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膽自辯
“很好！”曹前對王守功的态度還算滿意，當下臉色一正：“按照帝國和靈殿、戰神殿的協議，只有世襲貴族、貴族，以及‘師’級以上的‘同貴族’，才有資格将自己的子女，一出生就送到靈殿或者戰神殿測試資質，不用遵循一定要10歲才能去測試的規定。”
“其他人，哪怕是一等平民，也必須在子女10歲以後，再送到靈殿或者戰神殿進行測試。”
“若是有人明知故犯。”曹前眼神一冷，語氣立刻變得殺氣騰騰。
“第一，送測者的身份，立刻貶低一等！”
“第二，進行測試的靈殿或者戰神殿成員，立刻剝奪靈士身份，罰沒全部家産，五年之內，不得以靈士身份謀生，且五年之後，必須重新向靈殿和戰神殿申請重測！”
“第三，知情而舉報者，可以獲得送測者和被罰沒家産的靈殿、戰神殿成員的一半家産！”
“咝……”随着曹前的話畢，“仙液”老店被傳來做證的幾名惶然的店員，馬上驚懼地不自覺吸氣。
王越鋒亦是迅速皺眉：“懲罰好重！”
“那個該死的‘狐貍’，顯然是想賺靈殿成員和我家的家産！難怪下午時，我從他眼中看到了貪婪！”
曹前卻是很享受這種治下之民的驚懼，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滿意的得色，頓了一頓，聲音稍稍放緩：“衆所周知，木靈性、土靈性、金靈性這幾種靈性，民間一般沒有明确的測試手段，必須要去靈殿測試。”
“可剛才，你們，”曹前直接指向仙液店的幾名店員：“全部都指認，王夫子家裏才滿5歲的兒子王越鋒，覺醒了木靈性，而且來你們店裏購買藥材時還親口承認了，對吧？”
他剛才的餘威還在，幾名店員心有戚戚地對視一眼，膽怯地點了點頭。
“那好，”曹前馬上側頭，嚴肅地轉向王守功：“王夫子，我問你，你如今可還是戰夫子級別？”
“是的！”王守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你夫人也仍是陣夫子級別？”
“是的！”
Advertisement
“那麽說，按理，就算你兒子覺醒了靈性資質，你們也應該無法确定是屬于哪一種才對，是吧？”曹前對王守功的态度還算滿意，語氣也就不再那麽咄咄逼人。
王守功再次猶豫了一下，才道：“最初，是不确定的……”
“你不用多說，只需要說對不對就是了。”曹前眉頭一皺，忙打斷他的話。
王守功憨厚的眉宇間頓時現出些許的無奈，看了看身邊的兒子，然後不情願地道：“對！”
“那好！接下來，就是問題的關鍵了。你現在還沒有晉升為‘師’，不是同貴族，更不是世襲貴族和貴族，不夠格将你兒子送去測試，那麽，你憑什麽确定，你兒子王越鋒覺醒了木靈性？莫非，……”曹前突然将聲音一頓，然後臉色倏地一沉：“你暗中帶你兒子去柳月城做了測試？”
“怎麽可能？”王守功一驚，馬上搖頭否認：“我哪有那麽笨，明知這樣做觸犯法律，還到處宣揚？但我确實是知道，鋒兒他覺醒的是木靈性！”
“哦？理由何在？”曹前馬上問。
“這……”王守功畢竟還是不擅言詞，被曹前這麽一問，頓時張口結舌。
而周圍的男爵維爾管家、陸樵、幾位店員、以及一些在鎮上素有聲望，被請來當公證的鎮民，此時也紛紛交頭結耳，議論紛紛。
“是啊，這木靈性和水、火靈性不一樣，一般很難界定，如果沒有通過靈殿的測試，王夫子怎麽能肯定？”
“我記得他女兒也是覺醒了火靈性，但火靈性本來就容易界定，而且他的家傳功法也是火靈性心法，運行之後自然有感覺，但他家裏沒有木靈性心法，如何确定一定就是木，不是土？”
眼見着父親驟然地陷入窘境，而周圍的人看向父親的目光也多了些懷疑和鄙視，王越鋒的眉頭便是微皺：“父親還是太憨厚了點，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
他突然開口，鎮定地仰起小臉，極有禮貌地問：“對不起，曹鎮長，晚輩能說幾句嗎？”
王越鋒相信，曹前方才雖然聲色俱厲，但是，既然他是鎮長，就未必希望自己的管轄區內，發生這種大案！
