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說了。
莫向北是大約七點多到的飯店,走進包廂門時臉很黑,可今晚這局卻又是他約的。後來秦浩下樓一趟回來跟她說我也在樓下時,她就大約明白莫向北的脾氣從何而來了。本來她有想下來找我,但是我樓底下喊買單服務員立即給彙報了去,于是一群人就都鬧着來看看28號桌是哪位讓莫大少主動開口免單,也就難怪那會他們看到我時恍然若悟的表情了。
走到車前時秦淼低頭看了看我車子被擦傷的那處,直接就嘲笑了:“總算你的寶貝車子給碰瓷了,歸入我們馬路殺手的行列吧。”
我又好氣又好笑,前陣子她就出了個小車禍,也是把人家停在那等紅燈的車給追尾了。
開車出來停車場遠遠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處,在秦淼探出頭去詢問時我不得不停下車來,“莫少,怎麽就剩你一個人?”莫向北徑直走到車門前道:“我坐你們的車。”
理由是他喝了酒,不宜開車,他的車子已經被別人開走了。
于是等到上路時,原本坐在副駕駛座的秦淼換座到了後座,她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而莫向北倒是一派自然地落座,還在那興致勃勃地倒騰着電臺節目,沒有一丁點把自己當外人的架勢。雖然還是之前上班時的那身衣裝,但領帶已經不知去向,領口的扣子也被解了三顆,露出一片鎖骨後顯得慵懶而又随性。
估計電臺裏播放的節目引不起他興趣,餘光中見他拿出了手機在那調弄,我忍不住提醒:“車子好像沒有藍牙播放功能。”十多萬的獎品車子,配置要求沒他那種豪車的高級。
哪料他看也沒看我一眼丢來一句:“開好你的車。”
微窘,默默閉了嘴,剛好瞥見頭頂的觀後鏡裏秦淼在忍俊不禁地嘴角上揚。
後來莫向北依舊沒整弄出明堂了,好似有些惱了,把手機往前面平臺上一丢便摸了煙盒出來,估計才想起後面還坐着秦淼,于是微側了頭挑眉詢問:“介意不?”
秦淼家的曲冬也是竿老煙槍,常常見到都是煙不離手的,自然她抿着笑搖頭。于是莫向北把車窗搖下後就點着了煙,倒是主動把我這車主給忽略了。
第36.慵懶味
淡淡的煙味缭繞在車廂裏時我有些心疼地想,今天這臺車注定是多災多難的命運。總算目的地并不遠,開車過去十五分鐘就到了,沈熹正站在門口等候。
秦浩一看見我們進門就嚷着喊:“季小五,姐,我給四姐也打電話了,她一會就到。”
秦淼在旁跺腳低着聲惱道:“這小子怎麽就這麽不着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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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聽了笑着說:“不要緊,人多熱鬧了才有意思。”
進門時就有留意到那群人走了幾個,只留下曲冬、秦浩,還有陸少離幾人,在莫向北落座後他們便湊團在了一起。沈熹安排完酒水坐在那處,時不時與他們搭上一兩句話再碰個杯,氣氛也屬和睦。反倒是我跟秦淼以及秦浩三人被零落在旁,不過有秦浩在也不怕氣氛僵,他跟秦淼本身就是麥霸,加上後來加入的老四,以前還在學校時他們三人就能把整晚的k歌都給承包了。
我本想安靜的當個陪襯,但秦浩哪裏肯放過我。乘着秦淼與老四在唱時,他就坐過來拱我上去唱,如果是平常就他們幾個或許我還會應付上那麽一首,現如今一邊是自己的上司沈熹,一邊是接下來即将成為上司的莫向北,直接、果斷就給我否決了。
但秦浩那大嗓門就連兩道歌聲都蓋不住,被坐在離得近的曲冬給聽見後笑了提議:“既然來了,那就應應景?”秦浩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連冬子哥都放話了,季小五我不管,我這就去給你點歌,知道你喜歡哪首——beautiful?love。”
恨恨地瞪着那得瑟的身影,是不是前輩子跟這小子有仇呢。
等到前奏音樂響起來時秦淼把話筒塞進我手裏,便在曲冬身旁落座。而剛才明明都在聊天喝酒的人,竟全都停下來轉眸過來,其中一道淺淺淡淡裏含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被趕鴨子上架只能無奈地走到唱k臺前的椅子裏坐下,拉了老四本想跟她合唱,但她卻擺手道:“別找我,我唱不出那慵懶味來。”
我的額頭頓覺有黑線冒出,當初會學這首歌就是因為喜歡那段副歌,确實覺得蔡健雅那沙沙的嗓音唱起來有種特別的慵懶味。我的嗓音不像她,但調調卻很像。
屏幕滾字已經出來,我實在拖不過去了,只得提起話筒屏住心神緩緩唱起來:看住時間,別讓它再流浪,從前我太适應悲傷......
