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只不過因為蘇芸芸先是跟顧家大少顧言之相識，後來又與顧洛走的挺近，所以連帶她爸爸蘇武也被人高看了幾分。
不過今天晚上碧玉玲珑釵被拍出高價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東西本身就好。
玉身通體通透，觀之晶瑩通透如，觸手冰涼溫潤。樣式方面并不複雜，玉釵釵腳上部浮雕出一串折枝花，釵頭則雕刻成翠蝶樣式。
玉釵的款式比起現在胡編亂造的電視劇造型來說明顯不夠華麗搶眼，可是它的做工之精巧在玉飾中堪稱罕見，釵頭翠蝶更是栩栩如生。
現場有一些玉石愛好者，一看到釵的實物時眼睛都直了，價格很快就往讓外行人震驚的金額靠攏。
蘇武和梁引蘭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有這個面子讓人都争先恐後的拍他們的捐贈品來讨好他們，是碧玉玲珑釵本身價值就值得的。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碧玉玲珑釵原本就是珍品，是大楚朝太後在賞花宴中親賜給蘇雲卿的。
當時在場的十幾位貴女，只有蘇雲卿一人獲得此殊榮。
現在流傳在世的珍品有些深埋地下，有些流落輾轉，寶物蒙塵，又怎麽比得上一直被蘇雲卿愛護溫養着的碧玉玲珑釵呢？
蘇武和梁引蘭面面相觑，心情複雜。
顧洛又舉了一次牌，心裏有些後悔答應蘇芸芸的要求。
如果當初知道她那麽麻煩，自己就不會……
“價格到這個地步應該也是頂天了。”楊詩童在一邊安慰道，她不問顧洛為什麽要拍這個，也不問他拍下來之後打算怎麽處理，只是環顧四周之後說道：“應該能拿的下……”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到拍賣師激動的又報了個新的拍賣價，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拍賣師手勢的方向看了過去。
顧洛惱怒的回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在拍賣廳的最後一排，一個年輕男人正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手中的牌子就是剛才拍賣師所報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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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閃？！”顧洛震驚的站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搜尋全場看是不是顧言之也來了。
楊詩童不明所以的拉着他的手讓他坐下，着急的小聲問道：“你怎麽了？那個男人你認識？”
“他是葉管家的兒子，也是老爺子為顧言之準備的下一任顧家管家，是顧言之的心腹！你說我認不認識他？！”顧洛咬牙切齒的說道，下一秒直接舉牌喊道：“180萬！”
楊詩童大驚失色的想要攔住他：“你瘋了？！”
“葉閃要拍這個東西，就說明這是顧言之的授意！”顧洛恨恨說道，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想要滿足蘇芸芸，那現在就已經是純屬要跟顧言之較勁了。
“200萬。”葉閃不慌不忙的跟着追加報價。
“210萬！”
“230萬。”
“300萬！”
當顧洛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不僅楊詩童倒抽一口氣，連在場的幾個玉石愛好者都搖了搖頭。
碧玉玲珑釵固然難得，但是這個價格也已經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了。
葉閃聽到這個價格時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的舉了牌子。
“400萬。”
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顧洛現在所能承擔的。他固然可以繼續跟葉閃耗下去，只是他不得不考慮這個事情如果傳到顧老爺子耳朵裏會有什麽後果。
而且，這個東西拍下來最後也要送出去，要顧洛割這400萬的肉，他舍不得。
所以最後他只能怒瞪葉閃，然後扔下牌子怒氣沖沖的離場。
在他經過葉閃身邊時，葉閃站起身對他微微點頭示意。
“洛少爺。”
