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結局)
“師姐,求求你,我真的沒辦法了,求求你救救我。”
陸天華走的第一晚,季如歌接到了小師妹落秋的電話,當時她正在溫山官邸的影音室看一部很老的片子,片子裏的男女主在經歷了多年的蹉跎後終于決定在一起,無奈女主死在了車禍裏,這種橋段的電影季如歌在很久以前就膩味了,只是近期無聊才再次翻出來重看,以前覺着男女主矯情的不行,可如今再看,竟也覺着倆人這些年的蹉跎竟然那麽貼切現實,就連結局也是現實的不行。
慕歌已經在保姆的安撫下入睡了,落秋的電話是在片子結尾時打來的,結尾的音樂哀怨纏綿,季如歌恍恍惚惚聽得入迷,落秋的電話驚醒了這一室的迷離傷感。
“怎麽了?”
季如歌的聲音沾染了夜色的妩媚喑啞,長時間窩在家裏不出門,連聲線都是慵懶的。
“他要我肚裏孩子的命,師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電話裏的聲音破碎絕望,季如歌舉起手腕瞧了眼時間24:00,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時間。
“他,是誰?師妹,我不懂。”
季如歌扣着沙發靠墊上的流蘇穗子,睡意朦胧。
“是陸天華,我懷了他的孩子。”
電話那頭最後的一個音尖利到刺耳,季如歌揉了揉疲憊泛紅的眼,淡淡回道“哦,恭喜。”
恭喜?!
被強制拉到醫院的落秋捧着手裏的電話渾身發抖,幾秒後朝着電話嘶吼“瘋子,你們全是瘋子。”
季如歌移開了電話,等聲音弱下後才又湊近耳邊道“他就是吓吓你,別怕,他挺喜歡小孩的。”
如果落秋肚裏是個男孩的話,他指不定會更喜歡。
“季如歌,他是個瘋子,你也是。”
得,師姐不叫了,直接指名點姓了,季如歌懷念起了以前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師妹了。
“你們倆一定會遭報應的。”
這撕心裂肺的嘶吼可真不像是從那麽柔弱的身體裏發出來的,人的潛力還真是無窮的大。
“我期待着。”
如果有報應,季如歌希望那報應趕緊來,越快越好,要知道,她已經活得太不耐煩了。
挂了電話,季如歌給遠在緬甸的陸天華打了電話過去,陸天華接的很快,手機剛響了一下陸天華就接起了電話。
“這麽晚了還沒睡?”
“你不也沒睡。”
季如歌嫌棄地翻白眼,只可惜這些動作她是對着空氣做的,電話那頭的人看不到。
“睡不着?”
“不是,我剛在看電影,然後有人給我打電話。”
“這麽晚還有人給你打電話?”
“嗯。”
季如歌半躺在沙發上,沙發上放的靠墊有幾個被她踢在了地板上。
“說了什麽?”
“就.......”季如歌從沙發上坐起身子,走到陽臺上,外面烏漆墨黑的,就天上冷冷清清的挂着幾顆星星,月亮早沒了影子。
“陸天華”季如歌瞧着天上那幾顆星星道“我這邊星星都沒有。”
呵,季如歌很清晰的聽到電話裏那人的輕笑,透過漆黑的夜色傳入她耳中的聲音低沉暧昧“如歌,我這的月亮可是又大又亮。”
“哦。”
季如歌舉着左手看了看新做的指甲,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什麽,只是顯得她纖瘦的手指如枯爪般陰森慘淡。
“過幾天就回去了。”
陸天華看着天上的月亮輕聲道。
“嗯。”
季如歌在這邊點頭,深知他看不見,點頭的幅度還挺大,上下牙齒磕到一起,震得口腔發麻。
“我愛你。”
“嗯。”
“等我回來。”
“好。”
挂了電話,陸天華接過下屬的報告單。
“一切都按您的吩咐處理妥當。”
“好。”
看着報告單上終止妊娠反應這幾個大字,陸天華面無表情的點頭,轉身埋進了書桌上那一堆文件裏。
陸天華是在一個星期後回來的,一身軍裝,冷冽沉默。
“黑了點。”
季如歌靠着門框掃視了一下發表評論。
“你瘦了不少。”
陸天華瞧着她穿在身上寬松不少的衣服發表評論。
“謝謝。”
女人總是愛被人說瘦,季如歌也不例外。
“心情很好?”
