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大餐是有了，可是禮物送啥，這個問題難了衆人。
肖凱拉了一個小群，除了工作時間，群裏一直熱聊，讨論禮物事宜，都不知道買什麽。
蘇寧一直憋着沒有出聲，後被肖凱和米妮發現，兩人開始瘋狂地圈她，使得消息卡在那不動了。
無奈松開鼠标，等着恢複，手心泛起癢，想抄起書丢過去。想法剛剛冒出芽，一條腿就伸了過來，嗓音壓得很低很沉：“你倒是看消息啊。”
蘇寧淡定地轉過頭，幽幽道：“已經卡死了。”
肖凱望着她，一頭霧水。
蘇寧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狠瞪着他：“你們兩個不停圈我，成功地讓電腦卡死。”
肖凱面色微赧：“……重啓。”
重啓，就知道重啓！
蘇寧轉過頭，Ctrl+Alt+delete，結束程序進程，重新登陸，發表自己的意見。
“看他缺什麽咯，缺什麽買什麽，還不浪費。”
這是實話，送不對，禮物再貴也沒用。好比你的游戲裝備再厲害，送給只會玩消消樂的女生，那就是‘垃圾’，反之亦然，男生誰用得着口紅……
呃，好像也有，個人喜好嘛，理解萬歲。
就她提出的意見，群裏暫時安靜了，但也不過一分鐘，米妮首先說話：可是老大缺什麽啊？
烏龜說不知道。
肖凱跟了一個不知道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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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更省事兒，複制兩個人的回答，擺了上去。
也只有這個時候，聰明的頭腦都暫時沒有用，就在“山重水複疑無路”時，文芮突然跑出來說我知道，順帶挨個胡亂鄙視一番。
蘇寧倒是有些好奇，那個人名氣也有，錢也有，住着百平米的房，開着白色的奔馳，活得那麽精細，應該不缺什麽了。
沒有答案，文芮不再等，大方說：他缺個女朋友。
-切。
-切。
好嘛，像碰了‘加速’開關，一個個消息回得賊快。
蘇寧甚至聽到肖凱跺腳，牙齒咯吱咯吱的聲音，他說：靠！！女朋友誰不缺啊？烏龜，阿澤……他們都缺啊！
烏龜打了一串省略號。
阿澤說你小子別拉上我們啊！
米妮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連蘇寧也沒忍住，擡手捂嘴，還是笑出了聲。
聲音輕淺短促，但也被旁的聽了去，“別在那偷笑。”
那就光明正大的笑。
蘇寧往椅背一靠，沖他咧起嘴，牙齒白的發亮。
肖凱看着她的牙，吸了吸氣，然後吐出話，“你還是轉過去吧。”語句停頓，“笑得太吓人了。”
滾，蘇寧啐了一句。
轉過頭繼續聊天，轉眼就多了十幾條。
阿澤愁，這個有點困難，再說阿珩也不想找。
文芮啧聲，是你不想找吧，阿珩從未說過這話。
米妮繼續哈哈哈哈哈。
有那麽好笑嗎？
阿澤手動圈了米妮，和文芮說把這個傻姑娘送過去吧。
米妮受寵若驚，啊啊啊啊真的嗎？好好我不介意哈哈哈哈！
傻姑娘，她還真是不辜負這個稱呼。
阿澤嘆了一口氣……我介意，拿不出手。
米妮捂臉，讨厭哈哈哈哈。
蘇寧沒有說話，盯着屏幕，懷疑米妮的‘H’鍵壞了。
要不就是傻了。
***
周末，蘇寧窩在家看了一部電影，國外的，片中男配戴了一個金邊眼鏡，配上那個顏值可以說逆天了。
其實男主也不醜，就是糙了點，不是她的菜。
因為群裏還在鬧，手機一直閃個不停，鬧心，蘇寧把群給屏蔽了。看完後拿起一看，消息顯示又是99+，全是廢話，還是沒有結論。
所以禮物合不合心意，就各憑本事吧。
蘇寧丢下手機，往後一躺，腦中浮現面試那天，陸珩戴了一副眼鏡。
想着便伸出手去摸手機，摸到後重又打開電影，憑着記憶拉動進度條，找到初登場的男配。再把陸珩戴眼鏡那張圖像調出來，兩者放在一起對比，顏值竟不分上下。
蘇寧拿開手機，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語：“那就送眼鏡吧。”
……
結果生日那天，天空竟然飄起了雨。
說是雨，其實根本算不上，稀稀疏疏的雨滴在半空就變成了水汽，地面半幹半濕，倒是有了一絲絲涼意。
蘇寧的打扮依舊沒變，還是過着夏天，短T加破洞牛仔褲。
着了襯衣的林音看到她那副打扮，五官快扭作一團：“蘇蘇，你冷不冷啊？”
蘇寧一臉淡定：“不冷……”
“不冷才怪，摸摸這胳膊。”肖凱突然蹿出來拉起她的胳膊，“冰涼的……哎，摸着好舒服好有肉感哈哈。”
蘇寧不習慣肌膚相碰，汗毛立刻豎起來，從他的鉗制下拿出來，心裏的別扭才得以緩解。
陸珩選了一家泰國餐廳，前年去那旅游，覺得食物還不錯，有些想念，剛好趕上生日，所以想回味一下。
這家是個人氣餐廳，位子特別難定，林音天天往店裏打電話，直到昨天晚上才定下來。
