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絕對臣服
“我?予燕對我處處挑釁,言辭之中也滿是輕蔑。姐妹之間,二姐的父族勢力也很強大,她卻很少對二姐嘲諷!”予楚捏住手中杯子,咬牙切齒。
“與這些無關,這是人的直覺!”
予楚失笑,“直覺?這種東西有些可笑!難道先生也信?”
雲起卻篤定地告訴她,“我信不信不重要,可三公主信了。”
“那母皇心裏既然一切如明鏡一般,是否在心裏已經把予燕在儲君的位置上除名了?”
雲起卻笑着搖了搖頭,“所謂帝王之心,最是難測,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斷定。她即便今日厭棄了三公主,明日也許會再次重用她!”
予楚手中杯輕輕轉動,沉默片刻又道:“先生說的确實不錯,我也只能保證不對予燕下手,可她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這世界上最能忍耐的人會有,但絕不是我姬予楚,也許再過幾年,我忍耐的道行深些,能達到先生的标準。”
雲起也沒想能勸動她,只是她即便要報複也沒必要親自出手,把自己暴露無遺。
他只能再獻一策,“王之泓掌管兵部,武職人員的考核全由他點頭,三公主那邊也不是沒有,你可以利用王之泓來打壓三公主的黨羽!”
予楚眼中一亮,道:“這樣就算予燕知道前因後果,但礙于王之泓,她也不能做什麽!”可她又轉頭問道:“只是,先生為什麽要選定王氏呢!”
雲起用手輕撣衣衫上的褶皺,鄭而重之地道:“如果我說,公主與王之泓聯姻是最大的助力,公主可會依計而行!”
予楚愣了一下,又道:“先生莫非玩笑?”
雲起搖頭,“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背後的王氏一族,王之泓都是做你正君的最佳人選!”
“可王之泓的性格太過大公無私,對誰都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要想讓他同意聯姻,談何容易?”更何況在予楚的心裏,她從來沒有考慮過王之泓。
“王将軍忠肝義膽,做事也難免認真了些,但他治軍嚴明,如果三公主的人有什麽錯處,王之泓絕對不會顧忌她的身份!我們可以借此機會,讓她元氣大傷!只是,這樣的前提,是公主的人能通過王之泓的考核。”
予楚扶額,有些挫敗,“先生,我的人也不是清白如水,又怎麽能一點錯沒有!”事實上,歸附她的人裏,有許多灰色的經歷。有些貪贓枉法,但在朝中位置極其重要,她一方面以此牽制這些官員,一方面又離不開這些人在朝中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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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無妨,人有了弱點才會更好的利用!這樣的人本就可以在該舍棄的時候舍棄,棄車保帥,方是道理。”予楚知道雲起也從來不是良善之輩,雲氏一族當初助姬氏奪得天下,手上沾染無數鮮血,而雲氏終被上天報複而滅族的傳言更是從不曾消失過。
“我再想想吧!”予楚想起王之泓那張臉,不寒而栗,這樣的人若是只收服為她所用倒還好說,但要是做她的男人,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娶進公主府是怎樣的相敬如冰。
雲起把這些話已經擺下了,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他也不能說什麽,對予楚來說,王之泓是最适合她的男人,也是對她最有用的男人,他的時間不多,會為她安排好一切。
同一夜空,蕭離換了衣服,避開府中侍衛,離開了公主府,去了一家客棧。
他輕輕推開門,那人淡淡道:“你來了……”
蕭離看着那人,點了點頭,“可有什麽事?”
“公主府中可有異動?”那人背對着蕭離,卻不忘問他最關心的事情。
“除了一個叫子品的男人有些不對,暫時沒有。”蕭離握緊了手中的劍,“如果需要,我可以殺了他!”
“暫時不要動他!繼續監視着公主府中的動靜。”那人話題一轉,又道:“三年之約就快到了,到時你就可以離開楚公主府!”
蕭離卻突然轉身,在快走出門時,才道:“好!”
蕭離從公主府中離開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他悄無聲息回了公主府他的住處,裏面漆黑一片,他推開門,走了幾步,卻察覺到平穩的呼吸聲,他握住劍柄,“誰?”
“是我!”與話語同時出現的還有房中突然亮起的燭光。
蕭離見是她才放松了警惕,“公主怎麽會過來?”
予楚卻盯緊了他身上的衣服,雖也是黑色,但公主府中為侍衛準備的黑衣乃是用同一種錦紋,又因為蕭離是予楚的貼身護衛,給他的衣服裏又專門在衣領與袖口處有特殊的刺繡,可他現在穿的卻并不是,予楚冷聲道:“你去了哪裏?”
