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5)
起去了。
這裏上次的喪屍暴動已經傳了出去,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麽人來。
至于那些喪屍,這根本不在靈均考慮的範圍內,他本人都在這了,難道還有什麽喪屍敢動他的人?
除了上次那個意外。
靈均一手抱着子卿,一手拿着鍋碗瓢盆,飛快的行走在樓梯上,很快他們就到了下面。
這一路下來,子卿并沒有見到多少的喪屍,本以為開始是在樓上的緣故,沒想到下來也沒見到多少的喪屍。
這可就奇怪了,她上次還感覺到烏壓壓一片喪屍在這下面,怎麽這次一個都看不見?
子卿将自己的精神異能散開,經過上次的昏迷,子卿的異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達到了二階。
雖然不能覆蓋這棟大樓,但以她為中心,半徑十米以內的喪屍是逃不過她的感知的。
這一次,子卿終于發現了那一個個藏在角落裏的喪屍。那些喪屍們一個一個的都站在牆角,一動不動的,好像這樣就可以不被人發現一樣。
子卿在靈均的懷抱裏低低的笑了起來,靈均自然知道她為什麽笑,剛剛她的動作可瞞不了他。
靈均有些無奈,說到底還不是他怕這些東西吓到她了,才下了這樣一個命令,結果她倒好,真是不讓他省心。
還有這些所謂的屬下真是太蠢了,他叫他們藏起來,他們就這麽做的,真是……
雖然靈均心裏活動這麽豐富,但他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麽,還是一本正經、懵懂無知的喪屍臉。
在樓下,子卿從靈均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她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間是難得的輕松,整個人都感覺開闊了不少。
子卿看着面前的這條路,心裏不免有些震驚。
幹淨,是她對這條路的第一印象,這裏不像她走過的其他地方,那樣匆忙、淩亂,看着就讓人心情沉重。
這條道路上幹淨且沒有雜物,看着就感覺像是末世前一樣。
子卿被靈均拉着,向前走去,一路走來,只覺得安靜、祥和,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樣。
靈均的冰涼的體溫透過手臂傳給了子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萦繞在子卿的心頭,好像他們兩個人曾經這樣走過千萬遍。
可是,她記不起來了,他們是在哪裏這樣走過呢?
子卿想到了她在昏迷時做的那個夢,夢裏他還是花易冷的時候,他們好像這樣走過。
夢裏,她是病弱的千金小姐,他是狂放不羁的江湖游俠。
兩人一見鐘情,泛舟同游,琴瑟和鳴。
那時,他就這樣牽着她的手,他們走過了江湖世事紛争,走過了風花雪月,走過了耄耋之年。
真好,子卿想着,然後很是乖巧的跟在靈均後面。
靈均帶着到了一家小型超市,直接開了幾瓶礦泉水,洗碗的樣子看着十分的奢侈。
子卿沉默的看着靈均的動作,準備等回頭再教訓他,就算你有水也不能這麽浪費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末世危機
子卿和靈均兩人就這樣生活在這個城市裏,每日要不就拿那些喪屍練手,要不就和靈均整日裏在城市中閑逛。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子卿的異能也越發的精進起來。哦,不能用精進,應該說是一日千裏。
明明前幾日她還是一個剛剛成為異能者的新人,現在她都已經快要跨入三階的門檻了。
這速度,就是那些成天拿着晶核吸收的人,都不一定有她快。
這讓子卿一度懷疑是不是靈均給她吃了什麽,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不會想着害她。
可她進階快,這也是事實,這讓子卿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異能漲的快,這并沒有讓子卿的異能變弱,操控的反而越發的熟練。她已經可以感知百米外的喪屍,可以提前預知危險,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可以操控喪屍。
雖然還不熟練,但等她到了三階的時候,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子卿知道這個異能的可怕之處,它很強大,這也說明她不能将這個事情告訴任何人。
在最開始的時候,人們或許會誇贊她,崇拜她,但在最後,他們一定會懼怕她。
他們會說,你看就是這個女人,她可以操控喪屍。她今日會操控喪屍,說不定明日就能操控我們,這真是一個恐怖女人……
別問她為什麽知道會這樣,她的直覺告訴她的,人性就是如此!
