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化裝舞會1
“湘小姐，你要減肥，不用把我弄這麽慘吧。你見過誰中午吃面包嗎，而且還是不帶夾肉的面包。”
她笑了笑，推着我趕忙坐下。
“你忘了，今天晚上七點，是學校的化裝舞會啊。你中午吃得太多，我怕你等下穿不上禮服。”
聽着談湘說起禮服，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禮服還沒弄好。我連忙站起身，跟她說我要去房間裏找禮服。
我知道，在這種有錢人的大學裏，晚會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在來學校前，媽媽就送了我一套禮服。相比我們學校那些人的是次了一點，但，我瞧着卻是十分精巧。
談湘也跟着我進了房間，我在衣櫥裏仔細搜羅着，終于找到了我這壓箱貨。
我把它拎起來展現給談湘看，這是一件天藍色的禮服，一字肩，不露胸，不露背，只露了膝蓋以下的小腿。沒有過多的蕾絲裝扮，就一條很簡單的藍色小裙子。外加一個搭配的藍色發夾。
“太素了吧，你站在晚會的人群裏，會有人看到你嗎？”
談湘說着，就從外頭，不知道哪裏拿來一個棕色的禮品盒。照她的眼神，我打開了，是一條粉色的裙子。摸起來很是柔順，看起來也十分貴重。
“穿這個吧。”
談湘像我一樣拎起了那條晚禮服，不露胸，但後背很低，穿起來應該可以使我的後背一覽無餘，裙子很長，應該會到我的腳踝。我還看到談湘還提着一雙鞋，白色的，亮閃閃的，像公主般水晶鞋一樣。
這下，赤裸裸的對比立馬顯現出來，在那件粉紅裙的光芒下，是個人都覺得我手中的衣服像幾十塊錢的。
“是我送你的，穿這個去吧。”
我內心有些搖擺，這條裙子确實很耀眼，很吸晴，
但，相比粉紅色，我更喜歡大紅色。相比粉紅色，我更喜歡天藍色。我不喜歡不淺不深的顏色，也同樣不喜歡這類人。
“不用了，這裙子肯定很貴，又讓你花錢了，我怪不好意思的。而且，我是去玩，又不是去找男朋友，犯不着穿得這麽花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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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談湘面色有些改變，我立馬拿過她手中的高跟鞋。
“裙子還你，鞋子就借我穿穿吧。”
談湘笑了笑。“真搞不懂你，這麽好看的衣服都不穿。這個可是今年歐洲時裝秀的限量版，想買都買不到的。”談湘轉身朝我做了一個鬼臉，示意讓我換衣服。“鞋子不是借你，是給你的，千萬別還給我。”
我看着她關門走了，我真的挺幸運有這麽一個好朋友。但，想起她剛剛說的限量版禮服，我有些疑慮，她會有這麽多錢為我買這麽貴的衣服嗎？而且這鞋子看起來也好貴。
我沒有多想，換好衣服就走了出去。其實這雙鞋子可以說是百搭，搭我的天藍色禮服也挺好看。可能與那條粉紅的會更配吧。
我不禁也感嘆，談湘與我相處不過個把月，竟然可以這麽清楚地知道我的鞋碼，一絲一毫都沒有偏差，就像是精心給我定做的一樣。
我看着談湘在餐桌旁吃面包，我故意咳嗽兩聲。她轉過身，有些吃驚。
“果然，人好看，穿什麽都好看。看你拿着這條裙子的時候，看起來是那麽俗氣，可穿在你身上，還真不錯，可以與我這粉紅的媲美了。”
禁不住誇贊的我低下頭笑了笑。
“不對，應該是什麽樣的人就穿什麽樣的衣服。我就應該穿這種中等水平的禮服，才能符合我。”
談湘撇了撇嘴。“吃東西吧，吃完了我幫你弄頭發呀。”
磨磨唧唧地弄了好幾個小時，我怕時間來不及，就先給她弄了頭發，化了妝。
談湘的妝發确實弄了蠻久，可能有兩到三個小時吧。我們要在六點之前趕到學校晚會的大禮堂，
加上我們從公寓出發，到學校後門就要半個小時，從學校後門走到禮堂又要一個多小時。
現在已經四點了。我來不及收拾自己了，在自己微微卷的淺棕色頭發上夾上了發夾，擦了一些BB霜就匆忙出門了。
“你真的不弄一下妝發嗎？化些簡單的妝容也好。其實就按照我說的，讓老張來接我們去學校，再晚一個小時出門也沒關系。”
我們現在坐在的士上，談湘在我身旁唠叨着。
“沒事，晚會上燈光一打，化沒化妝也看不出來。而且我還挺白的，沒事。”
我低下頭，而後看了她一眼。
“不想讓老張來，是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明明沒錢，還要靠你來炫耀。對不起，要你和我一起坐的士，一起走路。”
