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愛是一種甜蜜的痛
黑夜無論怎樣漫長，白晝總會到來，所以面對現實只是個時間問題，只不過它來得有點突然，不會等你做好了準備。
小海擁吻若晨的這一幕被佳敏看到了。這些天來，她一直心神不寧，所以今天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若晨的家門口。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想，它就越會朝着你想的方向去發展，只是佳敏沒有想到，當這一幕真的發生時她的心會這麽痛，這麽深受打擊，她立刻逃走了。
佳敏心裏難受的想着：站在小海身邊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啊！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她原本天真的以為就算小海喜歡若晨，可若晨不一定喜歡小海，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不是這樣，他們兩個都彼此喜歡對方，佳敏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一邊哭一邊開着車在馬路上橫沖直撞，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路上的車不多，但是這樣開也是很危險。
佳敏掙紮着把車開回了家，她痛苦失望到了極點，剛把門關上，身體就像軟了的面條兒一樣滑落到了地上，她掩面痛哭，心裏像被捅了個大窟窿。
她懷念從前，她想起了她和小海初遇時的情景。
那是2003年夏天的第一場雨，可是卻讓在這個星球上飄蕩的兩個陌生人相遇。冷清的街道，瓢潑的大雨，佳敏沒有撐傘，她滿懷着心事獨自在大街上慢慢的行走着，任憑雨水的洗禮。
她沖動的行為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可人們卻只顧着自已趕路，沒有人停下來。這時，一個小夥子從她身邊跑了過去，跑向前方不遠處的公交車站，但他很快又折了回來，把雨傘撐在佳敏的頭上，拉起她跑向了終點。這個有愛心的男孩兒就是小海，他就這樣輕輕的闖入了佳敏的世界。
兩個人來到空無一人的站臺上，這時小海才發現這個女孩兒在哭泣，他趕忙把紙巾掏出來遞給她，佳敏擡起頭看到了那張完美的笑臉，在之後的日子裏，這個微笑在佳敏的心裏變得無比明亮而深刻，無論何時都散發着燦爛的光芒。
那天是佳敏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之一，因為她突然接到了父親從意大利打來的電話。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每次都不會有好事發生，可是事情的結果還是讓她有點太出乎意料了。父親居然告訴她他們要離婚了，讓她選擇跟誰生活在一起。佳敏聽着電話那頭父親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撐在桌子上的手臂在發抖。
等不到雨停，佳敏就又固執的沖進了雨中，小海則追過來，把傘撐在她的頭上。小海問她為什麽哭，佳敏只是搖頭不說話。小海就一直跟着她走出去很遠，他安慰她道：“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哭成這樣，但是我想說你哭起來很美，你輕綿的眼淚讓我想到了草叢中的晨露，你就像是在雨中飄零的紅色花瓣。”
佳敏凝視着小海微笑的雙眼，在這一瞬間，她心裏的冰塊逐漸消融了，在她悲傷的世界裏，她聽到了另一種美妙的聲音，讓她封閉的心在這風中在這雨中悄無生息的打開了，她好像觸摸到了一種幸福的東西，這種力量讓她變得自由，好像失去什麽都無所謂了。
有時候，愛是心靈的唯一解藥，一旦擁有了它就不會再懼怕任何痛苦。
正當佳敏望着小海出神時，車來了，他慌忙說道：“噢！對不起，我要走了，今天很高興遇到你，再見！”說完，他把雨傘交給佳敏自已沖進了雨中，小海跑出去幾米遠又回過頭來對她說道：“美女，以後不要再在雨中哭泣了！希望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愛你的人為你拾回所有的眼淚！再見了！”
佳敏撐着傘站在雨中，眼睛一直望着小海離去的身影，小海終于趕上了公交車，在車上他依然微笑着，不停的向她揮着手。
再見，真的還能再見嗎？短暫的相逢，真誠的安慰和祝福，熱情的笑臉，莫名的感動，當他轉身離去時，為何心會隐隐作痛？
