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佛誕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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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何小凡早點認清知了僧的真面目。
不過想想,知了僧和我們毫無淵源,為什麽要我們去自殺呢?他到底什麽來頭呢?和“般若”是一夥的嗎?本來為“般若”和自己身份無效的事情已經夠鬧心了,現在又出現一個知了僧,這個邪惡的假和尚口口聲聲要拯救世界,這是在吓唬小孩子嗎?關于平行空間的事情,關于死亡電波綁架的事情,我不明白,我只能說我知識淺薄,這些事情我很好奇,但是我不會輕易相信那是真的。
四月初八佛誕日,我腦子裏面算了算,這一天就在後天。
這是知了僧故意選的時間嗎?何小凡會在那個時間段自殺嗎?我有些不安,不行,我一定要阻止知了僧這個瘋狂的計劃。
雖然我解釋不了為什麽這個世界上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我,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何小凡,但是知了僧的這些計劃完全不能令人信服和接受。
我不是傻子,何小凡卻是傻子,我想我得拯救他,我不能讓他就這麽自殺了。
在危樓下面,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已經快坍塌的房子,在最頂層,那裏還閃着些許的燭火。
我想我還會回來,我要和知了僧面對面談談。
“老梁,出大事了。”
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朱景柳的聲音讓人有些忐忑。
“怎麽回事?”我問他。
他叫我去派出所一趟,我知道這又是徐懷魂的意思,徐懷魂到底想幹什麽呢?他看上去一點也沒有用心幫我們,可是還是三天兩頭地叫我們去派出所報到。
不過,既然是徐懷魂叫過去,我能有什麽辦法呢?他已經把我們的自由限制在龍灣市了,我們又沒有身份證,只能是随叫随到了。
聽朱景柳着急的口氣,我想這一次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呢?當然,我認為派出所找到的新發現都将會是對我們不利的。
一直不敢過多地去依賴派出所,這就是原因之一,我想我還是自己一個人找出身後的那些陰謀詭計吧。
打車來到派出所,朱景柳滿臉堆笑地向我走過來,不是很着急嗎?還笑什麽?
“有重大發現了?”我問他。
“徐警官說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
朱景柳還跟我打起啞謎來了。
“什麽內容?”我往派出所裏面看了一眼,他們都在忙忙碌碌地辦公,徐懷魂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不過我想他一定在這裏,應該在哪個屋裏吧?我問朱景柳的時候,朱景柳搖搖頭,他說徐懷魂要等人到齊了才會和我們說。
“差不多了吧?”我說,就差王子夜了,李猜肯定是來不了。
“何小凡呢?他沒有出什麽事吧?”朱景柳很關心這個。
“不知道。”
提到何小凡我就火大,我現在任何關于何小凡的事情都不想提。
“他最近老不出現,手機老關機,要找他真不容易。”
朱景柳說。
“我也不知道他怎麽了,雖然和他住在一起,但是每天早上醒來,他已經出門了。”
“唉,那他最近鬼鬼祟祟地都幹嗎去了?”朱景柳很想知道一點關于何小凡的事情,我沒有讓他如願,我笑了笑說:“不知道。”
這時候王子夜也來了,我們問他李猜怎麽樣了,他說準備出院了。
我們驚訝怎麽這麽快,他說李猜她自己要回家養傷,住在醫院裏面太花錢了,以她的體質在家裏養幾天就可以了。
這些我們就不懂了,那天看到李猜的狀況還蠻嚴重。
“就你們三個嗎?”徐懷魂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們的背後。
“何小凡聯系不上。”
朱景柳說。
“好吧,那就你們三個了,咱們坐下來聊聊。”
徐懷魂一邊說着,一邊搬過來幾把椅子讓我們坐下。
坐下之後我着急地問:“是不是關于‘般若’的問題呢?”徐懷魂搖搖頭,說:“一個好事情,一個壞事情,你們選一個。”
我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壞事情,看來我們三個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先聽完壞事情,好事情就留在後面等着安慰自己了。
“壞事情對你們很不利。”
徐懷魂掃視了我們仨一眼說。
“這話怎麽說?”朱景柳問。
“經過我多方面調查你們的檔案和過去,然後經過無數次的鑒別和分析,我們發現你們幾個人以前有些手腳不幹淨。”
徐懷魂說話倒也不客氣,他這麽一說,我們仨全傻了,均想着:“殺人的事情被發現了嗎?”老羅說自己殺過人之後,我們就懷疑自己是幫兇,如果派出所查出來我們殺人了,那我們就完蛋了。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殺人,在徐懷魂面前,我們還是顯得有些心虛。
老羅出事了?他是不是把我們給供出來了?徐懷魂說完之後,眼睛就不停地在我們的臉上掃來掃去。
我們都低着頭,心裏面不是滋味,自己是誰都還沒有證實,就這樣被送進監獄了嗎?