他這種态度越發激怒顧洛，他怒極反笑道：“葉閃，你真是顧家的一條好狗啊。”
葉閃神色不變。“洛少慢走。”
顧洛憤怒的甩袖而去，楊詩童急急的跟在他身後，在經過葉閃時發現對方已經坐下，而且完全沒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臉色立刻就更差了。
在顧洛和楊詩童離場後不久，碧玉玲珑釵就以400萬的成交價被葉閃拍下。
葉閃整整衣裝準備離開，剛走到大廳外面就看到蘇芸芸和宋菲兒正站在門邊等着他。
“葉大哥，好久不見。”
葉閃點頭淡淡道：“蘇小姐好。”
蘇芸芸咬咬唇，在宋菲兒無聲的鼓勵下又是嬌羞又是自滿的問道：“是，是言之哥哥讓你過來拍下碧玉玲珑釵送給我的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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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異世 029 拍賣會（下）
一開始葉閃和顧洛搶碧玉玲珑釵時，蘇芸芸也沒有想到這個方面。
她知道葉閃是顧言之心腹，也知道葉閃會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因為顧言之，還奇怪的對宋菲兒說，顧言之拍這個幹什麽。
直到後來葉閃咬着顧洛不放，玉釵價格一路飙升到400萬，在宋菲兒的提醒下，她才想到。
顧言之跟顧洛較勁難道是……為了她？
少年人本來就容易被鼓吹慫恿，尤其是在她對自己又極端自信的情況下。
宋菲兒只稍微加了把柴，蘇芸芸的自滿之火就熊熊燃燒起來了。
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葉閃在顧洛的惡意挑釁面前都可以維持住的冰塊臉在蘇芸芸面前差點破功。他神情莫名的看着蘇芸芸，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哪裏給了她這種錯誤暗示。
“少爺只交代我把東西帶回去。”言下之意就是，這裏面似乎沒你什麽事。
然而蘇芸芸直接把這句話解讀成默認。
宋菲兒在旁邊又羨又嫉的說了句：“顧少爺對芸芸真是一往情深。”
雖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個顧少爺，但是對現在內心得意洋洋，虛榮心得到了莫大滿足的蘇芸芸來說并沒有區別。
她強自抑制着自己的驕傲和得意，跟葉閃說道：“葉大哥，我想去見見言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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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顧言之半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碧玉玲珑釵，被放在被子上的手機界面上是一張從視頻中截取下來的動圖。
動圖裏，長發及腰的蘇雲卿跪坐姿勢端莊，原本低着頭似乎在吃什麽，下一秒她擡起頭看向鏡頭嫣然一笑，笑容明亮美麗，眼神無辜清澈，她似看的人心弦一顫。
這張圖是葉閃今天早上發給他的，說是最近紅遍了各大社交網站。
顧言之不知道蘇雲卿知不知道這張圖的存在，也不知道這張圖的傳播是否是蘇雲卿計劃好的，所以他讓葉閃把最近都避着他的蘇雲卿給找過來，親自問清楚。
顧言之細細摩挲着手中溫潤細膩的玉釵，面無表情的想，不管蘇雲卿是知情抑或不知情，他都會讓人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
至于為什麽要這麽專制，此時的顧言之卻拒絕去想。
房門被輕輕敲響，顧言之擡眸看向門口，葉管家帶着蘇芸芸和宋菲兒走了進來。
“言之哥哥！”蘇芸芸一看到顧言之就激動的想要撲過去，結果被顧言之冷酷的眼神凍在原地。
顧言之詢問的眼神看向葉管家，只見對方不慌不忙的欠身說道：“芸芸小姐很擔心少爺。”
“是啊，言之哥哥，我真的很擔心你。”蘇芸芸眼眶微微泛紅，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真情實感。“你昏迷這幾年，我一直很擔心你。”
蘇芸芸一邊說一邊自以為不被發現的打量顧言之，見他雖然瘦削的過分，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但是精神什麽都還不錯，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拿着的正是碧玉玲珑釵。
