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危機中的機會
【嚴重感謝（稻草人）和星語星言的打賞，你們是我力量的源泉，嘿嘿！】
第二天，晚飯的時候，陸家在省城的所有負責人都來到東城林**的小院子裏，看着大家略微不安的情緒，想必在沒有弄清楚少爺的意思之前，大家是不會有胃口吃飯的，陸有貴索性将大家都請進屋裏，先将事情大致說一下，具體到個人的安排則放到飯後再說。
“各位，大致的事情就是這麽回事，根據我們調查得到的情況，其它省份不敢說，山南省周邊土地兼并情況已經十分嚴重了。加上帝國百年承平，人口增長迅速，按照現在帝國的生産力情況，勞力過剩已經很嚴重了，一旦災情持續，社會經濟就可能崩潰，除非大量的減口，也就是說可能會發生局部的匪亂。不過段時間應該不會波及到山南省，發生匪禍的應該是西部的兩三個省份，按照現在帝國的軍隊和邊境情況，暫時應該不會形成危急整個帝國的禍亂。但是，通過我和湘兒對歷史自然災害的統計發現，近幾年大陸都有可能發生更大規模的自然災害，所以，未來幾年，大陸可能會逐漸重新陷于戰亂，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
看着大家并不十分緊張的樣子，陸有貴有些奇怪，就快到亂世了呀，怎麽大家似乎都不緊張呢？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神經太過脆弱？事實上，大家是因為對這個神奇的少爺有信心，所以并沒有特別緊張，他們的心裏都相信，這個亂世對于石山領是危機更是機會，石山領一定會在少爺的帶領下走向輝煌。如果被陸有貴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估計得找個旮旯狠狠的郁悶一回。
“好吧，說說我們應對的大策略。一是盡可能合法的增加領地內的人口，我們要利用大量增加和新開作坊的方式吸納更多的人口，并組建更多的護衛軍事力量。另外，持續加大對學堂的投入，改善領地的居住環境，還有修建與龍嶺鎮連接的大路等等，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口。開始階段需要靠馨香園來為我們提供經濟支持，馨香園的員工也要利用起來，最好讓他們的家屬能到石山領居住。這些具體的東西等晚上我們再仔細商量，總的來說我們的策略是加快工場建設，吸納消化人口，加強軍事力量，加快人才儲備。”
陸有貴話音才落，陸福有些擔心的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特別是軍事力量方面。”
陸有貴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沒說要立刻建立軍隊呀，先加強所有成年領民的軍事訓練時間，包括婦女，在學堂裏設置軍事訓練和軍事教學，還有，儲備武器甲胄，我們是在邊境，可以合法擁有一些武器的，暫時我們所作所為都要合法進行的，這些屬于細節，等晚上再商量。”
林貴全站起來說道：“少爺，這樣需要馨香園給領地提供經濟支撐的規模要多大？會不會影響馨香園的發展？”
陸有貴看了看陸湘，示意她來回答。陸湘甜甜的回了個笑容，站起來說道：“貴全叔，人口的來源初期應該是官府的安置令，這一部分我們盡量争取足夠的安置糧食和費用，相信初期不需要馨香園的支撐，馨香園也要趁着這個時間盡快布局。估計到了明後年就會因為需要增開更多的工場和修建道路而需要馨香園支撐了，不過，前提是不影響馨香園的發展，少爺的意思是跟村民們商量，減少分紅的數量，增加建設投入。”
陸有貴沖着陸湘笑了笑，看着陸湘和林貴全坐下，陸福再次開口問道：“少爺，既然我們能解決相當數量的人口，為何不将這些方法獻給陛下？這樣。。。”
陸有貴接口道：“這樣可以換取爵位或者官職是麽？呵呵，福叔，你說我一個孩子能想到的東西，朝堂上的那些人精會想不到，那些世家大族的精英會想不到，還有，皇宮裏那位會想不到？再說了，就算他們都沒有想到，我一個孩子的話誰又會相信？”
陸福皺了皺眉頭，撇了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林大有，固執的追問：“至少向陛下表明一個态度吧！少爺不是主張忠誠的麽？”
“嘿嘿，我當然主張忠誠，我的領民忠誠與我，所以我也忠誠于他們，我的國家養育了我，所以我忠誠于它，我的君主？我給他繳稅了，這還不夠忠誠麽？我是一個領主而已，福叔你說的那些，是為臣為君者的責任，并非是我的責任。而我，是不會為皇帝賣命的，因為他不可能真誠的待我，而我又不甘于被利用，這樣說福叔能理解麽？”
陸福嘆了口氣，林大有甕聲甕氣的說道：“阿福，少爺說得沒錯！我支持少爺的決定，你也不要這麽迂腐，聽少爺的，忠誠于自己的親人和國家就夠了，不用再給任何人賣命。”
陸有貴笑着說道：“福叔，我又不是造他的反，你不必有負擔的，我們只是謀求自保而已。”