“什麽叫手腳不幹淨?”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們都有案底,你小子好像是涉嫌故意傷人。”
徐懷魂拿過來一份檔案夾,打開之後在上面看了幾眼說。
故意傷人?我愣住了,這個怎麽說?我腦子去回憶,我覺得我是良民。
不過我很好奇,老羅殺人了,我應該是同夥吧?我怎麽又變成了涉嫌故意傷人呢?我呆住了,看着徐懷魂久久不能說話。
王子夜這時候問:“我呢,我呢?”
“你是涉嫌偷車,你以前是個偷車賊嗎?”徐懷魂問王子夜,王子夜連忙搖頭說:“一定是出錯了,出錯了,我怎麽會是偷車賊呢?”
徐懷魂看向朱景柳說:“你涉嫌強奸。
瞧你這副德行,幹嗎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朱景柳趕緊解釋:“我沒有,真的沒有,我怎麽會是這種人呢?”一說朱景柳涉嫌強奸,我和王子夜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朱景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朱景柳居然是個衣冠禽獸。
朱景柳這時候看到我們鄙視的眼光,他搖搖頭,嘴巴裏面念着:“不是,不是,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你別緊張,有沒有幹過這種事你心裏清楚。
再說了,我只是說涉嫌而已。”
“涉嫌”這個詞讓我心裏有了點光明。
“你涉嫌故意傷人,王子夜涉嫌偷車,朱景柳涉嫌強奸,何小凡涉嫌藏毒,羅庭望涉嫌詐騙,李猜跟你一樣也是故意傷人。
這些檔案被塵封了很久,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你們犯下的這些案子一個也沒有結案,你們都被釋放了,理由是你們的罪名沒有成立。”
徐懷魂這麽一說,我們的心裏總算有些舒服了,很顯然當年我們都是被冤枉了。
“也就是說這些案底都是不成立的嗎?”我有些得意了。
“話是這麽說,調出來你們的這些檔案之後,我還是去查看了一下當年的資料,證據有些被毀了,有些留了下來。
從留下來的那些資料裏面分析,我發現你們并非被冤枉,而是真的犯罪了,只是為什麽最終都沒有被判刑,我真的想不明白。”
“你是想翻舊案嗎?把我們都歸案。”
我對徐懷魂有些不滿,都過去了,他現在拿出來豈不是想害我們,有這個必要嗎?我們既然都已經脫罪了,想到這些,心裏面暗罵着徐懷魂,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不是證據不全嗎?不是罪名無法成立嗎?明明只是說涉嫌而已。
我這麽說,徐懷魂瞥了我一眼,他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明白你們既然犯罪了,就應該判刑,可是你們都被無罪釋放了。”
“你是想再把我們抓起來嗎?”我問。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只是很好奇罷了,難道你們不好奇嗎?你們想到了什麽,記得告訴我一聲。”
徐懷魂心裏還在糾結着我們的案底,當然,說這些是我們的案底有些過分了。
王子夜說:“我根本就沒有偷過車,這算什麽?”
