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治傷
這個鎮子的百姓也是以采草藥為生鎮子雖小,但裏面藏龍卧虎有許多醫術高明的民間大夫,謝珺瑤一行人的傷很快就被妥貼的處理好了她背上的刀傷太深還被大夫拿針縫了幾針。
這種法子以往在軍中常見,但其他地方很少用殘忍血腥的治療法子看的蕭若翾心髒緊縮:“這……大夫你這會不會把人治壞啊?”
大夫胸有成竹道:“放心,這法子是從別國傳來的我們這裏常用,保證不會出事的。”
完了還順便推薦了一下自家的藥膏:“去腐生肌膏我們家祖傳的,任你多大的疤,只要抹上它保證不出三個月,就好的一點痕跡不留了,可以給這位公子備上兩瓶。”
謝珺瑤受的傷在肩背她只脫了肩背那塊的衣裳,再加上胸部被她遮掩住了,大夫壓根沒看出來她是個女人還在兢兢業業的向蕭若翾推薦着:“哎、姑娘,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正是愛美的時候建議你給自己也買上兩瓶每天在臉上抹一抹美容養顏……”
蕭若翾無語懷疑的瞪着眼前不靠譜的大夫:“你這不是祛疤生肌的嗎?我臉上又沒疤!”這該不會是個騙子謝珺瑤真的不會被他治死吧?
大夫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生肌膏也是養顏膏沒疤也能抹,保證你的臉蛋回頭像嬰兒一樣白嫩光滑,你別不信,我們家這生肌膏可是出了名的,平日別人想買都要排隊!”
“那你還是留給那些排隊的人吧!”這個騙子,要不是那針還在謝珺瑤背上縫着,她都想把人帶走去別家治了。
謝珺瑤本來正咬牙忍着疼,聽着兩人不靠譜的對話,不由噗嗤笑出來,大夫連忙按住她:“你可不能動,一會兒縫歪了砸我招牌。”
蕭若翾心說:你這招牌都不用砸,已經塌了!
她擔心的趴在謝珺瑤面前:“你怎麽樣?疼不疼啊?這大夫沒給你治出問題吧?”
大夫啪一聲剪短縫線:“姑娘,我還在這呢,你這話好歹等我出去了再問。”
蕭若翾白了他一眼不理會,繼續問道:“要是你也覺得這庸醫不靠譜,我再帶你去別家看。”
大夫噎了一下,好心好意規勸:“姑娘,有一句話我覺得有必要說給你聽:千萬別得罪大夫,尤其是正給你朋友治傷的大夫!”
話音落下,又是啪一聲,一片藥膏□□脆利落的拍在謝珺瑤背上,謝珺瑤疼的倒吸口氣,連忙拉住氣急敗壞的蕭若翾,含笑看向大夫:“您這句告誡說的太有道理了,我們記住了,那個生肌膏麻煩給我兩瓶。”
大夫心滿意足一笑:“還是你懂事!”
扔給她兩瓶生肌膏的同時,還給了她兩枚丸藥:“要是一會兒傷口疼的厲害,就吃一顆。”
說完端着托盤悠哉悠哉離開了,蕭若翾氣的跳腳:“這什麽人啊,有沒有醫德?強買強賣還公報私仇,回頭我非拆了他的招牌不可!”
謝珺瑤攏好衣裳:“你要是再多嚷嚷幾句,就可以給我準備後事了。”
蕭若翾回過身子低下頭,磨磨蹭蹭挪到她身邊,垂頭喪氣認錯:“對不起,之前都是我太任性了,非要偷偷跟着你出來,給你惹了這麽大的麻煩,還差點害死你,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一頓吧!”
謝珺瑤好笑:“你看看我現在這樣打得了你嗎?這錯認的真是毫無誠意。”
“那你想怎麽樣罰我?我都認。”
“過來。”
蕭若翾乖乖挪到她身邊,見謝珺瑤擡起手,吓的立刻腦袋一縮,謝珺瑤揶揄:“不是說任我罰嗎,你躲什麽?”
