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謝其一把相機放進攝影包裏,從地上站起來就走。
“站住!”江恒出聲。
謝其一轉頭:“我出去找地方吃。”好像誰稀罕在他這裏吃飯一樣。
謝其一說完扭頭又走。江恒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說道:“算了,看在我們是老同學的份上,那就特殊照顧一下。”
江恒嘴上說着,手卻拉着謝其一的手臂轉了身,往食堂走。他的動作忽然,謝其一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跤。江恒停下腳步,穩住了她的身形便放開她的手臂。
謝其一瞪了他一眼,站着不動。
“走吧,俱樂部出去幾十公裏都沒有人煙。”江恒好心提醒她。
謝其一立即就朝俱樂部食堂的方向走。江恒扯了扯嘴角,謝其一倒是知道什麽是最好的選擇。
食堂裏有包廂,是江恒和宋健專門吃飯的地方。兩人一進食堂江恒就把謝其一領進了包廂,然後去吩咐廚師趕緊做幾個好菜出來。
吃飯的時候謝其一和江恒面對面地坐着。謝其一只吃魚。
江恒問:“其他的不喜歡吃?”
謝其一決定實話實說:“其他的吃起來感覺食材不是特別新鮮。”
“不新鮮?我們的食堂用的食材可都是新鮮的。”
“但我吃起來就是覺得不新鮮。而且這魚的肉質也不是特別好。”
江恒的身子往後一退,背靠在椅背上,然後慢吞吞地摸出一支煙,慢吞吞地摸出一個打火機,又慢吞吞地打燃打火機點了煙。他緩緩吸了一口煙,吐就一個煙圈,好整以暇地看着謝其一,半晌才說:“謝其一,你以前吃鹹菜也狼吞虎咽的,現在這麽挑剔,是忘了粒粒皆辛苦了?”
謝其一白皙纖長的手指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挑出一根魚刺,再将魚肉放進嘴裏,嘆道:“當然不會忘,但口味就是變了怎麽辦?”
江恒抽着煙,說:“變了就變了,沒什麽大不了。下次你來我肯定滿足你的口腹之欲。”
謝其一揚了揚唇。
吃完了飯,江恒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謝其一拿着相機在俱樂部基地随意走。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吃飯去了,基地上又空曠了許多。不過,前面不遠處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女孩和教練林更生。女孩的名字叫唐莎莎。唐莎莎穿着樸素,難怪她說那支鋼筆是她能買的最貴的禮物。而謝其一聽到唐莎莎又在請求林更生收下她的鋼筆。林更生冷冷地拒絕了:“回去好好讀你的書,別再纏着我。”
唐莎莎是一名大學生。
林更生說完就甩下那支鋼筆離開了。唐莎莎彎腰撿起那支鋼筆。她站起身時看到了謝其一,緩緩朝謝其一這邊走來。
“其一姐。”唐莎莎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給謝其一打招呼。
謝其一也笑了一下。
唐莎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其一姐,我想一直呆在林教練身邊,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謝其一蹙了下眉,對唐莎莎說:“他已經拒絕你了,你還要繼續追求他?”
唐莎莎抿了抿唇,說:“我想我一定會用誠心打動他的。”
謝其一想起自己當年被宋健拒絕後雖然那時還是喜歡,但卻沒有再付出過行動。她不知唐莎莎的堅持是不是對的。不過,她想起江恒說林更生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一聽就不好相處。她看着唐莎莎說:“你如果堅持,可以來跳傘,指定他作為你的帶跳教練。”
“跳傘太貴了。”唐莎莎沮喪,“跳一次就三千多塊錢,我……負擔不了。”
謝其一看了看她的穿着,很理解。她又想了一下,說:“那我就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了。”她并不會追男人。
唐莎莎嘆了口氣。
謝其一忽然又說:“或者來俱樂部做兼職。”
唐莎莎眼睛一亮,如果來兼職就又能掙錢又能接近林更生。她的沮喪一下子煙消雲散,連連對謝其一稱謝。只是不知俱樂部還招不招兼職,但她要試一試。
唐莎莎離開了,謝其一又繼續走了一會兒停下。她有個毛病,中午一吃了飯就犯困,于是坐在草地上休息。午後陽光明媚,她坐了一會兒就朝後一倒,仰躺着。
宋健在跟小張說基地的草長高了,得平一平。宋健一邊走一邊指給小張看:“這一片和剛剛那一片都要好好除。”
小張嘴上答應着“好”。宋健又一轉頭,看到草地裏有個人影。他本來沒怎麽在意,卻又覺得那身衣服很熟悉,鵝黃色襯衣,白色短褲,是謝其一今天的穿着。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小張跟着。
“咦,是……”小張驚訝地看着躺在地上閉着眼睛的人,說話卻被宋健打斷。
宋健示意小張不要打擾謝其一。
宋健看着謝其一熟睡的樣子,嘴角微揚,心笑她竟然在這裏睡着了。只是他的眼睛看到她白皙修長的雙腿時很不自在地移開了。他轉身,想離開,卻又沒邁開步。
“二老板。”小張小聲喊。
“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沒事了。”宋健小聲說。
小張:“那我去做事了。”
宋健點頭。
“王阿姨過來了。”小張轉身,擡眼就看到了俱樂部的一個清潔阿姨。
宋健道:“你跟她說這裏不需要清理。其他人也不要過來打擾。”
小張又說了個“好的”,朝那位王阿姨走,然後小聲地說二老板吩咐那邊不需要清理。
宋健背對着謝其一站着,看着遠處。
任雨菲遠遠地就看到宋健靜靜地站在草地裏。她笑了一下,朝宋健走去,正好遇到小張。
小張笑道:“任攝影師,你是要去那邊嗎?”他回身指了指宋健站的地方。
任雨菲點頭:“是的。”
小張:“二老板說不要過去打擾。”
任雨菲好奇:“他在那邊想事情?”
