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以前只在網上看過類似情節, 這次黎玉帛親身體驗,感覺就是兩個字:過瘾!
霍曜白日打馬球剽悍勇猛,晚上又興致勃勃力大無窮, 渾身簡直有使不完的力氣。
況且這次他拿出打馬球的那股狠勁兒, 故意粗野兇厲, 仿佛一只受原始本能驅動的猛虎,一點點探索,一層層遞進,誰受得了啊!
尤其是球杖不輕不重打在身上的時候,黎玉帛感覺靈魂都要出竅, 眼神黏膩得如一泓粼粼春水。
“‘夢裏臍橙相公’是什麽意思?”
黎玉帛站在地上, 兩只手扶着床柱,霍曜從後面緊緊貼着黎玉帛,忽然一動不動, 問出這麽個奇怪的問題。
正是要緊處,就像蕩秋千蕩到最高的地方,忽然回落到最低的地方,被人一把拉住,不允許再往高處蕩。
黎玉帛急得胡言亂語:“好哥哥,那沒什麽意思。”
他伸手拍了下霍曜的腿, 示意他繼續。
霍曜不知從哪裏拿出個橙子:“新鮮的橙子,要不要現在吃?”
黎玉帛忍不住笑出聲,他扭頭對上霍曜溫柔的目光,真是又好笑又感動。
雲雨過後,霍曜還真的給他将那個橙子剝開, 小心翼翼撕掉上面的白絲。
黎玉帛躺在霍曜懷裏, 道:“王爺天潢貴胄, 那雙手該彎弓射大雕,騎馬平天下,只是給我剝橙子,豈不可惜?”
霍曜将橙子放進黎玉帛嘴裏,手指探究似的摸着他的紅唇,意味深長道:“這只手能做的事可多了,你不是不知道。”
黎玉帛笑得幾乎要把那口橙子吐出來。
吃了兩口橙肉後,霍曜拿出《懷崽後我逃出了王府》(上)(下)兩本書,慢悠悠問道:“你知道這話本是誰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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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玉帛:……
先前王爺問他“夢裏臍橙相公”是什麽意思,分明就是知道那是黎玉帛的筆名,這會兒又這麽問,擺明是故意戲耍他。
“不知道。我困了,睡覺。”黎玉帛往霍曜懷裏蹭了蹭,一問三不知。
霍曜捏着黎玉帛的下巴說道:“剛剛還精力旺盛,讓我不要停,怎麽這會兒就困了?”
拜托,任憑誰被那樣肆虐侵犯一番,這會兒也只想躺在相公溫暖的胸膛睡個好覺,好嘛!!
霍曜卻意猶未盡道:“元詠竹說這本書挺好看,來,我們一起讀讀。”他随手翻開一頁,開始讀起來:“燕王命下人拿來繩子,将小梨四肢綁在床柱上,先是撓了撓了他的腳心,教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別讀了別讀了。”黎玉帛翻起身,合上霍曜手裏的書,仰起臉對着霍曜道,“王爺故意羞我呢。”
霍曜笑着低下頭,帶了點熱意的氣息撲在黎玉帛唇上:“你喜歡這樣啊,下次我們試試。”
那是狗血虐文的發展套路!
可不是黎玉帛的癖好!
他輕輕咬住霍曜的唇:“我不要,我不喜歡。”
霍曜探出舌尖,膩歪了片刻後方道:“看來那本書我得好好研讀研讀,裏面也許會有很多意外之喜。”
黎玉帛: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寫那本書!
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次日黎玉帛收到了數本新鮮的話本,《和世子成婚那日我跑路了》《守寡三年後相公回來了》《偏執王爺後悔了》等等,一本比一本狗血,一本比一本香.豔。
黎玉帛問怎麽回事。楊智及說:“自從那本《懷崽後我逃出了王府》火了之後,市面上就雨後春筍般冒出了這些書。今天王爺特意讓老奴買這些書回來,給側王妃看,想來王爺是體諒您在王府無聊。”
他才不是這麽想的!
黎玉帛氣呼呼地想,王爺這是故意找來這些書嘲笑我的!
不過說真的,黎玉帛翻開其中一本,讀了幾百字便欲.罷不能,裏面的情節引人入勝,比他寫的那本精彩生動多了。不只是情節,那些香.豔場面也是一個比一個牛批。
還得是古人!這文字功底太強了!
黎玉帛當天就直接讀到晚上,連霍曜走了進來都沒發現。
“讀什麽呢?”
黎玉帛吓得将書藏在身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入迷地看過一本書了。擡起頭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些緋紅色,實話實說道:“我在認真品讀王爺給我的書。”
“有什麽心得?”
狗血文圖的就一爽,哪還有什麽心得?
不過黎玉帛還是認真想了想,道:“有。相公一定要對自己娘子好,不然遲早會倒黴。向來有女德一說,但這幾本書都是從男德角度切入故事,相公要把初夜留給自己的娘子,哪怕娘子也是個男人;相公要每天誇獎娘子,不能對娘子大吼大叫……掌握男德,走遍天下都不怕。這麽看來,這些書其實王爺看更合适。”
霍曜微微一笑:“這些本王也有留意。不過本王還看到繩子、抱在腰上、浴桶、野外之類的字眼,這些都不太懂,所以想和你探讨探讨。”
黎玉帛角度清奇:“王爺今天當值也在偷偷在看話本嗎?”
