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傅銘淵的吻兇猛而又熾烈,幾乎要将她整個人都揉進身體裏。時思不知李盛安或秦川等人什麽時候就回來,又怕來查房的醫護人員發現,一心想要推拒,卻又擔心碰到他的傷處,于是一時間反倒進退兩難起來,只能動作微乎其微的後仰着躲閃,不肯讓他更加放肆。
許是心裏有鬼,明明病房裏隔音效果極好,但時思仍是覺得,仿佛一直能聽見門外不時響起的清晰腳步聲,似乎下一秒,就要有人推門進來。
傅銘淵察覺到她的躲閃,欺身上前,用未傷的左臂将她緊緊鎖在懷裏,在她的唇瓣上輾轉流連,用力的吮吻之後,又仿佛故意逗弄一般輕輕舔|舐,直到她終于嘤咛出聲,忍不住與他唇舌勾纏,任他予取予求。
久違的纏綿缱绻讓兩人一時都有些心醉神迷,親吻很快升溫,時思身子癱軟的任傅銘淵抱着,他的吻落在她光潔白皙的面頰上,淺吻片刻,又沿着頸間逐漸向下而去。
但眼見着局面快要失控,時思顧念着傅銘淵的身體,終是在徹底失去抵抗前努力找回了最後一絲理智。
她擡手擋在他唇前,與他額頭相抵,微微的喘息着:“別……你的傷還沒好……”
她輕喘的聲音讓傅銘淵的眸光越發幽暗,可肋間隐隐作痛的傷處卻也讓他欲覺挫敗。他平息着身體的躁動,懲罰似的輕咬她的耳垂:“你不想我麽?嗯?”
尾音微微上揚,讓時思的臉不禁越發滾燙。
即使兩人已經如斯親密,但時至今日,她仍不太習慣如此直白的讨論這些話題。可是在傅銘淵明顯沾染了欲色的眸光注視下,也只能随便畫餅搪塞他:“等你傷好了之後……回家再說。”
想到還不知何時才能出院,傅銘淵低頭埋進她頸間,鼻息間滿是她身體的馨香,于是聲音越發暗啞:“可我等不及了……怎麽辦?”
他溫熱的呼吸拂上她頸間,她有些癢,卻又留戀他的擁抱,舍不得再躲。
她紅着臉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終于換得他低沉的笑意:“真的?”
時思還來不及點頭,敲門聲就已經響了起來。
她飛快的站起身來,擡手捋了捋頭發,将幾縷淩亂的發絲塞到耳後,又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仍然滾燙的雙頰,直到自覺并無任何異樣之後,才朝房門處看去:“進來。”
傅銘淵将她這一系列舉動看在眼裏,不禁唇角微揚。
她此時故作大方卻難掩羞澀的笑容,和初遇時略顯學生氣的稚嫩相比,舉手投足間早已有了十足的女人味。她察覺到傅銘淵的眼裏幾分打趣的意味,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眼角眉梢俱是風情,使得她原本就精致美麗的五官,此時在傅銘淵眼裏,也多了幾分勾魂攝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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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心突然就那麽跳漏了一拍,以至于忍不住想要擡手捂住胸口,試圖讓自己的呼吸更加順暢一些。
這個樣子的她,他怎麽會舍得讓任何人看見。
秦川拿了一沓資料進來,傅銘凱跟在他後面,卻并未進門:“我要回去了,大嫂,還有些設計方面的問題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不介意送送我吧?”說着,他看了傅銘淵一眼,笑着問道,“哥,沒問題吧?”
