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杠精
“那就到臘月再說。說不定沒到臘月我就先嫁人了呢,你不是盼着我快點嫁出去嗎,還特意讓人給我送來一些長相醜陋的公子哥,你就這麽見不得自己的子女好,看着我們凄凄慘慘,你是不是就很高興!”鹿姒白說着不由拔高音量,也不在意自己說出這些話是不是忤逆不孝,只知道原身對這個父親有多期待,多失望。
她只是将原身上輩子不敢說的話說出來而已!
“荒謬!”鹿柏琥大吼一聲,怒火沖天拍桌而起,桌子上的水杯傾倒茶水濕了桌旗。
“早點讓你嫁出去才不會讓你留在鹿家繼續禍害自家人。你說說你自從及笄禮以後,做了多少混賬事情,你是和鹿家有仇嗎?非要拖的鹿家人一起倒黴!”鹿柏琥怒火被激起,也不再忍耐心中對鹿姒白的怨言。
“我一個爹不親,爹不疼,沒有娘的小女子,盡然會讓鹿尚書如此忌憚,真是三生有幸!”鹿姒白冰冷的看着他。
鹿柏琥對鹿姒白和鹿泓樂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沒事不聞不問,有事就非打即罵。他們欠他什麽了,非要受這樣的罪!
鹿姒白的話令鹿柏琥啞口無言,半響之後,他依舊梗着脖子說:“若是你聽話,我又怎麽會對你如此!”
“那鹿尚書告訴我,怎麽叫聽話。樂弟夠聽話了吧,可你還不是輕信人言,對自己的兒子不管不顧。”鹿姒白嗤笑。
鹿柏琥眉頭一皺,看了眼鹿姒白身後的鹿泓樂。“他若聰明些,我又何至于此将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根本就是強詞奪理。自己做父親不合格還怪孩子,簡直就是奇葩!“呵!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樂弟的鹿尚書,又怎麽會知道他是真蠢笨還是聰明。”
“你就是強詞奪理。鹿姒白這是你和父親說話的态度嗎!我做什麽還需要你來教我!”鹿柏琥再一次拿出父親的威嚴,可惜鹿姒白是個活了三十多歲的人,怎麽可能被“父威”鎮壓。
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一流!鹿姒白冷笑着挑釁:“鹿柏琥不配為人父。”
“住嘴!”鹿柏琥擡手打了鹿姒白一巴掌。
鹿姒白耳朵嗡嗡作響,嘴角有血液留下。
鹿柏琥眼眸閃過一絲慌亂。
鹿姒白擡眸憎恨的瞪他:“鹿柏琥,你不配為人父!”
“你……你……”鹿柏琥捂住心口坐了下去。鹿泓樂吓了一跳,看着臉色憋紅的鹿柏琥焦急的跑到他身邊問:“父……父親,你怎麽了,姐姐,快來看看父親。”
冷眼旁觀的鹿姒白諷刺:“氣血上頭而已。有什麽好看的。反正有他沒他都一樣,樂弟,你過來,不要管他的死活。”
鹿泓樂卻搖了搖頭,哀求的看着鹿姒白。“姐姐,他是父親啊,你就救救他吧,好不好!”
鹿柏琥此時已經捂着心口靠倒在桌子旁,臉色憋的绛紅色。
“姐姐!”鹿泓樂沖過去拉着鹿姒白的手,往鹿柏琥這邊拽。
不甘不願的走過去,讓鹿泓樂将鹿柏琥扶正,迅速的幾個銀針紮在鹿柏琥的頭上。
就這樣氣死過去不是也挺好的,女主上輩子那麽凄慘,鹿柏琥也占了大部分原因。
氣血通暢的鹿柏琥神智再度清醒過來,鹿泓樂趕緊倒了一杯水給鹿柏琥,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嘴邊。
鹿柏琥神色複雜的喝完水,看着鹿姒白:“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針灸!”
