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百姓點燈
翌日,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王爺, 王妃, 宮中的公公來傳旨, 說是皇上要宣王妃入宮觐見。”尊王府管家于寝殿之外說道。
李煜祺放下手中的毛巾, 對着門外回到:“知曉了,讓傳話公公稍等片刻,王妃速速便去。再勞煩元叔您去備些糕點, 讓王妃帶于路上食用。”
“是。”
對着門外吩咐完事情, 李煜祺又轉過身來,對着顧子瑄說道:“父皇宣你觐見,應當是詢問我的傷勢。若果真如此, 王妃可将我的傷勢說的重一些。”
“王爺的意思是?”
“說我數月之內病情依舊會反複,下不了床。一來, 擺脫昨夜入密道的嫌疑。二來, 本王要讓那些人放松警惕,趁其不備,再一舉殲滅。”
“好。”
顧子瑄走了, 李煜祺一下子就閑靜了下來。她來到書房, 準備理清一下思路。
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布袋, 裏面裝着昨夜于密道中發現的那片布帛。李煜祺将它倒入掌心之中, 細細查看。
這是一片由杏黃色的綢緞制成, 上面鑲嵌着褐色花紋。只是布帛過小, 花紋的紋路只有一段, 難以想象出全貌來。
李煜祺看着這片布帛犯了愁。
南京城的綢緞面料皆由布莊賣出, 若是挨家去詢問應當能得些線索。
想到此處,李煜祺出了書房,喚住了門口一個正在給桂樹修剪的家丁。
“你來,本王有話要問你。”
“是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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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禁苑狩獵場,本王受傷之時,一個侍衛替王妃去喚驸馬爺,他是何人?”
“禀王爺,那人是王府的護衛,名為西羌。”
“他來府中有多少年了?”
“聽旁人說,約莫有八載。王爺離了皇宮,搬至尊王府之時他便來了。”
“那你來尊王府有多久了?”
“奴才來王府不足一年。”
“那你如何入得王府?”
“奴才本是落魄書生,家中負債之後便成了流浪漢,王妃心善,見着奴才能識字,擅莳花,便将奴才撿入府中,得以溫飽。”
“本王知曉了。現命你将那侍衛西羌喚來,本王有話要問他,讓他來書房找本王。”
“是!”
莳花匠放下手中的剪子,連忙跑去叫人。李煜祺雙手負于身後,轉身步進了書房。
回到座位之上,椅子還沒坐熱,門外便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尊王府護衛西羌求見。”
“進來吧。”李煜祺說道,眼睛瞥向身前之人,細細打量。此人面容憨厚,身板結實,應當是可以信任之人。
“西羌,你何時入的府?”李煜祺開口問道。
“王爺可曾記得,王爺從宮中來到尊王府之時,途經南京街道,遇上了一個為妹治疾而磕頭讨錢之人?”
“經你這麽一提,有些印象。”李煜祺記得那日她搬離皇宮,心情複雜。騎馬路過街道之時,遇上一對孤苦無依的兄妹正跪坐在地上,讨着藥錢。哥哥不斷磕頭,妹妹縮在哥哥的懷中一臉病态。周遭之人步履匆匆,熟視無睹,并不停留。
李煜祺看不過,便下馬給了兩錠銀兩,并委派尊王府禦醫上門醫治。
“舍妹現今如何?”
“多謝王爺大恩大德,家妹已然痊愈,前些日子許了個好人家。”
“那便再好不過了。”
“王爺恩惠,西羌願肝腦塗地相報!”
“好,本王正有一事要委托于你。”
“王爺請說。”
李煜祺心中也是思量了許久,決定信任這個名為西羌的下人。她将布帛之事交于他,讓他成為自己的密探,暗中查訪,助自己一臂之力。
“西羌定不辱使命!”
“去吧。”
“是!”
布帛之事已然布置下去,李煜祺現在要做的便只是等待。他撐着書桌站起,在府中踱起步來。
清醒之後,她才知曉她的力量有多單薄。心腹,密探,暗衛皆無。現階段她則需培養幾個有能力的心腹,充當自己的左膀右臂。而後再将人馬慢慢組建起來。
除西羌之外,她還需親自物色幾人。但此事不能招搖,只能暗中進行。今日已經遣派了西羌,其餘之人,隔日再尋,急不得。
心中之事,現已理清。李煜祺一下子便閑置了下來。王妃未歸,回寝殿也是悶着。還是呆在着書房之中,多閱讀些書籍吧。
舊時腦子不聰慧,看書便犯困,故而李煜祺極為讨厭書房,讀過之書少之又少。如今腦子清醒,便知曉讀書閱史的重要性,心中便有了讀書的渴望。
書房她是已許久沒來,多是顧子瑄在用,桌上擺弄的皆是她翻閱的書籍,在書桌兩側壘得高高的。
面對滿室的藏書,李煜祺無從下手。思索了一番,決定取一本桌上顧子瑄曾經看過的書籍翻看。
王妃心思缜密,所看之書定然不是俗物。李煜祺這般想到,緊接着便用食指在高高的書堆上自上而下地滑動。忽然,蔥白的指尖停駐在一本畫着奇怪圖形的書上。
“《本草綱目》?”這本書被壓在書堆下端,李煜祺費了一些氣力才将它取出。
取出之後,李煜祺随手翻了起來,見着裏面的內容之時,她怔住了。
李煜祺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便重新将眼閉上,然後又睜開。可裏面的內容卻絲毫沒有變化。
她又翻到了書的封面,重新看了一眼《本草綱目》那四個字。
這是哪門子的本草綱目?!!
