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竹馬青梅

第3章 ☆、室內籃球

手機震動着與書桌桌面發出摩擦的詭異聲音，成功吵醒了剛入睡不久的女生，然而被窩裏的人只是縮起身體試圖把自己裹得更緊，屏蔽掉外界的一切噪音。

震動聲持續了一分鐘，床上的人一把掀開被子，朝着外面不耐煩地抱怨：“哪個不懂事的家夥把……”艱難地睜開右眼往外頭看去，陌生的環境将她剩下的話語堵回喉間。

愣了幾秒鐘，她終于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了。

手機還在持之以恒地靠抖動來刷存在感，成功引起了主人的注意。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有些疑惑地點了接聽放到耳邊：“哲也？”

“阿七，我們已經在你宿舍樓下等了十分鐘了。”少年說話時溫和的聲音似在不偏不倚地陳述事實，瞬間将某個女生的瞌睡蟲吓得飛到天外。

右腳把被子整個踢到床尾，左腳踩着地上的拖鞋，久留七開啓了手忙腳亂的清晨洗漱換裝模式，站在地上之後一邊瞅自己的另一只拖鞋身在何方，一邊回着電話：“唔我馬上！五分鐘就好！”

“記得疊被子，不要把宿舍弄亂。”由于她喜歡賴床的毛病還是老樣子，黑子完全沒有信心覺得她能改掉這個習慣的并發症——每天起床之後把房間弄得像臺風過境一樣。

正準備把衣櫃裏昨晚收拾好的衣服一股腦扒拉出來的女生聽到他的話，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的麒麟臂，有些不甘願地應道：“好吧，我知道了，總之一會兒樓下見。”

黑子剛挂掉電話，旁邊荻原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明明他們還有十分鐘才到吧。

這場景跟記憶中的小學時代一模一樣，每次黑子都能精确掌握久留七的起床時間，等到她火急火燎的下樓時，看到的就會是他們剛好走到她樓下的情形。

說是只要五分鐘，然而緊趕慢趕也花了十分鐘才把自己拾掇完的女生快步下樓，剛到宿舍門口就看到門前小道上黑子和荻原遠遠走來的身影。

隔着大老遠，久留七都聽到荻原成浩的爽朗笑聲，看着他拍着黑子的肩膀一副佩服的模樣說着什麽，而藍發少年卻只是淺笑着不發一言。

久留七再傻也知道眼下這什麽情況了，一步步走到他們倆跟前，黑發少女面無表情的時候清秀的五官會自帶一股冷意，與她不熟的人通常不敢接近這時候的她。

不過眼前這兩位顯然是不怕的。

“哲也，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來了，阿七例行的興師問罪！荻原成浩雙手背在腦後，對他們倆的早間劇場百看不厭。

藍發少年對上她黑色雙眼，平靜地回答道：“等你什麽時候不賴床了，我們之間就可以建立最基本的信任了。”

久留七被噎得無話可說，換了個策略回擊：“哼，他們肯定都被你的純良外表騙了，哲也你切開肯定是黑的！”

“請不要這麽說，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阿七你一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起床的。”黑子平靜地給了她一發暴擊，清空了久留七的血槽。

贏得毫無懸念。

“诶？阿七你好歹堅持三個回合再認輸啊。”圍觀群衆表示這麽容易就結束了簡直太不過瘾，對久留七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久留七幽幽轉過頭看着他：“成浩，我現在就想再考一次跟你念一所大學。”

“然後過着每天翹課沒人管，直到期末門門挂的日子？”黑子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目的。

荻原聽完黑子的描述趕緊擺手，“不不不我現在特別慶幸你報錯了學校，也只有黑子能管得住你了。”

他這副死裏逃生的慶幸模樣讓久留七覺得心碎了一地。

***

如果說昨天傍晚黑子只是帶着她熟悉了她宿舍周圍的環境，那麽今天就是真正的把上智大學整個轉了一圈。

因為三個人走在一塊兒不好打傘，她幹脆就讓遮陽傘躺在包裏不見天日，難得在太陽下跟他們逛了兩個多小時。

午飯是在一家拉面店解決的，這時節還摸着秋老虎的尾巴，久留七堅決不願意與正午時分的太陽親密接觸，并且表示在英國待久了回到這邊就算是普通的拉面也覺得特別美味。

這話直接導致了在午餐過程中，荻原成浩看她的目光裏全是憐憫，而且若不是她胃口不大，荻原成浩絕對要把這家店的招牌都來一份。

“說真的，哲也，為什麽你們都喜歡白天出門？你們不覺得晚上比較涼快更适合出門嗎？”久留七眨着黑色的眼睛認真問對桌的荻原和黑子。

荻原成浩又一次刷新了對她的認知，誠懇地對她提出建議：“阿七，有時候曬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

久留七心情複雜。

然而黑子早已看透一切，從她剛才的話裏獲得了潛藏的信息：“阿七，女生不要大晚上在外面閑逛。”

久留七覺得她剛擺脫一個給自己又當爹又當媽的弟弟，轉頭就又給自己找了對新爸媽。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喲？

她果然不應該跟他們讨論白天和夜晚的問題，他們不懂她傷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說多都是淚。

“下午你們打算去哪？我們能不能找個室內的活動項目？”久留七轉移了話題，炯炯地看着他們，一副他們要是不同意自己就賴這不走的架勢。

荻原成浩聽到她的問題，雙眼一亮，開口建議道：“我們去打籃球吧？”

黑子看着她，雖然沒明說不過那雙萌萌的藍眼睛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久留七撫額妥協：“行，只要是室內。”就算是看着你們滿地撿籃球我都忍了。

