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艾瑪,太沒臉見人了
紀默的唇又移到我的脖頸,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我身體緊繃,手下意識地揪緊了枕巾,顫抖的更加厲害……
他突然停止了動作,我也不敢睜開眼睛,只是咬着唇感受着他灼熱的視線和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我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一不小心觸碰到了他急需釋放的昂揚,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簾,恰好對上他眸子裏的迷離和火熱的欲望,我紅着臉欲言又止。
紀默輕笑一聲,幫我提上了睡褲,又撫上我的肚子,耳畔是他的輕笑聲,“你太緊張了,這樣會傷到孩子的,生了寶寶我們再做。”
我低低地問:“你,不想嗎?”
紀默狹長的桃花眼水晶燈光下眨着致命的性感,“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做,不差這幾個月。”
早上醒來,微風吹拂着紗簾,我窩在紀默的頸邊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昨晚雖然沒做成,不過從嘴裏發出來的聲音,也很……
艾瑪,太……沒臉見人了。
紀默倒是神情自然,“你下樓吃,還是我給你端上來?”
我伸了伸胳膊腿,“下樓吃吧。”
吃過飯,趁着周末不用上班,早晨空氣清新涼快,紀默陪我散步,不大會,他接起一個電話後,就拉着我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走進客廳,諾蓉優雅地從沙發上起身,“小默,我要跟你們兩個人談談。”
于是,我們三人便去了書房,諾蓉開門見山,“我想了下,這事暫時可以這麽辦,不過你們要簽財産協議,孩子生下來,你們也必須離婚。”
我嘴角勾着抹鄙夷,看向紀默,“你要是能給我兒子傳承個皇位,倒可以學學漢武帝留子去母,我也能死的甘心。”
紀默方才還溫潤的眸子這會變得冷冽起來,“什麽死不死的,有了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他又将目光抛向諾蓉,語氣堅決,“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決好,你要是願意幫我更好,不幫我自己也能搞定。”
“我還是接受不了你不能生育的事實。”諾蓉冷着一張臉,“除非你跟我一起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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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默答應的很爽快,“好,周一吧。”
諾蓉原本精致的妝容頓時頹廢了,她緊盯着紀默,眼裏閃爍着複雜的神色,眸光一點點抽離,只餘一片寸草不生的絕望,她的牙齒使勁咬着嘴唇,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麽。
紀默心疼地安慰着,“媽,沒關系的,這不現在……”
諾蓉臉色鐵青,撕心裂肺地吼道,“你懂什麽?你,你……”她嘴唇哆嗦,聲音顫抖,“你知不知道,我,我……”
我那個高貴的婆婆此刻就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婦人,她胳膊都在顫抖着,修剪的好看的指甲抄了兩次手包才拿了起來,轉身就走,由于腳步太過急促毫無章法,還撞到了門上,紀默焦急道,“媽,你沒事吧。”
諾蓉沒有理會紀默,也沒有回頭,就這麽急吼吼地走了。
再看紀默,眼裏的深邃透着抹不忍,然後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丹丹,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我看了紀默兩眼,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默默地走出了書房。
過了半個小時,我端了一杯咖啡進去,他正抱着筆電工作,我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紀默柔聲道,“這些事情讓傭人做就好。”
我把咖啡放在茶幾上,第一次關心這個男人,“我就是進來看看你。”
紀默眼神柔和地朝我伸出手,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他一把将我摟在懷裏,男性的醇厚氣息包裹着我,他呼出的氣息輕輕癢癢燙着我的耳際,“丹丹,我愧對你,也愧對我媽,對不起。”
我雙手溫柔地輕撫他的背,“是我愧對你,除了你,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對我這麽好。”
紀默的下巴在我的脖頸蹭着,張開嘴輕輕咬了我一口,“我們以後好好的。”
房間裏很靜,他的懷很寬很暖,他的氣息裹着蠱惑人心的力量,第一次,我想表達我的情愫,“謝謝你保護我,給我一個家。”
紀默嗓音微啞,“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好。”
一個字,我說的果斷幹脆,我的心裏沉甸甸的,滿滿都是對這個男人的感激。
“好了。”紀默推開我,“你去寫毛筆字,我工作。”
方才的溫情被他一句話抹殺的幹幹淨淨,我咬牙瞪着他,“你是不是神經病?”