蕭若翾又連忙小心翼翼的把腦袋伸過去:“你打吧,我不躲了……那個、能不能輕點,我怕疼。”
“我盡量。”謝珺瑤的手伸到她頭頂,慢慢曲起手指,在蕭若翾龇牙咧嘴的閉眼中,清脆的敲了她一個腦瓜崩:“行了。”
蕭若翾不可置信的睜開眼:“這就完了?”
“不然呢,抄書百遍?”
蕭若翾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不用了,我已經記住教訓,下次不敢了。”
“坐下。”
蕭若翾又聽令乖乖坐到她身邊,謝珺瑤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就是掉下山崖的時候擦傷了,不要緊,我一會兒自己上點藥就行了。”
謝珺瑤見她後背有些衣服全都撕破了,猜到她肯定是後背擦傷了,自己肯定很難上藥,這裏又沒女大夫才忍到現在:“去把藥拿過來,我幫你擦。”
蕭若翾瞪大眼睛看着她,謝珺瑤好笑不已:“怎麽?還怕我對你做什麽?”
蕭若翾臉紅了:“當然不是,你、你不是受傷了嗎,我怕弄開你的傷口。”
謝珺瑤倒是并不放在心上:“這點小傷不要緊。”
“這是小傷?都被縫了還不要緊!”
“對于上戰場的人來說,這就是小傷。”
蕭若翾有些受振動,定定看着她半晌,問:“你上過戰場嗎?”
謝珺瑤嗤笑:“我要是不上戰場,如何收攏永安軍?武将不像文臣那麽複雜,從來都是軍功說話。”
蕭若翾好像突然懂了,為什麽謝珺瑤跟煊王那麽執着替将士謀福利,将士的功都是在戰場上用命實實在在拼殺出來的,這些人是在用身體幫他們駐守江山,不是常年安穩待在後方的文臣所能感同身受的。
關好門,蕭若翾忍住羞澀,背過身子屏住呼吸慢慢褪下衣衫,随着衣裳一件件脫落,她的心跳也如擂鼓般越跳越亂,似乎要跳出胸膛,她連忙咽了咽幹澀的嗓子,仿佛這樣就能把跳到嗓子眼的心給咽回去。
最後只留下一件杏色肚兜,她低着頭顫顫巍巍走過去,聲若蚊蠅:“好了。”
謝珺瑤出乎意料的冷靜,拍了拍身邊的床鋪:“坐下吧。”
在蕭若翾挪挪蹭蹭的坐到她身邊時,她的呼吸甚至都沒亂一下,溫柔的伸出手将她的頭發盤起,用一根發簪固定在頭上,然後冷靜的用手指挑出一點藥膏,先放在手心捂熱,再覆蓋到蕭若翾的背上慢慢推開。
脊背騰起一股酥麻直達頭皮,蕭若翾下意識挺直脊背,身體僵硬的如同木頭,就連呼吸都緊促起來,謝珺瑤不懂她的心思,低聲問:“很疼嗎?”
“不疼。”蕭若翾慢慢搖頭,臉色紅的如同火燒,她的确不疼,只感覺渾身如被雷電擊中,酥酥麻麻沒有任何感覺,她的心好像被萬千擂鼓胡亂擊打,腦子一片空白,此刻什麽感覺都沒有。
謝珺瑤動作放的更輕柔,推完藥膏幫她檢查了一下身體其他地方,确認再沒有傷處,才從旁邊拿起一件幹淨的中衣為她披上,見她一動不動滿臉空白,只好搖了搖頭把人轉向自己為她綁上衣帶,一層一層替她套好衣裳:“夢會周公該結束了。”
蕭若翾猛地回神甩了甩腦袋,臉燒到脖子,整個人如同剛出籠的螃蟹一樣,渾身都紅彤彤的。
謝珺瑤看的有趣:“你這小腦袋瓜在想什麽?”
“什麽!”蕭若翾心虛的擡起頭,反應極大的跳起來:“我什麽都沒想!”
“是嗎?”謝珺瑤也不跟她較真:“既然沒事了,就去替我看看其他人傷勢如何了。”
蕭若翾沒動,只是奇怪的斜眸盯着她,謝珺瑤莫名其妙:“你瞪着我幹嘛?”