看着她明亮不少的臉色,陸天華淡淡下結論。
“還不錯。”
季如歌撥弄長長不少的頭發走近了他。
“既然回來了,那新西蘭旅行該提上日程了吧!”
“下周怎麽樣?”
“可以。”
“嗯。”
倆人一拍而定,季如歌忙着到處查攻略準備東西,陸天華睡過後覺着有趣,就那樣靠着床背看她滿屋子亂轉進進出出。
季如歌太興奮了,新鮮勁一直持續到他們真正出發的那一天。
出發前的頭一天晚上,季如歌去看望了一下快要臨盆的詩語。
“你現在好像一個青蛙啊!”
季如歌對于毒舌的好友向來也不放過一絲一毫嘲笑的機會。
“膽肥了啊你。”
劉詩語挺着大肚照樣氣勢不減,安然在一邊心驚膽戰地瞅着她和好友笑鬧在一起。
“還別說,真挺像青蛙的。”
殷晴在一旁吃着詩語冰箱裏剛拿出來的冰淇淋,同時也不忘挖苦幾句。
“你們兩個兔崽子。”
詩語雙手叉腰一臉憤怒。
季如歌和殷晴對視一笑,同時道“現在更像了哈哈哈哈哈。”
毫不留情的笑聲讓詩語很是受傷,孩子大了不聽話怎麽辦?在線等,急!
“不氣不氣。”
安然扶着親親老婆坐在沙發上,溫柔耐心地哄“你現在這樣很可愛。”
“真的?”
“當然了。”
聽到自己老公的誇贊,孕婦大人總算喜笑顏開,那倆闖禍的在一旁看着這你侬我侬羨煞旁人的場面無奈地撇嘴:秀恩愛什麽的最讨厭了!
季如歌調笑的樣子突然變得一本正經,在安然防備的眼神中湊到詩語跟前,頭貼在她的肚皮上小聲道“乖寶貝,幹媽明天就要去新西蘭看霍比特人了,你在媽媽肚子裏乖乖地,到時候給你帶禮物啊!”
詩語聽着她幼稚的話,無奈地搖頭,摸了摸自己肚皮上毛茸茸的腦袋笑道“你怎麽這兒幼稚啊,不過怎麽突然想到要去新西蘭玩了?”
季如歌擡起頭看着她一臉天真無邪“因為要去看霍比特人呀!”
“行了,別用這種惡心巴拉的語氣跟我說話,要不我肚裏的孩子會以為她幹媽是個智障。”
季如歌“........”
分別前,季如歌從包包裏拿了個平安福遞給詩語“我前一陣子去廟裏求的,這東西就圖個心安,你帶着吧!要是嫌難看就放随身的包裏。”然後笑着伸手摸了摸詩語孕婦裝下高松的肚皮“你乖乖的不要鬧媽媽。”
擡頭笑了笑“提前說聲恭喜,我怕我到時候趕不上。”
詩語抓着她的手目光逼人“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的預産期還有半個月,你這次出去新西蘭玩也要不了半個月吧!”
“你別緊張”季如歌躲開她逼人的視線軟着聲音道“我這不是怕你預産期提前嘛!”
“最好是這樣。”
詩語看她的眼神帶着幾分打量。
殷晴倒是想得開安撫道“詩語你別多心,如歌這也是擔心你。”
詩語瞧着季如歌那張入畜無害的臉,深吸了口氣“季如歌,別給我想些有的沒的,有些念頭,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知道啦!”
季如歌這張臉太有欺騙性,詩語盯着看了好幾秒才放下心來。
“放心吧,我送她回去。”
殷晴主動攬下送季如歌回家的差事。
“行,那你倆路上小心點。”
詩語不放心地囑咐。
“放心吧”
倆人異口同聲,季如歌還加了句“殷晴開車的技術你還不放心嗎?”