子卿最終還是沒能知曉這一切的原因,只得将這一切歸為她的精神力在一次一次穿越中慢慢的變得強大起來,所以才會導致她現在的異能漲的這麽快。
這些日子,不是沒有幸存者來到這個城市,只不過那些幸存者都只能在外圍找些物資。
凡事想往裏走的,都會被喪屍圍攻,最後的下場不是死,就是被當做食物吃掉。
久而久之,這個城市的怪異之處就在幸存者之間傳開了。
幸存者來到這裏的時候,都會遠遠的避開這個城市,再不濟就在這個城市的入口處,看上那麽幾眼,然後飛快的離開。
曾有異能者對這裏的傳說很是不屑,組了一支隊伍來這裏探秘,想要揭露這裏的秘密。
然後那些人就消失了,音訊全無。
這激發了更多的異能者的興趣,他們都想知道這個城市裏有什麽,然後得到那筆高額的懸賞。
不過,這也就是平白送死罷了。
據說,有幸存者曾經看到有人出沒這個城市。不過,也沒有證據,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關于這個城市的傳說還在繼續,總會有那麽一天,這裏的秘密會被公布于世。
……
一年後。
一個約十歲左右男孩在城市的入口徘徊着,他不時地看向他的懷裏抱着的那個臉色發黃的小女孩。
小女孩在嗚嗚的哭着,那聲音極細極小,宛如一只幼貓的叫聲。
這一聲又一聲的哭聲,如同錘子一般,砸在男孩的心上,生疼生疼的。
男孩咽了咽口水,握緊了拳頭,眼神堅定,然後抱着小女孩大步走進了城市裏。
男孩後面,是一群幸存者,他們看着男孩的向裏走,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雖然是同行者,但這是個人的選擇,他們不會阻止。這個世道已經這麽難了,在帶兩個孱弱的孩子,誰都受不了。
他們本來是想把那個小女孩扔下的,反正她已經活不了了,要是那個男孩留下來還有一絲活路,這也算是他們的一番好意。
結果男孩不領情,死活都不同意把他妹妹留下。他們勸也勸了,也強行把孩子扔下過,但這個男孩就是死倔死倔的。
最後的決定就是把男孩和他妹妹一起留下,他們出了點食物,也就這樣算了。
不是他們狠心,是他們也沒辦法。太陽快要落山了,他們為了這個孩子,已經在這裏耽擱太久的時間了,要是在不離開的話,他們可能會成為這城裏喪屍的食物。
其實,他們跟過來其實也就是想給這個男孩最後一個機會,這個城市的傳說已經告訴他了,只要他放棄了他的妹妹,他就可以跟他們一起走,活下來。
然而,他沒有。
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自己的路,那他們也要離開了。誰都想活下來,誰都不例外。
男孩走進城去的那一刻,他們十分有默契轉身離開。沉默的來,沉默的去,就當是為他們兄妹送行。
太陽已經沒入了地平線以下,只餘着一點可以看見地面的微光,那些幸存者們的汽車的引擎的聲音早已消失不見。
男孩看着手中的女孩,心裏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對不起啊,妹妹!都是哥不好,是哥太沒用了。
不過哥找了一個好地方,這裏很大,他們說這裏有很多喪屍。不過別怕,哥會陪你的,我們一起死,一起去見爸媽好不好?
要是真的有下輩子的話,我們在做兄妹,好不好?