等餐上齊了，酒斟滿，肖凱第一個拿出禮物，語氣快然：“老大，生日快樂。”
蘇寧坐在男人正對面，眼睛盯着那個大盒子，在吃飯前她問了幾遍也沒問出那是什麽。
看着他謝着接過禮物，以為會放到一邊，卻沒想到他當面拆開。
接下來是一場無形的厮殺，有人笑傲，有人重傷。
陸珩手指挑着絲帶，動作優雅，其他人紛紛站起來，伸着脖子去看，裏面還有一個長盒，裝着兩條情侶手鏈。
蘇寧坐回去，稍感無語，白浪費了那個禮盒。
接着是阿澤，送了一對情侶萬表，梅花星空系列，價格四位數。
媽呀，真豪。
其他人都默契地送了情侶套裝，情侶鞋，情侶帽子，情侶發卡……
真是醉了，集體催女朋友啊。
最後輪到蘇寧，她沒有站起來，而是将禮物放到轉盤上，用左手撥動轉盤，看着禮物在陸珩眼前停下，并說：“生日快樂。”
陸珩盯着她看了幾眼，然後熟練地解着金絲帶，打開後略微挑了挑眉，拿起她下班抽空買的金邊眼鏡。
價格不到五百，還贈了一副太陽鏡。
“沒有鏡片啊？”肖凱笑出來。
“嗯……不知道度數。”蘇寧笑，實話實說，并不覺得尴尬。
陸珩拿着眼鏡摩挲着，默了默，對她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收起來放到一旁，拿起酒杯站起來，紅唇輕啓：“謝謝各位。”
***
在飯局臨近結束之時，阿澤叫來服務員問外面天氣情況，沒一會兒服務員走進來說雨大了，需不需要幫忙叫出租車。
“謝謝。”阿澤朝服務微笑，回頭看着對面，問：“怎麽着各位，還去唱歌嗎？”
米妮端着酒杯趴在桌子上，語氣透着兩分醉意：“去呀，雷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再說能有多大啊……”然後喝掉最後一口紅酒，打了一個酒嗝。
蘇寧捏了一張紙巾給她，擦擦嘴角的紅酒漬。
其他人沒有反對，阿澤當是默認了，于是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說道：“那走吧，去門口叫車。”
一群人窸窸窣窣起來，不是碰到酒杯，就是蹭開椅子，就沒有個利索勁兒，走到一半又返回去，手機忘了拿。
米妮拿完手機出來，看到大家站在門口等她，歡快地跑了過去。正要開口，目光被窗外的大雨引了過去。她木愣愣地走近玻璃窗，伸出雙手貼在上面，眼睛和嘴巴開的極大，不太敢相信。
阿澤看着她笑了，溫柔地詢問：“還去嗎？”
米妮反應了半響，認命地垂下頭，沮喪道：“回家。”
語畢，男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擡起一只手揉亂那顆頭，然後回身對肖凱下命令：“小凱，問服務員要幾把雨傘。”
陸珩看着肖凱跑開，撩起忽然垂落的細發，看着他們說：“唱歌改天請大家，回去要喝碗姜水，別感冒了。”
大家驚喜地點頭應下。
肖凱從服務臺要來三把雨傘，阿澤也叫來了三輛出租車，把幾個女生護送進車裏，留給蘇寧和陸珩一把傘。
“走了啊。”阿澤揚頭說。
蘇寧抱着手臂，沖他眨了眨眼，意思是我呢。
男人甩了甩手臂上的雨水，看着她說：“你們不是住在一起麽，趕緊的，師傅等着呢。”擡腿就走，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蘇寧傻住了，嘴巴因為他的話歪扭着，眼看着那人走出大門。
陸珩突然走過來，将手臂上的外套遞給她：“披上，走。”
猶豫幾秒，蘇寧邊穿衣服邊跟上去。
兩人狼狽地鑽進車內，由于雨勢過大，還刮着風，雨是斜着下來，雨傘基根本不管用，因此以胸部為界，上邊幹下邊濕。
陸珩幹脆地報了地址，轉頭問蘇寧要紙巾。
蘇寧看了看他，低頭去翻包，紙包捏着薄薄的，抽出來一看只有一張，男人毫不客氣地搶了去，單手抖開後擦起手，然後是鞋子。
我靠！擦哪門子鞋，下車後還不一樣髒。
蘇寧眼珠快擦出火，憤憤轉過頭，餘光卻繼續戰鬥。
“師傅，有紙巾嗎？”
“啊，噢噢有。”從前面遞過來一卷衛生紙。
陸珩愣了下拿過來，扯了兩節，然後遞給蘇寧。
蘇寧接過擦起來。
雨滴一下下拍打着窗戶，車子緩慢地行駛在路上，窗外的一切都變得虛無，蘇寧突然向司機搭起話：“師傅，放首歌聽吧。”
師傅咧着嘴憨笑，老煙嗓連同雨刷聲傳到後面：“姑娘，我聽得可都是些老歌。”沒等回應便騰出一只手去搗鼓，頃刻，一個有年代感的曲調絲絲縷縷飄出來。
-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為什麽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深深的把你想起……
不得不說歌夠老，蘇寧不僅聽過，還會唱呢。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b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