“你都沒一點感覺嗎?” 她剛才都快緊張的呼吸不暢了,直到現在還頭輕腳輕,整個人如同墜入雲端,為什麽眼前這人能這麽冷靜?甚至從頭到尾心跳都沒亂一下。
上次別人送了一副仕女圖給謝珺瑤,她都能看的津津有味,難道自己還不如那冷冰冰的仕女圖有吸引力?
謝珺瑤見她委屈的都快哭了,愣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不禁好笑又無奈,又沒辦法跟她解釋,總不能告訴她我不是你驸馬,我是你驸馬的姐姐,只好安慰道:“你看我現在傷勢這麽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放在我面前,我這會兒也沒心思欣賞啊。”
“你剛剛不是還說你的傷不要緊嗎?”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傷不要緊不代表它不疼啊。”
蕭若翾這才哼了一聲放過她,出門去看了一圈其他傷員,不一會兒身後帶回來幾個大人:“他們說有事要跟你商議。”
一群人魚貫而入,說起今日的殺手,軍師面色凝重:“屬下方才命人去查探了一下,殺我們的殺手頸部都有刺青,全部是死囚,應該跟之前那些土匪是一夥的!”
其餘人皆倒吸口氣:“這麽多死囚?都是從哪兒弄來的?”
謝珺瑤沉聲道:“流放地!”
大家恍然大悟,除了牢中那些死囚,大部分流放地區罪大惡極的囚犯也都會刺青,還有很多死囚罪行極重,當地官府是無權斬殺的,一般都會上報各地州府,再由州府宣判問斬,可本朝斬殺囚犯與別朝不同,因為害怕血腥氣太重不詳,除非是引起民憤很大的才會直接在當地斬殺,其餘死囚都會運往流放地一同問斬,這麽多死囚同時出動,只可能是流放地出了問題。
“世子,我們要不要立刻給陛下上折子?”
謝珺瑤搖頭:“之前的土匪我就上了折子,你們也看到結果了,朝廷還沒動靜,反而先引來了大批殺手。”
大家冷靜下來:“都是死囚,看來不管是殺手還是土匪,他們的主人都是同一個,我們這次可能撞破了了不得的大秘密,接下來的路肯定不會太平了。”
有人開始擔憂:“剿滅土匪時我們就耽擱了幾日,這次養傷又得耽擱幾天,要是路上再遇麻煩,我們報到時間就該遲了,還有這次武舉人死了一個,回去還不知被怎麽彈劾呢。”
謝珺瑤說道:“我回頭先上個請罪折子吧。”
“可您不是說折子會被半路攔截嗎?”
“沒事,正好投石問路,我也好看看到底是哪塊出了問題。”謝珺瑤說完又突兀的問了一句:“王大人還留在青石城善後嗎?”
“是,世子可有事找他?”
“沒什麽。”
打發走一群人,只留下葉楓跟齊鳴:“你們兩個抽一個人出來,悄悄脫離隊伍替我跑一趟流放地吧。”
蕭若翾待在一旁安靜聽着,等所有人全都退下,她才問道:“私放死囚的那個幕後黑手,是不是就在京城?”
謝珺瑤挑眉笑道:“不錯,長進了,這居然都能看出來。”
蕭若翾氣的跺了跺腳:“你都說的那麽明白了,我又不是傻子,你就會拿我開刷!”
想了想她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京城裏誰在搞鬼?”
謝珺瑤學着她的語氣:“我又不是孔明在世,哪能猜到這麽多,你就會拿我開刷!”
蕭若翾:……
這人絕對欠揍!
其實謝珺瑤心裏大概能猜到幕後主使是誰,畢竟像這麽又蠢又毒,還嚣張狂妄的做法,滿京城除了一個人都找不出第二個!
逗了公主幾句,謝珺瑤心滿意足的起身往外走去,蕭若翾連忙跟在她身後:“你要去哪裏?”