我說:“我脾氣雖然很臭,但是我這輩子也沒有傷害過誰。”
徐懷魂呵呵一笑說:“那就奇怪了,我把這些檔案調出來,上面和你們幾個人的身份基本吻合。”
說到這裏我不由大笑,說:“我們的身份嗎?笑死人了,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突然被叫到派出所來,然後發現自己以前涉嫌犯罪,心裏面本來就很不爽了,徐懷魂口口聲聲說吻合我們的身份,這不是在開玩笑嗎?我們的身份證不是失效的嗎?
徐懷魂手裏的那些檔案,那些關于我們涉嫌的罪行,是從哪兒來的呢?我看着王子夜和朱景柳,難道是另外一個自己嗎?犯罪的是那個金融專家梁響,那個被殺人狂害死的何小凡嗎?還有王子夜、老羅、李猜、朱景柳他們的另外一個自己,也就是那個活在這個空間,活在龍灣市裏面的“自己”。
想到這些,我頭痛無比,這麽想來,我豈不是相信了知了僧所說的第二空間了嗎?難道真的存在第二空間嗎?存在兩個相同的我們嗎?
當然這是廢話,已經出現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梁響了,也出現了一個和何小凡一模一樣的何小凡,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都死掉了。
“我們會逐步展開調查的,當然,我現在也不敢說那些犯罪的人一定就是你們,但是名字和你們是一樣的,犯罪嫌疑人還有很多和你們類似的地方。
我還是不能一口咬定是你們,但是如果調查出來是你們的話,我想你們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徐懷魂說。
“我不會犯罪,絕不可能,李猜也不可能。”
王子夜搖搖頭低聲說。
“我更不可能了,我像強奸犯嗎?完全是胡說八道。”
朱景柳很生氣。
“王子夜,我知道你喜歡開車,喜歡收藏各種車訊,是一個很瘋狂的車迷。
可惜因為金錢的緣故你連屬于自己的一輛車都沒有,哪怕是一輛奧拓。
愛車成癡,所以動心去偷車,這不是沒有可能性。
李猜呢,她出自武術隊,人嘛,脾氣不好,惹到了什麽人,或者被什麽人惹到了,她都喜歡大打出手。
王子夜你還不了解你老婆嗎?朱景柳,你這個臭小子更不用說了,那麽大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平時一定很饑渴、很寂寞吧?寂寞了就會想女人,想女人想瘋了,自然就忍不住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兒。”
徐懷魂此刻居然分析起他們來,我在一邊偷笑,我想這個徐懷魂對我們“了解”得還蠻多的。
朱景柳這時候不滿意地叫道:“喂,喂,你這是什麽意思?誰說寂寞久了就會想女人?誰說的?”
“上帝說的,你不信你去問他吧,你這個悶騷的臭小子。”
徐懷魂罵了一句,朱景柳不再說什麽了。
王子夜咬咬牙,然後說:“你這個算什麽邏輯?愛車的人就會去偷車嗎?寂寞難耐的人就會去強奸嗎?脾氣不好就會故意傷人嗎?我覺得徐警官你還是去好好查一查吧,可千萬別冤枉了我們這些好人。”
“我當然會去仔仔細細地查一遍,檔案裏面寫的都是你們的事跡,名字什麽的和你們沒有什麽出入,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們,想暗中調查清楚了再和你們聊聊。
後來想想還是和你們幾個溝通一下,畢竟你們的身份不一樣,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都為了你們的事兒忙得暈頭轉向。
檔案上清清楚楚寫了你們的名字,體貌、特征都差不多,我想這些事不會有假,你們到底有沒有犯罪,我會再一次甄別。
現在就是通知你們一聲,希望你們心裏有底。
我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也別大吵大鬧,說自己是無辜的。”
徐懷魂說了一串話之後,我們三個都沉默了,心裏都在想,自己的名字為什麽出現在派出所的檔案裏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件事被挖出來了。
到底是真是假呢?我們也不知道,因為我們腦子裏面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
說到自己有案底,誰心裏都不好受,雖然說的只是涉嫌,如果被重新拿出來調查呢?總感覺監獄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因為老羅的事情,我們本來就很害怕被調查,如果我們還參與了老羅的殺人案,那我們的世界只怕暗無天日了。
本來還以為這件事跟老羅有關,想不到完全不着邊,本來已經夠提心吊膽的我們更加不安了。
“我們該怎麽辦呢?”王子夜滿臉委屈地看着我。
“聽從徐警官的安排吧。”
我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徐懷魂。
徐懷魂面無表情,一副鐵面無私的臉孔。
我這麽說,他眉毛一挑,說:“你們放心吧,我會秉公辦案,有罪的我會處理,被誣陷的我也會還你們清白。
總而言之,我告訴你們這麽多,你們也不要太擔心,相信我就是了。”
朱景柳這時候問道:“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
“三年前,都是在三年前的時間裏發生的。”
徐懷魂看着檔案裏面的日期說。
三年前?三年前我在幹嗎呢?我拼命地去回憶,很可惜,完全想不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我看着王子夜和朱景柳一副焦慮的樣子,我想他們也在拼命地尋找屬于自己的記憶吧?