一曲唱罷,發覺四周靜的有些異樣,回轉頭時目光首先不自禁地撞進莫向北幽沉如水的視線裏,心尖像被羽毛輕輕拂過般。還是曲冬先打破了沉寂:“小五唱得不賴嘛,怎麽樣,你們誰有興致也來一曲?”這話問的竟是那一堆的男人,沈熹先接過話頭:“不如我先獻醜打個場吧。”曲冬打起哈哈:“那正好,沈經理先去點歌,一會讓我家淼淼給我也點一首。”
沈熹朝我走過來,接走我手中的話筒時指尖微微觸碰,他擡眸深看了我一眼便走開去點歌了。我吃不準那眼神的涵義,默默回座。
之後這場聚會似乎才有了點唱k的意味,不再只是秦淼三人獨霸麥克風,男人們都加入進來。曲冬與秦淼還合唱了幾首情歌,秦浩有想找我合唱但被秦淼給斷然拒絕了。
唯獨莫向北,始終沒有人去拱他唱歌,就連曲冬都沒起過這意。
第37.躲不過去
期間剛好沈熹去洗手間,秦淼見着沒外人便悄聲在我耳邊問:“是不是你家莫少不會唱歌呢?”我恨恨地暗掐她的腰,她笑着躲到曲冬的懷中,曲冬護犢子地摟住她後就指控:“莫少,管好你家季小五。”
莫向北聞言幽幽淺淺的目光劃向我,轉而嘴角勾起淺弧:“暫時還出離在外,管不了。”
話一出來引得其餘人都起哄,其中屬陸少離最起勁:“不是我說啊老大,這回你是怎麽了?那隐藏的狼性呢?”莫向北也不搭腔,就任由他們鬧,可我卻坐不下去。晚點沈熹進來看到此情景,必然就知道我與莫向北早相識,那之前他暗示的那事......
想到這我猛的起身,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道:“今晚就到這裏吧。”
空間倏然沉凝,哄鬧的幾人也都靜下來。沈熹便是在這時候推門進來的,他微微一愣後看向我問:“怎麽了?”既然起了頭我也就豁出去了:“沈經理,明天我還要上班,玩得太晚的話怕會遲到,就先回去了。”
沈熹是個見慣各種場合的人,倒并沒有給我臉色看,只是視線掠過我去詢問莫向北:“莫總的意思呢?”身後明顯沉冷了的語聲緩緩開口:“既然季小姐都如此說了,那就散吧。”
不管有否不歡而散,總算是結束了煎熬。
原來剛才沈熹去那麽久是把晚上的單給買了,離開時就直接出了門。因為害怕莫向北再來搭我的車,所以有意快走幾步進了停車場。等我把車開離出口時手機響了,署名——他,我遲疑了下沒有接,鈴聲響了四五聲後就停了,之後再沒動靜。
其實真不該如此搏莫向北的面子,尤其是今天之後還要共事,可今天實在是心緒繁雜需要安靜下來理一理。我又有那種對前景感到迷茫的感覺了,這種感覺曾在當初與他在一起時不止一次出現過,但都被積壓在心底,所以那天一下子就爆發了。
吃一塹長一智,不能讓自己再陷進那樣的局面裏。而且,商業間諜?在莫向北的眼皮子底下......我光想想都覺後脊發涼。
這是一路回程時腦中在盤轉的念,然而當車停到公寓樓下時,明白有些人根本躲不過去。
比如,莫向北。
一輛黑色的路虎四平八穩地強占了我的車位,兩個男人正靠在車門上吸着煙,發現我車子開進時同時轉頭看了過來。忽略陸少離臉上的戲虐表情,莫向北只深沉若鹜地盯視了我一秒便大步走來,使得我還坐在車裏都有種想立即開車逃跑的沖動。
只見他走到車門邊,擡起手在玻璃窗上敲了兩下,我不得不搖下車窗仰看過去。路燈的光剛好打在他背上,使我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可就因為這樣才更感惶恐。隐隐感到有種危險在向自己逼來,我舔了下幹燥的唇瓣後幹巴巴地問:“你們怎麽在我樓下?”
莫向北沒答,那邊陸少離笑着喊了句:“季小五,我是來找你要你們家老四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