紀默重新抱過筆電,右手滑着鼠标,看也沒看我一眼,“檢讨書不合格你就永遠別出門,自己看着辦。”
我寫!我寫!!我寫寫寫!!!
我走到書桌後面研磨鋪宣紙,拿着毛筆盯着沙發上的紀默,我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就在寫下了“紀默”二字,還不忘在他的名字旁畫了一只烏龜。
就這樣,我寫一遍他的名字,畫一個烏龜,整整寫了兩張紙,我這才叫紀默,“來,你看看我現在的字練的怎麽樣?”
紀默放下筆電就走了過來,他站在書桌後低頭瞅着紙,怒極反笑,“你是有多恨我?”
我看着他的臉,一本正經地說:“別動,你臉上有髒東西。”
紀默抻長脖子,“在哪裏,幫我弄掉。”
我伸出手猝不及防在拿着毛筆在他的臉上畫了個大大的叉號,便惡作劇地笑了起來,“這是給你的懲罰。”
紀默一點也不生氣,只是花貓似的臉上漾着抹壞笑,“晚上我再懲罰你。”
紀默真的很珍視我,或者說珍視我的孩子,他所謂的懲罰,也不過是吻的時間長了點,縱然荷爾蒙氣息在卧室裏蔓延,他總能很有節制的沖進衛生間。
周日。
紀遠和顧曉樂來了,美名其曰探望孕婦,恰好紀默不在家,我就讓郁管家給紀默打了個電話,我知道他對紀遠有戒心,也不想我們之間産生什麽誤會。
巧的是,臨近中午,紀默前腳回來,紀會明和諾蓉後腳就來了,我只得在紀默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願又裝作乖巧地喊了一聲爸媽。
紀遠很熱情,“媽,你們來的正好,我們準備出去吃飯呢,丹丹的朋友也在。”
我看了看紀遠,他只是走近諾蓉一口一個媽比紀默叫的還像親媽。
顧曉樂不溫不涼的目光瞥了紀遠一眼,“丹丹,我還有事,改天再來找你玩。”
紀遠這才把目光抛向顧曉樂,“我送你吧。”
顧曉樂嘴角微微上翹,“不用了。”
倒是紀默很熱心,“顧小姐,你稍微等一下,我讓司機送你,這裏不好打車。”
顧曉樂揚了揚手機,“我叫滴滴。”
紀遠和顧曉樂才認識兩個星期,還在接觸中,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紀會明直言道,“我們去書房談。”
我下意識看向紀默,他摟着我的腰身,嘴邊挂着溫柔的笑,我容易嗎,結個婚還要一輪一輪的被審查。
到了書房,紀會明并沒有如我想象的那般嚴詞質問,高深莫測的臉上舒展着淡淡的笑意,“聽你媽說,孩子是你的?”
紀默點頭,“是,我早就和你們說了。”
紀會明又側頭看向紀遠,“小遠,你認為呢?”
紀遠自然地翹起二郎腿靠着沙發背,笑道,“爸,丹丹是個好姑娘,我也相信小默不會傻到去養別人的孩子,他們已經結婚了,您就放手讓他們小兩口去過自己的日子吧。”
“就是。”諾蓉幫腔道,“還是小遠看問題透徹,我就說我的兒子怎麽會娶個帶孩子的女人回來。”
我垂着眼簾不說話,紀默也只是玩弄着我的手指沉默,紀會明站起身,“那我就等着抱孫子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我和紀默把他們都送走後,無奈地瞅着他,“我去哪裏給你爸偷個孫子?”
紀默拉着我的手往餐廳走去,“這不是你操心的事。”
我的心一驚,聲音也緊了起來,“你是不是準備把我的女兒換了,這事我可不幹。”
紀默伸手揉上我的後腦勺,“想什麽呢,我在你心裏就那麽缺德嗎?”