這下蘇芸芸就更加篤定顧言之肯定是送給她的了。
她之所以會那麽自信，原因無他，就因為這麽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能夠近顧言之身的女孩子。
顧言之沒有收藏的嗜好，身邊又沒有其他女人，再加上也昏迷了那麽多年，想來想去這個碧玉玲珑釵的主人都只能是她了。
蘇芸芸志得意滿的用眼角掃了一眼宋菲兒，看到她臉上明顯羨慕不已的表情時心中越發得意。
這也是她為什麽要讓宋菲兒陪她來的原因。
“出去。”顧言之閉上眼，聲音不大，卻很冷。
蘇芸芸愣了一下，滿肚子話被顧言之這句冰冷的“出去”堵在喉間說不出來。
“言之哥哥，你，你不要怪芸芸好不好？”蘇芸芸這回是真的想哭，只是不是因為傷心。
她泫然欲泣的說道：“你是不是怪我沒有早點來看你？其實我在知道你醒來後就想立刻過來的，可是當時我人還在法國上課，所以就……言之哥哥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真的……”
“我知道你心裏還是記着我的，”蘇芸芸抽抽鼻子，顧言之冷淡的态度并沒有打擊到她，反正在她記憶裏，顧言之這個人就一直是冷冰冰的，不然她也不會更喜歡顧洛。“不然你怎麽會讓葉大哥把這支玉釵拍下來……”
顧言之霍然看向她，眼神又冷又厲。
“誰跟你這麽說的？”
顧言之冷若冰霜的眼神落在蘇芸芸身上如有實質，讓她莫名的有些發冷。
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瑟縮：“言之哥哥……”
“不是你的。”顧言之的眼神慢慢轉移到蘇芸芸身後，落在門口那道纖細的人影身上。
“是為她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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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異世 030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蘇芸芸順着顧言之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葉閃帶着一位美貌少女走了進來。
“是你？！”只看一眼她就認出眼前的少女就是最近很火的GIF動圖主角，因為對方的容貌實在是讓人印象太過深刻。
蘇雲卿擡眸看了她一眼。“姑娘認識雲卿？”
她确定自己沒有見過這位姑娘，但她的五官給蘇雲卿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你，你不就是那個動圖裏的小姐姐？”
蘇雲卿柳眉微皺，不太懂她話裏的“動圖”指的是什麽，剛想詢問，就聽到顧言之冷淡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過來。”
蘇雲卿立刻斂眉不語，聽話的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看到蘇雲卿光顧着跟蘇芸芸聊天而無視自己，顧言之就有點不高興。
現在看到蘇雲卿聽話了，走過來了，顧言之還是不高興。
他有些心煩意亂，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不開口，蘇雲卿因為不明所以也就跟着不說話，蘇芸芸和宋菲兒則完全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大家一時竟然都安靜下來。
“少爺。”葉閃輕咳一聲，“雲卿小姐來了。”
顧言之深深看着垂手而立的蘇雲卿，眼神深幽，他示意蘇雲卿伸出手，然後将碧玉玲珑釵放入她的手心，淡淡道：“你的。”
蘇雲卿怔怔看着安安靜靜躺在手心中的玉釵，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公子，這玉釵怎麽會……”
“是你的吧？”顧言之打斷她，幽黑深邃的眸子裏是蘇雲卿看不出來的，似有若無的溫柔。
蘇雲卿收攏手指，将玉釵牢牢的握在手心。“碧玉玲珑釵……确實是雲卿之物。”
十四歲那年她随母親去參加宮裏的春季賞花宴，在場十五位貴女，只有她一人得了太後的賞。
碧玉玲珑釵是太後親自為她戴上的，它象征的不僅僅是來自太後的青睐，更代表了一種資格——成為皇後備選人的資格。
所以她自得到玉釵以來一直很愛惜，當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會把玉釵一起送出去。