男孩死死的抱着他的妹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個浮木一樣。他的眼裏有緊張、有害怕、有很多很多,唯獨沒有懦弱。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夜色越來越暗,那些高樓在夜色下,宛如一個個潛伏着的兇獸。
男孩找了一個地方,将自己的行李放下,從裏面拿出一塊餅幹和着水,一點一點的喂給女孩。
待女孩睡熟後,男孩在拿出一個又幹又硬的餅,一點一點的啃着。
他擦了擦眼淚,想要将眼淚憋回去,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沒有資格哭,他還有妹妹,他已經比很多人幸運了。
阿嬷說,幸運的人是不能矯情的,不然會遭人恨的。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啊,他真的好痛苦,好想好想死掉。可是他不能死,他還有妹妹,要是他死了妹妹怎麽辦?
他不是經常哭的,只是現在真的忍不住了,這裏沒有人,誰也不知道他哭了。
所以,他還是一個男子漢對不對?
……
“言言,你是要弟弟還是妹妹呀?”季母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笑着看着旁邊的兒子,溫柔道。
季言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母親的肚子,那雙烏黑的眼眸裏帶着幾分好奇。
這就是他出生的地方嗎?真的好神奇呢,這麽小的地方,怎麽可以生出他這麽大的人?
“妹妹,我要妹妹。”季言仰着頭,看着母親道。
“為什麽呢,弟弟不好嗎?”剛剛回家的季父笑着問道。
“不要,弟弟會搶我玩具,不喜歡。”季言搖着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妹妹聽話,我保護她。”
“哈哈哈哈。”季父、季母聽了季言的話,都笑了起來。
“好,媽媽就給言言生個妹妹。”季母笑道:“不過言言也要答應媽媽,以後一定要保護妹妹哦。”
“我會的,我一定會保護妹妹的。”年幼的季言看着母親的肚子,握緊了拳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季母果然如言,給季言生了個妹妹,取名季諾。
季言趁大人不注意,跑到一旁看着襁褓裏皺巴巴的小嬰孩,萬分嫌棄的撇了撇嘴,道:“怎麽這麽醜。”
這時,季言的手被一個軟軟的東西抓住了,原來是他不小心把手伸到嬰兒手裏,然後就那樣被嬰兒抓住了。
一開始季言有些慌張,他想把手拿出了,但嬰兒一直不放手,他又不敢用力。
季言沒有辦法,就那樣任嬰兒握着。
小小軟軟的,這是他的妹妹呢!季言看着小小的嬰兒,心裏生出一股驕傲,他是哥哥了呢!
在後面的日子,季言對這個妹妹表現了極大的熱情,為妹妹忙前忙後,早上起來要見妹妹,晚上睡覺也要見妹妹。
對于這個情況,季父季母也是樂見其成,開始他們還怕言言不喜歡,現在看來是他們多慮了。
随着年歲的增長,季言開始上了學,很多東西都在改變,唯一不變的是他對妹妹的承諾。
季父季母有着穩定的工作,兩個孩子也都乖巧懂事。這一家可以說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了,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家庭美滿。
如果不是這場災難,他們一定會幸福快樂的過完這一生,可惜沒有如果。
其實季言也記不清了,末世來臨的時候他發着高燒,對,就是那種異能者會發的高燒。
他清醒的時候,他們一家已經離開了那個城市,在一個高速路上奔馳着。
由于他們出來的匆忙,可以說什麽也沒帶,他們只能去收集物資。
不過這時他已經覺醒了空間異能,可以存放一些東西。
他還記得當父母知道這個消息時的激動的樣子,因為他們都沒有異能,本來還在發愁怎麽生存,現在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他們一家找了一個超市,把大部分食物和一些生活必須品放在了他的空間裏,該有一部分放在外面,掩人耳目。
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沒能逃過這場浩傑,在一次逃亡中,季言的母親感染了病毒,變成了喪屍。
季言的父親殺了變成喪屍的母親,然後叮囑了季言幾句,就自殺了。
那是季言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幕,那一刻他是崩潰的,他沒有辦法,因為他還有妹妹,他們要活着。
☆、末世危機
活下去,帶着妹妹。
這是季言的爸爸對季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卻是最難的一件事。
父母死後,季言和季諾就成為了孤兒了,為了保護妹妹,年幼的季言快速成長,他被這個世界強行變得成熟起來。
季言永遠記得父親死去的那天晚上,他看着妹妹熟睡的臉,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他甚至有一點害怕,怕明日妹妹起來問他,爸爸去哪了?