我和紀默正吃着飯,諾蓉回來了,她把手包往椅子上一扔,也不管郁管家還在跟前,厲眉一挑,“我暫時幫你們這一次,不過你爸爸說了,這胎如果是男孩,生下來做dna,只要是你的,就給你股份,給你們舉辦婚禮,如果是女孩,他可就不管了。”
又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了上來,我咬着筷子看向紀默,思忖片刻,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紀默倒是很輕松,“郁管家,給我媽盛飯。”
諾蓉敲了敲桌子,“小默,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麽,你們趕緊去做b超,是男孩就留着,是女孩就……”
我猛地擡頭,寒涼的目光射過去,嘴角的弧度勾勒着一抹冷意,女孩就活該被引産嗎,我沖口而出,“媽,您也是女人。”
“你別叫我媽。”諾蓉厲聲道。
紀默往我的碗裏夾了一個玉米,“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他又說:“媽,男孩女孩我都要,重男輕女的是你和我爸,可不是我,您做做美容打打麻将挺好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裏有數,不用您操心。”
“我不操心?!”諾蓉聲音冷戾,“我不操心紀家的家産就都給紀遠了,重男輕女的不是我,是你爸,他要是不重男輕女根本就不會有紀遠這個孽障的存在。”
紀默一邊吃飯,一邊無奈道,“早說了讓你離婚,你又舍不得,有你兒子在,缺不了你吃的喝的花的,你恨紀遠也沒用,你什麽也改變不了,但是你可以改變自己。”
諾蓉站起身聲音鋒利,精致的妝容泛着刻薄的怒意,“只要我不給那個老狐貍精騰地方,她就一輩子都是小三,紀遠就一輩子都是私生子。”
紀默也不再說什麽,似是已經習慣了諾蓉這副幽怨的模樣。
諾蓉拿起包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走了,我忍不住八卦道,“給我講講,是不是你爸這麽多年還沒有和外面的女人斷了?為什麽紀遠也跟你媽叫媽?”
紀默一記腦門彈了過來,“好好吃飯。”
我揉了揉額頭,“有什麽嘛,我不問就是了。”
他不說我也看出了個七七八八,回頭可以好好跟夏晚和顧曉樂講講紀家的豪門秘事,不過我想如果我是諾蓉的話,我不一定有勇氣陪着一個出軌成性的渣男耗一輩子。
後來我又專門給顧曉樂打了個電話,尋問她和紀遠的相處情況,顧曉樂淡笑道,“挺好的。”我也算是放下心來。
我天天悶在家裏,除了晚飯後紀默能陪我出去散會步,我成了徹頭徹尾的宅女,用紀默的話說,這是在養胎。
每日撫着肚子感受着胎動,紀默和郁管家照顧的很周到,我也算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孕婦生活。
又一個體檢的日子,儀器在我的肚子上來回滑動着,我看着電腦屏幕裏的小東西,聽着醫生給我講解,這是孩子的頭,那是孩子的胳膊,紀默緊緊拉着我的手,我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傍晚紀默下班回來的時候,手裏除了公文包還拿着個盒子,我以為又是他買給我的禮物,便随口問道,“那是什麽啊?”
紀默柔和的眼神落在我的肚子上,薄唇勾勒着魅惑的弧度,“我買了個胎心檢測儀,我們回房間試試。”
我随着紀默走進卧室坐在床上,紀默拿出儀器照着說明書安裝好,便拿着探頭在我的肚子上移動了起來,從外放揚聲器傳出來的“咚噠咚噠”有節奏的聲響,像是世間最動聽的樂章,紀默眉眼飛揚,“我們的寶寶長的真好。”
他收起儀器吻上我的肚子,“寶貝兒,叫爸爸。”
我咯咯地笑着推開他的腦袋,“現在叫爸爸能吓死你,我餓死了,去吃飯。”
紀默的笑容僵在臉上,皺眉道,“郁管家沒給你加餐?”
