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決定由哪家先陳述。林經理頓時急了,如此一來他之前的策略就都沒用了,火急燎燎跟謝佳商量着總報價,就在兩人争論不休時我遲疑地給出了一個價格。
他倆對視一眼,竟然還真的采納了我的意見。
謝佳的标書陳述稱不上好,也稱不上不好,就是中規中矩并沒有太特別之處。按例由遠風的幾位策劃人對專業标準提問,但從頭至尾一直都沒有表态的莫向北這時開了口:“給一個最直接的理由吧。”他說這話時目光落向了我這處,面上忍不住又一次泛紅了。
剛才被他親過之後就附在我耳邊說了一個遠風的心理價位,并且指出若我們廣華想要出頭那就必須注重質量數據的規劃。剛才在林經理與謝佳争執時我已經用ipad找出了資料,輕碰了下謝佳垂在身側的手,把ipad推到了她身前的桌上。
當最後遠風道出中标的是廣華時,林經理和謝佳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
後續事宜自有林經理去接洽,他讓我跟謝佳先回公司。在回去的車上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過河拆橋?因為又決定暫時要留在h市工作,所以原來的號碼又啓用了。盡管那手機號是陌生的但也猜到是誰,斟酌着回複了兩字:謝謝。
忐忑地等待對方回應,可是一直等回到公司手機也沒再有動靜。
風平浪靜的三天并不好過,廣華在得了這個标後就進入了全面繁忙狀态,每天都是計算不完的數據還得加班加點,下班時都幾乎超過學校關宿舍的時間了。
留宿宿舍也就最後這一個月了,我還必須抽時間去找租房。這天晚上離開公司時已經快九點,站在路口等了好一會也沒見有的士,怕趕不及宿舍門禁只得往回走。
當車燈照亮我身前路時原本也沒多留意,可走了一段後發覺那車燈持續照在身後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身形變僵。緩緩行駛在馬路邊上的那輛車赫然就是白色捷豹!
腦中茲溜冒出一個念:該來的總是會來。
在我停駐腳步時捷豹開到了身旁停下,車窗裏的那張臉上噙着抹似笑非笑,也不說話就微揚視角看着我,有些張揚有些壞。
我杵在車門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幹巴巴地牽強而笑了說:“好巧。”
他聞言頓時笑出了聲,随後清撩的語聲徘徊在我耳旁:“季蘇,我發現你這套太極拳打的可真夠溜的,要不教我兩招?”
我被嗆的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只聽他輕哼了聲低令:“上車再說。”
乖覺地上了車後他啓動車子劃入軌道,但卻不是往我宿舍方向開的,坐立不安地動了動嘴沒敢把心裏的念頭說出來。車子停在了一家咖啡廳前,這麽晚居然裏頭還亮着燈在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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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向北熄火要下車時我忍不住開口:“莫少,我宿舍有門禁,再不回去就晚了。”
烏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季蘇,別再給我玩花樣!”警告之詞如此直白,可是我當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給了他錯覺認為自己一直都在和他......玩?
第11.果然是這樣
眼角餘光有車燈閃過,目光瞥了眼觀後鏡後就率先推開了車門,在莫向北也随之下車之際我匆匆丢下一句:“莫少,我非常、無比确定不是你這圈子裏的人。”
揚起手時綠色的的士停在了身前,從我拉開車門到汽車開出可謂一氣呵成,忍不住要為身旁的司機點贊。漸漸拉長的距離裏,白色的捷豹與莫向北的身影越來越遠。
慶幸夜晚的交通是暢通無阻,而這位司機的駕車技術又一流,使我最終還是在門禁前回到了宿舍。進門時正在溫課的老四看了看我問臉色怎麽這麽差,我推說加班加到快吐血了,她笑着調侃為工作也太拼了。
事實上我也有了離意,不是因為廣華業務的繁忙,而是覺得自己如果再呆在h市恐怕落不了好。手機上有條令我不安之極的短信:季蘇,你等着!