那時候,他要怎麽回答呢?
為此,季言糾結了一個晚上,然而第二日早上起來的時候,季諾什麽也沒問,就好像他們從沒有過爸爸媽媽一樣。
季言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妹妹是怕他難過才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因為他不止一次聽到過深夜裏妹妹的哭聲,但是第二日早上起來的時候,妹妹依舊是那個活潑、開朗,會陪伴他的妹妹。
季言帶着他的妹妹走過了很多地方,遇到過壞人,見過人情冷漠,也遇到過很多好人。
他始終死死地守住他有空間異能的秘密,因為這會是他最後的底牌。他不敢保證別人在知道他的異能時,會不會起歹心,進而傷害他們。
在末世這麽長時間,他已經充分知道他空間裏的東西的重要性。
以及他的爸爸在死前告訴他,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叫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對任何人起同情心,尤其不要告訴別人他的異能。
這是為了他,也是為了他的妹妹。
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妹妹,然後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和這個幸存者的隊伍遇見也是一次意外,那時季言抱着妹妹不斷的向北行走着,在他們迷失方向的時候,那個車隊出現了。
在了解他們的情況後,那個車隊的隊長就把他們留下來。
他和阿嬷就是那時侯認識的,阿嬷年紀已經很大了,她是個很有智慧的女人,對他們兄妹很好,也教會了他很多。
只不過後來,阿嬷就死了。
她死的時候,季言沒有哭,因為阿嬷說男子漢,是不會哭的。
他要做男子漢,保護妹妹。
季言知道阿嬷一點都不痛苦,死對于阿嬷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
只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季言兄妹了,她給了季言一個信物,說是拿着這個可以去首都找她兒子,如果他兒子沒死的話,他會幫助他們的。
阿嬷死後,車隊裏其他人也會照顧季言兄妹,得到了物資也會分他們給一些,哪怕季言并沒有出去收集物資。
總之,這個車隊裏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不管是幸存者,還是異能者,只有這一次是例外。
不過季言知道,這和他們沒有關系,如果是他的話,他也會這麽做的。
再說了這些幸存者也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放棄了,所以他們會這麽做,他一點也不意外、也不怨恨。
真的要說起來,他還要感謝他們呢。
這件事還有從幾天前說起,那日他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收集物資,等回來的時候,一個大嬸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跟他說:“季言快,你妹妹發燒了。”
季言一聽,趕緊跟着那個大嬸跑到妹妹待的帳篷,掀開帳篷一看,入目的就是妹妹發紅的小臉。
季言沒有慌神,他找了隊伍裏一個水系的異能者,要了一桶水;在拿一個毛巾,冷敷在妹妹的額頭上。
就這樣過了一夜,季諾的燒才退了下來,季言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到了下午,季諾又發起了燒來,季言用同樣的方法讓季諾退了燒。
後來的幾天,季諾的病情一直反反複複着,因為生着病,季諾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麽都吃不了,要是強行喂下去她就全吐出來,季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季諾的小臉日益消瘦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什麽,季諾變得嬌柔起來,時不時的哭着,開始的聲音還算洪亮,但到了後面那聲音就越來越小了。
來看過的人都說,季諾活不了了,就算活下來也會因為發燒變成一個傻子。
這樣的孩子就算帶着也會是個累贅,他們都讓季言放棄這個即将病逝的妹妹。
為此,他們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偷偷的丢掉季諾,将季諾一個人留在營地裏,他們離開……
這樣做後,他們換來的只有一個結果,季言發瘋似的去找季諾。
這次是他們想再次留下季諾,季言沒辦法只能帶着季諾離開。
季言知道他們的顧慮,夜晚不安的季諾可能會引來喪屍,這就是他們想要扔掉季諾的最大原因。
他能理解,但他不能接受,所以他帶着季諾離開。
他不想放棄季諾,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了,如果沒有季諾,他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
他是為了妹妹才活下來的!