“你不用那麽緊張,我就是看你太幼稚了岔開話題而已。”
紀默眉眼又舒展開來,“走,吃飯了,吃了飯我們去逛街。”
我以為紀總說的逛街是給我買東西,我為了能出門放風自然不會拒絕,結果他又帶我去孕嬰店買了好些東西,新生兒的衣服買了七套,我打趣他,“紀總,我們把孕嬰店搬回家吧。”
紀默寵溺地看着我笑,“調皮,你要是喜歡,等你生了孩子,我給你開一個。”
我搖頭,“這和我專業不匹配。”
我和紀默除了他擔心傷到孩子沒有完成的夫妻之實,俨然就是一對幸福的新婚夫妻。
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日紀默去上班後,紀晨來了,她刀子般的眼神恨不能在我的肚子上戳出來一個窟窿,只是和我說話的腔調卻刻意柔和了很多,“古丹,你跟我說實話,你懷的真是你前夫的孩子嗎?”
真是好笑,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是啊。”
紀晨看着我的眼睛,遲疑道,“你和你前夫,那方面怎麽樣?”
我才不要告訴他,“我不想提他。”
紀晨無奈地軟着聲音道,“我就是問問,畢竟你懷着孩子嫁給小默,我們總要把孩子的來歷搞清楚吧。”
我望進她眸子裏的不善,“這是我和小默的事情。”
紀晨又不甘心地問,“你們多久一次?”
我冷了聲音,“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說完我就轉身準備往樓上走去,身後傳來紀晨咬牙切齒的怒吼聲,“你去死吧。”
紀晨猝不及防推了我一把,咒罵道,“婊·子,賤·種。”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整個人就往前栽去,眼看就要趴在地上,方才不在身邊的郁管家沖了過來擋在我面前,紀晨用的力道太大,我壓着郁管家倒了下去。
好在我的上半身被郁管家這個人肉墊擋住了,不然我的肚子……
郁管家聲音痛苦,還不忘關心我,“太太,您怎麽樣?”
我下意識捂着肚子,慢悠悠地就要起來,紀晨穿着高跟鞋的腳使勁踹着我的屁股和後背,一聲聲詛咒着,“賤·人,去死,帶着你的野種去死。”
傭人聞聲趕來拉開了紀晨,郁管家趕忙給紀默打了電話,紀晨拎起包就要走,我吩咐傭人,“攔住她,犯法算我的。”
兩個傭人上前拉着紀晨,我挺着肚子不顧身體的痛,眸子裏的怒意如火般幾乎沖了出來,“你算什麽東西來管我的事情,以前敬你是紀默的姐姐,對你三分禮讓,如果不是紀默,你屁都不是,我倒要看看紀默是幫親還是幫理。”
紀晨坐在沙發上,彎腰拿起茶幾上的香蕉剝着香蕉皮跷起了二郎腿,“你以為小默憑什麽娶你?”
郁管家扶着我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我關切道,“你沒事吧。”
半個小時後。
紀默急匆匆地走進客廳,臉上陰霾密布,聲音緊繃,“丹丹,怎麽樣,去醫院吧。”
我站起身撲到紀默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老公,我的孩子差點就沒了。”
紀默溫柔地撫着我的背,“丹丹,我回來了,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
這邊我在賣着可憐,演着夫妻情深,卻未注意……
紀晨的聲音竄入耳膜,“爸爸,古丹懷的是她前夫的孩子,她親口承認的,我有證據。”
我猛地推開紀默,就要跑過去奪下紀晨的手機,紀晨站起身就往外走去,紀默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低斥道,“你小心點!”