詩語終于點頭,但還是不忘囑咐倆人到家後給她打電話報平安。
看着倒車鏡裏一點點遠去模糊的身影,季如歌感嘆“女人當了媽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可不。”殷晴附和“我差點以為她是被人奪舍了。”
“還奪舍?你這入戲太深了小姐。”
“哈哈哈,剛接了部戲,講的就是這個,我這不正熟悉臺詞嘛!”
“那等出來了我就去追。”
“好,估計明年暑假就上了,到時候請你去看首映。”
“夠意思。”
“對了”季如歌在包包裏一頓翻找,終于在殷晴等紅燈的檔把東西掏了出來。
“給你。”
“什麽?”殷晴接過來一看“平安符?!敢情您老人家是去請了一打回來?”
“怎麽可能,我專門去給你倆請的,趕緊的。”說完就把平安符往殷晴脖子裏戴
“好好好。”
殷晴主動把脖子伸過去讓她把平安符給自己戴上。
“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看着被殷晴妥帖安放在胸口的平安符,季如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新西蘭真的很美,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從飛機上往下看,季如歌心情很是激動,就連一旁的慕歌也扒着窗子拍着小手稱贊漂亮。
陸天華看着一大一小神采奕奕的臉,覺着帶她們出來玩的建議真的很不錯。
怪不得魔戒的導演會堅持要在自己家鄉新西蘭取景,瞧瞧這湖光山色,瞧瞧這綠草如茵,季如歌不禁感嘆“能死在這種地方也是一種幸福。”
一旁替慕歌系鞋帶的陸天華聽着她的言論,不認同地搖頭“我們會活得好好的。”
季如歌笑笑不置可否。
慕歌顯然對霍比特人住的樹屋更感興趣,纏着陸天華道“爸爸,我們能把這個搬回家嗎?”
“不能寶貝。”
“那我能永遠住在這嗎?”
“不能寶貝。”
好吧,慕歌小朋友感覺到了心痛“媽媽”邁着小短腿找季如歌去了。
夜晚,躺在樹屋的床上,季如歌瞧着陸天華那張臭臭的臉噗嗤笑出了聲“慕歌大概是你的克星吧!”
“誰讓她是你女兒呢!”
陸天華這句怎麽都包含了寵溺在裏面,季如歌勾着笑跨過了倆人中間的慕歌吻了吻他绡薄的嘴唇“謝謝你帶我來看霍比特人的家鄉。”
“不客氣。”
這會兒倒是挺大方了。
“那,晚安。”
“晚安。”
那晚,陸天華夢見了一群機智快樂的霍比特人,圍在霍比特囤的草地上跳着圓圈舞。
END
☆、番外
他是被慕歌的哭聲吵醒的,他向來作息規律,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生物鐘和床前的鐘表都告訴他,有什麽事是不對的。
“爸爸.......”
當慕歌哭着撲進他懷裏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胳膊有點軟綿綿的,連擡起都成了問題。
好在他意志堅定,總算是把女兒抱進了懷裏。
“媽媽,媽媽......”
女兒哭着找媽媽,他轉頭看了眼身側的床鋪,果然,空無一人。
聯系到昨晚那個吻,他抱着女兒的手力道加重了。
沒關系的,他告訴自己。
他總是能找到她的,即使她真的逃了,他總是能找到她的。
他給自己的手下打電話,吩咐他們去找一個叫季如歌的女人。
他告訴自己,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他總是無往而不勝不是嗎?
“首,首長,新西蘭警方今早接到報案,在海邊發現一具亞洲女屍。”
“所以呢?”
陸天華抱緊懷裏的慕歌,慕歌此時吃飽喝足,嘴裏嘬着季如歌給她買的安撫奶嘴乖乖待在陸天華懷裏。
“相貌,相貌與夫人......一般無二。”
“不可能,不可能。”
陸天華踉跄着後退了幾步,懷裏的慕歌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一張嘴,嘴裏的奶嘴掉到了地上。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單手抓住手下的衣領“那DNA呢?DNA不是她對不對?”