這分明是春宮圖!
這是王妃的書?
李煜祺不可置信地翻動着手中的書籍,裏面所繪畫的內容讓她紅透了臉。
王妃竟然...
李煜祺合上書,唇瓣緊緊地抿了起來。腦中不自覺回憶起前些日子的那些“委屈”。原來箭傷未愈只是個借口,王妃分明是想趁自己不備,将自己吃抹幹淨!不然這...這春宮圖怎麽解釋!
李煜祺悲憤上心頭,決定今夜先發制人,将往昔所受“委屈”一并讨回!
**
傍晚,顧子瑄歸。李煜祺已然食過晚飯,躺在床上看起了書來。可她眼睛在書上,心神早已飛到顧子瑄身上。
“王爺可是食過了晚飯?”顧子瑄推門而入,笑着問道。
“已食。”李煜祺答,深深吸了一口氣,面上裝得如往常一般自然。
“飯菜可合得王爺胃口?”顧子瑄走近。
“合乎胃口。”李煜祺點着頭。
一切皆如常,顧子瑄絲毫未察覺到陰謀的氣息。
洗漱之後,她掀被鑽入了被窩之中,雙手環在李煜祺腰上。李煜祺見狀将手中的書籍放在床頭,傾身上前擁住顧子瑄。
“臣妾今日回來得晚了,王爺可曾無聊。”顧子瑄點着她的鼻尖,笑盈盈地問着。
“往日皆與王妃形影不離,今日離了一天,自然是不适。”李煜祺佯裝不樂,嘴角癟了下來,口中接着問道:“王妃可要補償于我?”
“說吧,王爺想要何種補償,臣妾自當滿足。”顧子瑄只當她是小孩子心性犯了,将手繞道發梢後,捏了捏她的耳朵,便放下了豪言壯語。
“此言當真?”
“當真。”
“本王欲與王妃颠鸾倒鳳,同諧魚水之歡,共效于飛之願。”李煜祺奸計得逞,一個翻身将顧子瑄的身子壓在了身下。
“何處學來的言語?”身子突然被壓住,顧子瑄臉色漲紅,推搡着李煜祺。
“王妃承諾要補償于我,現在要食言而肥?”李煜祺将身子往下壓,擒住顧子瑄的雙手不讓她動彈。
顧子瑄本以為尊王只是開玩笑罷了,可是仔細查看她的眼神,裏面并無戲谑,反倒是充斥着滾滾的情.欲。她便知曉大事不好了。王爺怕是...怕是已經開竅了!
李煜祺的吻将要落于唇邊,顧子瑄連忙将臉偏開,嘴裏急迫地說道:“王爺...不可,王爺傷勢為愈,不可亂動!不然傷口又得重新上藥了!”
“王妃上次也這般說,可王妃不是依舊肆意撩撥本王?時至今日,傷口早已結痂,藥都不必上了,還有未愈之說?”
“可...”顧子瑄啞口無言,李煜祺占了上風。
李煜祺将顧子瑄的雙手掰到玉枕之後,用左手握住,右手繞到她的背後解起了她的中衣來。
“王爺!”顧子瑄大驚失色。
“王妃已經放火多回,也要容百姓點燈一次了。”
李煜祺低下了頭,用雙唇含住了顧子瑄的雙唇,輕輕的厮磨起來。手開始四處游移。
“既然怕碰到傷口,王妃才莫要動。若在推搡之中,碰到傷口就不好了。”見顧子瑄還是不安分,李煜祺重新擡起頭來,用她的理論反駁道。而後埋下了腦袋,将吻移至顧子瑄的耳後,濕滑的舌頭鑽入了顧子瑄的耳蝸之中,一下一下地舔舐着。
“嗯...”吟.哦之聲自顧子瑄口中傾瀉而出。她攥成拳的手漸漸松開,不敢再用力,輕輕地攀在李煜祺肩上。
事情已然不是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發展了。前幾日她分明是想将王爺吃抹幹淨來着,怎麽今日被王爺壓住了?
罷了,已是老夫老妻了,計較這番又有何用呢?
顧子瑄閉上了眼,享受着尊王帶給她的魚水之歡。
素色的簾帳之中,呻.吟四溢,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