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是有一個人送了口信過來,我們在一家客棧找到了你的。當時,你還昏迷着,可把我們吓壞了。”
陸青想到當時的情況,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們在那家客棧裏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兒,他的心都涼了。前段時間還給他們寫信的女兒,現在躺在這張床上,生死不知。
他都不知道,要是囡囡沒了,他要怎麽辦。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他的囡囡沒事。
子卿點點頭,一臉沉思。她可以肯定是方藍兒搞的鬼,只是她怎麽知道自己是陸青的女兒,還這麽巧的讓陸家人找到了她,她的目的是什麽。
子卿目光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麽,心裏不住的冷笑。搶男人搶到她頭上來了,果然美色動人心吶,呵呵。
“爹爹,那個救了我的人,住在臨街巷,他姓花,您派人去問問就知道了。”
陸青看了一眼司萱,兩人目光相撞,像是交流了什麽。
“好。”司萱握了握子卿的手,“我這就派人去,你身子剛好,在休息一下。”
“女兒知道了。”子卿乖乖的躺下。
陸青和司萱出去,關上了門。等他們走到旁處,陸青拉了一下司萱。
“你怎麽這麽說。”陸青有些不解,“你難道不知道……”
見着陸青欲言又止,司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
“我當然知道。”司萱走了幾步,一臉冷漠,“再怎麽說,他畢竟救了我的煙兒,我們也要考慮一下煙兒不是。”
“把他叫過來,給點好處,打發了就是了。”司萱看着陸青,“一定不可以讓煙兒見到他,免得煙兒被那個小子騙了。”
“我們這樣好嗎?”陸青有些猶豫,“要是煙兒問起來,我要怎麽說?”
“沒有什麽好不好的,當年的事情你忘記了,我可沒忘記。”司萱眸如寒冰,臉上滿是憤恨。
“我沒有忘記。”見着妻子如此,陸青知道她還是放不下當年那件事。
“我這就讓人去,你放心。”只希望,囡囡沒有愛上那個男人,免得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中受傷。
陸青離開後,司萱望着子卿住的房間,眸子裏是愧疚、是憤怒、是無奈。
“煙兒,希望你不要恨我,娘親也是為你好。”
司萱在心裏默默念叨着。
☆、教主有令
花易冷發現子卿遇到危險的時候,立即就會到了他所在的小院,命令賀留去聯系那些去聯系那些線人。
他自己則坐在小院中,等消息傳來。從白天到夜晚在至天明,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已經不耐煩了,他要自己去找。
就在這時,他遇到了司家的人。
“這位就是花公子吧。”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見着他,行了個禮,道:“我是司家的管家,奉命請花公子去司府一聚。”
“沒空。”花易冷推開那個管家就要走。
他自然知道司家是什麽地方,也司家的主人和他的小煙兒是什麽關系。可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比他的小煙兒重要。
“不知公子行色匆匆可是要去尋我家表小姐的?”
管家的話成功的讓花易冷停住了腳步,他一個閃身,就掐住了管家的脖子。
“你知道她在哪?”
那管家不慌不忙,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小命。
“我們司家的表小姐,此刻自然在我們司家了。”
“你很好。”花易冷看着管家,漸漸松開了自己的手。
“花公子過譽了,我只是一個管家罷了。”管家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伸手擺了一個姿勢,“請!”
