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芙蓉帳裏醉銷魂
象牙床,粉紅妝,芙蓉帳裏的溫香暖玉讓小齊的臉色稍稍恢複了些許的紅暈。
曦月一襲雪蠶長裙,雙搭蝴蝶扣,一圍水粉抹/胸将無盡傲人的春/光襯托得尤其美/豔驚人。由于是在內室将息,所以她的身上并沒有着內/裙,如此一來,那裙裾飄搖之處自然有粉/潤的雪/肌若隐若現,那絕美的風姿綽約,曲/線玲珑之中盡顯無盡風/情。
曦月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拂過小齊的額頭,又在他的唇上停留了片刻。這樣甜甜如嬰兒的睡姿,這種嘴角挂着一絲壞笑的頑皮神色讓她微微一笑,心中悄然蕩起一片漣漪。
“你們在哪裏找到他的?”她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閑雜人等一一退去,只留身份地位較高的绮夢姑娘回話。
“城西十裏,女兒河畔。”绮夢小心翼翼的答道,“派去迎接京城信使的姑娘們回說,當夜女兒河上有神光乍現,她們縱馬前往一探究竟的時候,卻發現小齊随波而下……”
“他夜深人靜的去城外幹什麽……”
“屬下不知……”
“他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屬下聽說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回洛城省親,被看小齊洗澡的百姓阻在官橋,沖撞不動,大為光火,故而以聚衆喧嘩,阻斷官道之名當衆施以鞭刑……”
“那位大小姐是何等蛇蠍心腸,竟然對小齊使出這等下作手段!”曦月忍不住怒火上撞,這幾鞭下去皮肉無損,尋常百姓不明所以,一定以為這位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宅心仁厚,只是象征性的懲戒而已,誰會知道他看似完好的肌/膚之下卻是經脈俱損傷及骨髓!這種既虛僞又惡毒的無恥之舉簡直讓她恨得咬碎銀牙。
“姐姐先請息雷霆之怒,那位大小姐省親之意,屬下已命人徹查,眼下當務之急是小齊的傷勢……”绮夢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舉重若輕,沉穩過人的曦月姐姐如此的震怒,雖然自己也被她的雷霆氣勢吓得心裏怦怦亂跳,可是還是硬着頭皮進言道。畢竟這些姑娘們是看着小齊長大的,那份濃濃的親情無論如何也是揮之不去的,眼見小齊身處生死的邊緣,绮夢還是敢冒死進谏的。
曦月意味深長的看了绮夢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绮夢的心意她又何嘗不能體會,只是她已經沿着小齊的破損的經脈在他的體內接連種入十幾朵治愈血花,但卻如泥牛入海沒留下半點聲息,他的傷勢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你把小齊帶到這裏來,已經觸動天香閣的大忌……”曦月在床邊輕輕的坐了下來,看着那張俊美的臉龐幽幽說道。
绮夢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屬下罪該萬死,屬下救人心切,擅自主張……一切懲戒屬下甘心跪領……只求姐姐千萬救小齊一條性命……”言語之間,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哎,”曦月沉默半晌,悠悠然嘆了一口氣,揮了揮衣袖,“你下去吧,傳令姐妹們嘴裏嚴謹些,不要壞了我的清譽……”
“屬下等皆盟死誓,絕不敢有傷姐姐名節!”绮夢破涕為笑,曦月言下之意顯然已是答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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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去吧……替我善待京城信使……”
“屬下遵命!”
曦月親自關好了門窗,自己卻又坐在床邊發起了呆。既然在他的體內植入血花重塑經脈的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只剩下利用自己的功力推血過宮,替他強行沖破層層險阻,重修血脈了。可是,那樣的話,她就必須要和他相對,手足相抵,肌/膚相貼,才能心念如一。紅花流中皆是女人,所以坦誠相對,共浴療傷之類的事原屬最平常的事情。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如此俊美的男人啊!盡管她對男女之事有過諸多浪漫的幻想,可是在紅花流裏身居要職的女人必須要堅守處子之身。所以,曦月雖然名為一方青樓的領袖,但實際上卻連和心儀的男人共處一室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要和男人肌/膚相親,呼吸與共了。如果他還是當年的那個頑童倒也還好,可是他現在已經是身形壯碩體态俊美的美少年,他那灼熱的呼吸讓她心神不寧,他身上那男子所特有的迷人氣息更是讓她心中狂跳。
救,還是不救?
她在不知不覺中臉紅耳熱,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果救,她在和他耳鬓厮磨之際能否穩住心神,心無旁骛?
如果救,他在恍惚迷/亂之際能否控制住欲念,讓她全身而退?