蘇芸芸震驚的看着顧言之把玉釵交給蘇雲卿，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雖然短暫，但是卻莫名的透着一股暧昧。
“言，言之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蘇芸芸幹巴巴的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這個玉釵……這個玉釵你怎麽可以把它送給別人。”
顧言之根本懶得理她，只閉上眼睛說道：“我累了。”
葉閃立刻會意的上前一步，對蘇芸芸比了個“請”的手勢。“蘇小姐，請。”
蘇芸芸興沖沖的來，原本是想要在宋菲兒顯擺炫耀自己有多麽受人歡迎，顧家兩位少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為了讨她歡心不惜針分相對。
結果從頭到尾被顧言之冷待不說，碧玉玲珑釵還被當着她的面送給了別的女人。
還是一個她不太看的上的“網紅”！
在察覺到宋菲兒充滿疑問和錯愕的眼光後，蘇芸芸更是怒火中燒。
她上前一步大怒道：“言之哥哥！這個女人是誰？你怎麽可以把我的東西送給別人！”
顧言之面沉如水的看着她，葉閃在一邊提醒道：“蘇小姐，玉釵在昨天晚上已經被少爺以400萬的價格拍下，它已經不是蘇家的了。”
蘇雲卿在聽到“400萬”和“蘇家”等字眼時震了一下，她扭頭看向顧言之，心中百味雜陳。
事情……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顧言之沒有回避她的視線，深邃的眼眸一如往常般平靜淡漠，蘇雲卿卻在其中品出一些不太一樣的溫暖。
蘇芸芸沒有察覺到那兩個人之間的暗流，她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的對顧言之喊道：“言之哥哥，我知道你就是在生我的氣，你氣我不來看你，氣我，氣我不願意嫁給你對不對？所以才故意跟這個女人演這場戲給我看，對不對？”
其實蘇芸芸在看到顧言之冷漠的态度時，對自己之前的猜測已經不太有信心了。如果今天是她一個人來的，她大可以掉頭就走，反正她聽父母說過顧言之雖然清醒，但是也很可能會再也恢複不到正常人那樣，真正值得投資和下功夫的還是健全的顧洛。
可是現在宋菲兒就在旁邊，她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看了笑話。
顧言之相當不耐煩的看着她：“東西不是你的，”他話裏厭煩情緒很明顯：“出去。”
“我不！這個玉釵就是我的！是我家裏拿出去的！”
若說蘇雲卿之前還有懷疑，現在聽到蘇芸芸的話無疑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在這個世界，狹恩圖報，逼她拿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的，還能是哪個“蘇家”呢？
“蘇小姐此言差矣。”蘇雲卿輕柔開口道：“這碧玉玲珑釵，原本還真不是蘇小姐的。”
蘇芸芸惡狠狠的瞪着她，将所有憤怒一股腦的全倒向蘇雲卿：“你閉嘴！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插嘴！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啊！”
蘇雲卿還未說話，就聽見從背後傳來幾聲響動。
原本半躺在床上的顧言之正用手撐起了上半身，幽暗深邃的眼神中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滿身冷硬煞氣并沒有因為他現在的姿勢而減弱半分。
不說被吓到定在原地的蘇芸芸，就連一直做壁上觀的葉管家也繃緊了身體。
他們似乎都忘了，顧言之從來就不是普通的富家少爺。
在昏迷前，他剛剛才從真正的殺戮場上回來。
“我說，出去。”他聲音低沉，怒火被強自壓抑：“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蘇芸芸噤若寒蟬，她甚至都不敢動一下。
為什麽昏迷三年後清醒的顧言之……會比之前給人的感覺還要可怕？
她想要立刻就走人，但是眼角瞄到同樣不敢吭聲的宋菲兒時，虛榮心和不甘又不怕死且不合時宜的冒了出來。
不過她還來得及醞釀勇氣，就看到蘇雲卿俯身将手輕輕放在了顧言之撐住全身的手臂上。
“公子身體尚且虛弱，萬不可逞強。”蘇雲卿黛眉輕蹙，不贊同的看着他。
顧言之難得愣了一下，然後也不知怎麽的，在她的溫和目光中竟然就順着她的意思重新躺了回去。
這下，連葉閃的表情都有些變了。
蘇雲卿不知道衆人心裏的想法，只見她轉身整理了一下裙擺，然後沖着蘇芸芸微一點頭。
