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腳踏兩船
“書不要了？”
是，我剛剛生氣把書仍在他懷裏了。我轉身，見書已經放置在他跟前的桌子上，他靠着椅子坐着，并沒有要給我遞書打算。我走過去，看了他一眼，彎下腰正準備拿書，他突然抓着我的手，臉靠了過來。
“外面這麽多人，你出得去嗎？”
我甩開他的手，拿走了我的書。小聲說了句：“您知道您的迷妹多，就別炫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開演唱會。”
他撇嘴一笑。“明天下午的高數課別遲到，否則算缺席。”
我兩眼一閉，又轉過身。“您的高數課我算是領教了，進入教室都是個問題，老師本身問題也不小。學校并不是只開設了您一堂高數課，也并沒有規定我一定要上您的高數課。”
我見他收起笑臉站了起來，卻沒有說話。我知道他被我激到了，雖然沒有激怒他，但看着他臉上的笑被我激沒了，心裏也甚是開心。
并不想在這裏多待下去，我走到了教室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因為我根本出不去，我也不好意思轉頭，不想看見整個教室裏他的迷妹。這下真的尴尬了，怒氣沖天地說要出來，丢臉地爬出來，可真正要出來的時候，卻停下腳出不來了。
“我的女人，誰都不能碰！”
我聽着他大喊了一句，外面熙熙攘攘擠在一團的人群突然散開了。我就走出去兩步，她們好像都怕碰到我。我不敢想象今天之後輿論會變成什麽樣，我只是一個勁地捂着臉跑下樓。
還好，一下樓就看見談湘攜着單車站在樓下等我了。她笑容滿面的，看着我好像開心得不得了，她用手肘戳了戳我。
“我可是聽見了。我的女人吶。”
我一本正經地打斷了她，拿過單車就開始騎，她趕忙地坐到後座上。
“怎麽，不開心啊。從蘇尋口中聽到這五個字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啊。而且他不僅家世背景在學校數一數二，就連學識文憑也是沒有人比得上的，人還長得那麽帥。”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要不是你跟我說他叫蘇尋，我可是連他的名字都不清楚，又怎麽會和他的女人扯上關系？”
她聽着我語氣很重，知道我肯定是生氣了，便沒再說下去。其實，她說的我不是一個字沒聽。我只是覺得，這些跟我有什麽關系。他家世背景優越，那只會造福他，難道還會造福我，讓我變成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他學識豐厚，那知識也是在他的腦子裏，并不會跑進我的啊。他長得帥跟我就更沒有關系了，難道我還奢求把他的模樣弄到我的臉上？長得帥多看一眼就罷了，心思不好，長得好看也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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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騎着單車，十五分鐘的路程，我也想了蠻多。如果論傳授知識，我想，通過今天上的這一堂課，學校應該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他。因為學校的講師在課堂上都是一筆帶過，我很多知識都是自學的。但，對于這最後兩個章節，确實自學吃力，我不是太懂。所以需要人來幫我講解講解。他講課很詳細清楚，但，人品太差，學習環境也太差，我還是毅然決然地上另一位的課。
回到宿舍，我就是吃了幾個水果，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床躺屍。第二天我的課不多，都是在下午，一覺就睡到了八點多。剛下床，環顧了整個宿舍都沒見着她，看着亮着屏幕的電腦還放置在桌子上，我上前去看看，是不是這個傻瓜昨天玩得太晚而忘了，還是今天起得這麽早。
我剛走到桌邊，還沒彎腰，就聽見她急急忙忙從廁所沖出來的聲音。直接跑到桌邊把筆記本電腦合上。
“怎麽，你有秘密，不讓我看？”
我學着打趣的語氣調侃她，她笑嘻嘻地掩飾尴尬，忙着轉換話題。
“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了，不多睡會兒嗎？還有，你不去給那個小孩子補課嗎？”
我看着她那語無倫次的樣子，筆記本裏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現在快九點了，已經不早了。而且我是周末補課，今天星期三。”
我撇開她，坐在椅子上，拿開了她放置在筆記本上的手掌。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秘密。”