“好。”
進了司府的大門,花易冷打量着這裏,發現這裏雖挂滿了紅綢,但卻沒有賓客。
“我家老爺怕覺得厚此薄彼,所以今年家裏并未擺酒。”看出花易冷的疑惑,管家解釋道。
“公子這邊請,我家小姐、姑爺就在此處。”
花易冷走了進去,只見堂上坐着一男一女,正是陸青司萱夫婦。
“花少俠,請坐。”陸青開口道:“管家上茶。”
花易冷抱拳,道:“多謝陸盟主。”然後坐了下來。
然後這裏便安靜了下來。
司萱看着坐在那裏的俊美少年,臉都青了。果然是花家的種,和他爹一個德行,仗着那張臉為非作歹,欺騙良家少女。
“不知陸盟主叫小輩前來有何要事?”看着他們都不說話,花易冷只得先開口,早點結束,他還要去找小煙兒呢。
“是這樣的,我們夫妻知道花少俠路見不平,救了我們的女兒一命。”陸青喝了口茶,“所以我們夫妻想感謝一下少俠。”
“不管你要什麽,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都可以答應你。”司萱這才開口。
花易冷失笑,陸、司兩家的承諾或許對很多人來說很重要,但對于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他要的,從來就只有那一個。
“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花易冷笑着道:“在下欲娶陸姑娘為妻,望伯母成全。”
“啪。”司萱重重的一拍,眸子裏已然是壓不住的怒火。
“不可能。”司萱一字一句道。
“剛才伯母可不是這麽說的。”花易冷看着司萱,笑容冷淡了下來。
“你要什麽都可以,除了我的煙兒。”
“伯母的提議很好,只是在下什麽也不缺,就缺一個妻子。”
“你做夢。”
花易冷不置可否,做不做夢,這個他自己知道就行了,還用不着別人告訴他。
花易冷起身就往外走去,他不願在陪他們說一些沒營養的事,去找小煙兒才要緊。
“咻”後面傳來一聲破空的聲音,花易冷往旁邊一避,就見一截鞭子打在了他剛剛在的地方。
緊接着,鞭子又向他甩來,花易冷避無可避,拿出腰間的軟劍,攻擊了過去。
“這就是司家的待客之道嗎?在下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花易冷抓着鞭子,內力一用,那九節鞭便碎了一地。
“果然沒錯,花家餘孽。”司萱表情有些奇怪,有些激動,有些憤怒,還有一點點可以忽略的內疚。
花易冷眸色一寒,不動聲色道:“伯母,你說什麽,在下不明白。”
“你別裝了,你剛剛用的就是花家獨門絕技易水劍法,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哼。”司萱有些不屑。
“你別想着解釋,我既然說了出來,自然是有把握的。”
“我不管你要幹什麽 ,但別把我們兩家的恩怨扯到我女兒身上。”
“你若還真有些良心,就該離我女兒遠些。別忘了,煙兒那樣子到底是誰幹的。”
在司萱的接連話中,花易冷沉默了,他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身後還能聽見司萱的聲音。
“只要你不出現在我女兒面前,我就不會讓她知道那件事,你在她心裏還能有一個好印象,不然……”
出了司府的大門,花易冷只覺得有點冷,從裏到外,涼的徹底。
他以為那件事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啊,還是有人在背後陰了他一下。
回到小院中,花易冷寫了一封信,用飛鴿傳走了。
“主上,您找我?”黑衣賀留走進來,低頭恭敬道。
“傳令讓白芷回來,人我已經找到了,現在在司家。”
“怎麽會?”賀留有些不解。不是說夫人被人綁架了嗎,怎麽會在司家,莫不是夫人自己離開的?
“我要你查的就是這件事,煙兒絕不會不告而別。”像是看出來賀留的疑惑,花易冷解釋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陰我。”
“遵命。”
賀留走了之後,花易冷一個人坐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
花易冷走後,司萱還是有些意難平,要不是他救了她的煙兒,并且還治好了煙兒多年的體弱之症,她一定會把他永遠留在這裏。
“人都走了,你就別氣了。”陸青拍着妻子安慰道。
“我能不氣嗎,花家就沒一個好東西。老子害了我的煙兒,兒子現在居然還想染指我的煙兒,做夢!”