“關于碧玉玲珑釵來歷一事，還是讓雲卿來和蘇小姐說道說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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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始有妻管嚴跡象的顧少爺表示，卿卿，我身體真的不弱……
初到異世 031 強盜蘇家
“你……”蘇芸芸反射性的又想罵蘇雲卿，但看到她身後顧言之暗沉的目光，又及時把話給咽了回去。“玉釵就是我們家的東西。”
蘇雲卿沒有急着反駁她，只是仔細端詳對方片刻，然後才說道：“方才是雲卿沒注意，如今仔細看來，蘇小姐果然和蘇夫人很相似。”
蘇芸芸皺着眉：“你認識我媽咪？”
蘇雲卿嘴角噙笑，斂衽一禮：“在半年前，曾蒙貴府搭救，對無處可去的雲卿施以援手，此等恩情，雲卿沒齒難忘。”
當初蘇雲卿在蘇家的那半個月，蘇芸芸人還在國外沒有回來，但是她對家裏多了個陌生人，後來還代替自己嫁到顧家給活死人顧言之作伴的事情也是知情的。
同樣，包括碧玉玲珑釵在內，還有現在放在她媽咪私庫裏的一對玉镯，玉制禁步，這些東西的真正來源，蘇芸芸也是清楚的。
現在正主就站在她面前，若是普通人可能還會心虛一下，畢竟自己剛才還叫嚣着說玉釵是自己家的東西。但是蘇芸芸是從小就是任性自負的大小姐做派，在她看來，東西只要進了她的手，那就是她的東西。
至于東西怎麽來的，那與她無關。
所以她在聽了蘇雲卿的話之後，神情反而變得有些傲慢。“哦，就是你啊。”
蘇雲卿笑笑，涵養很好的點點頭：“正是雲卿。”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是我們家救了你，那短時間還給你吃給你喝，讓你不用去睡天橋翻垃圾，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敢在這裏跟我搶東西？”蘇芸芸頓時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我想蘇小姐是誤會了。”蘇雲卿神色淡淡，不卑不亢的說道：“蘇家對雲卿确實有恩，但是這份恩情早在雲卿當日第一次見到蘇夫人時就已經還清了。”
“你什麽意思？”蘇芸芸怒道：“你現在是想賴賬嗎？”
“賴賬的人，恐怕不是雲卿罷。”蘇雲卿緩步上前，臉上并沒有多少疾言厲色的神色，但卻自有一股高貴端莊，加上她容顏昳麗，光是站在那裏什麽都不說，也能讓人覺得她肯定是對的那一個。
“當日我自昏迷中清醒，因不方便提及自己的來歷，蘇夫人就提出要用我身上的飾品來換取留在蘇家的機會。雲卿初來乍到，無處可去，無親可投，無奈之下只能将手上的一對鑲金翡翠玉镯當做報酬給了蘇夫人。後來不足十日，蘇夫人又說收留雲卿會引來大麻煩，雲卿只能将紅翡翠滴珠耳環和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一并給了蘇夫人。”
她當時剛到這個時代，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和畏懼，梁引蘭（蘇夫人）大概就是看她整日一驚一乍，渾渾噩噩，認定她是患了失心瘋，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她，敲詐她，狹恩圖報，趁火打劫。
蘇雲卿越說，顧言之的眼神就越發暗沉。
他原本以為這些東西都是蘇雲卿心甘情願給出去的，所以才讓葉閃按照正常渠道，找機會把東西給拿回來。
誰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蘇芸芸絲毫不覺得有什麽羞愧的。“有恩報恩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我們家又不是做慈善的，你又說不清楚你從什麽地方來的，我們家收點保護費怎麽了？”
她的厚顏無恥讓顧言之都要被氣笑了。
別的東西暫且不論，光是碧玉玲珑釵的400萬，就是在蘇家住十年也夠了。
蘇雲卿說道：“雲卿初到貴地，舉目無親，不管這些東西是蘇夫人以什麽方法從雲卿身上要去的，确實都是雲卿自願給的……”
“那你現在趕緊把玉釵還我！”
蘇雲卿一笑，“蘇小姐何必着急，雲卿的話還沒說完。在雲卿在蘇家的第十五日，蘇夫人又來了，她這次提出，要雲卿代替蘇小姐你，嫁到顧家。”
蘇芸芸神色一僵。
蘇雲卿繼續說道：“蘇夫人舍不得蘇小姐，說蘇小姐花樣年華，萬不可被活死人一樣的顧公子給糟蹋了。她哀求雲卿，要雲卿假裝是蘇小姐你的表妹‘自願’嫁到顧家。蘇夫人當日還親口承諾，只要雲卿嫁到顧家，那跟蘇家之間的一切就一筆勾銷，她也不用我報答了。”
