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喬家公子
予楚還沒回府,就被人追上,予楚掀開車簾,沒成想追趕的卻是宮中之人。
“公主,您得跟奴才回去一趟,皇上急召您入宮!”
予楚不知道這時候母皇找她有何事,卻也不敢怠慢,只讓人送了予越回去,便匆匆進了宮。
予楚自宮中回來,便寫了封信囑人給王之泓送去,邀他在一處茶樓相見。
為了怕引起不便,心英提議也跟過去,在茶樓門口給兩人把風。予楚有些哭笑不得,仿佛她和王之泓也是一對野鴛鴦,卻也允了她。
不過予楚找王之泓确實有正事的,予楚到時,王之泓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他總是這樣,不管她什麽時候差人送信要見面,總會提前到達。
予楚着了一身素衫,頭上只戴了一支白玉簪,一頭青絲傾瀉在肩旁,格外素雅。
王之泓見時微愣,予楚走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早上剛見,這麽快就不認識了。”
王之泓握住她的手指,有些涼,關切道:“這天還有些涼意在,怎麽不多穿些。”
便是有再多的暧昧,也被他這句話生生打回。予楚道:“你今日出門,沒看到這長安大街上的光景嗎?這衣衫正應景才是。”
王之泓拉了她坐下,倒了杯茶,推在她面前,“慢慢說”。手卻一直沒有放開。
予楚正色道:“今日,予齊突然發病,你怎麽看?”
要說這幾個月,予楚和王之泓聊的最多的就是朝廷局勢,兩人之間增長的最多的也是信任與默契。
予楚有些心思就連一起長大,十分親厚的予越都不知。可如今卻講給了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先生雲起,另一個便是王之泓。就連予齊有可能是中毒的事也一并說給了王之泓。
王之泓沉思片刻,道:“當時,你身在其中,沒辦法觀察周圍的異樣。我雖旁觀,卻也并不能确定什麽。你上次說是三公主,我看她神情卻也有些驚愕,這下毒之人也許未必就在當時大殿之上。”
予楚将周圍的人想了一遍,“可如果不是朝上的人,誰又有這個能力在公主府下毒呢?這個人一日不找出來,我便一日不能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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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泓看着她眉微蹙,寬慰道:“總能找到,不必太過憂心。”
予楚點點頭,可今日母皇找她的事,她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王之泓。這事情太過于機密,她還拿不定主意。予楚一直看着王之泓,他不明狀況。
予楚想,算了,這件事還是之後再說吧。她看了看王之泓手裏裹着的她的手,動了動,王之泓不解,看向她。予楚道:“你這樣抓着我的手,我怎麽喝茶?”
王之泓這才放開她已經溫熱的手,予楚剛端起杯子,便聽外邊傳來聲響,十分嘈雜。這屋子雖然隔音的很,卻也經不住這般大的動靜。
只聽道:“大家來看啊,這就是那個喬家公子,喬明譽,要是說起,如今這長安城中最鮮豔的顏色,可就是這喬公子身上的了吧!哈哈哈!”
“你們說這喬公子心可真夠大的啊!自己的未婚妻卻帶着他人私奔,如今還被衣衫褴褛的抓了回來,喬公子不費吹灰之力,未婚妻又失而複得了!”
“這喬公子樣貌也不錯啊,怎麽那陳尚書的長女還棄了他,帶着別人跑了,莫不是這喬公子有隐疾!”
一些人越說越過火,也越發折辱人,可被他們所說之人,卻一聲不吭。
予楚聽出了些名堂,站了起來,輕輕推開雅間的窗子,正好看得見外面大堂裏的景象。
一名身着淺綠色錦袍的公子背着她的方向而坐,姿态優雅,不疾不徐地飲着茶。
那些嘲諷的人見完全得不到回應,有些惱火,“來,給喬公子這桌上些好酒,這般喝茶算怎麽回事,難道喝茶還能喝出醋的味道不成?”
一行人聽了又哄堂大笑,那喬公子突然動了,站了起來,将一錠銀子丢在桌上,起身便走,行動間一派潇灑,沒有一絲狼狽。
那些人又纏住他,擋住他的去路,予楚這才看清這喬公子的長相,并非驚豔絕倫,卻也是翩翩公子。
那喬公子只閑閑道:“這位公子,可有事?”
那人道:“喬公子,受了這麽大的屈辱,還能這般雲淡風輕,不知道是沒本事呢?還是窩囊呢?”
“怎樣的屈辱,喬某不知。喬家已與那陳家小姐解除婚約,陳小姐的事與喬某自然沒什麽幹系。方才也不過是聽到一陣犬吠而已,喬某不能與狗一般計較,也自然沒有什麽反應可言!”
聽到喬明譽這番話,那人氣從中來,“好你個喬明譽,昔日便處處與我作對,今日落魄,還會這般辯駁!”
予楚這才明了,這打嘴仗的兩人原來是熟識的。
喬明譽道:“哪裏有什麽辯駁,只不過兄臺如果有這個閑情逸致,倒不如去那陳尚書府上看看,可有空缺,你及時補上,也算不枉費你為喬某的這份心了!”
那人臉色通紅,反觀喬明譽卻不痛不癢,當真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本以為兩人還會再你言我語個三百回合,誰知這麽快就被打斷了,且這打斷之人不是別人,卻是王之朗。
這小公子脾氣一直讓人不敢恭維,剛剛上了樓來,便聽到一陣吵鬧不休,立時發作,“都給本公子閉嘴!吵什麽吵,有本事去大街上吵,還讓不讓人喝茶了!”
王之朗的脾氣可不是随便發作,這長安城中誰不知曉他纨绔公子的名聲,一時沒人再吭聲。
從他身後卻走出一女子,一襲鵝黃色衣裙愈發顯得其容顏清麗,只聽那女子溫言細語,“之朗不必動怒,這茶喝與不喝都不要緊!”
剛才還炸毛的王之朗一張臉上立刻陰雲轉晴,拉住黃衣女子衣角,“別啊今朝姐姐,就在這裏喝了。今日好不容易你肯答應出來!”說着略一轉身,恰好對着予楚她們所在之處。
王之泓動作甚快,将人一卷,帶了過去,一只手将簾子合上,予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王之泓扣在牆上。
予楚絲毫沒覺出什麽,還打趣他道:“你弟弟還真是和你沒什麽相像,瞧他的樣子,真真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你看夠了?”王之泓聲音低沉,又在她耳邊,當真是入心入耳。
予楚還推開他,去看了外面一眼,已經沒有了動靜,“散了……”話語間還有一絲可惜。
“回去吧。”王之泓突然道。
一路上兩人也沒有說話,倒讓予楚有些怪異,王之泓雖說話少,可平日裏不管她說什麽都會淺淺應着,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等王之泓走了,予楚還在念着,心英插了一句,“公主可是在想王将軍方才的反應?”
予楚道:“你怎麽知道?”
心英哪裏能說,您一張臉上都是疑問,只道:“依心英看,王将軍他是吃醋了!”
吃醋?予楚卻真的不明白了,她今日提到的男子恐怕只有他弟弟罷,這又吃哪門子醋!
“您之前可一直盯着那喬公子看了許久,将軍那時臉色就有些不好,一直看着您,心英給您使眼色,您也沒收着!”可真是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本宮有盯着那喬公子看很久?”
“不光如此,您還笑了。”
予楚聽聞笑道:“你可知道,本宮心中所想,和你們所想,并非一回事!”算了,不說也罷。
“那今天将軍可是生了悶氣,您可要送些東西,以表寬慰!”心英提議道。
予楚卻了然道:“不必了,男人不能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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