霍曜不答這個問題,面對面抱起黎玉帛,将他的兩條腿繞在腰間,問道:“本王先問問你,這個抱在腰上可是這麽個抱法?”
黎玉帛被他雙手箍得緊緊的,想下來也下不來,感受到那份火熱,忍不住擡起頭笑出聲:“王爺,這會兒天還沒黑呢!”
霍曜親了一口他的脖子道:“我們是大周朝律法之下合乎法規的夫妻,管它白天夜晚,都是天經地義的!”
黎玉帛低頭吻了下霍曜的鼻子,霍曜又道:“本王看那本書裏說,相公将娘子抱在腰上一刻鐘便累得氣喘籲籲,但本王這麽抱着你,甚是輕松。”
不用想,壯如牛的霍曜能這麽玩一個小時。
果不其然,等霍曜将黎玉帛放下的時候,黎玉帛已經癱軟得像化成了一潭碧波,連晚膳都是在床上用的。
而霍曜卻還神采奕奕,甚至還和元詠竹商讨國家大事。
痛定思痛,黎玉帛覺得要節制一些,這麽任由王爺造作,他一天做一千次提肛運動都不夠。以前網上常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怎麽到了他這,就反過來了呢?
接下來這段時間,王爺忙着永安宮工程提前竣工,黎玉帛自然而然就放松下來。但這東西就是這麽玄,才放松了兩日,他就又會想念王爺,想念那種感覺,果然還是年輕的新婚夫婦,一日都離不得。
這天,太子妃忽然駕到。
黎玉帛想着上回馬球賽的時候,太子妃對他坦誠相待,雖是太子的正妃,卻也不過是個可憐人,和太子并不是一丘之貉。而且梁王贏得馬球賽的時候,她是真心和黎玉帛道喜的。
黎玉帛便真誠地将她請了進來。
太子妃看着飲翠軒裏開得正燦爛的梨花,笑道:“梨花清香,真好聞。秋日結果子的時候,希望我也能嘗一個。”
黎玉帛道:“到時候我派人給太子妃送去。”他看着太子妃光彩照人的樣子,不禁琢磨她今天突然拜訪,所為何事。
太子妃進屋坐下後道:“我今天回了趟娘家。回來的時候想着繞個彎來看看你。你知道嗎,我聽我爹娘說,戶部侍郎黎襲志的兒子黎仁果快不行了!”
“啊?怎麽這麽突然?”
黎襲志那樣沒有好心眼的纨绔子弟死有餘辜,但突然聽說這消息,黎玉帛還是大吃一驚。
太子妃喝了口茶道:“他之前不是腰斷了嗎?還沒好全就急着下地走,又逞強參加馬球賽,沒想到摔了下來,舊傷複發,腰是好不了了,連着這麽病,聽說已經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也是可憐。”
想到黎仁果那副嘴臉,黎玉帛覺得很是快意恩仇。
太子妃突然低了聲音道:“上回馬球賽後,父皇斥責了太子。這些日子以來,太子一直神思不屬,怕父皇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不怕和側王妃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現在我心如死灰,是不看好太子的,只希望将來梁王即位,能幫我美言幾句,保全我和我的娘家人。”
黎玉帛沒想到深宮中竟然還有這茬,這是要開始宮鬥劇情的節奏?不對,之前就已經開始了,現在好像越來越激烈了。
黎玉帛:這個我不會啊。
他木讷地安慰太子妃:“你別胡思亂想。太子的廢立關系國運,沒那麽輕易下決定的。”
太子妃嘆了口氣,似乎極其無奈。過了會兒,她又道:“你最近要小心,梁王更是。太子怕被廢,要保住他的太子之位,那麽就一定會對付他最大的對手梁王。”
黎玉帛不置可否,只是以好言勸太子妃,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極端。
太子妃走後,黎玉帛派人悄悄去查過,太子妃果然是先回了娘家,回來的路上再繞道來梁王府的。
入夜,霍曜回來後,黎玉帛将太子妃來訪的事情告訴。霍曜凝眉想了片刻,道:“父皇斥責太子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真真假假很難辨別,我只管端重持禮,這些事來日自有水落石出之時。倒是太子妃,故意讨好你,這個心思不簡單。”
黎玉帛想起太子妃那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忍不住替她分辨道:“她就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霍曜搖搖頭:“我和太子妃沒什麽接觸,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但她能做太子妃,一定不是個單純的人。你還是随便敷衍,少和她來往為妙。”
黎玉帛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靠着霍曜,簡直是既把霍曜當老公又把霍曜當父親。有時候,他也想為霍曜出點力。這次太子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和太子妃打好關系,他将來也許可以在關鍵時刻幫梁王一把呢。
霍曜見黎玉帛凝眉抿嘴,似乎不服氣他說的話。他笑了笑,擡起兩只手,輕輕捏起黎玉帛的臉頰,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臉,非常可愛。
霍曜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頭腦簡單嗎?”
???
黎玉帛腦袋上一連串問號,聽聽,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