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齒輪組
陸有貴趁陸湘背對着大家遮住了視線，偷偷的撓了撓陸湘滑膩的小手心，像是偷腥的貓兒一樣得意的笑了笑，在陸湘胭脂粉嫩的輕嗔薄怒中轉身溜出了書房，陸湘羞惱的輕輕跺了跺腳，無奈的回去主持讨論。
“柱子，”陸有貴走下樓梯，大聲的叫住機械組的小組長馮小柱：“來來，我安排你們跟你爹一起做的那個東西做好沒有？”
馮小柱放下手裏的書本，小跑着來到少爺身邊，開心的笑着回道：“做好了，放在我爹的鐵匠鋪裏呢，要不要擡過來？”
陸有貴滿意的點點頭：“做好了！不錯，去擡過教室裏面來，我在教室裏等。”
“诶！”柱子大聲答應着，歡快的跑了。這些小組都是陸有貴根據孩子們的愛好和自願的原則分開的，現在有農業組、機械組、數學組和生物組，由幾個年齡稍大又比較有管理組織能力的大孩子帶領，這樣做開始的時候主要是給精力過剩的孩子們找事打發時間的，誰知道這些孩子在少爺的贊揚和啓發下爆發了空前的熱情，特別是在農業組和生物組取得了實質性的成績以後，這些孩子們的動力更加澎湃。數學組已經基本完成了符號數學的啓蒙，少爺教的簡體數字和計算符號已經能夠靈活的運用到四則運算中了，現在已經開始研究簡單的一元代數式，這個數學小組正是小芬帶領的。而機械組則剛剛開始研究力學啓蒙，陸有貴可沒有那麽多耐心教導他們許多詳細的東西，只是給他們指明了一個方向。比如提出杠杆、滑輪等等，讓他們自己去研究總結，看看他們能不能總結出正确的物理公式，甚至在數學上也是提出了一個關于代數的設想，就讓他們自己去摸索了。
陸有貴不想将地球人總結好的東西直接搬過來，而是想讓這些孩子們自己去總結發現，如果這些孩子裏面能出一個半個牛頓、歐幾裏德之類的人物，那麽陸有貴的教育就空前成功了。事實上，陸有貴對這樣的結果是比較有把握的，畢竟人家牛頓什麽的都是自己摸索前進的，而現在這些孩子卻有陸有貴幫他們把握了學習的方向，并且提前用先進的哲學思想給武裝了起來，想不成才都困難。
石小芬站在教室門口指揮孩子們搬運書籍什麽的，自己又想到少爺身邊去說話，正在頗為苦惱的左右為難，糾結的眼神讓陸有貴看得有些好笑，好在這個時候柱子帶着兩個只穿着小褂的黝黑壯漢将一件三四尺見方的木制物件給擡了進來，小芬順勢就跟着一起進來，樂滋滋的站在少爺身邊，看着這個裝了幾個齒輪的木板有些心不在焉的研究着。
“少爺。”為首的漢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開口說道：“這個東西按照少爺的圖紙做成的，少爺看看對不對。”
陸有貴眼睛一直盯着這個奇怪的物件，一邊觀察着一邊随口應道：“嗯，看起來應該沒問題了，等我轉一下搖柄看看。”随着陸有貴輕輕的轉動右側的手柄，整個鑲嵌在木板上的齒輪組咯吱咯吱的轉動了起來。
“有些費力，不過東西沒錯了，就是我要的效果。柱子，去倉庫取一些桐油來。”陸有貴的話讓有些緊張的黝黑壯漢裂開滿意的笑臉。
“嘿嘿，少爺，這個東西到底做什麽用的？這些個什麽齒輪好像跟《百器譜》裏面的齒輪樣子不大一樣”壯漢聲音雄壯，看來老是呆在吵雜的鐵匠鋪裏，說話的習慣都是這樣的。
“哦，沒有什麽具體的用處，就是用來教學的，讓孩子們明白齒輪能實現的作用。跟百器樣子不一樣是因為我覺得這樣比較好制作，而且用起來比較夠力。你看，我這樣搖動手柄的時候，不同的齒輪會做不同方向的運動，你再看左邊這個大齒輪，我這裏轉一圈，這個大齒輪才走一點點，而下邊這個最小的，卻已經轉了幾圈了。你明白這些個齒輪有些什麽用途麽？”
黑臉漢子仔細的聽着少爺的介紹，一邊瞪大眼睛看着少爺說的那些齒輪的動作，那後指着一個長相比較奇怪并且會咔咔作響的齒輪問道：“少爺，那這個奇怪的齒輪呢？”
“這個叫做棘輪，防止倒轉的，這個棘輪只能向一個方向轉動。”陸有貴耐心的解釋，一邊接過跑得一身汗的柱子遞過來的油罐，拿起一支毛筆，沾了一些桐油，刷在各個齒輪的轉動軸上，可惜不能作出軸承，只能作用金屬套筒進行承托，摩擦力比較大了。
小芬崇拜的看着少爺，眼裏閃爍着星光：“少爺，那上面這幾個鐵杆是做什麽用的？”
陸有貴側頭看了看臉色微微潮紅的小芬，鼻端傳來陣陣處子的幽香，溫和的笑了笑，将手裏的油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向着圍過來的一群孩子們說道：“大家都想想你們小芬姐的問題，看看誰能夠想出些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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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低聲互相商讨着，少頃，柱子上前問道：“少爺，我能不能搖動一下這個手柄？”