“去看看戚握瑜。”戚握瑜為了救她身受重傷,于情于理謝珺瑤都不能把人扔下不理會。
蕭若翾下意識想攔,可一想到剛才是戚握瑜救了謝珺瑤的命,又覺得自己沒資格攔,只能撅着嘴不情不願的看着謝珺瑤進了戚握瑜的房間,又把她關在了門外頭。
戚握瑜是衆人中受傷最重的,背上被深深砍了幾刀,謝珺瑤過來時幾個大夫才剛處理完傷口,因為麻醉未過,戚握瑜趴在床上還昏迷着。
謝珺瑤嘆了口氣,能在關鍵時刻以命相救,不是誰人都能做到的,她感動卻無法心動,戚握瑜這段感情注定是要錯付的。
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又幫來送藥的小童把藥喂了,大概黃昏之時,戚握瑜終于醒過來,看到坐在自己床前的謝珺瑤,一時之間還有些恍惚。
“你醒了。”
謝珺瑤的聲音打斷他的恍然,戚握瑜眼神恢複清明:“你不是也受傷了,要不要緊?”
謝珺瑤搖搖頭,兩人一時都無話,氣氛沉默下來,這就是她為什麽無法接受戚握瑜的原因,兩人在一起根本沒話可說,甚至她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即便有救命之恩橫亘在兩人中間。
戚握瑜看出她的囧境,自嘲的笑了笑:“你在我面前似乎永遠都這麽沉默,真的就一點話題也找不到嗎?”
謝珺瑤嘆息:“戚公子,我開門見山的說,今日的救命之恩我銘記在心,他日不管是你還是戚家若有需要,我可以赴湯蹈火還你救命之恩,但我們的确不合适,這話本不該現在說出來,可我明白你為什麽救我,就更不能坦然接受你的照顧,所以必須跟你說明白。
你應該也知道,從十五歲開始,我就一直在試圖解除婚約,我不會是一個好妻子,也不願委屈自己去相夫教子,婚姻于我而言就是束縛,最終也只會結成一對怨偶,戚公子應該也不希望自己将來的婚姻充滿怨怼吧。”
戚握瑜一如既往的堅持,盡管因為重傷讓他聲音虛弱,開口卻仍是強勢如往昔:“你不踏進來,又怎知婚姻只是束縛?我說過了,我可以給你最大的自由,只要是你,我可以做任何妥協。”
見他壓抑着嗓子低低咳嗽,卻又牽動傷口皺起眉頭,謝珺瑤想說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俯身輕輕幫他順氣,又倒了杯水喂他喝下:“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戚握瑜拽住她的手腕:“陪我坐會兒,行嗎?”
蕭若翾鬼鬼祟祟趴在門上聽了半天,裏面什麽聲音也聽不到,她又不甘心離開,就堵着門口蹲下,一邊無聊的數地上的螞蟻一邊頻頻回頭,想透過門看一看謝珺瑤怎麽還不出來!
不知蹲了多久,她都快把自己數睡着了,身後的門終于從裏面打開,蕭若翾沒有防備,身子不穩的往後一仰,咕嚕嚕就滾進了房間,頂到兩條腿才終于停下,順着兩條修長的腿擡起頭,就見謝珺瑤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她:“公主這是?”
蕭若翾連忙撐起身子想爬起來,結果因為蹲的太久腿早沒知覺了,撲通一聲又狼狽的倒在地上:“我腿麻了。”
謝珺瑤屈尊降貴的俯身将她扶起:“能解釋一下你現在的行為嗎?”
蕭若翾眨了眨眼睛,突然腦袋一亮,手指向門口的螞蟻群:“我剛才在那看到一大群螞蟻,突然想到一句話:千裏之堤潰于蟻穴……”
謝珺瑤順着她胡說八道:“所以你是擔心這些螞蟻把地底下給搬空了,我會被塌死在房間裏嗎?”
蕭若翾心虛的低下頭,蕭若翾白了她一眼往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你還不走,打算在這過夜啊?”