……
季言默默的啃完了手裏發硬的吃的,末了再喝了一口水,他喝的極其小心,仿佛這是什麽瓊漿玉液般。
然後摸了摸季諾的額頭,心裏松了一口氣,妹妹的燒終于退下了,雖然還有可能反複,但至少她今晚可以睡個好覺。
如果他們可以活下來的話。
季言閉上了眼睛,打算自己小睡一會,他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休息一下了。
季言是被一陣“嚯嚯嚯”的聲音吵醒的,在睜眼的那一刻,季言就已經抓緊了手上的匕首。
然後視死如歸般的睜開眼了,然而什麽也沒看見,季言四處看了看,也沒有什麽發現。
這,不對呀。他明明聽見了喪屍的聲音,怎麽會沒有?
季言拿着匕首,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外面看看,他打開了門,外面依舊什麽都沒有。
初升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身上,季言看着陽光有些愣神,然後伸出了手,想要去觸碰那些陽光。
好久都沒見到這樣美的場景了呢!
季言斜斜的靠在門框上,閉着眼,這一刻好像世界都安靜下來了,什麽都沒有,又好像什麽都有。
這時熟睡的季諾揉着眼睛跑了出來,她抓着季言的大腿,手臂輕晃了晃,示意季言自己醒了。
季言看見季諾,微微一笑,伸手抱起了她,季諾則一只手環在季言的後頸上,兄妹兩人都看着前面,看着陽光。
“沒嗎?”季言問。
“美。”季諾回答道。
“等末世結束了,哥帶你去看更美的東西,好不好?”
這是季言的承諾,他們要活下去,一定會活下去。
季諾笑着點頭,道:“好。”
她沒有質疑季言的話,就像他們在很小的時候一樣,只要是哥哥說的,她什麽都信。
這樣美好的場景,讓季言對生活生出了一絲熱情。但,該面對的現實,他們還是要面對的。
季言從空間裏拿出一塊面包遞給季諾,季諾則拿着小杯子,倒了兩小杯水。這些就是他們兄妹倆的早餐了。
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這些東西,在喝了兩小杯水,他們已經感覺好多了。
早餐過後,季言決定去外面看看。他們還有一些食物,但是水卻已經不多了。
他決定去外面碰碰運氣,說不定這裏還有什麽物資沒被人取走。
季言把自己的想法和季諾說了,季諾雖然擔心,但她還是同意讓季言出去了,表示自己會照顧自己。
季言這一走就走了很久,季諾知道這是常态,畢竟這是末世後一年了,那些物資肯定沒那麽好收集。
可是,季諾還是很擔心,他們說這裏的故事的時候,她雖然昏迷着,但還是聽到了些。
若是哥哥不小心碰到了喪屍怎麽辦?