在他們這種家夥的世界裏，不管別人提到什麽運動項目，他們腦海裏都只有籃球。

久留七算是看明白了，籃球就是他們的一切。

一個兩個打着籃球時候的笑容簡直比外面的陽光還燦爛。

走在去籃球場的路上，荻原成浩順口問了一句：“阿七，你大學有沒有什麽想參加的社團活動？”

聽到這話的久留七認為成浩真是太小瞧她的懶了。

“再這麽下去你的人生裏就只剩下睡覺了，你要不試試去應征一下黑子他們籃球社的經理？”荻原成浩決定把改造久留七這項重大的任務丢給黑子。

久留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今天第一天認識他：“成浩，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認為我會幹那種在室內跑來跑去撿球的蠢事？”

“而且我必須得糾正你的錯誤認知，成浩。我的人生裏不止有睡，還有動漫、小說、衣服等一切讓我想買買買的東西！”黑發少女說着這些的時候，表情裏無端帶着一股蔑視凡塵的中二氣息。

荻原成浩：……恕我直言，我沒懂你驕傲的點在哪。

兩個小時後。

上智大學室內籃球場。

室內充斥着拍打籃球與地面接觸時的‘咚’‘咚’聲，穿插着球鞋和地面的摩擦聲，偶爾響起的歡呼口哨聲。

左邊區域半個球場內有兩個人正在進行one on one的比賽，也許是這兩人你來我往太過精彩，周圍打着球的人都不由得停下動作，在那塊場地的周圍遠近站着，看這兩人誰能分出勝負。

黑子他們來的時候，比賽正好落下帷幕。

“哔——！”

青峰将球扣入籃框，對上火神在半空中因為起跳太晚沒及時攔住球而顯得格外不甘的眼神，笑得露出一排雪白牙齒，扣完籃還抓住籃框晃了兩下，才落回地面。

兩人回頭去看比分，火神‘切’了一聲，青峰笑得開懷，得意洋洋地沖着他笑。

“青峰君，火神君，下午好。”一個聲音從火神後面響起，成功把他吓得一激靈往邊上跳開一步，這才轉身看過去。

青峰順着他露出來的位置，看到了後面的黑子，笑着打了個招呼：“喲，哲。”

“黑子！你來得正好，等下綠間和高尾也要來，湊夠人我們來一場！”顯然火神已經習慣了黑子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周圍的情況，也不去吐槽他到底是什麽來的這種問題，開口提了個建議。

“噗，成浩，你不覺得哲也剛才是故意站在那家夥背後的嗎？”久留七在旁邊小聲和荻原吐槽，試圖讓荻原成浩認可自己對黑子的腹黑評價。

荻原成浩粲然一笑，并不接她的話茬。

久留七撇了撇嘴，有種衆人皆醉她獨醒的寂寞感。

然而她的聲音并沒有逃過在場幾人的耳朵，青峰和火神朝那個方向看去，荻原跟他們自然是認識的，互相打了招呼。

從他們和黑子的相處模式也能看出來，他們和黑子的關系很不錯。

出于最基本的禮儀，久留七禮數周全地向他們做着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久留七，是知曉哲也幼年時期所有黑歷史的小夥伴，歡迎你們跟我分享。”

荻原成浩原本還在想着這家夥居然轉性了會主動結識新朋友，聽到她最後那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阿七你到底是有多想抹黑他啊……”

青峰和火神聽完她這自我介紹也是沉醉，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從這其中提煉出關鍵信息：她跟黑子是青梅竹馬。

火神的心情十分複雜，這對奇跡的光和影是要虐死他啊，為什麽他們都有漂亮的青梅竹馬而他的童年裏頭只有同是漢子的辰也？

“青峰大輝。”青峰的自我介紹向來簡潔明了。

“火神大我，黑子高中時期的隊友。”對比青峰的自我介紹，火神的就走心多了。起碼成功讓久留七露出個明白的眼神，瞧那架勢恨不得從火神這裏挖出什麽黑子高中時期不為人知的秘密。

荻原成浩在旁邊給她補充說明青峰是黑子初中時期的隊友，連帶着對奇跡的世代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反正阿七你對籃球不感興趣，跟你說奇跡的光你也不知道是什麽。”講到一半荻原成浩反應過來這發安利賣得太謎了，主動結束了話題。

初中的時候他們三個是在不同的學校上學，對于成浩和哲也之間曾經有過的一場約定久留七自然是知曉的，但是初三的時候她因為個人原因跟他們的溝通少了，不僅沒法親自到場看他們那場比賽，當時還不得回到英國處理一些事情。

後來某一次的電話裏，成浩告訴她，他不打籃球了。

久留七甚至沒能問他理由，從那次之後一直到高中，才又斷斷續續和荻原成浩聯系上，也就忘了再問這個事情。

她突然覺得自己錯過了他們很重要的一段歷程，在心底暗下決定找時間将他們以前的比賽全部找來看。

“不，雖然我不喜歡，但我還是懂一點的。成浩，我有個問題。”将思緒拉回眼前，黑眸少女清秀的臉上挂上了嚴肅的表情。

“為什麽外面的太陽光不能像奇跡的光一樣這麽黑？”話語中捎着淡淡的遺憾。

荻原成浩發誓他看到了青峰跳動的額角。

火神在旁邊哈哈哈地大笑，黑子面無表情地抱着籃球看着青峰，但是那雙眼中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

久留七有點苦惱，她其實真的想抱怨的是陽光的問題，真沒有在嘲笑青峰黑的意思，不過看青峰額角青筋都跳出來了的樣子，她又十分擔心自己的解釋會弄巧成拙，故而選擇了沉默。

耿直の少女。這是火神對黑子青梅竹馬的第一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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