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萬紅庵僵在那間約有半晌,似化作了石塊,久久都不見反應。孟谌當下臉色更是鐵青,厲聲叱道:“還愣在那裏作甚,莫不是眼睜睜待看朕把血流淨?”
就好像陡然從夢裏驚醒一般,萬紅庵終于回神,慌忙把孟谌攙進屋,只是身子觳觫個不停,雙腿打起顫來磕磕絆絆,反倒要孟谌去牽他。好容易将孟谌扶到榻上坐定,他起身端來棉紗、清水,不提防腳底打滑,差點沒栽下個倒插蔥,将水濺了自己滿身,又招來孟谌兜頭一陣喝斥。
幾番折騰之下,方絞幹了絲帕,搽去孟谌面上血污,見那額頭左側約莫一道寬二寸的口子,幸而不深,只傷及皮肉。萬紅庵用藥酒敷在上面,又拿棉紗裹住,只是包纏得不甚高明,斜斜垮垮,半拉紗子垂下來,幾乎将孟谌一邊眼簾也罩住,襯得他的面色更為陰沉可怖。
萬紅庵無意瞥過一眼,當下就被嚇得一顫,将半邊身子都撲到孟谌膝上哀求道:“小人當真不知是門外是陛下,還當進來了賊人,才會犯下如此大罪!”
“蠢話,這宮中哪能輕易進賊,當朕養下的數十萬禁軍個個都吃白飯?”
“是小人愚笨,乞陛下寬宥!”萬紅庵心下惶惶惴惴,雖然口裏仍在讨饒,實則已猜想起自己會被發配進哪間昭獄,落個怎樣罪責。反正是他時運不濟,不知沖撞了哪裏的瘟官災神,每每偏往刀刃上栽,能須羽俱全至今已是僥幸。
忐忑許久,卻未聽見孟谌表态,萬紅庵悄悄擡頭查探孟谌神色,反被扳住下巴逮個正着。孟谌面上恚色未消,捏住他雙頰瞪視許久,終是嗟嘆道:“罷了,朕若當真要同你這蠢奴兒計較,便是任你有九個腦袋,也早不夠用。”一邊又将他從膝上拎起,耳提面命道,“還不去将這身濕衣換下,也不嫌黏膩難受。”
萬紅庵如獲大赦,匆忙就将一身染了血污的薄衫褪下,将個白花花的身子袒露在外。他正要尋了幹淨亵衣換上,卻察覺一道視線落在背上,轉過身來,和孟谌的目光撞個正着。萬紅庵眼神閃爍向旁邊一避,不知怎的生出幾分羞赧,胡亂把布帛往身上搭,這邊披起那邊又滑落,好沒個章法。孟谌本是冷眼看着,忽然向他探出只手:“過來,讓朕瞧瞧你腰上的傷好了不曾。”
“好、好了的。”萬紅庵聞言先是一愣,躊躇着立在地上有幾分不知所措,須臾偏過半面,遙遙向孟谌展示側腹,果見上面已細白勻淨再無淤痕。
孟谌不甚滿意,用指節叩擊榻沿催促道:“到近前來,朕要瞧個清楚。”
此時他已換了個姿勢側卧在榻上,額上胡亂纏裹的棉紗本有幾分滑稽,卻無礙其威嚴凜然的氣勢,聲音雖輕,亦教人不敢推拒。
萬紅庵無法,只得赤裸着身子爬上榻,半跪半立,将腰身正對了孟谌的臉。孟谌的鼻尖幾乎就抵在他腰窩上,渾厚的氣息噴在肚臍邊,勾起一絲癢熱;兩道犀利的目光在他身上四下逡巡,似要把他寸寸皮肉都看盡一般,不放過絲毫。
“不錯,确是好得不差。”聽得這般評語,萬紅庵剛要舒口氣,就見孟谌目光嚴肅,驟然捏住了他一側乳`頭,緩緩撚弄道,“只是這處又怎的回事,腫個老大?”
原來萬紅庵這身子本就是風月場裏調弄慣了的,最是不禁撩撥,随便勾挑幾下,就能引得他情動。屆時是腿腳也軟了、身子也酥了、乳尖也立了,再多磨纏些功夫,只怕股間也該潺潺出水。孟谌那一番唆使,萬紅庵又怎會不知是刻意戲弄,身子暗悄悄就起了變化。這下被孟谌拿捏住乳`頭在眼前頑弄,臊得他兩靥彤雲密布,顏色竟比敷過胭脂還嬌豔許多。
“朕問你話,怎的不答?”孟谌面上不假辭色,手上暗自加重力道,把個本來渾圓粉`嫩的乳粒搓得是紅豔豔、軟塌塌,好似碧樹間早熟爛的茱萸果兒,綴在雪白平坦的胸`脯上一顫一顫,盡是可憐又灼人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