季諾越想越擔心,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跑到季言身邊,唯有親眼見到了,她才不會擔心。
她知道,她不能。因為她沒有異能,她要是出去了,萬一遇到喪屍她就會成為哥哥的累贅,最後就會變得像媽媽一樣。
她已經記不清父母的樣子了,但就和季言一樣,她也永遠無法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都以為她不知道,其實那時候她已經醒了,她什麽都聽到了。
為了不讓哥哥擔心,她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到了正午,季諾吃着季言留下來的食物。這個餅很幹,季諾很渴,她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旁邊的水,再次沉默的吃了一口餅。
季言出去前,給她留下來一瓶水,這是她今天一天的水,可以随意支配的水。
她可以喝的,只是她舍不得,她想等季言回來,他們一起喝。
吃完餅後,季諾很小心的抿了一口水,然後心滿意足的靠在牆壁上,閉着眼睛,回憶和季言在一起的時光。
每次季言出去,她就是這樣度過每一天的,直到季言回來。
只是她這次不能如願了。
因為她聽到了“嚯嚯嚯”的聲音,這是喪屍的聲音。
季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出,她默默的拿出一把□□,雙手緊握,對着門口。
季諾咽了咽口水,心裏暗道:我不怕,槍裏有十發子彈,,只要有喪屍來,我就會開槍殺了他們。
我的槍法是阿嬷教的,槍也是阿嬷給的,我是阿嬷誇過最有天賦的人……
所以,我不怕。
☆、末世危機
季諾手握着搶,小臉緊繃,雙眼緊盯着門,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那“嚯嚯嚯”的聲音越來越近,季諾甚至感覺到那喪屍就在門外。
像是過了好久,久到那“嚯嚯嚯”的聲音早經聽不見了,但季諾的姿勢一直沒變。
過了好一會,季諾手上的槍掉在了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季諾像是才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終于安全了,這是季諾的心聲。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喪屍沒有推門進來,不過管它呢,沒死就好了。季諾想着。
季諾在門口聽了好久,在确定沒有什麽威脅之後,她打開門探出一個頭。
門外靜悄悄的,什麽也沒有,就好像她開始感覺有喪屍只是她的錯覺。
這時,季諾的目光被一個袋子吸引住了。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黑色購物袋,直立的,叫人看不清裏面的東西。
季諾很是奇怪,哥哥出門前好像沒有這個袋子啊,難不成是哥哥回來了?也不對啊,要是哥哥回來了,一定告訴我的。
她思考再三,還是架不住心裏的好奇,要是萬一這就是哥哥留下來的呢。
于是,季諾三步并做一步,飛快的跑到黑色袋子那裏,把袋子拿起來,就跑了回去。
然後關上了門,自己靠在門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袋子打開了。
在看到裏面的東西的時候,季諾開心極了。
原來這個袋子裏裝的是水,季諾數了數,裏面足足有六瓶之多。
季諾很開心,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但在開心之餘,又開始擔心。
這突然冒出來的東西可以吃嗎?裏面會不會加了什麽?要是萬一……
最後,季諾決定把東西放下,等季言回來在做打算。
……
太陽西垂之際,外出的季言終于回來了。
季諾聽到熟悉的聲音,把門打開,就看見門外對她笑的季言。
“諾諾,有沒有想我?”季言擁着跑過來的季諾,問道:“今天有發生什麽嗎?”
不是季言敏感,而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對季諾的了解。
季諾和他一樣,是個內斂的人,要不是出了什麽事,她決不會這麽情緒外露。
或許是季言回來了,季諾感覺自己有了依靠,她終于不在假裝堅強,她抱着季言“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季言聽到妹妹的哭聲,心疼極了,他輕輕拍着季諾的背,柔聲安慰着。
季諾這才抽噎着,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在拿出那個裝了水的袋子,遞給了季言。
季言聽了季諾的話,心髒都快被吓出來了,等他平複了一會兒,在從那個袋子裏拿出全部的水,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檢查之後,季言并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可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敢保證,畢竟這些水來的實在是太古怪了,就像他空間裏的食物一樣來的古怪。
