”
路遙點頭：“有，多呢。”她在想該怎麽措辭，才能事半功倍。
“說吧，今晚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路媽媽始終板着臉。
過了數秒鐘，路遙咽了下口水，才緩緩說來：“我跟霍遠周剛來北京就在一起了，就是那晚你跟我爸突然從酒店過來，我們就在一塊了。”
她擡頭看向路媽媽：“媽，我們分開這麽多年，但還是想跟對方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愛情是什麽，但我就想跟他一起過日子，窮日子也好，富日子也罷，那個人就只能是他。我以前就想過，要不是他，我可能不會結婚，我厭惡跟異性接觸。”
路媽媽打斷她：“厭惡跟異性接觸？那遲淮呢？”
路遙說：“他不一樣。”
路媽媽反問：“哪裏不一樣了！”
路遙：“他是我和霍遠周的朋友，确切來說是家人一般的朋友。這麽久以來幫了我們很多，替我們打掩護。”
路媽媽詫異：“你說遲淮知道你跟霍遠周的事？”
路遙點頭：“在奈良的時候就知道，我們住一家酒店，要不你以為霍遠周寧願人生有蹲看守所的污點，也陪着蔣遲淮一起？”
路媽媽氣的直喘粗氣。
路遙又說：“霍遠周的公司出現資金危機，蔣遲淮全世界各地跑，給霍遠周托關系拜票，沒人求他這麽做，而且他做了這麽多，霍遠周自己都還不知道。我在心裏一直把他當成哥哥，就跟親哥一樣，很依賴，但沒有別的感情。”
路媽媽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說了別說了，就算是蔣遲淮知道，他也對你沒別的感情，但我還是不可能答應你跟霍遠周在一起。”
路遙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就算您不同意，我也不可能跟他分開！”
“翅膀硬了是吧？”
路遙點頭：“您給我吃得好，翅膀早硬了！”
路媽媽氣的把杯子重重置在茶幾上，杯裏的果汁賤了出來，“路遙，你行，你現在可是什麽話都敢說了！我還真沒白養你！”
老路眼神示意路遙別說了，可路遙視而不見，她又說：“媽，您肯定不會白養我，我以後還要跟霍遠周一起孝順您和爸呢！”
路媽媽虛空點點她：“了不得了你！”
這時門鈴響起，老路去開門，以為是蔣遲淮，沒想到從可視貓眼裏看到的人是霍遠周。
路媽媽不耐煩的語氣：“看什麽呢！趕緊開門呀！”
老路轉身，支吾半天，“是霍遠周。”
“呵，準備示威是嗎？讓他進來。”
老路點頭，趕緊開門。
霍遠周人還沒進門，就喊了聲：“爸。”聲音不小，路媽媽也聽到了，她眉頭緊皺，看着踏進來的霍遠周：“你剛喊什麽？！”
“媽，你也在家呢，我剛才喊爸呀。”霍遠周風輕雲淡的表情，把手裏的超市購物袋遞給老路，懷裏抱着花，手裏還有一束。
這聲媽喊的很順溜，路媽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路遙在心裏默默為霍遠周點了個贊，果然臉皮厚能吃的開。
路媽媽反應過來後，指着霍遠周：“你瞎喊什麽呢！”那句‘誰是你媽呀！’到了嘴邊又咽下去，畢竟他沒有父母，這些傷人的話她不能随意說出來。
霍遠周抱着花走過來，“我沒瞎喊，自古就有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說法，您跟爸付出的比我親生父母都多，沒有你們我可能早就被餓死，更不會有今天，我喊你們爸媽再正常不過。”
路媽媽一下子無話反駁。
路遙看霍遠周懷裏，一大束百合，一大束康乃馨。
霍遠周把手裏的花捧給路媽媽：“媽，這是給您的，這幾天忙，我也沒空過來，以後我會每天過來看你們。”
路媽媽指了霍遠周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但沒接話，冷哼一聲，開始揉心髒。
霍遠周把花遞給老路：“爸，找個花瓶放起來。”
老路笑：“好嘞，你媽媽就喜歡百合。”
路媽媽轉頭，狠狠瞪了眼老路：“給我死遠點！”
老路抱着兩捧花，賤兮兮的點頭：“老婆說的是，我現在就滾。”
路媽媽：“...”特麽的，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男人賤成這樣！一把年紀了，他是要上天嗎！
她一只手揉着心髒，一只手按着嗡嗡直響的頭腦，今天本來就氣的要死，現在就差一口氣就過去了。
霍遠周沒坐，繞到路媽媽沙發後邊，開始給她按摩頭部：“我給您按吧，以前爸頭疼，我給他按了，他說效果很明顯。”
也不管路媽媽願不願意，霍遠周直接找到頭部幾個關鍵穴位按起來。
路媽媽眯了眯眼：“霍遠周，你臉皮怎麽就這麽厚呢！”
霍遠周也不氣，邊用力按着，邊說：“以前還死要面子，您說我兩句我都能好幾年不回來，現在想通了，孩子在父母跟前還要什麽臉皮。”
路媽媽原本嘲諷的話都到了嗓子眼，又咽下去。
路遙眼眶有些發紅，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尊心那麽強的人，有天會為了她，将自己所有的尊嚴都踩在腳底下。
她也趕緊起身，蹲在路媽媽腳邊，開始給路媽媽捶腿：“媽，您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吧。”
路媽媽擡腳踹了她一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滾！”
路遙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抱着路媽媽的腿，笑說：“我還就不滾，您能怎麽着我！”
路媽媽：“...”
老路擺弄好花從書房出來時，就看到這溫馨的一幕，他感慨半晌，眼睛有些潮濕，之前還擔心霍遠周拉不下面子，而顧尹又執拗，兩人都不會是主動退讓的主，那他們可有的鬧了，沒想到霍遠周還是先妥協了。
他深呼了口氣，整理好情緒，問霍遠周：“遠周，還沒吃飯吧？”
霍遠周側頭：“沒。”
老路說：“我們也沒吃，我這就去做。”
霍遠周：“爸，您過來給媽再按按頭，我去做。”
路媽媽沒好氣的說：“家裏沒菜，怎麽做！”
霍遠周淺笑說：“我帶菜過來的，剛才給爸的那個購物袋裏就是我從超市買的菜。”
路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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