說到這裏，蘇雲卿輕輕一笑，笑容裏盡是淡淡的嘲弄，“雲卿竟不知道，原來往日給的金銀首飾在蘇夫人眼中，都還不算是雲卿所支付的‘報答’。”
蘇雲卿當時心如死水，只想求個安穩的地方平靜度日，沒有多加考慮就答應了蘇夫人的要求。
誰知道就在她離開蘇家的前一天，蘇夫人又以她身份不明，來歷不明恐遭連累之由，強行拿走了她的碧玉玲珑釵和玉禁步。
“雲卿明白蘇夫人心中的憂慮，而且當日雲卿其實也別無選擇，因此縱然不舍，雲卿還是把玉釵和玉禁步都給了蘇夫人，僅留下頸間項鏈聊以安慰。”
梁引蘭這一系列行為簡直可以說是強盜手段了，任誰聽到都會覺得臉紅羞愧。
蘇芸芸卻沒有覺得羞恥，反而埋怨道：“我媽咪說的本來就對，誰知道你是什麽人呢，多拿你點東西怎麽了？你自己不還是偷偷留了東西？而且我不管玉釵原來是誰，反正它現在就是我家的……”
“蘇小姐又錯了。就在昨天，這只玉釵已經被顧公子給買下來了。然後就在剛才，顧公子又将它送給了我。”
蘇雲卿唇邊笑意未褪，只是染上了絲絲冷意。
她本就生的好看，如今越發顯得明豔動人，即便唇邊冷意凜然也沒有絲毫妨礙。
只是這抹笑容看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感覺。
蘇芸芸是不自覺轉移了視線，莫名的不敢與她對視。
顧言之則是緊緊盯着蘇雲卿，眼底微微一亮。
“現在，碧玉玲珑釵，又是我蘇雲卿的了。”
初到異世 032 不聽話的人，不必留着
蘇芸芸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丢臉過。
她眼眶通紅的瞪着蘇雲卿，恨不得撲過去咬下一塊肉來。
蘇芸芸口不擇言的大喊道：“你胡說！你以為你嫁給言之哥哥就真的是顧家少奶奶了嗎？我告訴你，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顧老從來沒有在外面承認過你的身份！什麽破釵！也就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才喜歡！言之哥哥原本就是打算送給我的，現在只是為了氣我而已！”
蘇雲卿淡然一笑，似乎并不太在意。
早在顧言之清醒之後，從顧老爺子跟她說的那番話中她就已經心中有數了，此時聽到也不覺得有什麽。
倒是顧言之手指動了下，眼底寒意愈重。
“若真如蘇小姐所說，那為何昨日他不讓這位公子直接給你？想必昨日一定相當熱鬧，也一定有很多達官貴人吧，若是在昨日那種場合拍下後立刻轉送，豈不是更加顯出蘇小姐你的重要性？”
“可是，敢問顧公子可有這樣做？他拍下碧玉玲珑釵之後可有給蘇小姐留過只言片語？”蘇雲卿漫不經心的理理不小心垂落至肩膀的長發，說道：“若果是有，想必蘇小姐今日也不會出現在此了吧。”
她說的字字句句都正中紅心，把蘇芸芸說的啞口無言。
她站在原地先是漲紅了臉，接着很快就浮現出尴尬難堪的神色，逼的她眼眶都紅了——這回倒是比之前貨真價實多了。
此時房間裏又響起顧言之的聲音：“以後無關緊要的人別再放進來。”他的眼神從蘇芸芸身上一掃而過，充滿了漠視和厭煩，就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一樣。
“礙眼。”
蘇芸芸終于受不了的捂住嘴哭着跑了出去，宋菲兒被她吓了一跳，猶豫數秒後也跟着跑了出去。
在她們身後，是葉閃恭敬的回應。“是，少爺。”
葉管家臉色不虞，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顧言之眼睑半阖，看似有些疲倦，可是他話裏的冷意讓房內氣壓一降再降，“葉管家辛苦，還是回去休息幾天吧。”
葉管家微一欠身，慢慢說道：“少爺是嫌棄我老了嗎？”
顧言之手指在床上輕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葉閃，送葉管家回老宅。”
葉閃低着頭，臉上繃的緊緊。
葉管家是顧老爺子特地留下來照顧顧言之的，現在要他回老宅就等于是告訴大家，他被顧少爺給趕回來了。
在顧老爺子心裏顧少爺現在還有多少分量沒人知道，但是也沒人敢賭。
至少現在，顧洛如果出事，顧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像當初顧言之出事那樣為他奔走的。
葉閃有些猶豫，“少爺……”
顧言之語氣淡淡，眉目間也不見什麽動怒的神色，但他越是這樣，反而顯得威壓更甚。
那種肅殺和冷酷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是為了擺架子而強行裝出來的。
“跟爺爺說，”顧言之慢慢道：“不聽話的，不必留着。”
葉管家和葉閃的臉色都是一變。
葉閃偷偷擡眼看向蘇雲卿，希望她可以勸上一二，誰知道顧雲卿像是沒聽到這些話一樣，神色自然的給顧言之倒了一杯溫水，還小聲勸道：“公子身體尚虛，莫太傷神。”