她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沒有說話，我也好想感覺到她的理解。
本來的士可以直接送我們去學校正門，這樣我們走到大禮堂只需要半個小時。
但我堅持去後門，一是，今晚很多名車會彙聚學校，堵車是不可避免的；二是，談湘是個很愛面子的女孩，有錢人家的女兒愛面子是常事，我怕她看着別的同學，心裏會有落差。
半個小時後，我們兩下車從後門走去。她似乎沒有怨我，也沒有抱怨要穿着高跟鞋走這麽遠，依舊笑容滿面地同我說話。
從後門我們就感覺出了，今晚熱鬧非凡的氣氛，嘈雜聲都已經傳遍整個學校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穿高跟鞋，才走了二十分鐘的路，我感覺我的腳要殘了。走路都一搖一晃的。
此刻，我聽見我後方有輕微笑聲傳來。我停下來轉身看了看，是一個男人，他穿着白色西裝晚禮服，笑起來感覺能感染身邊的所有人，眼睛不是很大，卻可以從中看出溫暖。
那一刻，我被他吸引了，準确的說，他的模樣，他的笑容，勾起了我記憶深處某個重要的人的影子，那個我十分想念的影子。
“你在笑什麽？”
談湘聽着我的話也轉過了身，她同樣走得氣喘籲籲。
“沒有，我只是覺着兩位美麗的小姐很是可愛。怎麽大家都從正門走，你們往後門走？一個小時穿着高跟鞋走路，我怕你們到了晚會，也再也不想站起身了。”
我瞥了一眼談湘，他說的是事實，談湘的舞蹈跳得好極了，要是走過去也沒法展示了。我搖搖晃晃地朝他走近了幾步。
“同學，我看你長得很帥氣，穿着也很昂貴，怎麽不自己開車來？”
男子站在原地，瞧着這女孩子很是可愛，他拿起手機通了一個大約十秒鐘的電話。大約一分鐘，從後門開進來一輛白色寶馬。
“我可以讓司機送那位小姐去禮堂，不過，你就必須和我一起走路。”
我看了一眼談湘，她雖然想坐，可一直使勁地搖頭，我也搞不懂她出于什麽緣由而搖頭。我硬生生地把她推進車內，“談湘，你去禮堂門口等我，反正我也不會跳舞，走路去也沒關系。”
談湘坐在車裏，探頭看了那男子一眼。“你小心點，他可是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
“嗯，知道了。”
車子快速地就開走了，只剩下我和這個陌生的男子了。
“你朋友叫你小心我，你怎麽還不離我遠點。”
我看着車子開去，直至沒影。
“學校後門從來不讓私人車子入內，可你的卻堂而皇之地進入了。只能說，你家要不是這學校股東，要不是就是太有錢了，以至于學校領導都給你幾分薄面。”
男子低下頭，實在是忍不住笑眼前站着的這個小不點。
“小家夥腦袋挺靈光的，嗯，穿得也很賞心悅目，長得也挺讨人喜歡的。”
我踮起腳望着他。“不好意思，我有一米六四，并不小。而且，你知道你剛剛所展現在別人面前的是怎麽一副形象嗎？”
“哦，是什麽？”看他饒有興趣的模樣，不知道我說出來他會不會有殺人滅口的沖動。
我慢慢地往後退，大聲嘲笑着。“像青樓的老鸨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完就往前跑，或許是因為他在追我，或許是覺得他這個人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我很樂意同他一起走。
沒有幾分鐘他拉住了我，“穿着高跟鞋還使勁跑，真有你的。”
我抿嘴一笑。“這你就不懂了，我不會跳舞，所以不用擔心我一整晚坐在椅子上；而且我也不想同別人一起跳舞，還可以用腳傷來拒絕。”
“小家夥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
他話音一落，我就被他打橫抱起。
“我還就是不想讓你有這個借口，我還就是想看你跳舞出醜的模樣。”
我的雙手摟着他的脖子，臉上露出奸詐的表情，用着奇奇怪怪的語調說着話。
“呀，看你這頭發做了蠻久吧，你說我要是輕輕撥弄幾下，它會變成什麽樣？”
我近距離地看見他臉上的笑容，看清楚了他臉龐的每一處肌膚，睫毛很長，濃黑的眉毛，閃着光的眼睛。
“我不知道它會變成什麽，我只知道你會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他說完這句話，我下意識又抓緊了他的脖子。這是第一次有個陌生男生抱我，第一次我沒有拒絕就入了他的懷抱，
可能是因為他看起來很溫暖，可能是因為他太像我記憶中的某個人，一個我很想念很想念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