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為什麽不信任我
就在蘇男為尋找喬邃心急如焚的時候,高若寒和幾個心腹們正在商讨慶祝的事。
他原本沒打算慶祝,對國內的酒桌文化也不太習慣,但見下屬們個個高興的合不攏嘴,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意。慶祝的活動安排交給了鄭軍,他在漓城土生土長,哪裏有好玩的,好吃的,自然門兒清。
很快,鄭軍就安排好了一切。
慶祝一共有兩場,第一場當然是吃飯。
鄭軍帶着一行人開車來到酒樓。
高若寒上了二樓,才發現有點眼熟,瞬間想起來,這是他和夏浮生分手後再次相遇的那個地方。腳步不由頓了頓,原本高興的心情不知怎麽回事,一點點沉了下去。那個時候,他已經決定放棄這段感情,就因為這棟酒樓的偶遇,又重新糾纏在一起。所以,對于這個地方,高若寒有着很深的記憶。
這段時間他忙于對付喬邃,再加上逼迫她結婚,倆人一直在冷戰,從漓城到美國,從美國再回漓城,他們加起來說過的話屈指可數。好在夏浮生氣歸氣,在大事上并沒有拖後腿,積極配合他的計策,在美國故意弄出抑郁症的事,又鬧出一場自殺,順利的騙過喬邃,才使得這場艱苦的戰役贏得如此漂亮。
酒桌上的氣氛很熱鬧,衆人推杯換盞,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
高若寒原本不怎麽喝酒,架不住大家的連番攻勢,再加上心情不太好,竟然喝醉了。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的氣氛還在。
鄭軍招呼大夥緊接着去第二場,夜店。
高若寒對這種聲色場合一向不感興趣,再者自己在場,下屬們也放不開,于是借酒醉之名先行回家。
衆人歡笑的離去,只有心腹阿彪一人陪在身邊。
阿彪是下屬當中最了解高若寒的人,也是今天酒桌上唯一沒喝酒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老板今天很開心,唯獨他看出高若寒的不痛快。
自己的老板是一個情緒不外露的人,又特別注重隐私,幾乎沒人知道他和夏浮生之間的問題。這次回國後,高若寒住在森林公園旁的那棟別墅,夏浮生和孩子住在夏末島,倆人已經分居好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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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寒走出酒店,坐進車子,突然說道,“你明天去把這個酒店買下來。”
阿彪愣了一下,吃一餐飯就把酒店買下,這種有錢就任性的公子哥的做法,可不是高若寒平日的作風,這個男人做事極為認真嚴謹,也不是一個随意揮霍的主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在阿彪四處揣測的時候,又聽到自己老板說到,“寫在夫人名下。”
阿彪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夏浮生。
這段時間,阿彪一直沒看懂老板的所作所為,明明心裏很愛這個女人,不惜使用手段逼她嫁給自己,給她買島買酒店,可是卻并不親近她,甚至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不願意給,更別提倆人的蜜月,導致很多人仍然不知道他們倆已經結婚。而夏浮生呢,似乎也無所謂,從不主動找他,即使倆人在一起,也不說話,态度冷淡。
這男女感情的事,有時就如同霧裏看花,真是難以捉摸。
到了家門口,高若寒打開車門,一腳踏出去,猛然被冷風灌了幾下,酒勁又上來了,壓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情緒終于爆發了,掏出手機給夏浮生打電話,然而,聽筒裏傳來的只是冰冷的“滴滴”聲,一聲又一聲,對方一直不接,直到最後出來一個自動語音回複:“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高若寒不甘心,再次撥打過去,語音回複已變成:“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高若寒心跳有幾分停滞,随即深不見底的黑眸巨浪濤天,整張臉陰沉的可怕,挂了電話,立即轉身又重新坐回車內,吩咐阿彪掉頭,“去夏末島。”
阿彪驚訝擡頭,遲疑道,“高先生,這麽晚了,要不明天再去?”