從那天開始，佳敏就喜歡上了雨，但她不會再去淋雨，而是獨自撐一把傘漫步雨中，她擁有了美好的回憶，她把那次的偶遇深藏在了心底，甚至她幻想着有一天會再遇到那個雨中的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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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有緣自會相見。幾個星期之後，當佳敏在雨薇舉辦的化妝舞會上再次見到小海時，兩個人都驚呆了，原來小海一直生活在她的周圍不曾遠離，而且他們還有共同的朋友，雨薇和鄭爽。
那天，佳敏把自已的心事告訴了小海，小海問她，你還會在雨中哭泣嗎？佳敏笑着說不會了。小海卻說那天的佳敏任何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去安慰她，他想去溫暖她的眼淚。
從此，兩個人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電影院，咖啡館，畫廊裏，音樂會上……這個城市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他們的身影。小海愛好畫畫和攝影，佳敏愛好服裝設計，她經常會征詢小海的意見或建議。越和小海接觸佳敏就越感到他有很深的藝術造詣，他掌握了繪畫、音樂、攝影等多方面的知識，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天才。他們有着對藝術和美的共同追求，有聊不完的話題，每當他們兩個因為意見不統一而争論不休的時候，鄭爽和雨薇就會識趣的走開，一起去打游戲，因為以他們的審美和頭腦裏對藝術的概念實在和佳敏小海搭不上話，等他們争論完了，大家就會一起出去吃飯，去玩。
漸漸地，鄭爽和雨薇發現佳敏看着小海時的眼神改變了，她說三句話，有兩句話是與小海有關的。試想身邊有這麽一位有才華，有藝術細胞，而且又懂得關心人的陽光大男孩兒，誰會不動心呢？他簡直是為佳敏量身定做的一樣，再合适不過了。
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小海始終沒有牽起佳敏的手，她是大家眼中的高貴女神，如果說明白了不僅會傷害她的自尊心，很可能連朋友也做不成了。而佳敏則并沒有放棄，她選擇了等待，她相信總有一天量變會引起質變。可是她卻等來了若晨，這個闖進小海生命中的情敵，佳敏沒有想到自已會輸，而且會輸得這麽徹底。這是命運的捉弄嗎？佳敏不禁在心裏問自已。
如果一個人擁有的很多，當他失去時也會比別人失去的多，如果一個人不曾擁有太多，那麽他也沒有什麽可失去的。
有時候事情并不複雜，只是事情把人推向了一個很尴尬的境地，而由于無耐人做出了愚蠢的選擇。
相識容易，相知難，相忘更難。
“小海，原來你一直都不明白我的心，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沒有人可以代替你，原來這一切都是我強加到你身上的，我是在和自已談戀愛嗎？我以為一切都不會改變，可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我還是我，可是你卻不再是你，我始終還是沒有留下你，你還是要像那天一樣和我擦肩而去！從今以後，只有我一個人站在大雨中了，那個傘下的你去哪裏了呢？這麽多年來，難道我在你的生命中只是一個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道具嗎？可你是我的一切啊！我該怎麽去忘記你？小海，小海……為什麽我又想去淋雨了？為什麽一切都變了？那些我們的回憶呢？一切都消失殆盡了嗎？你難道不是那個為我拾回眼淚的人嗎？小海，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佳敏整整哭了兩個小時，直到再也哭不出聲音來，她的胸口一抽動就會疼。
女人一旦失去了愛情，生活就會立刻變得像老舊的黑白照片一樣暗淡無光。愛情對于佳敏和若晨這樣的女孩兒來說就像氧氣，是維持她們鮮活生命的根本，只是佳敏沒有若晨那麽幸運。
佳敏把疲倦的身體倚靠在陽臺的門邊兒上，望着天空的一輪明月，只能把傷心的淚水吞進肚裏，撲鼻的茉莉花香也讓她提不起任何興致。她覺得自已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也是最傻的女人，什麽高貴，什麽女神，這些看來都是絕對的諷刺啊！這些虛無的浮華的東西被風輕輕一吹就散了，只有她自已知道這是一個多麽大的謊言！她渴望本真，她聽媽媽的話，永遠要真誠去對待別人，要以微笑示人，可是她得到了什麽呢？換來的是朋友的背叛和愛情的失意！想到這兒，佳敏把手中的香槟一飲而盡！