等于剛才我把莫向北耍了一道,對他淺薄的認知,大約不是個肯善罷甘休的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裏全是莫向北的身影,一遍遍在我耳邊咬着牙說:季蘇你等着。
然後我都沒來得及向林經理提出辭職,一場禍劫就降臨到了頭上。
那天中午我正忙着算出入賬目,兩個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亮出身份竟是工商局的。後來我就被帶走了......因為賬目不清,而我是廣華目前唯一的會計。
進了工商局我被關進了一個房間後也沒人管我,手機之類的都被沒收了。說不害怕是假的,尤其是在看到頭頂天花板上有個很明顯的攝像頭後就更加坐立不安。大概估摸着過去兩三個鐘頭後才進來一人,正是之前找上廣華的其中之一,他把一宗案卷丢到了我面前後坐下沉着聲道:“已經調查清楚了,廣華辦公有限公司賬務出入虛假彙報,逃稅漏稅,你作為會計需承擔必要的經濟責任。”
“可是......我才剛入職廣華半個月。”他所說的應該是前一任會計的行為吧,律法上有這樣承擔連帶責任的嗎?
然而對方并沒有給我應對的機會,又一次指出:“你面前卷宗的第二頁是你任職之後的業務,其中有多項賬務出入已經由你公司領導證明是由你經手。”
我立即翻開卷宗到第二頁,心頭一咯噔,顯目的“遠風”兩字赫然在列。後面工局人員又對我說教了一陣,大致就是我可能要為這次的飛來橫禍背上經濟糾紛官司之類的,然後就出了門把我再次獨關在室內。
相比之前的坐立難安我反倒平靜下來,就一動不動地默坐在椅子裏垂着腦袋。直到......夜幕降臨,門再一次地被推開,我下意識地擡起僵硬的脖子,只看了一眼門外沒有開燈卻依然奪目的身影就又垂下了頭。
心想:果然是這樣......
門被關上後腳步聲徑直走到身旁靠坐在了桌子邊緣,清冽的氣息萦繞而來,沒人開口但冷清的氣氛卻變了,我放在桌子下的手絞着已經在出汗。
應該是終于覺得淩遲夠了,淡諷的語聲響在頭頂:“如果實在沒話要跟我說那就算了。”
陡然擡腳而走的步履使我不經大腦地伸出了手拽住那深藍色的褲管,然後盈盈擡頭,看進幽深不見底的黑眸中,仿佛自己是那古井深潭中掙紮的小醜,而最終還是溺在了其中。
第12.白眼狼
揪着褲管的手指被輕抓起,仿佛有道電流從指尖蹿入引起一陣酥麻,令我身體一僵。眼看着俯身而下的臉到近前氣息也吞吐在臉上時,我勉強提出要求:“能不能別在這?”
但他就跟沒聽到似的,唇劃過我的臉緊抵在耳畔:“蘇蘇,對你......我很期待。”細細的吻落在耳旁、頸間,引我僵硬着身一動都不敢動,卻也抵不住這樣的撩撥而全身都麻麻的。
等到他終于滿意了退開時來拉我起身,竟因僵坐太久而沒站得起來,他挑了挑眉問:“這是暗示我來抱你嗎?”最後當然不是被他抱着出去的,那樣我絕對沒臉見人。
一般情況下都是拖着一只手走路,但是莫向北扣了我兩手的手腕在掌間,我就像個犯人一樣被他帶離了那間屋子。在臨出屋門時我回頭看了眼監控,如釋負重地看到那本來閃着光的燈不知何時暗了。走出工商局時頭頂已經是滿天星,被拽着走到車前時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局裏,可這時讓我跟他提出來......不大可能了,只能暗自心中嘆了口氣。
莫向北又載了我去那家咖啡廳,這次我怎麽也不可能落跑了,只是納悶他怎麽情有獨鐘喝咖啡呢?可憐我從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更別提吃飯了,肚子餓得發慌。
咖啡廳裏亮着昏黃的燈盞,淺淺幽幽的微晃了我的眼。以為他會帶我入座,卻沒料直接拖着我走進了後面,吧臺後的姑娘只是擡頭看過來一眼就又低下了頭,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于是輪到我覺得奇怪了,尤其是當往後走了一個長廊後眼前竟豁然開朗,曲徑通幽處,原來屋後別有洞天。
四合院似的古舊窗格,門前挂着宮廷式的燈籠,很別致的一個地方。
莫向北直接推開了一扇門,屋內只能用雅致來形容,不過我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古樸的裝潢上,而是随着我們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進門後莫向北就松開了我的手腕徑自坐進桌前的椅子裏,所以我有餘暇回頭去看,卻不由一愣。迎面而來的是個年輕男人,看自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