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章
“什麽？”雖然已經有些猜到，但聽到他這麽說，我還是有些驚訝。
那柳馨兒和杜玉婷外表上看起來很是正常，沒想到精神上竟是有些問題？
“我也是一次偶然機會發現的。那日，我去看娘親，經過姑姑的門口，卻看見姑姑在揮着鞭子一邊哭一邊笑地毒打着玉婷，嘴裏還不停地喊着‘白月新你這個賤人!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到死愛的還是你……’神色竟是癫狂。而玉婷一則是邊哭着躲避一邊瘋狂地喊着‘是！我錯了我錯了……’我震驚不已，但終于明白，原來姑姑早就知道姑父深愛着我娘，她深愛姑父，雖然姑父也是一心一意地對她很好，但她始終無法接受姑父心裏深愛的是我娘親。可是為了我爹和姑父，她唯有将這些惱恨妒忌壓在心裏，不能說出……到最後，終于将自己逼瘋……玉婷也是，姑父走後，她一直被病發時的姑姑當做出氣筒毒打虐待，這才導致了她的瘋狂偏執……”
說到此處，阿祈微微蹙眉：“若我早些想出治好娘親的方法，興許就不會有這些事兒的發生了。姑姑……也不會因為明明恨着娘卻又要因為對姑父的承諾而照顧娘，逼瘋自己了。若我早些發現……”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緩下複雜的情緒，環住他的腰，輕聲說道。
真的沒想到，原來那柳馨兒和杜玉婷身上竟是發生過這樣的事兒。難怪她們的行為會那麽過激，那麽瘋狂了。
思及此，我突然想到他在婚禮上瞧也不瞧我一眼便走掉的事兒，頓悟了。
“那你在婚禮上連看也不看我一眼便跟她們走了，是因為怕杜玉婷會因為你的重視而遷怒記恨于我，進而傷害我？”
“嗯。姑姑的毒術和武功俱是高明，杜玉婷自然也不差。尤其知道了她們精神不正常，我怕我多看你一眼，和你多說一句話，都會讓本就發怒的她們将恨意轉嫁到你身上。尤其那個時候我母親還在她們手中，再加上姑父待我千般好，我不能就這樣與她們真的鬧翻。我本想等着帶走娘親之後再與她們解釋清楚的，然後再同你好好解釋的，但沒想到，她們的動作竟那麽快，也這麽不顧我的感受。”柳月祈神色複雜，吻了吻的腦袋，輕聲道，“對不起，飛飛，讓你受委屈了。”
我傻笑着搖頭往他頸窩裏蹭：“我知你是愛我的便好。”
如今明白了前因後果，我自是不舍得怪他了。他身不由已，卻還是處處為我着想，我若還不滿的話，便真的擔不起他的愛了。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手臂收緊，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就這樣揉進他的身體裏。
就在氣氛溫暖之時，門外卻突然響起清脆的掌聲。
伴随着那掌聲，幾日未見的慕斯觐慢悠悠地晃了進來。
“好一個郎情妾意，鹣鲽情深啊，真是讓本公子羨慕。”
我心下一緊，轉過身子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他似笑非笑地瞅了我一眼，随即走到慢慢地踱過來在凳子上坐下：“不要緊張，我來這兒只是想看看這位公子的傷勢好些了沒。”
“這就是救了我們的慕斯觐慕公子。”我連忙轉頭跟阿祈介紹道。
“慕斯觐？！”阿祈卻是突然驚訝地挑眉道。
“怎麽？”慕斯觐也是一頓，随即帶着絲疑惑地看向阿祈。
“那個在我金鳳國丞相府生活了五年的随慕國小太子？”阿祈淡淡地擡了擡眼睑，我卻是驚詫地瞪着慕斯觐說不出話來。