在黑夜裏，佳敏輕輕的問自已：“媽媽，你是愛情的失敗者，難道我也注定要成為愛情的弱者嗎？”
又是一個周末的下午，下課後，佳敏為了不和小海碰面，獨自一個人去圖書館看書。她今天化了很美的妝，想把一切的喜怒哀樂都抛到腦後，可是若晨和小海就像兩個幽靈一樣，馬上又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當佳敏看到小海的一瞬間，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她看到小海望向若晨的眼神裏充滿了無限的柔情，曾幾何時她也曾經感受過這樣的注視，那時候小海的眼裏只有她，而現在随着時光的流逝，一切都改變了，曾經的溫馨瞬間再也不會重現。
佳敏不禁在心中問道：“我們當年朝夕相處的歡樂，我們心靈與夢想交織的點滴難道只是一種錯覺嗎？我和小海的過往，我能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嗎？如果可以，我為什麽會遺憾到心痛？難道讓我發自內心的祝福他們嗎？如果我們像今天這樣重逢，我能不去刻意的逃避嗎？不！不！我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她好想回到從前那個不摻雜任何欺騙和謊言的日子，大家都坦誠相對，那樣的時光要多快樂有多快樂，她讨厭現在的局面，她想改變它，但卻感到無能為力。
佳敏轉身剛要離開，結果碰到了鄭爽，她本能的想把鄭爽拉走，結果還是被他看到了。鄭爽并沒有感覺到異樣，像以前一樣上前和他們打了招呼。今天他心血來潮想請大家吃個飯，因為他開車回去的路上接到領導的電話，說他負責的一個重要項目順利的通過了驗收，接下來的一個月可以輕松點了，所以他又趕了回來。雨薇和方澤想要去單獨約會就先走了，他從他們口中得知小海和若晨在圖書館，就找了過來。
最後，四個人一起來到了朝陽北路的順峰總店，鄭爽連菜單也沒拿，張口點了一桌子的菜，把每個人都照顧到了，這是他一貫的風格。誰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菜，誰喜歡喝什麽樣的酒，他都記在心裏，所以跟着鄭爽吃飯是最省心的，只管等着吃就行了。最主要的是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他對朋友一向慷慨，有他在，基本上沒有人跟他搶着付錢，因為誰也搶不過他。
鄭爽先向大家表明了原因，然後又把自已的工作計劃和對未來的理想娓娓道來。酒喝了三杯他才發現面前這幾位對他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俨然是三個不合格的聽衆。他以為是自已話說多了，或者是沒有照顧好他們，就負責給大家夾菜。這時佳敏打破沉默道，想把果汁換成紅酒，鄭爽欣然同意了，叫來服務生，點了一瓶酒，結果佳敏卻說：“阿爽，我想要兩瓶！”
“佳敏，你怎麽啦？幹嗎要兩瓶酒？喝得了嗎？”鄭爽不解的問道。
她笑笑說道：“沒事，我今天高興，想和大家一起喝一杯。”
過了五分鐘，服務生把酒拿來了，然後開啓為佳敏斟滿，佳敏又讓他給若晨倒了一杯，若晨想推辭，但還是被她勸服了。
佳敏端起酒杯說道：“若晨，你還記得我們在故夢莊園裏那天晚上說的話嗎？”
若晨怔怔的望着她，不知道佳敏指的是哪一句，這時，鄭爽插嘴道：“你們都說了什麽？這麽神秘。”
佳敏平淡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我們女孩兒之間的悄悄話而已，我要若晨答應我，永遠和我是好姐妺，不，是親姐妺，我們要做一輩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兼知已，對不對，若晨？”
若晨臉上挂着勉強的微笑，有點不自然，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小海不敢插話，若晨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他害怕佳敏會突然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來。
佳敏又接着說道：“既然這樣，那今天就讓小海和阿爽做我們的見證人，我們把這杯酒喝了，以後就以親姐妺相稱，好嗎？”
若晨看到她已經把酒杯舉了半天了，怎麽好意思拒絕呢？點點頭答應道：“嗯，好。”