陸青已經很久沒見着妻子如此生氣了,他知道妻子這些年從來都沒有放下過,那是她心裏的結,不可觸碰。
……
十五年前,雨夜。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疾馳,好似身後有什麽在追趕一樣。
後面一陣陣破空的聲音傳來,那是一群穿着黑衣的殺手,他們的目标就是那個馬車上的人。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另一群穿着紅衣護衛服的護衛。雙方不停的交戰着,林間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重物下墜的聲音。
雨不停的下,山林間泛起一股淡淡的霧氣,一切若隐若現,好似人間仙境。
而在這仙境背後潛藏的是巨大的殺機。
“夫人,我們現在要怎麽辦?”車夫駕着馬車,向車裏喊道。
他們現在死的死、傷的傷,馬車裏坐着的夫人還懷有身孕,這已經成了一個死局。
難道他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嗎?車夫有些絕望,臨行前還答應老爺會照顧好夫人的,現在……
馬車裏司萱發髻散亂,手死死地抱着肚子,臉上是極致的冷靜。
“福叔,你別管我,駕好你的車。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我爹和陸青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司萱喊道。
司萱抱着肚子,無意識的撫摸着,心裏不斷的祈禱。寶寶,不要急,千萬不要急,等娘親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好了。
只有在這時,司萱的臉上才露出幾分着急。她真的有點怕,本以為這一路不會有什麽的,沒想到居然被人追殺。
司萱難得的後悔了,都怪陸青,早知道就不賭氣離家出走了。現在到好,怕自己真要一屍兩命,死在這裏了。
或許是母子連心,肚子裏的孩子好像真的聽到了司萱的聲音,這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鬧騰。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還是被追上了,黑衣人将馬車圍住,而那些傷殘的紅衣護衛則将馬車護在了裏面。
司萱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着那些黑衣人,神情冰冷。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追殺我們。”司萱沉着聲音道。
黑衣人沒有理會,他們拿着劍步步逼進馬車,每前進一步,就會有一個人倒下。血順着劍尖,緩緩而下,一滴又一滴。
司萱捂住了嘴,她忍不住了。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這些年死在她手裏的人也有好些,但懷着孕遇見這種場面,還真是第一次。
人一個一個的倒下,最後只剩下一個福叔以及她自己。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有想過殺了我的後果嗎?”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殺你,要是別人我們還不稀罕呢。”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司萱的心真的沉了下來,看來這次又是他們的仇敵搞出來的,只是可惜光看這武功路子,根本不知道是那家派的人。
“你問題太多了,問的太多,是會死人的。”
“是你下來,還是我幫你下來。”說話的依舊是剛剛的那個黑衣人。
“我自己下來。”司萱選擇了前者,她可不敢讓他們幫她下來,她現在還是個孕婦呢。
司萱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十分順從的向黑衣人走去。
就在這時,畫風突變。一柄長劍從側邊飛了過來,直直的刺進了那個接近司萱的黑衣人。
司萱看着那劍,神色有些複雜,但松了一口氣。他來了,就意味着她和孩子安全了。
“殺。”
一聲令下,陸青和司雄帶來的人就馬上沖了出去,雙方激戰在一起。
☆、教主有令
在一切平靜下來後,陸青把司萱抱在懷裏,将頭放在司萱的頸脖處,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司萱再也撐不住,當即軟在了陸青的臂彎上,手不停的拍打他。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司萱哭着道:“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要死了,你個混/蛋,怎麽現在才來。”
陸青就那樣站着,任司萱拍打他的胸膛,語氣輕柔,“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別氣了,你還懷着孩子呢,等回頭孩子生下來,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不好?”