我一邊說着一邊打開電腦。“莫不是交男朋友了吧？”
電腦屏幕一亮，學校論壇的網頁就顯示在我的眼前。我朝她看了一眼，不就是逛個論壇，有這麽偷雞摸狗般的行為嗎。
我往下滑了滑，論壇很卡，加載得很慢，不過，我清楚地看見了我的照片和視頻。她用手擋住了屏幕，試圖想阻止我別看。我輕輕地放下她的手，鼠标加載點開。視頻的內容就是昨天高數課下課的那一幕，他們上傳視頻我可以原諒，但，他們的言辭也太盛氣淩人好壞不分了。甚至很多人把晚會上的照片也放了上來，說我晚會中在兩個男人之間選擇，非但不感到幸運，反而拒絕了學校的兩位大神。滿屏的評論，說的不外乎我是心機婊，用着欲擒故縱的手法來勾引人。還有一些更難聽的，說我是不是出賣自己，才讓蘇尋說我是他的女人。
看着電腦屏幕，我差點沒有氣炸，他們這種千篇一律地诋毀我，難道良心不會痛嗎？
“要不，今天別去上課了吧？”
“為什麽不去？”
她們不就是嫉妒嗎，不就是說我是心機婊嗎。那我還就做給她們看了，看看是不是一會綠茶婊，白蓮花都出來了。
我換下了睡衣，穿了一件黑色棉風衣，一條黑色長褲，一雙純白的雪地靴。今天剛好是十二月二十五，外國流傳來的聖誕節。我手提着一個小包，裝了幾本高數書，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談湘攔住了我。“才十點，你下午兩點鐘才上課啊，不用去這麽早吧？”
不管是從我的言語還是着裝都不難看出我是一個非愛即恨的人，對，我現在非常讨厭那些在學校論壇毀我清譽的人，更讨厭那個綁定我為自己炒熱度的男人，我是真的想不通，他在這個學校不用炒都已經紅遍，為什麽要來害我？難道就是因為晚會我當場撕了那張紙讓他失了顏面？可我那天也是放下身段很有禮貌啊，完全不存在會使他失了面子。
我出了宿舍樓，才發現原來今天下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大很大，鵝毛般地從天上落下。地上厚厚一層白花花，顯得更外好看。我想去單車棚拿單車，到了那裏卻又不知道騎着單車要去哪裏，退了兩步又慢慢走開。
我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雪一片又一片地落在我的身上，這時我才發現我沒有戴圍巾，沒有戴帽子，沒有戴手套，更沒有戴傘。我瞧着三五成群的女生從我身邊經過，她們沒有明目張膽地對我指手畫腳，可我卻從她們的眼中看出了嫌棄。
我忍住了，沒有上前去質問她們。明明我沒有錯，為什麽她們要帶着有色眼睛來看待我？我們學校有一塊很大的草坪，出了我們宿舍走十五分鐘就會看到。因為到了冬天，草坪光禿禿的，不過現下卻是白茫茫的。今天只是一直下雪，沒有一絲陽光。我很喜歡堆雪人的，看見雪就會心情愉悅，我蹲在一處，正用手抓了一手掌的雪花，我的溫度使它有少許的融化，雪水順着我手掌的縫隙流出。
“拿着雪有什麽用，你又不像它一樣純潔。”
我聽見身後有人說話，轉過身瞧見三個長得很甜美的女孩子，大概一米六左右，都穿着小短裙配着絲襪，看起來是那麽可愛，可言語卻是那麽毒辣。
“你什麽意思？”
“還裝青春少女呢？把蘇學長都弄到手了，”
另一個女孩子用手肘動了動她，示意她沒有說對。
“不，是弄到手了蘇學長，還吊着廖學長，真是好有本事。”
我走上前，她們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你們誰眼睜睜地看到我和姓蘇的在一起了？我有正面回應過他所謂的我的女人嗎？我看你們是想爬上他的床想瘋了，所以嫉妒他對我說這句話？”
“蘇學長的事你忙着狡辯，那廖學長呢？”
我眼睛有些閃爍，她這個問題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我真的沒有在廖清身上動一絲感情嗎？不，我動了，我把他看成了我曾經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一個在我記憶裏抹不去的一個人，所以，每當看到廖清，我都會産生一種依賴感。
“果然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有個女人沖了上來推了我一把，我往後踉跄了幾步，差點沒摔在沾滿雪花的草地上。她們其中一個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女兒，穿着明顯不同于其他兩人。我本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力推她們一把，可是，對于廖清這件事，我真的沒有解釋，就算有，也是蒼白無力的。
“在說什麽呢？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