其實若晨心裏覺得不是很對勁，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在乎這些形式，她早就已經把佳敏當成好朋友，好姐妺，好知已了，只是這杯酒讓她覺得很有負擔。
鄭爽終于察覺到了什麽，這不像是平常的佳敏啊，她和若晨的關系一向很好，怎麽今天突然庸俗起來了？不喝酒難道就不是好朋友好姐妺了嗎？
喝完一杯，佳敏又說道：“若晨，我記得你答應過我，無論我做錯什麽事你都會原諒我，對嗎？”
“嗯，”若晨有點猶豫了。
佳敏笑道：“你今天是怎麽啦？話這麽少，這不像是我認識的若晨啊！今天我太開心了！你一定要陪我喝了這杯！來，幹杯！”
兩個人又一飲而盡，鄭爽和小海面面相觑。
“你放心！若晨，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是開玩笑的，我們怎麽會做對不起彼此的事呢？我們是親姐妺，對不對？就算你做了，我也不會做，不過，我會原諒你的，就像你可以原諒我一樣！”
“佳敏，你身體不好，別喝了！”鄭爽阻止她道。
“阿爽，你是不是嫌我喝了你的酒不給錢啊？別着急，最後一個才輪到你，我還要和小海喝。”
她又轉過來望着小海說道：“小海，你永遠是我的海，因為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我總是想起剛遇到你時的樣子，那一年你才十八歲……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小海望着她說道：“記得，當然記得。”
“是什麽？我想再聽你說一遍。”
小海猶豫了一下，動情地說道：“那天你很傷心，一直在雨裏哭，我對你說，你哭起來很美，讓我想到了草叢中的晨露和雨中的紅色花瓣。”
若晨看着他們深情的樣子，心裏無比難過，心想：我把王子從公主身邊奪走了，可是我現在為什麽會嫉妒呢？小海和佳敏在一起還有多少故事我不知道呢？
佳敏聽完笑了，沒有聲音的笑，她說道：“對，就是這句話，可是為什麽現在聽起來沒有當初那麽美好了呢？小海，讓我們一起為這句話幹杯好嗎？”
“佳敏，你不要再喝了，這已經是第三杯了。”小海勸道。
“不，我今天就是要任性一次，你要讓我開心就把這酒喝了，因為它對我很重要，你喝了它，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好嗎？”
小海沒有不喝的理由，他陪着佳敏把這酒喝了下去，想聽聽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佳敏說道：“好消息就是，我決定了，要參加這次的出國留學考試。”
鄭爽鼓勵道：“是嗎？佳敏？這确實是個好消息！我就說嗎，小海都參加了，你怎麽會不參加呢？這樣一來學習和戀愛兩不誤，你們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對了，那你申請的什麽專業呢？”
佳敏開心的說道：“謝謝你，阿爽，我選的學校和小海一樣，是南加州大學公共關系學專業。”
聽完這句話，若晨感到非常詫異，說道：“佳敏，你弄錯了，小海報的不是那所學校，是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矶分校。”
佳敏卻笑着說道：“怎麽會弄錯呢？小海申請的是電影專業，我早就知道啊，對不對，小海？”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小海，他看着大家等待的眼神，許久才終于解釋道：“對，沒錯！我是申請的南加州大學，但後來又改變主意了，我選擇了加利福尼亞大學的音樂專業。”
“那不是和若晨一個學校了嗎？”鄭爽補充道。
佳敏聽到這句話，恨不能跑過去掐死鄭爽這頭笨豬，心想：他居然還不能察覺什麽，少說一句話會死啊！若晨都跟着人家跑了，你還在這兒跟人家喝酒慶祝呢！我和阿爽真是同命相連啊，他是頭笨豬，那我是什麽？
“這樣也好，本來我還不放心讓若晨一個人過去，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鄭爽拍着小海的肩膀說道。
他又轉過來對佳敏說道：“佳敏，你也別灰心，現在改學校應該還來得及，你重新申請一次就行了。”
佳敏實在不想再聽他羅嗦下去了，她怕自已一激動會把整張桌子掀翻，她晃悠着站起來，說道：“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說完走開了。
“佳敏，小心點兒啊！”
佳敏狠狠的瞪了鄭爽一眼，他居然以為她喝多了，她确實喝多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剛到衛生間她就吐了。