鹿姒白皮笑肉不笑的說:“及笄之後。我學這個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紮死那些負心人。所以你說的沒錯,我一定會害了鹿家不得安生。”
“你……你就非得這麽和我說話嗎?”鹿柏琥氣的再度瞪眼。
“你不就是這樣對我的嗎!想要我對你好,自己先拿出态度來啊!好走不送。樂弟,我們去睡覺。”鹿姒白一把拽着鹿泓樂回屋。
鹿泓樂跟着鹿姒白有着,卻時不時的回頭看鹿柏琥,擔心父親又被姐姐氣壞了身體。
不過鹿柏琥這回卻頑強的很,什麽反應都沒有,看着兩人離開。
待鹿泓樂被送回房間,鹿姒白自己躺在床上,才漸漸的恢複過來。臉上的疼痛讓她麻木了半張臉,想要去拿藥塗,可是又不想起身,想想還是算了,就這樣靜靜的躺着。
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鹿姒白感覺并不是自己想要說的,可是嘴巴卻不聽她的控制。而且之前鹿泓樂要她救鹿柏琥的時候,她要過去卻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
後來還是始鹿泓樂抓住她的手,她才能夠去救人。但是身體這樣不受控制的感覺,讓鹿姒白很是不安。
是不是原身還在她的身體裏面,沒有離去?
鹿姒白嘗試着和身體裏的原身溝通,試了很久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能放棄。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但是下次要再出現這樣的情況該怎麽辦?她究竟是死了還是活着?會不會有一天這個身體就不屬于自己,她重獲新生不過只是昙花一現。
本以為自己會思慮過重而失眠的鹿姒白,竟然一夜無夢到天明,第二天她看着鹿泓樂去上課後就帶着追月出了鹿府,按照之前的約定到雲集樓給商芝草醫治。
提着許多的藥材抵達雲集樓的時候墨子已經在雲集樓的門口等候,看到鹿姒白來了立即上前說道:“鹿姑娘,爺已經在西角閣等候。”
鹿姒白點點頭:“追月,你去讓人将水送來這裏交給他,再幫我去墨染軒買一塊最好的南山墨石,再到這裏來等我。”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追月點點頭,轉身離開雲集樓。
鹿姒白沒有直接去找商芝草,而是到了竈屋将買來的藥放入水中大火煮沸,等藥草變成藥湯,鹿姒白才提着裝着藥湯的桶往西角閣走。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桶,無聲無息的吓了鹿姒白一跳。鹿姒白回頭,見是之前在宮中見過一次白發白眉的男子,便放心下來。
不過,神出鬼沒很吓人的好不好,好歹出個聲音啊。
對方跟着鹿姒白身後,鹿姒白覺得詭異的尴尬就開口問:“這位壯士怎麽稱呼!”
“玄色。”破鑼嗓子開口,着實把鹿姒白這個聲控黨給吓了一跳,但是她也沒多想什麽,只說:“以後見面的機會定然不少,玄色大哥還是出個聲的好。無聲無息的怪吓人的。”
玄色點頭:“是。”
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讓鹿姒白有些尴尬,她不是命令,只是……唉,算了,感覺她就算說了也是浪費口水。
鹿姒白進入房間的,就看見商芝草脫得赤條條的坐在輪椅上,咳咳,雖然重點部位被白布遮住了,但是……這個暴露狂是想幹嘛!
鹿姒白忍不住看了旁邊的墨子一眼,只見他目不斜視的盯着商芝草,眼神專注的過分,這基情滿滿地一幕,讓鹿姒白差點就轉身退了出去。
但是想到自己的是來治病的,對別人的私生活,和感情問題還是不要太在意。
“水都準備好了吧。”鹿姒白走到大浴桶聞到淡淡的硫磺的味道,讓玄色将桶中的藥湯倒入水中,對墨子說:“把你家爺弄進去。”說完就轉身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個針灸包。
取出針用早就準備好的烈酒和油火消毒。
墨子和玄色自動的消失,商芝草看着一聲不吭給自己紮針的鹿姒白,從看見鹿姒白後變得明亮的眼眸又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
“鹿姒白,如果一開始,我沒有對你做那樣的事情,你會不會考慮我?”商芝草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