陸福看着少爺誠懇的說道：“少爺，我不是不理解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應該為國家出一份力，少爺的想法要是真能避免戰亂就是一個大功德呀，如果通過國家來推行不是能救更多人的性命麽，有這樣的可能性，我們就該努力的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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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陸福的話，陸湘和安勇、小六子也看向少爺，雖然他們并不一定完全贊同陸福的說法，但是，要懷疑自己少爺的用心，他們更不願意。
“嘿，福叔呀，你這是要害我呀！”少爺的話讓陸福惶恐不已，陸有貴擡手阻止了大家說話的沖動，接着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分析一下，我所說的解決土地兼并的辦法，是大力的推行實學學術，提高勞動生産能力，加快工商業的發展，降低土地相對價值，這樣一來，我首先就得罪了一大堆所謂的大賢，接着還要開罪大地主以及各種既得利益階層，最後是滿朝的官僚老爺，得罪了這些人，少爺我會有什麽下場，甚至，最後連得了所有好處的陛下也會對我起了殺心，好堵住悠悠衆口。”
“少爺。。。”陸福臉上汗水涔涔，嗓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福叔，我是你看着長大的，你可能比我的父親更像父親，所以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福叔也不必解釋，我都明白。”陸福沖着陸福笑着安慰。
“少爺，你說的辦法會被學者和官僚反對到好理解，可是怎麽會得罪地主呢，長遠來看，這辦法對他們還是有利的。”陸湘拉着父親坐下，将手帕遞給父親，一邊說道。
陸有貴正容說道：“各位，今天的談話不得外洩，還有，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等我們有了足夠自保的資本，才能像福叔所說的那樣，幫助更多的人。”
陸福擦掉額頭的汗水，望着少爺欣慰的說道：“少爺，阿福蠻戆，差點陷少爺于死地！阿福現在明白了，希望不能寄托在別人手裏，我聽少爺的。”
陸湘扭頭朝父親笑了笑，陸有貴則揮了揮手說道：“福叔不必如此，我們現在只是在商量，怎麽會真的害了我，所有的意見都是可以提出來的，難道說錯了都有罪不成。”
悄悄的呼了口氣，小六子眨巴着眼睛問道：“少爺，你說這麽一個解決土地兼并的好辦法，一到了朝堂上怎麽就這麽複雜呀！”
陸有貴撇了撇嘴說道：“是挺複雜的，我先來回答湘兒的問題，地主反對是因為工商業的迅速發展會吸收大量的勞動力，最後形成農業勞力短缺，導致農業生産成本上升，相對降低了土地的價值，那些擁有巨量土地的地主能不反對？雖然他們可以選擇放棄土地轉向工商，但是這是有風險的，而且未來如何他們也不可能預見，所以，從求穩的角度看，這些大地主一般不會尋求這種改變。而陛下，正是這個帝國最大的地主，何況，大力發展工商和實學很可能會導致社會和朝堂動蕩，更要命的是，發展工商會造成兩個新的社會階層，而這兩個階層會讓陛下睡不着覺的。”
大家聽到這裏都驚奇的看着少爺，少爺喝了口菊花茶悠然說道：“一個是做工的工人階層，一個是商人階層，而這兩個階層的迅速壯大，正是我們陛下最擔心的，所以是去冒險還是守着現在表面安穩的局面，對陛下來說似乎後者更容易選擇。所以，陛下也裝作不知道發展工商能解決土地兼并問題，而那些官僚們，既害怕這些新出現的階層分去了他們的既得利益，又擔心未知的變數，變革呀！總是會有人倒黴的，所以不變最好。”
一席話讓大家一起陷入了思考，不過，這兩個階層的出現比較好理解，這兩個階層對地主和官僚的沖擊也好理解，可是對陛下又有為什麽會特別擔心這兩個階層呢？
陸湘翹着小臉代表大家問道：“少爺，為什麽陛下會最憂心這兩個階層呢？”
陸有貴神秘的笑了笑：“你們說，為什麽北方的游牧民族總也滅不掉，還總是來侵擾掠奪我們？”
陸湘想了想，似乎有很多原因，少爺想說的是什麽原因呢？林大有咧咧嘴大聲說道：“很簡單呀，他們能跑，我們抓不着他們，他們卻能随時來騷擾我們。”
陸有貴雙手一拍：“正确，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游牧民族雖然會被我們擊潰，但是從來不能将他們徹底消滅，因為他們就像天空中雲，居無定所。而剛才我們所說的兩個階層都有這個特點，工人階層流動性極大，難于管理，商人手頭的資産相對與不能移動的土地來說，也是很容易轉移的，而且彙聚極快。再者資産的力量，嘿嘿，資産的力量是無可阻擋的。你們想想，如果這個國家有幾百萬的工人，這些工人被商人控制着，而這些商人還掌握着帝國大多數的財富，最重要的是工人可不是那些沒見識只會守着土地的農夫，你們說，這将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我們的陛下還能安睡麽？”
陸有貴戲虐的看了看有些傻眼的衆人，大聲的說道：“好了各位，這些不是我們應該憂慮的問題，湘兒、小六子趕緊做飯去，少爺餓了！”
陸有貴看着散去的衆人偷偷舒了口氣，總算把這些好奇寶寶忽悠過去了，想讓我去當官，想到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