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塵埃落定
周末，喬桑捧着筆記本電腦和老大訴苦。不一會兒，石茂碩發過來一條短信：還生氣呢，房主想知道燕魚養得怎麽樣了。
喬桑已經兩個星期沒理他，才不會直接回複他，索性直接拍了張照片發過去，然後繼續和老大聊天。
老大最近在家人的湊合下去相親，對方身高一米九，完全符合老大心目中的要求，兩人目前正在交往磨合中。
說了一大堆整理出來的戀愛心經，老大感慨：老八，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見鐘情，我算是體會到了。
喬桑：嗯，遇到對的人就自動開竅了。
老大：哎～你總結得這麽到位，是不是和八妹夫進展得很順利呀？
喬桑一頭霧水：誰？
老大發來一個偷笑的表情：T大那個姓石的家夥呗，自從上次畢業典禮，經各項指标考核，咱寝已經默認他是你的未來夫君了。
雖有些苗頭但也沒她們說得那麽快，喬桑正考慮要不要把畢業後發生的瑣事和老大透露，敲門聲響起。
喬桑從門眼掃了一眼，有些猶豫地打開了門。
看石茂碩拖着一個大紙盒箱站在門口，喬桑顯得有些別扭：“你怎麽過來了？”
“收到你發的圖片了，有兩個燕魚應該是要下崽兒了，我過來确認一下。”
原來是為了“公事”。
跟着石茂碩走到魚缸前，喬桑除了看到有兩只燕魚很霸道地占了魚缸的三分之二外，沒看出有什麽不同。
石茂碩認真看了一會兒，語氣中滿是驚喜： “它們确實是要下小魚了，一會兒我把魚撈出來。”
“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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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喔，那你自便。”
重新回到電腦前，老大的頭像仍在閃動，喬桑點擊鼠标查看，竟然連着好幾條。
老大：自站長大人親自提出要給你伴奏，我們可都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了啊。連獸兒都說，當初石幫忙修改劇本，她還以為是工作需要，可能是她的劇本太有征服力，後來才發現真正有征服力的是你。那段時間石真的沒少費心，你天天忙着工作好多事兒都顧不上，看你這反應也猜得出不知道石的付出，就當我給你提個醒，石這人真不錯，反正你倆還在一個單位，接觸的機會多，好好珍惜。
老大：你怎麽不回話，不是還把他當學弟吧，年齡算得了什麽呀，我覺得你倆無論外貌還是才華都特般配，真的。
老大：？？？難道是因為陳？
看到這兒，喬桑果斷回：當然不是。
她有多久沒想起陳以念了，如果不是老大問起，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原來忘不掉一個人，其實是內心的執念在作祟。
老大：切，那你還在猶豫什麽？
喬桑想了想，緩緩回道：我在等，等他正式的告白。
老大發來一連串的鼓掌：我當初就說你倆眼神和語氣都不對，你還說什麽沒有戀愛過的人沒有發言權，害得我也以為自己是在發神經。現在看來，我那時根本就是情窦初開的前兆，超敏銳的感知能力擋也擋不住。
老大接着又回：告白還用等嗎，一般男生喜歡一個女生都會在他的錢夾裏放她的照片，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有就直接拿證據敲他的頭，告訴他：告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是老大的風格吧，喬桑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石茂碩突然伸過來的一張臉吓了喬桑一跳，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把聊天頁面關掉。
“你在緊張什麽？”
石茂碩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讓喬桑臉一紅，她竟然真的緊張起來。
石茂碩笑了笑，不再追問，“我去卧室拿點兒東西，和你說一聲。”
“哦。”喬桑下意識地點點頭。
聊天是沒心思了，喬桑和老大約好改日再聯系之後，目光便偷偷地追随着石茂碩的身影。
此時的石茂碩正在衛生間刷着小魚缸，脫掉外套的他把襯衫挽得高高的，居家的帥氣側影讓人看着格外舒心。
眼前的确是個很優秀的人，雖然優秀得讓人有些氣短，但能擁有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回想石茂碩對自己說過的一些表白，雖不露骨，可她字字聽得明白。這讓喬桑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要等，等他正式的告白。
喬桑想着心事發呆，發現卧室的門半開着，便慢慢走了過去。
喬桑的本意是把門關好，可走到跟前，卻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灰白相間的衣櫃，灰白相間的雙人床，灰白相間的格子被單……這分明是一個男生住的房間。
喬桑再望向灰白相間的書架時，徹徹底底地呆住了……
“看都看見了，怎麽不進去？”石茂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這是你的房間？”喬桑指着挂在書架側面的吉他問道。
“是啊，不光房間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
“那天你來取的是自己的球拍？”
“對啊。”
“送我的那個也是你的？”
“沒錯。”
雖然之前有過懷疑，但真的由債主變成房主，喬桑的腦袋有些适應不過來。
“你今天怎麽這麽坦白？”
“反正這些你遲早會知道。”石茂碩慢慢靠近她，“之前我姐找借口把房子的鑰匙要了去，但沒想到是要租給你，後來想想這樣的安排也妥帖些，我就随她去了。”
原來晶姐是在石茂碩不知情的狀況下把房子租給了她，難怪搬家那天他的表情那麽奇怪。可對于這麽過分的“捉弄”，石茂碩竟然沒有介意。
“為、為什麽？”喬桑仰起臉問道。
“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想和你兩清。”
喬桑的臉一熱，他分明是要纏着自己一輩子呀。
為什麽這輩子都不想和我兩清？
這句很想說出口的明知故問終是因害羞作罷。
讓她這樣調戲一個活色生香的帥哥，還是讓她直接撞牆算了。
石茂碩拉她走進卧室，指着牆角的整理箱說：“我姐把我的東西都堆在這裏了，改天我整理一下拿走，以後你就睡這個房間吧。”
“不、不好吧？”喬桑再次結巴。
“有什麽不好，你把燕魚照顧得那麽好，算是報答好啦。”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喬桑暗笑。
“我學校的事情馬上要開始忙了，我們會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
因這段話來得突然，喬桑的心情也随之突然的開始低落。
“報社那邊你也不去了嗎？”
“嗯，大四下學期好多課不能耽誤，而且還要準備畢業論文，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應該不會過去。”
喬桑輕輕“喔”了一聲，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了，她怕說得太多，自己的心思就不可抑止地洩露出來。
氣氛有些傷感，石茂碩轉身把門口的大紙盒箱拽到客廳。
看到裏面的電磁爐和挂燙機，喬桑故意用輕松調侃的語氣說：“戰利品？”
“燃氣使用不安全，你做東西就用電磁爐吧。”石茂碩把東西放到廚房，半倚着操作臺笑道，“至于挂燙機，是我替某人得的戰利品，現在也給你用。”
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某人”，喬桑抗議：“哪有贏了人家還說是幫她的道理？”
“我說的是真的。”石茂碩走到她跟前，凝視着她的眼睛說道，“在學校食堂我又不是沒見識過你的牌技，你那麽想得到挂燙機，我當然會想盡辦法幫你實現，所以請你別再生我的氣了……還有……”石茂碩裝出很難為情的樣子，“想要制造險勝的假象我也很勞神的……”
絲絲感動消失殆盡，石茂碩終于笑出聲來，喬桑伸拳頭過去：“有你這麽刺激人的麽？”
石茂碩一把拉住她：“如果燕魚生了寶寶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它們，也照顧好自己。”
莫名的惆悵如塵埃落定，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包括她和石茂碩在一起時難言的心安。
在被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喬桑突然明白，原來不想兩清的人，不止他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