陸有貴點了點頭，柱子上前握住把柄，稍稍用力，整個齒輪組再次吱吱的轉動起來，不過比剛才的聲音小多了。看着上方兩個鐵杆的動作，孩子們有些興奮的小聲讨論着。
“少爺，這兩個鐵杆的作用應該是改變力的作用方向，您看，它們的運動是來回運動的，我給它提供的初始運動方式卻是旋轉的，少爺，我說的對不對？”
陸有貴贊賞的拍着手，讓柱子的小臉黑中透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陸有貴放下手，環視了下面興奮好奇的孩子們一眼，大聲說道：“這個東西叫做齒輪組，裏面有普通的大小齒輪。”一邊說，陸有貴一邊用手指着相應的齒輪：“還有只能單向運動的棘輪，能改變運動方向的連杆偏心輪，這些都是基本的機械齒輪，至于這些齒輪能做什麽？還有哪些不同形狀、不同用途的齒輪？等等，這些問題都是你們思考的目标，好了。你們慢慢研究這個東西吧，有了成果要用書面記錄好呀，柱子，這個東西交給你了。”
說完，讓開位置，孩子們安靜的一擁而上，圍着齒輪組好奇的觀察研究着。
陸有貴拉着小芬又向兩個漢子招了招手，帶着他們走到教室的後面，找了個座位坐下，小芬紅着小臉乖巧的站在少爺身後，倒是兩個壯漢大方的按照少爺的意思坐在對面。
“馮力，那些齒輪好制作麽？是否耐用？”陸有貴聲音平和，他已經有心裏準備，想必這些東西制作起來應該非常困難，雖然陸有貴也希望能批量生産這些工業化的基礎産品，但是在沒有相應的機械人才的情況下，陸有貴并不急着要弄出什麽高效的機械。
馮力思考了一下回道：“少爺，普通的齒輪倒是不很困難，用模具倒出來，打磨就可以了，那些棘輪什麽的就比較困難，這個棘輪我們用了十天才做出來，特別是彈片，要用軟鋼，比較費時。至于耐用。。。這個不大好說，如果像這樣一個齒輪組，又沒有特別費力的磨損的情況，可以用很久，但是如果需要承載重物，這些齒輪用的熟鐵料恐怕不耐用，到時候應該使用硬鋼材。若是用上硬鋼，這些齒輪組的耐用問題應該都可以解決，不過中間的承軸就成問題了，磨損太大了。”
“嗯，這裏即使用油潤滑也改變不了磨損太厲害的缺點。我上次跟你說的滾珠和滾柱軸承能不能做，你考慮得如何？”
馮力有些驕傲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閃亮金屬物，遞給少爺：“少爺，滾珠太難做了，不過滾柱的我做了一個，用的是硬鋼材，您看看。”
陸有貴有些驚喜的接過軸承，輕輕的一轉，軸承發出嘩嘩的輕響，持續在手上轉動着，過了一會才停下來，陸有貴看了看身側好奇的伸過頭來的小芬，正好幾條青絲拂過陸有貴的鼻端，癢癢的散發着幽香。陸有貴壓下有些加速的心跳，将手裏的軸承遞給小芬把玩，回頭看着林力。
“不錯，相當不錯了，難做麽？”
馮力有些苦惱的點頭：“很難做，裏面的柱子反而容易，倒是內外壁非常難做，特別是裏面的軌道，不好打磨。”
“打磨？哦，你們是用倒模的方法做出軌道來的，這個卻是比較費力，嗯。。。做機床吧，第一臺雖然手工做起來非常困難，但是有了一臺母床，以後做這些零件就省力了，不過刀具。。。”
馮力好奇的打斷少爺的自言自語：“少爺，什麽是機床？”
“哦，這個呀，我畫出圖樣來你就知道了，用嘴說不清楚。對了，馮力，有什麽東西比硬鋼還要硬？”
馮力想也不想的回答：“金剛砂呗，平時我們打磨鋼材用的就是金剛砂。”
陸有貴本來沒料到能立刻得到答案，想不到在人家經驗豐富的鐵匠眼裏，自己想不明白的東西其實簡單的很，所謂術業有專攻，想通了這點，陸有貴笑着說道：“這樣啊，那等我将機床畫出來，你們看看能不能做出來，如果能做出來，以後做什麽東西就都容易多了，機床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制作用的大型工具。”
馮力期待又疑惑的點頭應是，看少爺沒有什麽問題和吩咐了，就帶着另一個有些木納的漢子告辭走了。
陸有貴拉着小芬坐下，看着低着腦袋害羞的女孩，笑着叫她幫助機械組的柱子，因為他們在研究齒輪組的時候可能會遇到一些數學方面的問題，又順便詢問了數學組的最新進展，卻讓他吃驚不已。數學組已經将一元方程給總結了出來，并且已經設計了第一個代數符號，是一個類似‘E’的符號，沒有使用‘甲乙丙’這樣的稱呼，而是使用了《易》中的‘乾’作為名稱，因為《易》中有64個符號，應該足夠代數使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