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捕
螢草走到那個大洞前面,這三個人還在拉拉扯扯,螢草聽到被拉扯住的在中間的那個少年,嘴裏蹦出一個,“巴西。”
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日本的對面是巴西呀,看上去是個學渣沒想到還是個隐藏的學霸,螢草有些肅然起敬,不過很快螢草就知道這只是假象而已,學渣就算披着知識點的皮也還是學渣啊。
螢草看着那個黑黝黝的洞,這可比桃源鄉那個看着滲人多了,大概之前掉下去的坂本同學身形比較高大?這個洞看着也比桃源鄉的大多了,夜鬥給了螢草一個“加油”的手勢,旁邊那三個人還在糾結巴西的問題,比如說寒冬季節,螢草只想說,這可以地球背面滲人多了,直通地府,有八寒地獄。
想到這螢草便有些慌,寒冰也就算了,之前運氣不好和雪女被分到了一個宿舍,經常半夜被她呵出的氣凍成冰棍·草,第二天才被晴明阿爸發現抱出來在太陽底下自然解凍,經過此事後螢草的抗寒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但如果碰上了最恐怖的阿鼻地獄的話那就很麻煩了。
螢草拍了拍自家蒲公英,它便吹氣球一般鼓了起來,她對自己加油打勁,一定要看好落點掉下去啊,都是地獄也要挑一個風景優美的,最重要的是獄卒顏值高的。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螢草拽緊蒲公英繞開了“我要去找坂本!”“不行,你不能去!”的三人組,直接一口氣跳了下去。
這個洞和螢草想得一樣,比桃源鄉的要大多了,至少完全可以容納氣球般的蒲公英,螢草在狹小的洞裏也不知道晃蕩晃蕩了多久,打了個哈切,只覺得都看不到頭,擡頭一看,自家蒲公英的絨毛上粘着一枚亮晶晶的東西,螢草雙腳搭在了洞壁上,止住了自己下落的速度,一擡手把那東西摘了下來。
就着蒲公英的微光,螢草發現這是一個圓形的金屬的徽章,中間寫了一個“s”,外面是一圈枝葉,螢草辨認了好久才發現原來是校徽啊,原諒螢草花了過多的時間來辨認這個徽章吧,畢竟螢草只帶過胸前飄揚的紅領巾。
想到這件事,螢草便有些擔心那三個人會不會真得從洞裏下來,夜鬥那個神明看着就不靠譜。
擡頭看了看,洞口的亮光已經距離有些遙遠了,這個距離小心一點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吧,估算了下大概可能的情況,螢草用力将手心裏的校徽往上面一抛,與此同時,雙手握着蒲公英左右前後一通亂砸,同時卻松開了支撐的雙腳,往下滑落大概一秒左右,又迅速地将蒲公英的花團頂在自己的腦門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俨然就是一個老司機。
震感往上傳,沒站穩的三個人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橘黃色頭發的少年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道,“地震了,你這樣還要下去嘛?很危險的啊呀!”
“什麽也阻止不了我去找坂本的心!”