“小慕慕？！”我一直是喚他小慕慕的，也因此剛開始他自報名字我也沒有将他與兒時玩伴聯想起來——如今的他一身風流，哪兒還有小時候那肥嘟嘟弱弱的小可憐模樣啊！
“……看來，本公子這回是遇到舊識了。”臉上震驚的情緒閃過，慕斯觐勾唇笑道，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以往的輕浮，雖然還是輕挑，但卻含着真正的笑意。
“你真的是小慕慕？！”我震驚不已，腦袋還亂哄哄的。
那個總是流着鼻涕可憐兮兮地跟在無心身邊的小鬼？！
好吧，雖然那個時候我也還只是小鬼……
“嗯哼，我的女皇陛下。”他鳳眼斜挑，眼中竟是愉悅。
這世間只有我一個人會這麽叫他，看來他還記得啊。我突然感到眼前的人親切了起來。
“可是，你不是死了嗎？！”我反應過來，随即疑惑地看着他。在我十二歲那年，有殺手混進丞相府殺了慕斯觐這事兒我可還記得。那時候随慕國與我金鳳國還險些因為這事兒打起來呢，後來不知為何平息的。
“自然是我命大，逃出來了啊。”慕斯觐勾唇一笑，眼裏卻微微閃過如刀光刃。
“無心一直很挂念你。”阿祈淡淡一笑，說道。
無心是莫老丞相的私生子，慕斯觐在相爺府的時候，無心才剛剛被老丞相接回家，兩個孤獨的孩子也因此玩在了一起，親如兄弟。大家說小慕慕已經死了的時候，無心哭了好多天。
“你就不懷疑他是假的？”我還是感覺古怪，也不管那慕斯觐正似笑非笑地瞅着我，連忙拉過柳月祈咬耳朵。
“他脖子裏有無心的牙印，應當錯不了。”阿祈也不避諱，指了指慕斯觐的脖子。
我連忙擡眼望去，卻真是見到了慕斯觐潔白的脖子上一個深色的牙印。那是小時候有一次他惹怒了向來脾氣很好的無心，被無心給咬的。
“這回相信了？”慕斯觐沒好氣地笑道，眼兒彎彎。
“小慕慕！你果斷男大十八變了！”我終于放心，先前的防備也消去不少，大笑着猛地撲上去給了他肩膀一拳。
他輕笑一聲，看起來神色頗為愉悅。
我的緊張擔憂終于稍稍放下，既然是故人，那總是有一些舊時情分在的，我和阿祈此時的處境想來也不會太過艱難。
“一個女皇，一個太傅，怎麽會弄成這番狼狽的模樣？”他擡眼問我們。
我和阿祈對視一眼，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個明白。
聽完我和阿祈的敘述，慕斯觐幸災樂禍地搖着扇子調侃阿祈：“豔福不淺。”
我頓時不樂意地哼他：“豔個毛，明明是飛來橫禍。”
阿祈淡淡看我一眼不語，眼帶笑意。
“看來，我這回的買賣是要虧本了。”慕斯觐聳了聳肩，故作哀怨地瞅我們一眼。
我想起他之前要我嫁給他的要求，頓時幹笑不已。
“嗯？”阿祈卻是疑問地看向我們兩個，似有不解。
“朋友妻，那本公子就不戲了。”慕斯觐掃了阿祈一眼，扯唇笑道，“不過，若是他待你不好，你可以随時來找我。”
這話一出，阿祈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頓時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語氣淡然卻是堅定：“那你要無盡頭地等下去了。”
我立刻被他這無意間的浪漫給弄得蕩/漾了，喜滋滋地瞅着他傻笑。
慕斯觐不再說什麽，只是若有所思地斜睨了我一眼，唇畔笑意深深。
*****
遇見舊友，我們三人好好聚了一番。雖然相別已久，但是敘舊一番下來，我卻發現兒時情誼依舊還在。我知道慕斯觐在這些年裏定是發生了不少事，但對于我們，他的笑容卻是真心，興許是因為，皇家的兒女多孤獨，而我們曾經給過他美好回憶吧。
這感覺我深有體會。只是幸運的是，我身邊一直有阿祈。
聊到最後，慕斯觐說到了此次來金鳳國的目的，原來他是出來游玩，順便想要拜訪故人的，只是沒想到在邊境這兒就遇到了我們。