時思下意識的看向傅銘淵。
傅銘淵不等她開口,就已經面色如常的朝她微微笑道:“去吧。”
李盛安說得對,過猶不及。
之前U盤的事他已經看到了她的心意,所以無論此時他心中是何種想法,也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表現出哪怕一分一毫的斤斤計較。
一直目送着時思出門,秦川走到他的病床邊,看着他重又變得冷淡的面容,将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傅總,U盤裏只有這些簡單的喜好資料,其他什麽都沒有。”
秦川并不太理解傅銘凱奇怪舉動的意義。
傅銘淵接過去随意翻看幾眼,便扔回到了桌上。
以傅銘凱的性格,大概極為享受現在這種模棱兩可的挑撥試探帶給他的成就感。可他明明早就應該猜到的,卻依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剛剛傅銘凱的故意試探下亂了心神。
那些會被時思得知自己所做一切的可能、那些會讓她離開自己的風險,即使微小到近乎不存在的,他依然不可能做到冷靜理智。
沒有人知道他多怕傅銘凱當初的話一語成谶,怕長久以來的夢靥成真,時思早晚有一天會站在他再也無法碰觸的地方對他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遇上他。
早他還沒有擁有她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害怕失去。他只覺得,那些愛和溫暖,如果他不緊緊抓在手裏,遲早會變得和傅磊和傅芳菲一樣,随着急速行駛的車沖下山坡,粉身碎骨。
所以即使會日日生活在即将被她發覺的恐懼中,他也絕不會放手。
“其實無論你還是他,都知道我根本沒什麽事和你說,”傅銘凱雙手插袋看着時思,笑得有些狡黠的樣子,“但我就是想看着他明明心裏壓抑的要死,卻還是要在你面前裝得雲淡風輕的樣子。”
時思并未表現出任何的不滿,甚至連笑意都還挂在臉上并未消失。
“我知道。”
傅銘凱卻忍不住皺了眉頭:“你都沒有想過麽?剛剛只不過是一只U盤他就變了臉色——你的男朋友瞞着你的東西,似乎并不只是簡單的往事而已。”
不了解傅銘淵時,對他的信任尚能歸咎為因愛而生的盲目,可她如今已經了解了傅銘淵性格裏所有的陰暗面,為什麽還能這麽一臉平靜的維護他,信任他?
傅銘凱從來都對所謂的愛情嗤之以鼻,所以不得不将原因歸結為時思的愚蠢。
可她又明明不像是那麽愚蠢的人。
時思當然想過。事實上她當然對剛剛傅銘淵情緒的變化好奇。她想知道傅銘淵除了工作的事,究竟還有什麽瞞着她,甚至包括那天和傅銘凱在舊宅為什麽吵架……傅銘淵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她想去了解他所有的想法,才能對症下藥的去為他抹除掉骨子裏根深蒂固的恐懼。
她早已決定等傅銘淵出院後再和他推心置腹的深談,嘗試去勸說他進行系統的心理幹預,但是她的所有決定,她并不想和傅銘凱談及。
不過那些舊事帶給她極大的震撼,以至于如今她甚至連傅銘凱這種堪稱輕微程度的挑釁,都能一并包容了:“資料我會仔細看的,等有了時間,我會盡最大努力設計出你想要的作品。”
這是今天見面以來,傅銘凱對她第二次感到意外。
他頗為認真的打量着她,目光裏滿是探尋的意味,片刻之後,終是忍不住輕笑起來,精致的眉眼裏洋溢着興味盎然的光芒:“你還真是個好人。”
怎麽聽都不像是什麽像樣的誇獎,時思無奈的笑了笑。
傅銘凱臨走時看着時思,笑着打趣到:“如果你的設計讓我滿意的話,等将來如果你什麽時候走投無路了,興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幫你一次。”
……聽着也不像是什麽像樣的回報,時思言不由衷的深吸一口氣:“謝謝。”
傅銘凱幾乎剛剛和時思告別,就已經接到了傅銘淵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傅銘淵聲音一如往常般冰冷:“你應該知道,當初那份股權轉讓書,還有一份補充協議在我手裏。”
看來這次真的是戳到痛處了……傅銘凱無聲的笑。
可這還遠遠不夠。
而并未等他開口,傅銘淵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來:“你的銀行賬戶我已經凍結了,三天之內滾出江城,不然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時思回到病房時,秦川拿了簽好字的文件正要離開,而傅銘淵正低頭看着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她徑直走過去從他手中抽走手機,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櫃上:“已經坐了太久了,躺下休息。”
秦川從外面關上房門,想到剛剛自家總裁被沒收手機時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很是覺得開了眼。
傅銘淵從善如流的躺好,看着時思整理完從家裏拿過來的東西,才笑着朝她伸出手,示意她過去。
“這幾天辛苦了,未來的傅太太。”
時思在他床邊坐下,因他着重強調的“未來的”三個字忍不住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
傅銘淵卻并不滿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手上微微用力,直到她終是無奈的笑着躺到了他身邊,才肯作罷。他看着懷裏的人,唇角微勾:“之前說的話還算數麽?”
時思的臉驀地通紅,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繼續問道:“到時候……真的怎麽都可以?”
“你這人……”時思又羞又惱,恨不得當即便要奪門而出——她悄悄答應是一回事,可他明知她害羞,卻為了取笑她而故意說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傅銘淵笑聲清朗,任她紅着臉推拒,仍是将她抱在懷裏,知道她顧及自己的傷勢不會用力掙紮,于是越發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你知道我等不了那麽久的,不如……從今晚洗澡時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首先……我明天請個假哈,我休息一晚,把後面的細綱好好再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