“若晨，原來你早就知道小海和你申請的是同一所學校啊？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我還一直替你擔心呢？”
若晨現在終于明白了，小海這麽做全是為了自已，她看了小海一眼，說道：“你們先聊着，我去看一下佳敏。”說完也抽身離開了。
“佳敏，你怎麽啦？”
若晨進來時發現佳敏雙手撐在洗手池邊上低着頭在默默的抽泣着。
佳敏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她知道是若晨，為了掩飾她忙打開水龍頭洗去了臉上的淚痕，然後從旁邊抽了兩張紙輕輕的擦着。
“你怎麽哭了？是因為小海嗎？”若晨走到她的身邊關心道。
佳敏突然擡起頭，從鏡子裏看到了對方的臉，厭惡至極！心裏恨道：“難道你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嗎？還來問我？”
佳敏閉上了眼睛，她感到精神有點恍惚，想讓自已保持清醒，她定了定神又不帶任何語氣的問道：“若晨，如果有一天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人，你會怎麽辦？”
若晨望着鏡中的佳敏睜大了眼睛，她仿佛看透了自已的心一樣。
佳敏轉過身來笑道：“你這是什麽表情？我都看到了！有這麽大驚小怪嗎？我相信不會有那麽一天的，若晨不會跟我搶，對不對？因為你很善良。”
若晨望着佳敏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我是開玩笑的，我們出去吧，我想回去了。”
佳敏說完就獨自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若晨在身後說道：“佳敏，等等！”
餐桌上，鄭爽認真的對小海說道：“小海，我想等你們考完了，我就向若晨求婚，正好我們交往也有一年了，你覺得如何？”
小海望着鄭爽許久問道：“你這麽早就想結婚了？”
鄭爽天真的說道：“嗯！沒錯，因為我覺得遇到合适的人了就要盡早去享受這幸福，人生有限，我不想再等了，若晨就是我理想的新娘，她就是我人生的主角。”
小海沒有說話，面無表情，酒杯一直在他的手中旋轉着。
鄭爽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說道：“怎麽？你難道不想祝福一下你的好哥們兒嗎？”
說着鄭爽舉起酒杯碰了小海的杯子，等小海終于喝完了，他又說道：“這件事情你要替我保密！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要給她一個驚喜！若晨一定會哭，一定會。”
小海看着鄭爽一副完全沉浸在夢中的幸福表情心裏真是翻江倒海般的難受，但是他卻堅定的知道自已沒有選擇，只能面對。
佳敏回頭看着若晨，只見她輕輕的說道：“佳敏，你是因為小海選了和我一樣的學校才哭的，對嗎？”
佳敏心想：你還在我面前裝，如果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嗎？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傻瓜嗎？你是想試探我，對不對？我不會認輸的！
她笑着說道：“不，沒有，若晨，你想多了，就算小海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改變自已的決定，因為我是沖着自已的理想去的，所以一起努力吧！”
顯然，這不是佳敏的真心話，她只是不想讓情敵這麽快就看到自已狼狽的樣子，她要維護自已高貴的形像，她想用自已的努力向他們發起挑戰，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認輸，就算最終小海還是選擇了若晨，但她也有自已的資本，不至于輸得很慘，到那時，她還是可以俯視或者平視他們的。
上天總不能把所有的幸運都落到她劉若晨一個人身上吧！佳敏這樣想着走出了衛生間。
若晨再面對鄭爽和佳敏時心中有些猶豫，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不想把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現在這種狀況讓她感覺像是在走鋼絲，一不留神就會跌進萬丈深淵。人們都說愛情是甜蜜的，可是為什麽她的心會這麽痛？她和小海到底醞釀了一段什麽樣的愛情呢？
愛是一種甜蜜的痛，真誠的愛情永遠是一條不平坦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