“正好，随我們一起回虎狼寨吧，有事與你商議。”說到這兒，阿祈突然這麽提議道。
我一愣，看向他：“啥事？”
不是才剛剛相遇麽，有什麽要商議的？
“回去再說吧。”阿祈卻是搖搖頭，不願多說。
慕斯觐則是眼睛閃了閃，笑着稱好：“正好，可以見見無心那個臭小子。”
“嗯。”阿祈淡笑。
*****
我們在三日後啓程回虎狼寨。
走了四日，這會兒終于快到了。
在慕斯觐的靈藥調理下，我背後的傷早已好了，而阿祈的傷勢也好了大半。
随慕國素來以藥理和各種毒物聞名，今日終于有緣得見了，而且顯然，小慕慕還是個中高手。
我心下暗喜，尋思着什麽時候從他那兒騙點過來玩玩。
寶貝啊，我最喜歡寶貝了，嘿嘿嘿。
正那麽想着呢，阿祈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
看了慕斯觐一眼，我眨眨眼，随即開心地鑽出馬車。不遠處，媛媛他們正飛快地朝我沖來。
還未反應過來，我已經被人一把緊緊地摟在懷裏。聞着熟悉的味道，我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傻笑：“阿焰，我沒事。”
“回來就好。”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退開，雙眼定定地看着我，俊朗陽光的臉上笑容滿滿，只是……卻滿是遮不住的憔悴。
我心下一揪，無比憐惜地蹭了蹭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搖搖頭，眸子溫暖像是太陽。
“還有我們呢！”媛媛阿醉撲上來抱住我，使勁蹭啊蹭，害得我咯咯笑個不停。
“進去再說吧。”無心溫柔地笑笑，對着我和阿祈道。
“有客人。”阿祈卻是突然攔下他，勾唇笑道。
“嗯？”無心挑眉，似有不解。
“出來吧。”我連忙回過頭對着馬車吼道。
“心心。”慕斯觐慢條斯理地從馬車中鑽出，緩步而來，在無心的面前站定。
心心，噗，他怎麽還這麽叫！我頓時想笑，只是硬憋住了。
無心已經呆住了，愣了好久，直到慕斯觐一個熊抱抱住他，他才反應過來。
“你、你沒死？”我看到無心眼眶猛地泛紅，身子微微顫動。
“你都沒死我怎麽舍得死。”慕斯觐痞痞地說道，面上卻是大大的笑容。
“王八蛋！混小子！”無心一拳砸向慕斯觐，慕斯觐卻是大笑着回抱他。
我一次見到無心這般激動，他一向是淡如水，溫如玉的。我想，無心找到小慕慕，定就像我找到了阿焰一般吧。
我們一邊笑鬧着，一邊朝屋子走去。
“祈兒。”就在進門的時候，一個溫柔激動地聲音在我們前方響起。
阿祈身子猛地一僵，緩緩地朝聲音發來那處看去。
“……娘。”
我捂嘴，為阿祈激動。
“在你們失蹤那日，伯母就在無心的針灸之後醒了。”阿焰在一旁說明道。
“我們去喝茶喝茶。”看了看正僵直着沒有動彈的阿祈和前方激動含淚的美豔婦人，我按捺住心下的激動，拉過阿焰便要帶這些閑雜人等先離去，讓他們母子倆好好聚聚。
雖然我已是阿祈的媳婦，但此時此刻，我想他們更需要的單獨相處。
不過，顯然我家大老爺并不這麽想，我剛要離去，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心下一動，站住了腳。
阿焰他們見此，紛紛一笑，各自退散了下去。
大廳中剩下了我們三人。
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醜媳婦見公婆的羞窘感頓時爬上來。
“祈兒……”婦人緩步朝我們走來，激動地顫抖着手，眼中含淚。
