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見着小舅子了
“怎麽,我可是會妖術的人,你難道想要為了你的這些狗腿子罔送性命?”冷笑着看他。
“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姑娘的事情是我接下的,我的命姑娘盡管拿去,請姑娘放了我的兄弟們。”獨眼刀疤從靴子裏抽出暗藏的匕首遞給鹿姒白。
鹿姒白看了眼并沒有接,而是冷笑一聲:“我要殺你何須匕首。你一條命就要換這麽多人的命,怎麽說都是我虧啊。”
“老大,你快走,不用管我們。”獨眼刀疤的手下對他吼道。
獨眼刀疤赤紅了眼,大吼:“閉嘴,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豈能棄你們于不顧。”
鹿姒白笑了:“真是一場有情有義的兄弟生離死別的好戲。”
獨眼刀疤屈膝跪地,給鹿姒白磕頭:“請姑娘高擡貴手,放了我兄弟。”
頭一下又一下的磕在石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擊打着耳膜,讓人不由覺得肉痛。
鹿姒白內心顫動,急忙上前扶起獨眼刀疤,一臉無奈:“算是服你了。我放了你兄弟就是,作為交換,你告訴我是誰雇用了你們。”
“雇傭者是誰我并不知道,只是我後來派人跟着來付錢的人時,看見那個人與另外姓秦的男子交接,之後我兄弟被發現,就沒有再追查下去了。”做黑生意的,有的時候見不到真實的雇主,所以獨眼刀疤總是派自己的兄弟去打探雇主的行蹤,總要把握一些雇主的把柄,防止雇主卸磨殺驢。
只是這一次的雇主顯然是早有防備,所以他們也就只知道那個人姓秦而已。
姓秦?那就只有秦時雨和她有仇怨,但僅僅只有一個姓氏,還不足以證明什麽,但是這也是一條線索。
“那他要你們對我做什麽。”鹿姒白在想,如果是要她的性命應該派更厲害的人來才對,而不是就這些之後三腳貓功夫的兇狠壯漢。
“雇主讓我們吓唬你,将你吓暈之後,再将你剝光送到亂葬溝裏去。”獨眼刀疤覺得這雇主忒陰損,但他們是拿錢辦事的人,自然沒有說教雇主的權利。
鹿姒白一陣冷笑:“呵……把我送到死人堆裏!他怎不讓你們輪了我,再把我放在大街上游街。花錢找人吓唬我,就為了讓死人看我麽?”
“姑娘……”你是不是瘋了。剩下的話獨眼刀疤沒敢說出口來。
“那人可有什麽特征好辨認的?”鹿姒白突然問道。
獨眼刀疤頓時神色複雜起來,沒想到鹿姒白如此聰明,不放過一絲線索。“從背影來看,不是年輕人,兩鬓也有微許白發。”
“哦。”鹿姒白點點頭,心中分析哪些人能夠達到這個标準。
“姑娘……”獨眼刀疤看見鹿姒白沉思,忍不住開口叫道。
“算了,你們走吧。”鹿姒白回過神來,走過去拔下他們身上的銀針,所有人都恢複了行動。
有人還想對鹿姒白動手,卻被獨眼刀疤攔阻。他在離開前對鹿姒白抱拳,“我李大刀今欠姑娘一個天大的人情,來日姑娘若有用上在下的地方,到城西的貧民區找我,力所能及之事,我絕不推脫。”
鹿姒白點點頭,“好。”
“告辭。”李大刀說完,帶着自己的兄弟離開。
人都走光的小巷裏只剩下鹿姒白和商芝草。
商芝草一身狼藉,手上都是細碎的傷口,應該是摔倒在地上弄破的。鹿姒白長嘆一口氣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掏出手帕擦拭他臉上的泥土,随即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過暧昧,便把手帕塞進商芝草的手裏。“自己擦。”
走到他身後推着他的輪椅問:“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墨子呢?”