而且，曹前以前和父親也沒有什麽過節，應該能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這清脆的童音，在一衆低低的議論中，顯得格外的清楚。
霍格爾筱很驚訝地看着王越鋒：“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是這麽鎮定？”
先前在王家，王越鋒大膽地為母親向陸樵求情，還可以看作是孝心可嘉，而且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能強自冷靜。但這裏是執政廳的審判室，自有一股隐而不散的煞氣和威嚴，便是習慣了父親威嚴的她，來到這裏，心裏都有點發怵，何況曹前剛才還聲色俱厲地闡明了後果，其他的五齡童，早就吓得不敢吱聲了，沒想到王越鋒還有膽再開口！
曹前也同樣意外，不過很快就點點頭：“可以。”
王越鋒立刻朝他行了一禮：“多謝曹鎮長！”
曹前的臉色微霁。
王越鋒又挺直了腰杆：“首先，我要聲明，我爹從未帶我去靈殿測試。當然，我也不是空口說話，我有證據！”
證據？
不管是曹前，還是陸樵，抑或是男爵管家，眼中都流露出幾分興趣。
王越鋒不慌不忙地道：“諸位大人都知道，我們但爾鎮雖然也有靈殿，卻無法測試資質。如果要測試，最近也要去柳月城。”
“但是，從但爾鎮去最近的柳月城靈殿，哪怕是去程，以一個一等平民的財力，最快也要20天，如果算是來回，至少40天！”
“不過我爹在13天前，還呆在但爾鎮。曾經到靈植店購買了一枚《靈植入門》的晶片！我相信這一點，靈植店應該會有記錄。”
“再往前一點，我爹在26天前，才剛從迷霧森林裏冒險回來，在藥店裏買了些給我治病的藥，這些，藥店應該也有記錄。”
“可以說，時間上根本不允許我爹在13天之內，往返兩地。這，就是我的證據！”
男爵管家，陸樵，霍格爾筱，甚至是一旁的侍女梅麗爾，都若有所思地點頭，認可了王越鋒的解釋。
這個理由很充足。
“可是，你卻親口在這幾位店員面前承認，你覺醒了木靈性！”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曹前并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此時聞言便是一愣，不過随即就提起另一個關鍵的證據。
王越鋒坦然點點頭：“沒錯，有這事。但我只是承認我覺醒了木靈性，卻沒有承認我在靈殿測試出木靈性。”
覺醒和測試，代表的意思完全不同！
曹前一愣，馬上看看那幾名店員。
下午接待王越鋒的瘦店員立刻點頭：“是的，王小公子沒有說在靈殿測試出木靈性，只是承認他覺醒了木靈性。”
王越鋒向這位說了實話的瘦店員感激地笑笑，不等曹前有所結論，又道：“曹鎮長，一般的木靈性，或許無法通過民間的手段測試出來，但是，我的木靈性卻可以！這一點，我們但爾鎮靈殿的靈藥、靈陣、靈植三大分殿的陳執事、黃執事、徐執事，以及戰神殿的胡執事，都可以證明！”
“我父親或許有可能拿金錢買通其中的某一位執事，但是，四位執事一起買通，您覺得，可能嗎？”
“小家夥說得對！”身着靈殿銀白長袍的陳執事突然從門口走了進來，大聲地贊許：“老夫一向就看靈陣分殿的黃老頭不順眼，怎麽可能和黃老頭串通一氣來替王夫子隐瞞！”
這位老人看向王越鋒的目光，充滿了喜愛。
聽說王越鋒居然是因為去藥材店買藥，而且是買些強骨健筋活血的藥，才和一位外地的水靈士發生沖突，從而導致全家被誣告時，陳執事就立刻放下手裏的事，趕來執政廳。
“這回連師兄該真正放心了，這小子果然不甘于只用現成的‘強筋露’，已準備自己試制符合他身體狀況的藥浴配方！”
連河對王越鋒的期望，可不僅僅是一名出色的高級靈藥士，而是頂尖的高級靈藥士！
而頂尖的高級靈藥士，不僅要求好的天賦，好的心性，好的領悟力，更要有一顆勇于打破現成俗法，不怕失敗、汲汲追求突破的大膽之心！
王越鋒這幾項全部都占全了，所以，無論如何，陳執事都要為王越鋒保駕護航！
這樣的好苗子，絕不能讓他發生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