如果救,對她的身體,對她的前程都有莫大的危險。
可是,如果不救,又如何……
八仙桌上的陳年花雕已經被她喝去了整整一壇,窗棂外的天幕也漸漸亮起了一線銀白。她終于下定決心走回到床邊。她早早就父母雙亡成了孤兒,和小齊差不多的年紀就被遠親賣到了青樓,幸好天香閣的前任媽媽總管見她天資過人,本性純良,甚為喜愛,先是收在身邊做了侍女,後來又正式納為紅花流內門弟子。她小小年紀就見慣了世間冷暖,所以看見小齊就如同見到了從前的自己,那一份相知和體貼絕非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她無法接受小齊在自己的面前消逝,那種感覺就像是看着自己煙消雲散一樣,這是她在酩酊大醉之前說服自己的最終理由。
她輕輕籲了一口氣,俯下/身子,一雙美目對着小齊端詳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的放下帷帳,輕解羅衫。一時間雪峰挺/拔,身姿曼妙,美/豔不可方物。
“不許偷看哦……”她對着睡夢中的小齊妩/媚的一聲低語,然後伸出雙手扣住他的脈門,輕飄飄向後一領。小齊的身體竟然乖乖的随着她的手緩緩而起。
“嗯,好乖,坐好了哦……”曦月的雙掌一錯,在小齊的肩上輕輕地一拍。說來也怪,原本心神混亂,柔若無骨的小齊竟然穩穩地坐在那裏。她幫小齊盤膝而坐,然後自己也貼近小齊赤/裸的身體,交臂而坐。
“我現在幫你推血過宮,打通經脈,收回心神,”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周身上下開始煥發出一片柔美之光,“不許看我,更不許亂/摸哦……否則……會……走火入魔……”她的臉紅紅的,甚至連一條粉頸和半抹酥/胸都變得紅潤起來,不知是因為催動真氣還是嬌/羞無限的緣故。
曦月的指尖在小齊掌心一點,一股清涼惬意早已貫透他的雙臂直入胸懷。小齊渾身一顫,待到和她雙掌相接,竟已飄飄進入一種玄冥境界。恍惚之間只覺得高山巍峨,懸瀑奔騰。小齊盤膝而坐,閉目內修,體态俊雅,宛若天人。曦月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小齊的體內。這至陰至柔的內力和小齊至剛至陽的身體猛一碰撞竟然幻化出無窮幻象。
小齊隐隐感覺有一道柔美的月光自頭頂傾瀉下來,和自己體內北冥神珠的璀璨之光漸漸融合,轉瞬之間整個身體竟然有一種如沐甘霖的感覺,每一個毛孔都好像變得通透無比,全身的細胞都在愉悅中自由的呼吸。一種極致的酥/麻松軟之感悄悄地從身體的最深處鑽了出來,讓人頓生無限快/感,催生無限香/豔幻想,讓人忍不住沉醉癡迷,被自己的妄念所誘/惑。
“好純淨的內力!正好為我所用!”神珠之內的梓藍驚喜一聲。她在進入小齊的身體之初,肆無忌憚的吸收他體內的紅花流內力,忽略了他單薄的身體和嚴重的內傷。若不是他心力交瘁,落水而走,讓她突然警醒,她甚至可能渾渾噩噩之間便傷了他的性命。真是想一想都覺得心驚肉跳,慚愧不已。可是眼下的這股內力卻截然不同,雖然溫柔綿軟,但卻如浩瀚的海洋似乎永無盡頭。
“這種陰柔的內功對你的身體無用,積蓄得越多反而會壓制你原本的純陽之體。不過,幸好你是純陽之體,否則這樣傳功的話,你遲早會變成太監的……”梓藍在他的身體裏笑着說道,“這樣吧,這位高手既然這樣舍命救你,那我們就各取所需如何?這種至陰至柔的內功不能救你,卻能助我慢慢恢複功力。我現在把你體內所有的陰柔內功全部吸到北冥神珠裏,補強自身,然後傳你本派心法,幫你借用神珠之力激活你的純陽之體。如此一來,你周身的血脈自然會重塑……”
“嗯……”小齊在朦胧中答應着,可是他的身體卻漸漸對曦月的刺/激産生了強烈的反應。
“你眼前的種種幻象是陰陽沖撞之時,自然迸發的香豔幻想。如果你能堅守神智,雖有幻象誘/惑也只是錦上添花,平添了幾分心曠神怡而已。但若是心神不堅,被虛幻所惑,必然貪圖快意癡/迷無度,輕者形損體傷,疲憊不堪,重者可堕入魔障,不能自拔……”梓藍一邊傳授着心法,一邊感受着他越來越熾熱的身體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顯然坐在小齊對面的那個女人讓他意/亂/情/迷,梓藍不得不耐心的提醒一句。
小齊不必睜開眼睛,他周身上下各處被曦月所打通的細微感官早已在他的心中将身前的這位絕色美女勾勒得清清楚楚。在梓藍的心法引導之下,小齊的懷中如抱暖陽,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的體內緩緩合聚,竟然通體發出奪目的光芒……
小齊在惬意之中忽覺一線陽光在自己的背上輕輕一點。骨髓精華所在,一點殷紅如游絲一般纏綿靈動,搖曳多姿。來不及慢慢欣賞其美輪美奂的舞蹈,轉瞬之間,這一絲血紅便彌散開來。剛剛才如牡丹花開,嬌/豔無比,霎那間竟如大河奔流,巨浪翻滾。小齊的身軀猛地一震,這是新生的鐵血精華在貫透全身,而那舊時的熱血竟然紛紛化作氣霧從無數大小毛孔奪路而逃,在他的身邊形成一輪如驕陽一般的血霧。
光芒大盛,小齊的耳畔忽然一聲柔/媚透/骨的呻/吟,曦月嬌/喘連連,她體內的紅花流內功竟然在被這奇幻的暖/陽所吸引,和小齊的身心漸漸融為一體。一股至純至陽的暖/流竟然從她的雙臂回溯到她的體內,在她的丹田回旋不止,引得美女渾身亂/顫,竟有一種得道飛升的極致快/感。
“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是什麽……難道我所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曦月覺得體內剎那間乾坤倒轉,心中一亂,竟然漸漸失去了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