如果按照知了僧的說法,三年前,我們還在屬于我們自己的世界裏面,也就是第二空間,在那裏,我們是守法的好公民,而在龍灣市這邊呢?就不知道那些“我們”是幹什麽的了。
利用知了僧的說法,對于解釋我們怎麽犯罪了,算是有理可依。
“三年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嗎。”
王子夜說了一句,他果然找不到半點回憶。
朱景柳搖搖頭說:“我也一樣,三年前我還不知道龍灣這鬼地方呢。”
“你們慢慢想吧,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別忘記跟我聊聊。”
徐懷魂笑道。
“放心,想到重要的東西我們不找你還能找誰呢?”我冷冷地說了一句。
“呵呵,三年前,我還沒有調過來,不然查起來挺簡單的。”
徐懷魂說。
“你們的檔案會不會是假的呢?”王子夜問,我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很白癡。
“我們是派出所,我們是人民警察,怎麽會造假呢?再說造這個假對我們有什麽用呢?我還真希望它是假的,那樣又少了很多麻煩。”
徐懷魂笑道,找到關于我們涉嫌犯罪的這些檔案,他好像更郁悶了,他到底是個好警察還是個壞警察呢?他對于我們的事情說不上很熱心,但是還一直關注着。
他到底是幫我們還是想害我們呢?他找到這些我們涉嫌犯罪的檔案,把那些陳年舊案翻了出來,如果這些罪名成立,我們就在劫難逃了。
不過,我突然跟着徐懷魂好奇起來,就是當年我們為什麽可以無罪釋放呢?而且很多重要的證據都被抹掉了。
“你們現在有什麽想法?”徐懷魂問我們。
我們一個個都不想回答,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麽辦法呢?大聲說冤枉?說六月飛雪?有意思嗎?徐懷魂也沒有一口咬定是我們。
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既然徐懷魂已經跟我們說起這個事,這些涉嫌犯罪多多少少和我們有些聯系。
“徐警官,你有什麽想法呢?要抓捕我們歸案嗎?”我問。
“不不不,這些案件還有很多漏洞,以目前的證據來講我們還沒有權利逮捕你們。
不過你們放心吧,我相信你們都是清白的。”
徐懷魂說着說着,突然說相信我們都是清白的,我們三個都傻住了,這個徐懷魂他葫蘆裏面到底賣的什麽藥?他最後那句話讓我們不明所以,我們還想問他一些什麽,他笑了笑說:“你們的證據裏面有些是僞造的,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就不知曉了。”
他這麽說,我們算是有些安心了。
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我們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徐懷魂不肯下決心逮捕我們,顯然是因為出現了假的證據。
“我們的情況都一樣嗎?”我問。
“我們還是說說好消息吧。”
徐懷魂點點頭之後話題一轉。
聽了壞消息之後,我們幾個心事重重,想想還有什麽好事能讓我們心裏好受一些呢?