司萱抽了抽鼻子,從陸青的懷抱裏出來,鑽進了馬車裏。
他說的對,現在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肚子裏的孩子,只希望孩子沒什麽事就好。雖然,這可能是奢望。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這次慢悠悠的,像是怕颠着裏面的人。車裏的司萱低着頭,憐愛的摸着肚子,臉上散發的是無語倫比母愛光輝。
司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她踏進司家的那一刻,她的肚子就開始痛了。
一時間,司家兵荒馬亂,好在家裏早就請好了産婆,也不至于太過慌亂,以至手足無措。
兩天一夜後,司萱終于生下來了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的到來,打破了陸家三代男丁一脈單傳的魔咒,也填補了司家這一代女孩的空缺。
可以說,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注定會受盡司、陸兩家人的寵愛。
只要她能活下來。
陸青小心翼翼的從産婆手裏接過那個小襁褓,這裏面是他的女兒,小小的、軟軟的。
陸青憐愛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此刻雖然瘦巴巴的,但日後一定會長成她娘一樣,是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想着想着,陸青的眼眶紅了,才八個月啊,八個月孩子怎樣才能活下來。
顯然司家人也想到了這一點,都沉默了下來。一時間,這個小院中只能聽見小小的、細細的如貓兒般的嬰兒的哭聲。
“爹,我們求求那個天醫谷的谷主好不好。”長子司棋忍不住道。
“你以為我沒想到嗎。”司雄低吼道:“要是能去我不早去了,天醫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天醫谷的人向來琢磨不定,你要是如了他的意什麽都行,要是不如意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那我們就只能這樣看着嗎,那是我們的外甥女,司家這代就這麽一個女孩兒。”司棋回嘴道。
司雄這代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生的也都是兒子,本以為下代沒有女孩了,沒想到來了一個意外之喜。
是的,在司萱懷孕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覺得那是一個男孩,結果男孩變成了女孩,怎麽叫人不意外。
“罷了,我去看看,希望那老東西能念念舊情。”聽着那哭聲越來越小,司雄到底還是不忍心,最終還是決定去求求看。
“我說你們司家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的,哭喪着臉。”一個白胡子老頭走了進來,手上還拉着一個小男孩,見着司家人有些不解道。
司家人聽到這個聲音,猶如看到救星一般,将來人圍住了。
“谷主,求你救救我外甥女,好不好。”
“谷主,求求你了,這可是我們司家和陸家的命根子呀。”
“谷主,求求你了。”
“……”
“好了,都安靜點。”天醫谷谷主有些生氣道:“人呢,我看看。”
聽到這話,司家衆人立馬知道有戲,這才把哭累了的嬰兒抱了過來。
天醫谷谷主看着這襁褓中的女孩兒,肯定道:“這是早産兒。”
又疑惑道:“你家女兒我知道,身體好的很,怎麽會生下來一個早産兒,而且這個孩子比一般早産兒好像還要孱弱些。”
司雄無奈只得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天醫谷谷主點點頭,“怪不得,我知道了。”
見司家氣氛有些低迷,天醫谷主有些生氣,“怎麽,你們是不相信老夫的醫術?”
聽到這話,司雄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這麽說,谷主願意救我這可憐外孫女。”
“廢話,不然我來幹什麽。”
“老夫代表司、陸兩家感謝谷主的大恩大德。”司雄深深地彎了個腰,感謝道。
天醫谷谷主有些不屑道:“虛僞。”
因為有了天醫谷谷主的幫助,那個小小的女孩兒總算是活了下來,只是身體的限制,她注定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樣随心所欲。
後來,陸青查到這一切都是花家指示的,等他們趕到花家要個說法的時候,花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裏面一個活人都沒有。
這件事就被放下來了,直到今天,那個被叫做“花家餘孽”的少年,讓所有的往事一一浮現。
陸青收回了思緒,拿着披風為望月的司萱披了上去,然後順勢抱着司萱望月無言。
“你說,煙兒知道後會不會恨我。”司萱的聲音很小,若不是陸青一直留心怕也是聽不見的。
“趕人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嗎,怎麽,後悔了!”陸青笑道,他就知道妻子會糾結的。
“悔我是不悔的,我只是擔心煙兒被那小子騙了,回頭跟我鬧。”
“哈哈哈。”陸青笑了,“是誰先前要我不要棒打鴛鴦的,怎麽現在自己倒是糾結起來了。”
“說正事呢,別老不正經。”司萱嗔怪道。
“我哪不正經了。”陸青握着司萱的手,“別擔心,煙兒會理解的。”
“可……”司萱還是有些糾結。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別的事明天再說。”陸青推着司萱回了房間。
……
這幾日,方藍兒有些心神不寧,她不時的跑到隔壁隔壁的陸煙家去,每一次去都沒有人在,這讓她有些灰心。
難道是自己真的弄錯了嗎,方藍兒很是糾結。
這日方藍兒再次早早的去了陸煙家,敲門之後,一直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正是賀留。
“賀留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都來了好幾次了。”方藍兒有些委屈。
“有事?”賀留言簡意赅道。
“那個,我來找煙兒姐姐。”
“她不在。”
“那,冷哥哥呢?他也不在嗎?”