“這個.......”
屬下面露難色“我們暫時還沒有夫人的物件,所以.......”
陸天華一把推開他,到梳妝臺上拿起季如歌擱在上面的梳子,木齒梳上留着幾根長發,昨晚,她就是坐在這裏梳那頭長長了的頭發的。
陸天華顫巍巍地取下一根秀發遞給屬下“查,給我去查。”
“是。”
屬下接過他遞來的頭發快速走了出去。
“媽媽......”
慕歌瞧着陸天華可怕的樣子,可憐巴巴的帶着哭腔叫媽媽。
陸天華已經完全沒了平日淡漠無畏的樣子,此時的他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脆弱易怒。
手下很快給他帶來了消息,他并不想聽到的消息。
陸天華瞧着那張化驗單整個人陷入悲恸中。
為什麽?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已經改過自新了,那些個逢場作戲他以後都不會再有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慕歌是他和她的女兒,季如歌體質特殊,易流産,文茜之所以會懷孕是因為他找醫生植入了受精卵,而那顆受精卵是季如歌的卵子和他的精子結合而成的,慕歌的确是從文茜肚子裏出來的,可文茜說到底只是個孕育孩子的容器罷了。
還有如歌那個小師妹,他和她在一起純粹是喝多了把她當成了季如歌,至于孩子,也是她偷偷做手腳懷上的,他已經帶人去醫院把那個孩子打掉了。
為什麽季如歌會這麽對他?
以死來控訴他的背叛嗎?
他曾經在耶稣面前發過誓,他的妻子只會是季如歌,他也是這麽認為的,外面那些個莺莺燕燕他從來都是逢場作戲,他心裏從始至終只愛一個季如歌。可是怎麽會這樣?季如歌竟能狠心地撇下孩子撇下他就這樣死了嗎,她竟然敢?!
“你太像年輕時候的我了,只是天華,我這個女兒卻不像她媽媽,性子烈得很,如果你想和她好好過下去,外面的那些個都斷了吧!”
原來那時候季鴻影對他的勸告都是有根據的,只是他當初太過自負,以為季如歌不在乎的。
殷晴和詩語是在三天後才得到消息的,詩語當場就挺着肚子沖到了溫山官邸,安然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護着。
殷晴正在家裏背劇本,宋子矜腿上的石膏已經卸了,腿腳利落了許多,接到詩語電話時,宋子矜正遞給她的那杯水全灑在了地上。
“他這個混蛋。”
低吼着挂斷了電話,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飚。
宋子矜吓了一跳跟在她身後,大步走才勉強跟得上她跌跌撞撞的步伐。
等搞清了事态,他不發一言載着滿臉淚水的殷晴往溫山官邸趕。
倆人幾乎同一時段趕到溫山官邸,可都被警務攔了下來。
“陸天華你給我滾出來。”
殷晴氣得在門口破口大罵。
詩語靠在安然身上一臉憤恨。
警務員盡職盡責地攔着他們,陸天華也并沒有出來。
最後,是宋子矜還有安然叫手下帶人過來才沖了進去的。
殷晴最先跑進去,見大廳裏擱着個水晶棺,裏面的人,她走近看了眼,便不忍再看。
“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上你。”
棺裏的人分明就是季如歌,只是那腫脹的面容殷晴是再不忍看第二眼,季如歌生前多麽愛漂亮她再明白不過,那麽愛漂亮的一個人如今以這副面容凄慘死去,殷晴大概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早該想到的,季如歌那日給她平安符時就該想到的,可偏偏她是一點都沒察覺,傻傻地以為季如歌是單純的只想求個平安符給她。
宋子矜也進了大廳,見殷晴滿臉淚水,上前走到她身邊,想伸手把人抱進懷裏,殷晴後退幾步躲開了“離我遠點。”
“你們........”