“能有什麽好消息呢?”王子夜失落地說。
“好消息呢是關于你老婆李猜的,你不想聽嗎?”徐懷魂笑道。
“李猜?”我看向徐懷魂,難道說打傷李猜的那些人找到了嗎?這樣的話是不是同時找到了“般若”的線索呢?王子夜這時候說道:“關于她還能有什麽好消息呢?她最近都倒黴透了,不是不雅照就是被打成豬頭。”
“呵呵,李猜她是很不幸。
不過啊,這一次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李猜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做這麽多事情,她這一次太冤枉了。”
徐懷魂說着,我們三個都成了丈二和尚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候徐懷魂接着往下講。
徐懷魂說:“網上流傳的那些裸照和那些不雅視頻裏面的那個女孩看上去跟李猜一模一樣,其實,她根本不是李猜。
她的名字是叫李猜,但是她不是你們的好朋友李猜。”
徐懷魂這麽說都把我們三個繞進去了,我們聽完之後呆若木雞,這話怎麽說?是有一個同樣叫李猜的女生,和李猜長得也一樣,那些照片是拍她的,那些視頻也是拍她的?這事和王子夜的老婆李猜一點關系也沒有嗎?我們三個順了順自己的思路,繞來繞去的想不通。
看到我們傻了,徐懷魂笑道:“你們還聽不明白嗎?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龍灣市裏面還有一個女孩叫李猜,她和你們的好朋友長得一模一樣,前段時間在往上流傳的那些照片和視頻就是她的。
你們一個個都誤會了,你們的好朋友李猜根本沒有拍那些東西,說白了,這次就是個烏龍事件。”
“什麽?你是說龍灣市裏面還有一個和我老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也叫李猜?”王子夜吓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徐懷魂點點頭說:“對啊,人和名字一模一樣。”
王子夜冷汗直冒,說:“不是吧?有那麽巧嗎?據我所知李猜家就她一個女兒。”
徐懷魂吟吟一笑說:“就是這麽巧,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百分百信了。”
“天啊,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王子夜已經懷疑自己是否是在做夢。
“徐警官,你們的調查沒有出錯吧?”朱景柳顯然不是很相信徐懷魂所說的。
“不會的,我們都深入調查了。
本來我自己也不相信,後來我實在沒有辦法不相信,因為我親眼見到了這個女孩,她和你們的朋友李猜真的跟一個模板裏面印出來的一樣。
而且她的身份證沒有出錯,她的的确确從小到大都一個名字,那就是李猜。”
徐懷魂這樣一說,看來事情還真的存在了。
王子夜已經高呼萬歲了,他激動無比地說:“這就是說李猜她根本就沒有被曝光了。
唉,李猜一直叫我相信她,無論如何都要相信她,我居然還傻乎乎地對她有芥蒂。
唉,我真是個大笨蛋,這種事李猜她肯定做不出來,我為什麽不相信她呢?”王子夜說着說着,突然自己責備起自己來。
看着王子夜不停地罵自己,我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知了僧的話。
我預感世界末日就要來了,已經出現了一個我,出現了一個何小凡,現在出現了一個李猜……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我們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世界裏面的“我們”死掉了之後,死亡電波綁架了我們,然後帶着我們來到了這個空間嗎?
“那個李猜她怎麽樣了?”想到了知了僧的話,我趕緊問了一句。
“你是說那個被曝光到網上的那個李猜嗎?”徐懷魂反問我。
“對,我現在很想知道她怎麽樣了。”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很不幸,她已經死了。”
徐懷魂這麽一說,我整個人險些暈倒在地。
我全身顫抖,一股寒流從腳底直抵腦門,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李猜也死掉了,我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麽,知了僧的話還萦繞在我的耳邊。
“死了?唉,我還想去拜訪一下她。”
王子夜驚叫起來。
“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将近二十多天了。”
徐懷魂說。
“二十多天?”朱景柳問。
“不錯,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死得很慘,全身都是傷,只有那張臉沒有絲毫損傷。
不過我很奇怪,屍體都快腐爛了,她的臉卻保持着死前的容貌。”
徐懷魂說完,王子夜問:“死因呢?”