高若寒怒道,“現在就去!”
阿彪不敢吭聲,連忙發動了車子。
……
夏浮生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睜開眼一看,一張熟悉的臉近在咫尺,正是高若寒,全身還帶着一股濃烈的熏鼻的酒味,嘴裏正叽裏咕嚕不停的說着什麽。
夏浮生皺了皺眉,翻身坐了起來,擡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挂鐘,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高若寒怒視着她,“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夏浮生徐徐擡眼,斜望着他好一會兒,“喝酒了?”
高若寒沉着臉,不願回答。
夏浮生掀開被子,“我讓周嬸給你弄一碗醒酒湯。”
高若寒上前一把抓住她,厲聲喝道,“夏浮生,別岔開話題。我問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麽要關機?”
夏浮生見他臉色陰鸷深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眼瞅着已經大半夜了,也不想和他吵架,耐着性子解釋道,“剛才我正在陪許願睡覺,怕吵着她,所以關機了。”
“在你心裏,這個孩子比我更重要,是不是?”
“你喝醉了。”
高若寒死死捏着她的手,“回答我,是不是她比我還重要?”
夏浮生沉吟片刻,緩緩擡起頭,烏黑的瞳仁帶着一絲痛苦,“我欠這個孩子太多了,一輩子都還不完。”
這句話尤如火上燒油,讓高若寒又妒又恨,手上猛的一使勁,她只覺得腰間收緊,一只如鐵箍似的手臂一下把她拖了過去,毫無心理準備的她立即撞上那堵堅實肉牆,他身上那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卻透着一股冷然,“夏浮生,你欠我的,這輩子更還不完……”
夏浮生奮力掙脫,急急說道,“高若寒,你喝醉了。”
高若寒的黑眸灼熱,跳燃着火焰,聲音也異常的沙啞,“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喝醉嗎?今天原本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可是~因為你,我卻喝醉了。”說到這,伸手再次攬住她的腰,用一只手托住她的頭,把她的身子緊緊的擠壓在自己的胸前,“因為,我們去的那個酒樓,就是我們分手之後重新相遇的那個酒樓……吃完飯,我就讓阿彪把那個地方買了下來。以前我從不肆意妄為的做任何事情,但這次這麽任性,吃一餐飯就買下一個酒樓,只是因為你,因為那裏代表我們新的開始……”
男人的聲音在她脖頸上起伏,身上的酒味在空氣中彌漫。
夏浮生卻停止了掙紮。
高若寒清冷的聲音繼續在空氣中回蕩,“我原本已經放棄你,放棄這段感情了,可是,夏浮生,你為什麽要在那裏出現?為什麽要讓我看見?為什麽讓我知道你真正愛的人是我?”
夏浮生無言以對,低垂了眉眼,愣愣不語。
高若寒坐直了身子,擡起她的下巴,細細看着她,目光慢慢變得癡迷,這是一雙多麽美的眼睛,又亮又黑,眼眶裏還有一絲絲水霧,朦朦胧胧的,顯得深不可測,卻又神秘誘人,“你為什麽~不信任我?我真的沒有殺高子旭,你為什麽就不願意~相信我一次?”
高若寒的頭緩緩歪倒在她的肩上,聲音開始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傳來,“我用這個孩子~逼你嫁給我,那是因為~我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我連周~昌福都沒有追究,又怎麽可能~會傷害這個孩子?你欠她父母的兩~條命,我來替你還,如果将來有一天,這個孩子要找我報~仇,我願意以命~抵命……”
這些話好像一把銳器,狠狠刺穿了夏浮生最柔軟的內心深處,過了半晌,淚眼婆娑中,她的臉貼着他的臉,喃喃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此時的高若寒,已經熟睡過去。
夏浮生伸出雙手,輕輕抱住這個男人,動作輕柔的為他脫去外套,緩緩将他放倒在床上,又給他脫去鞋子,放進被子裏,然後把自己的身子偎依進他的懷抱,一起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