紀晨就這樣在我的眼皮子下走了,紀默甚至都沒有一句阻攔的話,我看着紀默俊逸的五官,嘴角笑意漸染,笑的流出了眼淚,我抹着眼睛往樓上走去。
紀默只是吩咐郁管家照顧好我,喊了一聲姐姐,就追着紀晨出去了。
我走回卧室站在陽臺上,看着紀默和紀晨在車前,紀默一臉凝重矗立在陽光下,拉長的身影透着抹難以言說的沉重,紀晨滿身怒意手指點着紀默的鼻子在怒吼,隔着蕭索的空氣樓上樓下室內室外的距離,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只是嘴角勾起抹冷笑。
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怎麽敵得過他們的姐弟情深,我和這個小生命只不過是他當爹的一個道具而已。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懶的再看他們,徑自躺回了床上,我想我有必要重新思考未來的路了。
只是,我和紀默終究不及莊文凱那麽簡單。
那時爸爸古來旺因為莊文凱拿不出來彩禮,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們只是舉辦了一場小型婚禮,雖然後來我成功地回家偷到了戶口本,但是莊文凱今天忙工作,明天忙出差,忙的沒有時間去領證,直到被逼打胎我才幡然醒悟,或許,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我長久吧。
我伸手撫着肚子,感受着小東西在我的身體裏動來動去,一股子心酸湧上來,心像被淩遲似的痛着,也不知道我堅持生下她是對是錯,只是這一刻我更加清楚的知道,五個多月,我和這個寶貝兒早已血肉相融了。
紀默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用舌尖舔着流到嘴角的眼淚,苦苦的,澀澀的,他墨染的眸子流溢着一抹疼惜,走過來将我擁在懷裏,“丹丹,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擡手擦拭着眼淚,故作堅強地撐起僵硬的笑臉,聲音也竭力平靜地說:“你已經對我很好了。”
紀默微涼的薄唇落在我的額頭,又吻上我的眼睛,濕滑的舌尖舔舐的我原本濕潤的眼睫更加朦胧,我一動不動地任他吻着,任他毫無阻攔地鑽進了我的嘴裏,醇厚的男性氣息我只依戀了幾天而已,如今舍棄想必也不會很疼吧。
我沒有拒絕他的吻,也沒有拒絕他的示好,更加沒有拒絕他欺上來的大手,和當初離開莊文凱時一樣,心裏做好了打算,我只會悄然行動,絕不會打草驚蛇。
紀默沒再去上班,只是留在家裏陪着我,說話,看電影,聽音樂,散步,我都很好地配合着。
紀默終究比莊文凱心細,饒是如此他還是看出了異樣,河邊的柳樹下,他将我的頭按在懷裏,我看着不遠處路燈的燈光發呆,他嗓音低啞道,“丹丹,有委屈別憋在心裏。”
我善解人意道,“她畢竟是你姐姐。”我沒有說出口的是:而我,什麽也不是。
昏暗中,我的嘴角不動聲色劃開一道嘲諷的弧度,紀默,你默許你的姐姐傷害我,就這麽不了了之,傻叉才會再信任你依靠你。
第二日。
紀默把早餐端進來親自喂我,我看着他西裝革履堅挺的領帶,又懶懶地鑽進了被子裏,漫不經心道,“我再睡會,困死了。”
紀默不疑有他,把夏涼被拉至我的肩頭,“睡吧,我去上班,有事給我打電話。”
“煩死了,我要睡覺。”
紀默走後,我睜開清明的眸子跳下床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大件是不能帶了,我只帶了自己的證件銀行卡手機,背了個小挎包,過了半個小時,我一臉焦急地往樓下走去。
走出客廳,郁管家攔住了我的去路,我使勁推了她一把,哭到顫抖,“我爸爸出車禍要死了,我要去醫院看我爸爸。”
剛跑出去幾步,兩輛黑色的車子駛了進來,率先下來的是紀會明,後面還跟着幾個男人。
我愣在原地,終究經歷的少,缺乏應對突發事件的強大心理。
紀會明在我面前站定,冷肅的眸子灼動着一眼穿透人心的精光,“古小姐,你要去哪裏?”
我抹了把眼淚又開始了那套說辭,“我爸爸出車禍了……”
紀會明強勢打斷我的話,一字字透着殺伐決斷的氣勢,“好,我也不想耽擱古小姐的時間,我要給你肚子裏的孩子取羊水做dna。”
我下意識捂上肚子,後退一步,驚恐地看着他搖頭,“不行。”
紀會明嘴角的弧度滲着嗜血的意味,“由不得你做主。”
他一招手,另一輛車的車門被推開,莊紮根肥胖的身體走了下來,光禿禿的腦門被太陽照的油光锃亮,紀會明似有似無地回了下頭,“你說。”
莊紮根缺了兩顆牙的嘴巴笑的猥瑣,“妞,你知道嗎,你懷的是我的孩子。”
紀會明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人心,“帶古小姐回房間取羊水。”
語落,他身後的兩個男人一步步朝我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