我家婆婆真不愧是魔教聖女，這妖嬈得，這美麗得，雖然已不再年輕，可依然嬌顏如花，妖嬈絕美。原來阿醉是受了她的潛移默化啊！我心下暗嘆，眼兒看美女看得直勾勾得，收不回來。
我握了握阿祈的手，對他燦爛一笑。
“娘，這是飛飛，我的娘子。”阿祈深吸了一口氣，帶着我走上前去。
“娘。”我怯怯地叫了一聲，心中有些忐忑。若是她不喜歡我可咋辦？
“好、好孩子。”誰想我家婆婆卻是笑得安慰，拭了拭淚，握住了我的手。
“阿祈，抱抱娘親。”我頓時松了口氣，甜蜜蜜地笑着對我男人咬耳朵。
于是大老爺紅了耳尖。
“……娘，你受苦了。”最終，在我和我家婆婆期待的眼神下，阿祈閉了閉眼，哽咽了一聲，抱住了她。
“祈兒……祈兒啊……”婆婆失聲痛哭。哭聲中卻是失而複得的喜悅激動。
我站在一旁傻笑，心中像是自己找到親娘那麽高興。
*****
大夥兒熱熱鬧鬧地為我們接風，酒足飯飽之後，我和阿祈微醺地回了房。
“沒想到你姑姑竟然發狂殺了杜玉婷，最後自殺了……”扶着阿祈在床邊坐下，我嘆了口氣，心中有些難受。
這是剛剛在酒宴上媛媛對我說的。
那日他們和阿祈一起救出了我家婆婆之後，阿祈甩開他們一個人去救我，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我和阿祈已經被水沖走了，而柳馨兒已經打死了杜玉婷，正一掌打向自己。他們阻止不及，她便已經哭號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媛媛說，她臨死前一直喊着“夫君，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阿祈……對不起……”
“她對我一直是不錯的。”阿祈淡淡地說道，情緒有些低落。
我靠在他懷裏，摸了摸他的臉：“因為她覺得那是她答應了你姑父的。你姑姑很愛你姑父呢。”
因為愛，才會死死壓着自己內心的妒忌，而拼命盡力去完成丈夫的遺願，照顧着阿祈和他母親，最後将自己逼瘋；因為愛，才會在以為杜玉婷殺了柳月祈之後，帶着對丈夫的愧疚和罪惡感殺了最疼愛的女兒，最後自盡。
這個柳馨兒，很愛很愛杜笙。
只是，她的愛得不到宣洩，最終生生逼瘋了自己。
而杜玉婷呢，是長期在養母時而疼愛時而虐待的教育下，生生扭曲了自己的人格，這才會變得偏執可怕。
“嗯，只可惜姑父對她只是責任。”阿祈輕嘆，抱緊了我。
我心有戚戚焉：“是啊，其實相愛本身就是件很難的事兒。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真心愛的也真心愛你的人，真是比得過大海撈針。”
“所以，我們定要好好珍惜對方。”他點頭，帶着酒味的唇劃過我的脖子。
我身子一顫，顫巍巍地看向他：“你……幹嘛？”
“飛飛，你忘了嗎，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他輕笑一聲，俯身吻上我的唇，一把扯開我的衣襟，往裏探去。
我輕喘一聲，熱情被他挑逗起來。
“自然……記得。”
“那麽，欠你的洞房花燭，今兒，我加倍補償你。”
低啞帶着磁性的聲音剛落，他已經大手一揮，将我的亵衣扯開，低頭俯身吻上了我胸前的嫣紅。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告訴乃們這是七夕大爆發咩哈哈哈~~~
今兒個是七夕喲，叔祝所有的親們成雙成對，早日找到乃們的男主，永遠幸福美滿嘿嘿嘿~！
啦啦啦，叔一天的課，苦逼的上課去鳥、親們要記得晚上趴在窗前，等着乃們的牛郎踏着鵲橋來找乃們啊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