蕭離從不說謊,所以此刻他只有不說。
予楚知道他的習慣,不能對她說的去向,又會是什麽?雲起走後,她本是派了人來看看他,後來還是自己親自過來看看,予楚挂念他的傷勢,可她沒想到蕭離這般能耐,縱然傷勢未愈,也絲毫不顧及的出府。
“本宮知道你不想說,好,本宮不想強迫你,如今看你傷勢沒有什麽大礙,本宮也就放心了,蕭侍衛歇着吧!”予楚說完便走了出去,語氣間與對待如同下屬無異。
予楚出了院子,回了寝樓,心英跟着她,“公主怎麽耽擱這麽久?”
予楚坐在檀香案後,聽聞此言,将桌上東西一把揮下,嘩一聲,驚動了門外的侍衛,突然進了門來,以為是她遇到了危險!
“滾出去!”予楚冷聲喝斥道,那些侍衛連忙退出去,心英一驚,這是怎麽了?
予楚卻不斷回憶着方才在院子裏的一切,蕭離去了哪裏,去見了什麽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她的公主府,府中的人都必須絕對臣服于她,只是他既然性命都可以交付,為何卻隐瞞了她什麽呢!
予楚牙關緊咬,一陣心寒,這世上可信之人恐怕也唯有自己而已!
雲起所說果然不假,第二日早朝時姬妏便提起文武官員考核一事,吏部兵部各司其職。旨意一下,不少人已經戰戰兢兢起來,生怕被抓住錯處,畢竟負責此事的謝昭王之泓等人可是嚴明得很。
這事倒也并不突兀,快到年底,考核述職本就是慣例。
只是右相傅容又突然出列,“啓禀皇上,臣以為今年祭天之禮,也可着禮部提前準備!”
祭天乃國之大禮,冬至祭天大禮必然不能馬虎,姬妏道:“陳炎,祭天之事交由禮部,不可懈怠,另外祭天臺重新修繕,工部從旁協助!”
禮部與工部尚書跪地領命,“臣遵旨!”
予楚回了府裏,心英幫她換下朝服,“以本宮的名義,邀王之泓進府一敘!”
心英應允此事,在她出門時蕭離突然進來。
予楚換了身利落的衣服,準備去校場,轉身看見蕭離,她只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什麽也不說,去了校場。蕭離握着劍跟在她後面,也什麽都不說。
予楚騎馬在校場中跑了幾圈,她每每心中不快都會來騎馬,蕭離望着她馬上的英姿,兩年了,他确實已經在這裏待得很久,久得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這麽熟悉,予楚翻身下馬來到箭靶前。
她戴上玉扳指,手一伸,蕭離便把弓箭放在她手上。
她拉開弓弦,箭飛一般射出,正中靶心。
她把弓箭還給蕭離,“你來!”
蕭離從她手中接過,他臂力極大,箭一離手,便将靶心射穿在地上。
侍衛突然禀報,有人求見公主,予楚以為是王之泓來了,便直接讓人來了校場。
予楚又重新射箭,她瞄準靶心,卻對蕭離道:“為什麽本宮無法把靶心射落?”
“公主沒有內力,臂力也不夠,箭雖能射中卻難以撼動靶心!”蕭離說完,便從她身後伸過手來,他身體貼的極近,雙手覆上她的手,将弓拉到最大。
予楚聽着他呼吸如以往一般平穩,當真是“坐懷不亂”。
謝昭被人引着走進校場時,便看到這一幕,他停住了腳步,腦中卻突然閃過往日他在花海中教習予楚武功的場景,他們也是這樣。
予楚剛收回心思,向前看去,便看見出現在靶後面的謝昭。她手一用力,弓箭的方向一轉,而她的靶子已經變成了謝昭。
謝昭看到了她的舉動,也看清了她眼神裏的殺意,他卻沒有躲開。
蕭離卻在她耳畔輕道:“不可!”
予楚哪裏還聽他的,“閃開!”可蕭離的力量難以撼動,她用盡力量松開了手,蕭離用力一轉,箭射了出去,正擦着謝昭的耳邊飛過,只差一點,他便沒了性命。
予楚的手被弓震的發麻,她一把推開了蕭離,朝着謝昭走了過去,已把方才的恨意收起,她昂首道:“謝大人有事?”
謝昭卻定定地看着她,口中話語艱難,“當真……如此恨我?”
予楚卻突然笑了,“謝大人這是何意?本宮一時失手,還好謝大人福澤深厚,否則命喪于此,本宮怕是難以心安。”
“我來找公主是為了……”謝昭的話被予楚打斷。
“謝大人不管有什麽事,都請先等本宮沐浴過後再說!”予楚說完,不管身後的人,直直走出校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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