“商家失火了,他在忙着救火。沒有注意到我。”商芝草笑着說。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自己跑出來,沒有人跟着,只有自己一個人為另一個拼命。
這種感覺很刺激讓他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鹿姒白推着她繞了一大段路,從最偏僻的小院子裏穿過抵達白雪苑。
她一心想着推好商芝草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發現了行蹤。
鹿姒白才進院子,鹿泓樂就奔了出來,一臉激動的叫:“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伸手拍了拍鹿泓樂的頭,讓他幫忙這一起将商芝草給擡進屋子裏去。
“彩雲,去拿藥箱過來。讓追月去小竈房裏準備姜湯。”鹿姒白吩咐。
“大小姐,您泡藥浴的時間到了。”彩雲在一邊輕聲提醒。
“算了。你拿着這個藥方再去最近的藥房裏把要配齊,今天這藥浴給他泡。”說完轉身出了房間,回屋子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又再度回來給商芝草的雙手上藥。
“上次謝謝你給我的藥,讓我不至于那麽丢臉,今天幫你,權當是還你當日的恩情。”鹿姒白一邊給商芝草上藥一邊說道。
卸去精致妝容,換下輕便常服的單色常服的鹿姒白有着樸素透徹的美,和那些有着高貴氣質的女人不一樣。
給商芝草的手上了藥之後,推着他到了鹿姒白專門準備的浴室,鹿泓樂已經乖乖的泡在浴桶之中,眼神巴巴的看着鹿姒白。
"別瞧了。我今天沒空幫給你紮針,我要給他紮針針。"說完鹿姒白就扶着商芝草穿着衣服進入浴桶。
商芝草不明白為何泡藥浴要穿着衣服,直到他坐在浴桶中後,鹿姒白直接動手給他脫衣服,商芝草擡手抓住她:"你在做什麽?"
鹿姒白揮開他的手:"你哪裏我沒有看過,你現在在意這個有些晚了吧。"利落的将他身上的衣服脫完。
鹿姒白拿出一排雪亮的銀針,拿起一根用酒精擦拭,紮在商芝草的身上:"要是痛了就說,要是不同也要說。"
"痛。"手臂上的針越來越深仿佛要紮進骨頭裏一般。
鹿姒白點點頭松開了手:"堵塞的很厲害,想要把體內的寒氣排出來不是一日之功,要長期的治療才有效果。"
"要多久?"商芝草眼中燃氣了希望。
"十年二十年估計就可以了吧。"鹿姒白說的輕描淡寫,商芝草心卻徹底的涼了。
"姐姐這人是姐夫嗎?"鹿泓樂的珠子在兩人之間暧昧的轉來轉去。
"呵呵……"鹿姒白一陣冷笑。
商芝草看見小舅子,起了的心思問道"我若是做你的姐夫,你願不願意?"
鹿泓樂看着商芝草的臉點點頭,再看了看姐姐給他施針,又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行,你不能走路,不能抱我姐姐,背我姐姐,更不能保護我的姐姐。"
"可是我有很多的錢,我可以給她世上最舒服的轎子,讓人擡着她走,我還有很多的侍人,他們可以擡着你姐姐,我有很多的高手護衛,全部都可以保護你姐姐。"商芝草說道。
"有錢又怎麽樣。當你有一天沒錢的時候,我姐姐豈不是要重重的摔在地上。"鹿泓樂堅決的搖頭。
姐弟兩人一樣的态度讓商芝草備受打擊,第一次覺得自己生在錢勢滔天的商家也是徒勞,不由垂頭喪氣起來。
"你別動,要是一不小心紮錯了地方,不是變成傻子,就是全身癱,你不想自己變成那樣吧。"鹿姒白粗聲呵斥。
"那最好。"商芝草無賴的想,要是他真的成了傻子或者全身癱,那鹿姒白就要負責照顧他一輩子。
能夠讓她照顧一輩子,也是好的。就是她太辛苦了,算了,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