顧言之察覺到葉閃的目光，目光立刻冷厲的掃了過來，葉閃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葉管家倒是背脊挺的筆直，只是臉色蒼白。
他張嘴還想說什麽，顧言之卻已經不耐煩聽——如果不是身體還不太聽使喚，他早就親自動手把人給扔出去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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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管家一走出病房後立刻就用手撐住旁邊的牆壁，然後不停的喘着粗氣，看起來氣的不輕。
葉閃雙手環胸靠在走廊另一邊的牆壁上看着他，神色冷淡。
半晌，才聽到葉管家說道：“你看到了？你确定還有堅持當初的選擇嗎？”
葉閃嘆了口氣，“這次是你不對，爸。”
“我只是試探！”葉管家低聲吼道，“我看着他長大！今天他可以這樣對我，明天也會這樣對你！”
在葉管家心裏，不管是之前違背顧言之的意思出手維護楊鵬喆，還是今天帶蘇芸芸過來，都是屬于‘試探’範圍。
他不是要背叛顧家，背叛顧志維，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将來是否還可以繼續壓在顧言之身上。
他沒有想到的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試探，就讓顧言之如此動怒。
“你犯了少爺的忌諱，”葉閃說道：“而我不會。”
的确，顧言之對身邊的人向來容忍度很高，只要不背叛他，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試探’本身就已經是一種背叛。
“你不會？你才跟了他多久……”
“十五年。”葉閃打斷道：“從顧家将我從孤兒院帶回來為止，今年是第十五年，我雖然喊你一聲爸，但是說到底，我們其實都一樣。”
一樣都是吃顧家的米，喝顧家的水，受顧家恩惠長大的人。
不同的是，葉管家效忠的是顧老爺子，而他則是顧言之的人。
葉管家審視他良久，忽然諷刺一笑。“你回來前我問過你，是不是還要繼續跟着他，你說是。現在你也看到了，他躺了三年，整個人已經廢了，他不再是過去的顧家大少顧言之了。以後顧家的東西會落在誰手裏……”
“顧家的東西如何，與我無關。”
他不在乎顧家最後會是誰做主，他只要知道，他這條命，是顧言之救回來的。
這輩子，只要顧言之活着，他就不會背叛，不會離開。
葉閃站直身體，轉身離開：“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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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異世 033 憑實力把天聊死
葉閃和葉管家離開後，房間裏就只剩下顧言之和蘇雲卿。
顧言之閉着眼睛，呼吸輕緩，似乎已經睡着了，蘇雲卿一個人上前輕手輕腳的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又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直起身體準備走時手被人一把抓住。
“去哪兒？”
顧言之依舊閉着眼睛，語氣沉沉。
蘇雲卿有些不太自在的掙了掙，臉頰微紅。
“雲卿只是怕擾了公子休息。”而且對于顧言之為什麽會費這麽大的功夫為她找回碧玉玲珑釵這個事情，讓她有些心亂，感覺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顧言之。
她想不通，既然要和她和離，為什麽還要對她的事情這麽上心？
顧言之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放開她的手，兩個人就這麽一個站着一個半躺着，手還勾勾纏纏的拉在一起。
蘇雲卿掙脫不開，想讓顧言之放開又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氣氛下莫名的開不了口。
就在蘇雲卿被這種又尴尬又暧昧的氣氛搞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顧言之終于開口了。
“不是她。”
蘇雲卿沒聽懂，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