徐懷魂說:“不排除他殺,也有可能是自殺,這個還在調查中。”
“那她的照片和視頻是怎麽回事呢?”朱景柳問。
“就是就是,她一定是被謀殺的,找到那個曝光她視頻和照片的人就可以找到兇手了。”
王子夜跟着說。
徐懷魂點點頭,然後說:“這些我們派出所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這個女孩真的挺可憐的,不讀書了之後,她和家人說要去打工,可惜因為她長得不錯,被一些圖謀不軌的人騙去了日本。
在日本那裏那些人逼着她去接拍成人電影,所以她有個日本名字。
慢慢地适應了日本的生活之後,她巴結到了日本一些比較有勢力的人,然後慢慢地取得了那些人的信任,也就這樣,她最後成功地逃回了龍灣市。
其實像她這樣的女孩,像那些裸照視頻什麽的肯定很多了,所以我想,你們真的誤會了。”
“嗯嗯,我知道了,聽你這麽一說我想這裏的确有些誤會。”
王子夜很喜悅,他心裏覺得李猜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徐懷魂說起那個李猜的事情之後,我們都不禁唏噓了一把。
被逼良為娼的皮條客騙到日本那樣的地方,我們都為女孩的不幸而感到惋惜。
徐懷魂搖搖頭說:“目前情況不是很清楚,怎麽說呢?這個叫李猜的女孩回到了龍灣市之後,一直不敢去見她的父母,她自己在龍灣市租了一個房子,可惜沒有多久慘案就發生了。
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很多天了,法醫說女孩死于二十多天前,我還不敢相信。
我到了現場,那女孩被埋在了一個垃圾場裏面,屍體基本腐爛了,但是她的臉部,一點痕跡都沒有,更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說實話,我幹了這麽多年警察,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把我都吓了一跳。”
“徐警官你在跟我們說鬼故事嗎?”我不禁笑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小陳和小李他們都去了,不信你問問他們。”
徐懷魂指着辦公室裏面的另外兩個民警跟我們說。
我當然相信徐懷魂的話,因為這件事我早料到了。
我看着王子夜和朱景柳,我想不久之後,我還會看到“他們倆”的屍體。
知了僧說的那些話應驗了,我不知道怎麽去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發現我開始有些相信知了僧了。
“居然有兩個李猜。”
王子夜還有些興奮,老婆李猜清白了,他這個做老公的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是很怪,李猜她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定不敢相信。”
朱景柳笑道。
“那算什麽?我自己都面對過一次自己的屍體。”
我說道。
說完了心裏面就有些無奈地想:“唉,不出多久,你們也會看到自己的屍體。”
想到了“我”的屍體,我不禁問徐懷魂:“那個死在荷蘭的人,他的事情調查得怎麽樣了?”
“這個還在調查之中,我沒有過問太多,因為調查的另有他人。”
徐懷魂說。
“是嗎?那還有一段時間才知道真相吧?”我笑了笑,徐懷魂當然知道我心裏想了解一些關于金融專家梁響的事情,我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這件事說起來我無論如何都要有一點知情權吧?當然,徐懷魂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他說另有他人調查的時候,我就納悶了,調查此事的人不止徐懷魂嗎?那又會是哪一路人呢?
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我自己都開始有些疲憊了。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大,徐懷魂的話,知了僧的話,我該怎麽去分辨呢?我發現自己的思維突然往知了僧這邊傾斜了,我開始覺得知了僧說的都有道理,因為在我眼前發生的一切,正在慢慢證實知了僧說的話是正确的。
“我”的屍體出現了。
“何小凡”的屍體出現了。
“李猜”的屍體也出現了。
四月初八佛誕日,這一天真的是唯一能拯救我們的一天嗎?
我突然開始期待後天,也就是四月初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