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蹦亂跳
餘老太瞪了她一眼,示意讓她安分一點。
餘悅閉嘴了,她這不是為了擡高價格,才有還價的餘地麽,反正只要效果有了就成。
張老頭臉直接拉了下來,餘悅這話簡直不可理喻!
這一百塊錢都夠給大他孫子娶個老婆了,更何況····
張老頭瞥了一眼他另一個兒子張丘鋒一家,他們的臉上全是不忿,正惡狠狠的看着張軍鋒一家。
就連李鳳娥的兒子,此刻看着母親和妹妹也是一臉的厭惡。
餘老太看着張老頭的表情變來變去,心裏也猜了一個七七八八:“餘悅跟你說着玩的,小孩子家,不懂事。”
“都十六七了,還不懂事!別人家十六七的姑娘都嫁人了!”張老太在一邊嘟囔。
“別人像你這個歲數墳頭草都一米高了,你怎麽還活着?”餘老太看着張老太,一句話給她說的想跳腳。
“你、你這個····”
“好了,閉嘴!”張老頭阻止了話頭,免得再吵下去對他們家不利。
“去,給嫂子拿五十塊錢出來。”
張老頭這話一出,張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張老太這會兒也不想跟餘老太吵架了,尖着嗓子喊了出來:“五十?!”
之前餘悅說一百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太過于離譜,沒人當真,但是從張老頭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他們無法不在意。
這可是五十塊錢!
他們這一大家子辛辛苦苦掙個一個多月,可能還掙不了這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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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随随便便的就要拿出五十塊錢給張秀芹擦屁股,憑什麽?!
“爹!這可是五十塊錢!春生現在正在相看人家,看好了就要訂婚了,現在把錢拿出來了,到時候怎麽辦?”張丘鋒的媳婦伸手擰了一下他,看他不出聲只好自己說了。
“我心中有數,別啰嗦!還不趕緊去?!”張老頭看見張老太還站在那裏不走,瞪她一眼,臉帶怒意。
看見他這個表情,張老太不情不願的轉身去了屋裏,不一會兒出來手裏拿了一沓錢出來,幾塊錢幾毛錢不等最大的面額是十元。
張家的人從大到小臉色都不好看,張秀芹縮着腦袋試圖當做不存在。
張老太不舍得捏着手裏的錢朝着餘老太遞過去,餘悅一個箭步沖過去,伸手扯了一下沒扯動,最後使了大力氣一把将錢奪了過來:“謝謝張奶奶!”
餘老太沒想到餘悅突然出手,還沒反應過來錢就到了餘悅的手裏,但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說什麽,只瞪了餘悅一眼,眼神在錢上流連了一下才收回。
“管好你家的孩子,再有下次,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餘老太放下狠話,帶着人就走了。
餘老頭拍了拍張老頭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軍鋒是個好孩子,從小看到大的,就是這個媳婦娶的···唉!往後好好教一教,別讓給孫女再帶壞了。”
餘家的一行人走了,留下不少看笑話的人還在門口指指點點,張老太拉着臉走到大門口将人轟走,哐當一下将門關上了。
由于太用力,門板彈了一下,撞到了張老太的腦門上,門口傳來噗嗤的笑聲。
氣的張老太站在門口罵了幾句才關門。
院子裏張家的人這會都沉默着收拾院子,誰也沒心情再去吃飯了。
張軍鋒上前拖着李鳳娥就往他們屋裏走,一會兒的功夫屋裏就傳出了李鳳娥的哭喊聲和罵聲:“你就··不是個男人···別人··打我你不敢打回去,現在···”
兩人動靜越來越大,李鳳娥的叫罵聲逐漸弱了下去。
院子裏的人都當沒聽見一樣,就連李鳳娥的兒子也沒反應。
張秀芹戰戰兢兢的努力幹活,試圖減少她的存在感。
“爹!為什麽要給她們五十塊錢?!給她們二十塊錢,看這個病也綽綽有餘了,那餘悅說的什麽後遺症啥的,那都是為了訛錢!”
這會兒餘家的人都走了,沒了看笑話的人張丘鋒自然是忍不住将話說了出來。
張老頭嘆了一口氣:“你說的我能不知道?但是今天他們餘家這麽多人都上了門,又是打又是砸的,沒有餘家的人授意,那餘悅她一個黃毛丫頭哪來的膽子張口就是一百塊錢?這是敲打我們吶!”
張丘鋒的媳婦不服:“那也不能這麽欺負人!那五十塊錢又不是小數目,馬上春生就要結婚了,這一下子連人家的彩禮都沒了,以後讓人怎麽辦?事情都是弟弟幹出來的,這錢出的我們不服!”
“餘家的二兒子在村裏做會計,就連大隊長都是餘家的人,你以後還掙不掙工分了?你不服你去找他們去!花錢消災知不知道?!要是真把張秀芹送進去吃花生米了,你兒子和閨女還能相看什麽人家?!”
張家一群人吵得不可開交,餘家的人卻像是戰勝的公雞,一個個挺胸擡頭的往家裏走,餘老頭一路上還不斷的謝着這個那個。
正走着就看見對面走來一個挺拔的身影,遠遠看着身材緊實,寬肩窄腰大長腿,即使背着柴火也不影響他的身姿。
等走近了才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高挺的鼻子,頭發細碎有幾分淩亂,擋住了部分眉毛,眼神漆黑如墨,看上去有幾分深邃,挽着袖子的胳膊露出一雙結實有力的小臂,一看就沒少幹活。
餘悅心想這人長的挺不錯的。
不過和她沒關系,餘悅剛想到這裏就見餘明康一臉高興的跑了過去:“祁知青!多謝你救了我妹妹!”
祁言看見他們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眼神在餘悅的身上掃了一下才開口:“你妹妹沒事了?”
這姑娘那天頭上流了那麽多血,這就活蹦亂跳了?
似乎看見了祁言心中的疑問,餘明康開口解釋了一下:“我們都以為那天是我妹自己不小心摔的,結果竟然是張秀芹推的,差點給我妹害死,我們剛才去讨公道去了,剛回來。”
祁言聞言皺眉,雖然村裏大多數人都挺淳樸的,但是也有那種心歪的,這姑娘挺倒黴的。
不過一聽這裏面的事情就有些多,他不準備多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