賀留沉默了,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公子在後面,他心情不好。”所以別去打擾他。
“呀,那我去看看,順便安慰一下冷哥哥。”方藍兒顯然是沒聽懂賀留的潛臺詞,趁着賀留沒注意一溜煙的跑走了。
在去後院的路上,方藍兒很是開心,看來自己的決定沒錯,煙兒姐姐就是陸家的那個陸煙。
在這個時候,男人是最脆弱的,被自己最愛/女人抛棄了呢。要是她把握的好,那……
方藍兒不知想到了什麽,不禁笑出來聲。
後院,花易冷獨子坐在石凳上,垂着眸,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冷哥哥,你還好嗎?”方藍兒收住了步子,一臉擔憂的看着花易冷,語氣中滿滿的關心。
“知道這個消息,我也很抱歉。”方藍兒的手試探般的放在花易冷肩上,“冷哥哥,你別傷心,煙兒姐姐不在了,還有我呢,我會代替煙兒姐姐照顧你的。”
在方藍兒的絮絮叨叨中,花易冷終于有了一點反應。
他說:“你有什麽資格,代替她。”
方藍兒咬了咬唇,一臉的受傷,“冷哥哥,你怎麽這樣,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你。”
“我不需要。”花易冷一臉寒霜道:“現在立刻離開這裏,我怕你玷污了這裏的空氣。”
“冷哥哥,你……”
“別拿那種招來對付我,小心……”花易冷站了起來,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方藍兒被吓着了似的,等她回過神來,花易冷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牆角。
“你活該,怪不得煙兒姐姐要離開你,你這樣子是不會有人喜歡你的。”見花易冷就這麽離開了,方藍兒有些失望,有些氣憤,不禁大喊道。
看見那白色的衣角消失在牆角,一步都沒有停下,方藍兒跺了跺腳,怨恨的望了一眼,然後忿忿的離開了。
“賀留。”花易冷喚道。
“主子,沒有下次了。”見着自家主子那冷漠的臉,賀留認錯道。
“是沒有下次了。”花易冷面無表情道:“你告訴她,煙兒離開了?”
“沒有,屬下只說夫人不在。”
“那就是了。”花易冷點點頭,勾起了一抹笑容道:“去,查查她,不要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是。”賀留應了一聲,便要離開。
“對了。”在賀留離開前,花易冷像是想起了什麽,喊住他道:“傳令白芷,讓她快點回來。”
“是。”
賀留沒有問為什麽,既然是主子吩咐的,那自然有主子的理由。而他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完成命令。
月上柳梢的時候,賀留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厚厚的一疊情報,關于方藍兒的。
花易冷拿着情報,一張一張的看了過去,一字不落,尤其是近兩年的。
看着情報上,他們與方藍兒的初次相遇,再次相遇,他的目光停在了一處。
“魔教餘孽。”花易冷念了出來,細細品味着這其中的意味,不禁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位面應該要完結了。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子歸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教主有令
“方藍兒,很好啊!”花易冷幽幽/道:“看來自己還是心慈手軟了啊,魔教餘孽,呵。”
看着自家主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花易冷在心裏為那些魔教餘孽默哀了一下。居然敢對夫人下手,那些人果然是活膩歪了,看來還是以前的教訓不夠呀。
這魔教餘孽說的也是魔教中人,不過是那些被趕出去的人。
當年花易冷接任教主之位,魔教改為新教,為此殺了一批人,趕了一批人。這魔教餘孽說的就是當年被趕的那群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怎麽還是賊心不死呢?