如果螢草在的話,一定會表示不想和他們講話,并朝他們扔一棵蒲公英,放心,這樣也能找到坂本,以另一種刻骨銘心的方式。
被蒲公英砸掉的土石碎塊像是雪崩了一般砸了下來,不過都被蒲公英花團擠在了上面,并沒有順勢掉下去,不一會兒便以蒲公英作為基地形成了一個大山,在空中旋轉不跳躍的校徽落了下來正巧掉到了那堆土堆的最上面。
螢草的掌心灌注妖力,往上打去,沒有用蒲公英·鐵錘,她的力度要小上很多,但也足夠用了,成功把那堆松軟的土打得嚴實起來,螢草對自己的技術很滿意,并湊不要臉地誇了自己一句,“真是太天才了。”
安撫了一下被作為支架的蒲公英,螢草繼續前進了,這是一個非常無聊的垂直運動,以至于她在壁上又找到了桃源鄉同款的爪印,螢草都可以确定了這個洞白澤絕對掉下來過,為了彌補被白澤坑了的受傷的心靈,螢草一路數着手掌印掉到了地獄裏。
和白澤預料得一樣,地獄裏這邊的确人手不足,還沒開始填坑,只在邊上圍了一圈安全警示,連個施工隊員都沒有。
也不知道該算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螢草還沒有開始自己的地獄一日游,只往外走了兩步,就被烏天狗巡邏隊給抓了,罪名是私闖地獄,沉迷于和源義經隊長的暗自比身高的某小只螢,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甚至還被套上了手铐,晴明阿爸,寶寶對不起你,寶寶犯罪了qaq。
沒有臉見(回)鄉(憶)下(裏)的晴明阿爸了,等會兒,晴明阿爸應該轉生了吧,不在地府裏了吧。
一名烏天狗從螢草手中接過了她的蒲公英,那烏天狗感受到指尖的重量先是一驚,踉跄幾步竟仍舊沒有握牢,旁邊的烏天狗正想嘲笑兩句,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蒲公英砸在了地上,所有烏天狗默默地看着那個至少五厘米的大坑,默默地把嘴裏的“連根輕飄飄的蒲公英都拿不穩”給咽了下去,這是鬼燈大人的狼牙棒僞裝的吧。
又看了看身材瘦小,面容□□的螢草,人不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情侶都是兄妹,蘿莉都是金剛芭比,生者果然沒有騙人啊。
……
就怕空氣突然沉默_(:3ゝ∠)_
源義經隊長默默上前,指揮另一名烏天狗拿了一份腳鐐給螢草捆上,這種身高的危險級犯人的待遇估計也就只有螢草一個人享受過了吧。
又派了兩個烏天狗,一前一後地擡着蒲公英,左右各兩人小心看護防止意外發生,旁邊還有四名烏天狗随時準備替換,這待遇在植物界估計可以傲視群雄了,被捕給蒲公英也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一直和螢草欺男霸女,還沒有這麽丢人過哩,葉片都萎靡不振。
螢草和蒲公英心意相通,便将它說得威風凜凜,金光閃閃地和它偶像如意金箍棒一個模樣,把它哄地激動了,絨毛便一舒一張,不過動靜委實有點大,烏天狗只覺得那花團兒一會兒大得似滾圓的金魚草一會兒小得又像是蘋果糖,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
源義經原本想要自己嘗試的,袖子都撸了上去,卻被周圍的烏天狗給制止了,螢草表示她每天都給蒲公英洗澡澡的,噴香香的,碰一下不會死。
不過由于螢草态度良好,認罪迅速,再加上很快報上了教唆犯——白澤的名字,并沒有被關進烏天狗的監牢裏等走程序,而是被帶到了閻魔大王的面前,當然,蒲公英也被那兩個烏天狗“哼哧哼哧”地一路提心吊膽地擡着走了。
其中還有一個插曲,烏天狗警衛團做事嚴謹,也許螢草不是白澤的口味的原因吧,看來白澤大人真是聲名在外啊。
源義經多盤問了幾句,還把布兜裏面的畫拿出來傳閱了一下,所有人看完都神色詭異,源義經先是說了一句,“的确像是白澤大人的手筆,”把畫還給了螢草之後又轉頭對正在死命憋笑的烏天狗說道,“都不許說出去啊,被鬼燈大人知道的話,我也保不住你們。”
聽着整齊劃一的“是”字,螢草更加覺得前途灰暗了,不僅被地獄的警察隊抓了而且還要應對看上去比這還要恐怖的鬼燈,還有救嘛?
閻魔殿,亡者正在接受審判,螢草等了一會兒才在閻魔大王中場休息的時候被帶到他的面前來,之前和晴明阿爸見閻魔大人的時候并沒有進到閻魔殿中,螢草有些好奇便打量了一會兒,和華國傳統建築一般無二的設計,卻格外得高,螢草順着柱子将頭往上移了好久,直到腰背都彎曲了才看到屋頂。
記憶中的閻魔大人的身材和常人不無一樣,當然這裏特指身高,其他部位,螢草的臉紅了紅,也是非常天賦異禀,閻魔大人和雪女這種用毛團子充胸的可不同,那可是實打實的真貨,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啦,關鍵是為什麽這個閻魔殿卻造得如此之高?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哦,是源義經公啊,有什麽事嗎?”案座上傳來一道聲音,這不是最重要的,這是一道男聲啊男聲!