蕭若翾驚恐的看了屋內已經睡着的戚握瑜一眼,連忙轉身朝謝珺瑤跑去,卻又忘了自己腿還麻着,身子一軟就像前撲去,謝珺瑤吓了一跳,趕緊一把接住她:“連路都不會走了?”
“我腿麻……”
謝珺瑤無奈背對着她蹲下身子:“上來吧。”
蕭若翾連連擺手:“不行,你還受傷着呢,借一只手給我就行了。”
謝珺瑤依言借了她一只手,嘴裏雖然還在不停數落着,動作卻緩慢了不少,另一只手也小心翼翼的在背後護着公主,兩人慢慢走出門口的視線,原本閉着眼睛的戚握瑜睜開雙眼,眼底一片清明,絲毫沒有睡着的痕跡。
他盯着門口兩人消失的方向,目光晦澀又諷刺,剛才的一切他其實都看在眼裏,多明顯的對比,跟他在一起沉默冷淡的謝珺瑤,在公主面前永遠都是另一種模樣,哪怕他奮不顧身救她,就像謝珺瑤同樣奮不顧身救公主一樣,一廂情願、遙不可及的距離,可他還是不想放手,她本來就應該屬于自己的!
扶着公主在院子裏轉了幾圈,腿上的麻疼勁兒逐漸過去,蕭若翾又重新活蹦亂跳的在原地跳了兩下,然後轉頭瞅着謝珺瑤,猶豫着問道:“你剛才幹嘛在戚握瑜房裏待那麽久?害人家等那麽久!”
謝珺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是在數螞蟻嗎?”
“我……我順便等的,不行嗎?”
“你在擔心什麽呢?”謝珺瑤彎下腰跟她平視,低聲細語,像是看透她的心思又像只是單純疑惑:“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
蕭若翾臉色通紅,忸怩道:“他今天救了你,你是不是很感激他?”
謝珺瑤嗤笑:“我今天也救了你,你是不是很感激我?”
蕭若翾:跟這人真的就沒法兒聊天!
剛回到房間,方才給謝珺瑤縫針的大夫又來了,蕭若翾一眼看到他托盤裏整整齊齊的大針和剪刀等等,臉色頓時一白:“你還要縫誰?”
大夫愣了一下,随後愉悅的笑起來:“放心,這個不是為了縫你們,我準備出門去縫別人,說也奇怪,怎麽今日受傷的人這麽多。”
說着有心聽者更有意,謝珺瑤心裏一動,若有所思:“你們醫館的生意一直都這麽好嗎?”
“偶爾,以前都是大老遠來求醫的,像你們這樣一大群人全部受傷的,還真是少見,不過今兒倒是巧了,前面的客棧也有好幾個重傷的,我都懷疑你們兩家是不是打起來了。”
謝珺瑤笑了笑:“還真是,出門做買賣難免碰上這種事,你看我們這一大群傷的傷病的病,手裏還有不少貨物,能不能麻煩不要對外透漏我們的消息?”
大夫答應的很痛快:“放心,這點醫德我還是有的,不過我們醫館新出了一種香膏,是我按照西域那邊的法子做的,可惜咱們這的人似乎接受不了,你看?”
蕭若翾懷疑的打量他:“你們不是醫館嗎,怎麽還出香膏?”
大夫理直氣壯:“醫館怎麽了?醫館的人也得吃喝啊,這年頭你不多學兩樣拿的出手的本事,都不好意思開醫館。”
謝珺瑤攔住蕭若翾:“正好我們也是南來北往做賣買的,你有多少香膏都給我吧。”
大夫滿意了,笑眯眯的回答了謝珺瑤接下來的所有問題,把對面客棧那幾個重傷之人的底細十分幹脆的賣了個幹幹淨淨。
蕭若翾氣的跳腳:“這是個庸醫吧,哪個大夫還賣香膏的,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謝珺瑤搖搖頭:“這是個聰明人。”他是故意拐進來告訴自己,對面客棧來了幾個重傷的人。
謝珺瑤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腰牌,自己一行人如今全部傷殘,此時若是再遇殺手必死無疑,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點好處,一切都看破不說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6-26 19:25:06~2022-06-27 01:38: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城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