想到現在教中還有人和那群人狼狽為奸,賀留就忍不住犯嘀咕。
魔教為新教後,除了規矩多了些,懲罰恐怖些,還有什麽嗎?
教主不愛權,不要勢,也不喜歡金銀珠寶,美人美酒。整日裏除了習武就是夫人了,如此奇葩教主,縱觀魔教建教以來,從來都沒出現過好吧。
在新教裏,他們不用像以前一樣,每天疲于厮殺,也不用提防時不時的有人湊上來偷襲。
他們有的化整為零,潛入每一個城鎮,每日裏聽寫家長裏短的,這樣過完一生。
有的則進入了十八樓,成為暗殺主力的一員,然後等到了日子,一顆藥下去,什麽都不記得。就那樣離開十八樓,離開新教,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卸磨殺驢,殺了他們。
總的來說,這新教比原來的魔教不知好了多少,怎麽還有人想不開,心心念念的恢複舊制度。
“主子,我們要怎麽辦?”賀留低聲詢問道。
“不急,是狐貍總要露出他的尾巴來。”花易冷擺了擺手,笑道:“既然敢在背後算計我,那麽也要付出點代價吧。”
“記住,慢慢玩,不要着急,一下弄死了就沒趣了。”
“我明白了,主子。”
……
自打回了司家,子卿在床上好好的躺了幾日,每日有人給她找些樂子,倒也沒有太無聊,只是少了那個妖孽,還是有些不習慣。
“春華,還是沒有人來嗎?”子卿看着忙碌的春華問道。
春華搖了搖頭,道:“我問過了,沒有人來。”
子卿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不對呀,憑他的本事怎麽會還沒找到自己,難道是出事了。也不可能呀,那貨的本事和他的臉一樣好,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除非,有人騙她。子卿将目光轉移到春華臉上,難道是她。可她一個奴婢,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除非有人示意,而能這麽做的只是司家。
子卿沉思着,将她回司家後發生的事情在腦中好好過了一遍。
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在司家養病,後來又換到這個郊區的別院裏,期間陸雲和司松會經常來看她,給她解解悶。
可最近,他們兩個都沒有來了,就只有司萱給她來了一封要她靜養的書信。
還有,她可以明顯感受到這個小院裏戒嚴了很多,日日夜夜都有人看守。是在保護她,還是防備誰。
這時,秋實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封信,“表小姐,天機閣送來的。”
子卿拿過那本書,随意的翻看着,上面記載的還是一些七七八八的事,直到子卿看到一條消息:
本月十五,陸家陸煙和馬家馬何大婚,君子劍和西南馬家新結連理。
子卿面色一寒,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書。要不是因為這是一條很小很小的消息,而且夾雜在那些武林中的家長裏短之間,恐怕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大婚了。
她可不相信,他們不會提前看看,就這樣拿了過來。
子卿回了房間,她要好好想想,這是誰的局,又是為誰設的。
以陸青夫妻對她的寵愛程度以及那若有若無內疚,自然是不可能不問她一下就給她招了個夫婿。
而且今天是十四了,這個院裏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些都說明了,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系。
可問題是陸家就只有陸煙一個女兒呀,如果不是她又能是誰?