閻魔大王的桌案前擺滿着高高的等着審批的文件,但是這也完全掩蓋不了閻魔大王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螢草的眼神從他的絡腮胡瞥到了已經不是一個水桶的問題的腰,感覺眼中有熱淚湧動,恨不得仰天大唱,“西湖的水~我的淚~”
之前那個禦姐範十足,大胸的漂亮姐姐呢?媽呀咪,閻魔大人這是受了什麽刺激,變成如此壯實,不坐高級按摩椅·雲朵兒的緣故,是因為被壓塌了嗎?晴明阿爸,求你帶我會平安京吧,我會好好攢覺醒,天天砸禦魂,現世太可怕了,閻魔大人都直接變了個性,那她呢,呆久了會長出八塊腹肌和公狗腰嗎?
閻魔大王還沒開口詢問具體事由呢,螢草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感覺下一秒就會撞一頭到柱子上面去,雖說民間也有麻麻對着大哭不已的小孩指着閻魔的畫像吓唬他讓他不哭的傳統,但是看着這樣傷心成這樣的螢草,閻魔還是對自己的外表産生了深切的懷疑。
“閻魔大王,你又做了什麽事?”鬼燈在路上遇到了被源義經趕回去的繼續巡邏的烏天狗,從而得知白澤派了螢草來給自己送東西,雖然覺得他們的表情怪怪地,但還是匆匆趕了過來。
“啊啊,鬼燈你來的正好,”閻魔大王伸手讓鬼燈走了上來,悄悄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正想問話。”又愁眉苦臉道,“你去安慰安慰她,這麽哭下去傳出地獄欺負小妖怪的名聲就不好了。”
鬼燈雖然看不上閻魔大王的慫樣,但還是對地府的形象問題非常看重的,他點了點頭,便站到了螢草面前,半蹲下來,安慰道,“有什麽事好好說。”
螢草聽到聲音一擡頭,眼前這名叫做鬼燈的男子眉眼間殺氣騰騰,螢草都能在其中感受到雷光閃爍,仿佛藏着一把利劍,又聽他用烏雲蓋頂的語氣講道,“有什麽事(重音)好·好·說。”更覺得恐怖,眼中出現了萬鬼翻騰的幻影。
桃太郎打得都是這種級別的鬼嗎?難怪要選擇去種桃子,等等,這是鬼燈?白澤的那個鬼燈?畫裏恩恩恩的那個鬼燈?晴明阿爸,螢草需要你的結界。
手中武器都被沒收了的螢草覺得累覺不愛,沒有蒲公英·大錘一點兒都沒有安全感,正想着她的蒲公英,鬼燈卻突然走到一邊。
“對了,我剛剛遇到了烏天狗了。”說着他從牆角邊的陰影中拖拉出長長的棍狀物體,不需要那标志性的大頭出現,螢草就一眼認出那棍狀物體不就是她的蒲公英。
鬼燈只單手便提起了螢草的蒲公英,在她的眼前揮舞地虎虎生風,“這東西的手感比狼牙棒好用多了,你是在哪裏訂做的?”
不要1000,只要998,史詩級蒲公英帶回家。
等等等,螢草使勁搖了搖頭,現在是插播廣告的時候嗎?插科打诨很重要,但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呀!
大佬,先放下你的手裏的蒲公英,咱們才能好好說話呀。
螢草要給大佬跪了,妖怪的伴生并不是旁人可以随便拿起來的東西,蒲公英本身并不重,要不然也不能帶着螢草飛,但充盈着螢草至少三分之二的妖力,這就像個官方認證,不是螢草本妖拿的話,沒有與螢草對等甚至更強的實力就會像之前的烏天狗那般根本舉不起來,如果不是螢草沒有惡意的話甚至還會受傷。
這在妖怪界是常識,就像之前酒吞童子天天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也沒有妖怪會去想辦法把酒吞的貴葫蘆偷來耍耍耍的吧,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根本拿不來。
看着鬼燈在眼前陡然高大的宏偉的身影,蒲公英在他手下更像是一件兇器被他拿在手裏試着手感,螢草第一次和在她蒲公英叮叮叮下的八歧大蛇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