原來,今天季言也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正午十分,季言在一家餐廳裏啃着幹巴巴的餅幹,然後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側耳聽了會,就立馬收拾了東西,到一旁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有“嚯嚯嚯”的逼進他,季言大氣都不敢出,只管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那聲音漸漸的消失了,季言才出來。
這時他發現在他剛剛待過的地方有一個袋子,袋子裏是一些吃的。
季言看着那些東西,然後邁開了自己的腳步,又過了一會,季言沉着臉回來,把那個袋子塞進了自己的空間裏。
一天之內,他和妹妹都經歷了相同的事,突然出現的喪屍,莫名其妙的物資。
季言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但他也不能放心這些東西,于是季言只把這些東西放進了自己的空間裏,便沒在管它。
本以為是一個意外,可在這之後的幾天,他們依舊經歷了同樣的事,莫名其妙的的食物和水,都和第一次一模一樣。
除了這奇怪的物資以外,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除了每日中午聽見的“嚯嚯嚯”的聲音外,他們再也沒見到任何一個喪屍。
這才是讓季言最為疑惑的地方,聽那些幸存者們說,這裏明明是一個喪屍之城,進來的就出不去了,可他怎麽一個都沒見到。
季言開始懷疑這些東西的來歷,以及這幕後人的算計,可問題是他們兄妹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人為他們費盡心思的。
季言想不通,他想要離開,可直覺告訴他,這裏是他們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要是離開了,那後果不是他能預料的。
于是,季言兄妹就在這裏暫時住了下來。
本來按照他們的想法,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他們是不會碰的,可是天有不測風雲,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在他們準備離開的前一個晚上,季諾再次沒有征兆的發起了高燒。
季言看着難受的妹妹,一股腦的把空間裏所有的水拿了出來,在用完他們的存水後,季諾的燒還是沒有退下來。
季言看看季諾,在看看那些黑袋子裏的水,咬了咬牙,還是把那些水用了。
然而,黑袋子裏的水用完了,季諾的燒還是沒有退下來。
季言看着痛苦的季諾,第一次對自己生出一股怨恨,都是他沒用,要是現在有藥就好了。
季言抱着季諾,垂着頭,看不出神色。
“諾諾,別怕。要是實在不行了,哥哥和你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季諾的燒還是沒有退下,季言已經絕望了。
他在等,等季諾不行了,他就殺了季諾,在自殺。
無論如何,他們兄妹是不會分開的。
終于,季諾的哭聲越來越小,季言的手已經伸到了季諾的脖子處。
在他準備用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怎麽也按不下去,像是有一層膜在阻攔他。
“誰,到底是誰?”季諾大聲喊道。
“您能就我妹妹嗎!”
“求求您了,救救她好不好。”
“……”
季言像是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聲音裏帶着希望,也有絕望。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就那麽一眨眼,季言終于等來了回應。
門被打開,一個黑衣少女和一個白衣少年出現在了季言的面前,他們的背後是一輪巨大的圓月。
後來很久很久以後,有人問季言,為什麽對那兩位那麽忠誠?
季言說,因為他們帶我見過最美風景。
不過那是很多年後了,現在的季言還是一個無助的少年。
“你們是來幫助我的嗎?”季言問道。
“她是在覺醒異能。”少女,也就是子卿答道。
“覺醒,異能?”季言重複道。
“你是說,諾諾她,她要成為異能者!”季言反應了過來,神情很是激動。
“嗯。”
在聽到少女的肯定之後,季言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沒有思考少女的話對不對,也沒有考慮少女會不會騙他,就是那樣莫名其妙的相信了她的話。
在看到季言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子卿就準備離開了。
要不是看着這對兄妹這難得的感情,子卿也不會多管閑事的。
是的,這對兄妹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這一年以來,她的精神異能已經到了五階了,已經可以輕松窺探到這城裏發生的一切。
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子卿就知道了,本來她打算讓這倆兄妹自身自滅,到了最後還是動了恻隐之心。
這末世已經這麽難了,她看多了背叛、猜忌、掠奪……
在看到這麽真摯的感情,子卿決定放他們一碼,在他們在這的幾天裏,她讓那些喪屍們都小心避開了這對兄妹。
當然,送物資不是她做的,是她旁邊這位喪屍大爺做的,她可沒那本事讓喪屍送餐,還是三階喪屍。
她也知道這對兄妹明天就要離開,本來以為不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