所以,這就是一個局,為某個人設下的一個死局,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可以勞師動衆,讓武林衆人都為此奔波。而且,還和她有關系的……
子卿打開門,向着大門走去。
“表小姐,您要去哪?”春華攔在子卿的面前,言笑晏晏道。
“我呆的有些悶,出去走走。”子卿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個,表小姐您看看這天色,我們快要吃晚飯了,就不出去了吧。”春華引着子卿向裏走。
“你攔我?”子卿面無表情道。
“表小姐,您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了。”春華一臉為難。
“是啊,表小姐。”見子卿要出去,秋實也攔在了子卿面前,道:“就算您到了大門,也是出不去的。”
“想必表小姐也知道了,最近外面不太平。”秋實頓了頓,笑道:“所以……”
“我知道了。”子卿轉身回到了她的房間。看來她猜的沒錯,不然也不至于這樣防着她。
第二日,子卿依舊沒能離開這座別院。相反,她被看得更加嚴密了。
子卿只覺得心裏很是不安,好像要發生什麽一樣,想到這幾個位面,他們都沒能好好在一起過,子卿越發覺得擔憂與愧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子卿不停的在房間走動。她很慌,第一次為一個人而慌。
不知過了多久,子卿聽見外面傳來兩聲倒地的聲音。打開門,就見到一個十分意外的人——白芷。
“我就知道小姐在這。”白芷握着子卿的手,一臉開心。
許久不見,白芷好像還是以前的白芷,對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子卿看的出來,白芷的眉宇間多了一股煞氣。
不過這些和她沒什麽關系,因為有人比這一切更重要。
子卿疑惑道:“花易冷呢?”既然白芷都來了,怎麽他沒來。
白芷有些嚴肅,“主子去了司家。”
子卿的瞳孔不自覺的放大,心像是被什麽揪住了一樣,“我要去司家,快!”
“是,小姐。”
主仆兩人騎上快馬,向司家趕去。
……
司家,此刻敲鑼打鼓,熱鬧翻天。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花易冷是在“夫妻對拜”的時候進入了司家大廳。
他穿着第一次去陸家的大紅衣袍,卸掉了□□,露出了那張豔絕天下的臉。
看着面前的那對新人,花易冷一臉神傷,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蓋着蓋頭,穿着嫁衣的陸煙沒有回答,只沉默着。
“你也不願的對不對,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見陸煙沒有回答,花易冷向前走了幾步,像是要去拉“陸煙”。
見此陸青怒道:“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啊,給我抓住他。”
話落,一些人出來,花易冷便拿着軟劍,和他們糾纏起來了。
雖然加入戰局的人很多,但還是沒有人能攔下花易冷的步伐。
踏着這些屍體,花易冷一步一步走到陸煙身邊,正準備拉人的時候,一柄劍攔了過來,那是馬何的劍。
花易冷和那劍的主人打了起來,顯然,馬何是打不過花易冷的。沒過幾招,人就被逼得節節敗退。
這時,異變突生。一把長劍插/進了花易冷的胸膛,又猛地抽回,溫熱的血濺了一地。
花易冷轉過頭去,他後面只有一個穿着嫁衣的女人,女人拿着劍,劍尖的血一滴一滴的濺落,很快便成了一灘。
那血極豔極紅,刺的人睜不開眼,花易冷向後退了幾步,一臉的不敢相信。
“魔頭受傷了,大家快來抓住他。”
随着一聲高喊,一群人便沖了出來,向花易冷攻了過去。這些人比剛剛的那群人厲害了很多,準确的說,這些人是真正的江湖中人。
陸煙拿掉了自己的蓋頭,露出那張清冷的臉。看着人群中厮殺的花易冷,陸煙笑了。那笑容帶着一絲得意,一絲怨毒,一絲開懷,那是十分複雜的笑。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花易冷的傷越來越重。慢慢的,他倒了下來,靠坐在地上,紅色的衣袍現在已經破敗不堪,全身上下能看的也只有那張臉了。
陸煙走到了花易冷的身邊,看着他,“對不起,正邪不兩立。”
花易冷看着那熟悉的眉眼,無聲的笑了。那笑容很美,但在陸煙眼裏那卻是諷刺的笑。
“你笑什麽?”陸煙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