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呵護婚姻
正在整理文件的小月被安雨嫣這聲驚呼吓了一跳,一回頭:“老板,怎麽了?”複又望着一臉驚慌的安雨嫣,詫異地說:“老板,你從不戴戒指啊!”轉而背過頭偷笑,再轉回頭來,暧昧一笑:“我知道了,老板,有人送你戒指了?”
不料,安雨嫣表情忽地嚴肅起來,眸光清冷,叱道:“幹你的活!少操閑心!”
初雪耳邊那聲音在責怪:“你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不就是顆戒指嗎?丢了就算了,我那兒多的是!”
初雪有些固執地心道:“可那是續東送我的結婚戒指!”
“咯咯咯……”那聲音一陣譏笑之後:“結婚戒指?那只不過是男人獵取女人的道具!”那聲音忽又一變,冷冷地說:“我從不戴戒指,一來影響我工作做飯彈琴,二來我要告訴那些臭男人,我還沒結婚!我要讓他們想着念着我卻是吃不到嘴裏!”
初雪心中“啊……”了一聲:“怎麽這樣?”而這時她想起來了,那顆自己親手卸下來的0.2克拉鑽戒此刻應當正躺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
那聲音感受到來自初雪內心無言的抗争,似是沉思良久,才輕聲問:“你真的要取回那顆鑽戒嗎?”
初雪在心裏重重地“嗯”了一聲,堅決地說:“不管怎樣,我要拿回那顆鑽戒,那是我的,我決不能讓續東的下一任妻子戴它!”
那聲音微微一驚,“呃……”了一聲:“我說你這人傻就傻吧,還這麽癡情!算了,這個你自己決定,我說再多也沒用!”
初雪心中一喜,忽又為難地說:“可是……可是家裏門上的鑰匙還在……”初雪不知道該怎麽說,目光中悲傷如瀑,腦海中浮現出車禍現場自己的屍體,還有屍體旁自己那個暗紅色的單肩包。
那聲音猶豫了片刻:“好吧!”“你現在出門到走廊去,我要打個電話,小月在這裏,說話不方便!”
初雪見那聲音答應了她,心中一喜:“嗯嗯!”起身出門。
走廊頗為寬敞,吊頂的光線柔和而又溫暖,偶爾有三三兩兩的白領穿梭而過。走廊兩邊挂滿了裝有各個公司精美宣傳畫的畫框,初雪的目光落在“安雨嫣心理咨詢工作室”的那張宣傳畫上。
在“安雨嫣心理咨詢工作室”十個字之下書有“保衛愛情呵護婚姻”八個黑體大字,現在這個八個字就咚咚咚一如戰鼓一般重重地錘擊在初雪的胸膛。
那聲音這時狡黠一笑:“拿出手機給王哲打電話!”
初雪依言照辦,很快對方的電話就接通了,傳來一個頗有磁性的男低音:“喂……雨嫣……終于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聲音開口,甜甜的膩膩的:“王哲,王大隊長,你說什麽呢!怎麽叫終于想起你了?”
初雪聽着這兩人肉麻之極的聲音,只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王哲的聲音有些浪:“安大小姐,你至少一個禮拜沒給我打電話了吧!”
“才一個禮拜啊!”
“不是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雨嫣,這可是整整七年啊!”
安雨嫣的聲音忽然一冷:“少貧嘴了!今個中午快兩點半的時候北人街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你知道嗎?”
王哲的聲音迅速清醒:“我說嘛!你安大小姐怎麽會想起給我打電話!這事我當然知道!說吧!什麽事?”
安雨嫣心思千轉,旁敲側擊:“人死了嗎?”
“我去!當場就死了,怎麽?你認識?”
“我和一個客戶約的是那個點來我工作室,可是直到現在她還沒來,打電話也沒人接,剛才聽說北人街那邊出車禍了,估計那會兒她剛好經過北人街,心裏擔心,想去确認一下。”
初雪還在驚訝安雨嫣編謊時聲音是那麽地鎮靜時,王哲的聲音傳來:“算了,人臉都無法辨認,你還确認個什麽!”
初雪聞言,眼底泛出一抹濕意。
安雨嫣故作生氣:“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冷血!”轉瞬聲音已是帶有哭腔:“算了,我就是擔心……”
王哲一聽到這兒,連忙賠禮:“好好好!不過屍體沒在交警隊這邊,暫時拉到市中心醫院太平間去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安雨嫣的聲音雨過天晴,說完就挂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王哲不依不饒的聲音:“要不我陪你去?喂喂喂……”
挂斷電話,初雪心塞啊!這是要去太平間看自己的屍體啊!那聲音這時不冷不熱地問:“要去太平間嗎?”
初雪眼神閃爍不定,只是當她餘光再次觸及“保衛愛情呵護婚姻”那八個字時,目光漸趨堅定:“去!現在就去!”聲落擡腳邁步,一瞬間卻是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走。
那聲音一嘆氣:“無語,要去也得晚上去!大白天的醫院到處都是人!”
初雪心裏不由得“啊”了一聲:“晚上去?那還不把人吓死!”
那聲音不理會初雪心裏的恐懼,兀自說着:“記住!你現在不是初雪,是安雨嫣,鑫鑫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從現在起,你要做符合安雨嫣身份的事,說符合安雨嫣身份的話,你要認識我認識的人,包括我的家人、朋友、我的客戶、我愛的人,我恨的人,你還要了解我了解的事,包括學識、才藝、技能……”
初雪聽着那聲音說着安雨嫣的一切人、事、關系……只聽得初雪頭昏腦漲,只道是這安雨嫣的人事關系也太複雜了吧!現在還好辦,這七天之後,安雨嫣一縷陰魂離她而去,自己該如何應付,而且這重生也太憋屈了吧!這是要我同時做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安雨嫣!
那聲音一直說個不停,初雪只好記個不停,好在初雪的記憶力強過她的為人處世好多倍,倒是一項項地把安雨嫣所說的記了個一清二楚。
離鸾市的冬天黑得早,六點半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初雪迫不及待地下了樓。
雪不知什麽時候已停,天氣卻是很冷,剛一走出大門的初雪不禁打了個寒顫,初雪不禁拉了拉貂皮大衣的衣領,搓着雙手,耳邊那聲音氣呼呼地說:“我剛一不看緊你,你就犯暈!”
初雪一頭霧水,怯怯地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