“想沒想事情不知道。謝小姐在那裏休息。”小張說完就走了。
任雨菲沒看到謝其一,她皺眉,謝其一在草地裏休息?她還不能去打擾?她可不信她過去了宋健會說什麽。于是,任雨菲走了過去。
“宋健。”任雨菲走到宋健面前笑着喊了一聲,餘光瞥向宋健身後的謝其一,發現謝其一果然躺在地上的。
宋健看着任雨菲,愣了一下,笑着壓低聲音問:“什麽事?”
看吧,她過來宋健并不會說什麽,任雨菲很得意。她說:“沒什麽事,我就是看見你在這裏所以過來。”
任雨菲的聲音不大不小,宋健回頭看謝其一,謝其一已經醒了,身子正從地上坐起來。
“打擾到你了?”宋健問。
謝其一看了宋健和任雨菲一眼,說了個“沒事”就站起來走開了。
宋健看着謝其一的背影,蹙了下眉。塔吉克語那事他還想當她的面謝她,但似乎沒機會。
幾天後,又是大風,工作人員通知預約的客人不能跳傘。
江恒和宋健在健身房做運動。他做了一百個仰卧起坐後,從器械上起身,走到窗邊。基地外面有個湖。
“據說那湖裏的魚肉質很好。”江恒看着那片湖道。
宋健還在器械上坐引體動作。他氣息不穩地“嗯”了一聲。
“去釣魚嗎?”江恒轉頭問宋健。
宋健沒興趣,繼續健身。
但江恒這麽一說就付諸行動了。他找了釣具來就往那俱樂部外的那片湖走。
謝其一看到停機坪旁飛揚的風向标就知道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她給江恒打電話,得知江恒在湖邊釣魚,她問清了路線便朝那片湖走。
到了湖邊,她看到江恒蹲在岸邊的背影,笑着喊:“釣多少了?”
江恒轉頭“噓”了一聲,趕緊又把頭轉回去,然後嘆氣:“謝其一,一條咬鈎的魚被你吓跑了!”
謝其一走近到他一旁的桶裏看,一條魚都沒有,哈哈笑起來。
“別笑。你既然來了,今天我正好釣魚給你吃。”江恒信誓旦旦。
“你?”謝其一狐疑。
“對。你瞧着吧。”江恒繼續蹲在那裏。
謝其一不信他能釣上魚,站在一邊看。他拉了幾下魚竿魚都跑了。謝其一噗嗤笑。
“下雨了。”忽然有一點點涼涼的東西打在鼻尖,謝其一擡頭,一點一點濕濕的東西打在了臉上。
“小雨,不怕。你先回去。”江恒毫不在意。
謝其一也沒有離開。
但雨越下越大,謝其一說:“看來這雨不會小,快點走吧!”
江恒也發覺不對,只好收了釣具站起身來。而他蹲太久了,腳已經麻木。他捏了捏腿就一手拿桶和釣具,一手拉着謝其一,大喊一聲:“跑!”
兩個人在大雨中奔跑。謝其一腳一滑,身體從路邊滾下去,江恒跟着滾。
兩人滾到了一團泥水裏,謝其一被江恒壓在身下。
“重死了,起身!”謝其一被大雨淋得半眯起了眼睛,她在雨中大吼。
江恒做了個起身的動作,身體卻沒動。他說道:“我腳麻了,動不了。”
謝其一使勁推他,但推不動。她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反而打得她手疼。
江恒得意地笑:“我的胸肌沒幾個人能比上。”
謝其一瞪着他:“你滾開!”
江恒說:“緩緩,緩緩。”
謝其一沒有動。兩人忽然在雨中對視上了,耳邊只有雨聲。
“好了沒有?”幾秒鐘後,謝其一轉開眼,大喊。
謝其一穿的一字肩襯衫,襯衫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他壓着而牽扯歪了,她圓滑小巧的肩膀和性~感的鎖骨露了出來。江恒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和鎖骨上。一點泥水忽然濺到了她白皙漂亮的肩上,江恒擡手,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緩緩移動。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寫這麽多字了(? ̄?^ ̄??)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