殷晴伸手指了指宋子矜還有沙發上沉默不語的陸天華“你們倆,一個賽一個的惡心,所以,收起你們的惺惺作态的嘴臉吧!”
“晴兒......”
宋子矜一臉無措的看着她,未說出的話被殷晴截下 “閉嘴,你閉嘴。”
殷晴的情緒徹底崩潰,跌坐在地板上恸哭,劉詩語進來看見的就是這副畫面。
劉詩語還懷着孕,安然扶着她,她捏着安然的手臂抖着身體“你扶我過去看一眼。”
安然瞧了瞧她高挺的肚子,剛要開口拒絕,但在看到她臉上悲戚的表情後輕輕地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水晶棺旁邊挪。
劉詩語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掙脫了安然扶着她的手臂,一步步走到沙發上坐着的陸天華身邊。
“陸天華”
劉詩語開口叫他,陸天華低垂着頭,周身氣息壓抑的不行,對劉詩語的聲音并未有什麽反應,仍舊低垂着頭,劉詩語伸手抓起他的衣領,本來男女體力懸殊劉詩語又懷着孕,但因陸天華太過頹廢,劉詩語只用了五成力就強迫他擡起了頭
啪
清脆的巴掌聲,這一巴掌甩的幹脆又狠厲,用盡了劉詩語所有的力氣,直扇的陸天華臉頰立刻紅腫了起來。
這一巴掌也讓跌坐在地上的殷晴擡起了頭,安然急忙上前把詩語抱進懷裏,唯恐陸天華心情不好反手一巴掌,那詩語還有她肚裏的孩子就危險了。
劉詩語推開了安然,理了理淩亂的鬓發冷冷道“陸天華,是她不要你了,那她的屍首你也不必留着了,我會帶走。她說過,她的骨灰會葬進她們季家的祖墳,她跟你陸首長再沒關系了。”
“不可能”沙發上的陸天華終于擡起了頭,那張臉上胡茬淚水糊在一起,真真慘不忍睹,哪還有半點殺伐果決的陸首長的樣子。
“他是我陸天華的妻子,溫山官邸的女主人。”
“已經不是了。”
劉詩語将手裏一直拿着的東西摔在了他面前。
“她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
陸天華拿起那份所謂的離婚協議書看了下,那上面,自己姓名那欄,赫赫按着自己的鮮紅手指印。他知道了,一定是新西蘭那晚,原來她一切都算計好了。
“現在已經沒了。”
陸天華把撕得粉碎的離婚協議書撒了滿地。
“呵呵,沒關系的。”
劉詩語瞅着那一地的碎片淡淡道“你要是想撕,我那多的是,你陸首長該不會傻到以為這是原件吧!”
“軍婚确實難離,但再難又怎麽樣?她不要你了,就算你捏着那一紙婚書又怎麽樣?陸天華,她不要你了,她季如歌死都要擺脫你。”
劉詩語向來是她們幾個間說話最難聽的人,她說的話也的的确确讓陸天華難受極了。
她反反複複的告訴陸天華:季如歌不要他了,她到死都不願再要他一次。
這麽多人都告訴他季如歌不要他了,可是卻沒有人能告訴季如歌,陸天華要季如歌,只要季如歌。
可是,已經沒人在乎了。
那天,劉詩語他們還是沒能帶走季如歌的屍首,只因為陸天華死死守着。
那晚,已經多日沒合眼的陸天華終于到了體力極限,在季如歌的棺柩旁睡了過去。
夢裏,他夢見了季如歌,一襲白衣朝他笑得甜美。他伸手去牽她,卻被她躲開了。
“再見。”
夢裏的季如歌朝他揮手。
“別走。”
他伸手去拉她。
“回去吧”
“別走,我,我會對你好的,曾經犯的錯,我,我會改。”
他連連保證,希望能留下她。
“不用了,已經太晚了,你回去吧!”
已經,太晚了。
太晚了。
從夢裏驚醒的陸天華抱頭痛哭,一遍遍說着對不起,可是偌大的屋子裏已經沒有人會回他。
太匆匆,心字已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