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痛苦深淵中的小海
小海出事的第二天，佳敏接到小海母親的電話，說他醒了。佳敏便帶了小海最愛吃的糖果去看望他。
當佳敏看到小海時，心疼的眼淚又出來了，這時他的父母和妺妺都在，她強忍着眼淚走過去，輕輕地說：“小海，我帶了你最愛吃的桂圓蓮子羹和甜蜜梅心棒，你好點兒了嗎？”
小海看上去很平靜，說道：“謝謝。”
這時，母親過來要喂他吃飯，小海控制不住眼淚，把頭扭了過去。
媽媽說道：“海，你不要難過，有媽在呢，等你好些了，媽陪你去看看他們，但前提是，你得把身體養好了再去見他們，知道嗎？”
小海感覺眼淚流不完似的，模糊了他的視線。
她接着安慰道：“醫生說了，你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就是凍壞了，休息休息，養養就會好了。”說完，母親把臉背過去擦眼淚。
佳敏道：“阿姨，您要注意身體。”
小海的父親又說道：“小海，爸和媽都覺得在适當的時候告訴你這一切，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小緒我會讓她先離開北京一段時間，你們兩個先冷靜一下。”
小海突然說道：“這不關小緒的事，她只是無心說出來的……”
小緒聽到哥哥這樣說，心裏一陣酸楚，沒想到他會替自已隐瞞，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父親說道：“但我和你媽已經決定了，讓她回青島上學，明天就去學校辦手續。”
小緒祈求道：“爸，我真的想留在北京，我不回青島。”
“這事由不得你！”父親勵聲道，小緒吓了一跳，不敢再說話了。
小海和妺妺目光全無交流，她已經不是他心目中那個乖巧的妺妺了，現在身份不同了。
小海對父母說道：“爸，媽，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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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你說什麽傻話，爸媽當然要照顧兒子，一切都不會變！”母親認真地說道。
“是呀！我們知道這件事對你打擊不小，但你是個大人了，要堅強面對，之前發生的就讓它過去，今後一定要好好生活，我想這也是你的親生父母所期望的。”父親道。
小海點點頭說道：“爸，媽，我讓你們擔心了，我會堅強的。”
“那就好。”母親哽咽道。
“我的親生父母都在青島嗎？我想回去拜祭他們……”小海問。
母親點點頭道：“是，你想什麽時候去都行，爸媽陪你一起去，你現在先安心養好身體，知道嗎？”
“嗯！”小海重重地點了點頭，眼淚順勢滑落。
他看到佳敏在一旁流淚，遂對父母說道：“爸，媽，我想和佳敏單獨談談……”他們對望了一下，起身出去了，病房裏只剩下佳敏和小海兩個人。
佳敏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說道：“小海，我全都知道了，阿姨都告訴我了。”說着，眼淚流了下來。
小海用手擦去她臉上的淚，說道：“佳敏，我知道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麽會出現有若晨那裏。”
“別說了，你現在要好好休息，以後再說這些……”佳敏想逃避。
小海流着淚說：“我不能再隐瞞你，欺騙我自已了，我覺得我喜歡的人是若晨。”
她聽完用手捂着嘴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一直沒有勇氣面對，我怕傷害你，可是……昨天發生的一切讓我徹底想明白了，我已經很痛苦了，我不希望你将來也痛苦，和一個不愛你的人在一起生活……”兩個人都哭得很厲害，沒有辦法可以安慰他們的心靈。
“小海，別說了，你知道的，我不會介意，為了你，我願意接受一切！現在阿爽和若晨已經在一起了，這樣的話，大家都會受到傷害。”佳敏痛苦的說。
“佳敏，請你保守這個秘密，咱們可以做回好朋友，對嗎？”小海的眼神裏透露着祈求。
“若晨知道嗎？”
小海搖搖頭。
佳敏差點暈過去，她定了定神說道：“小海，我現在什麽也不能答應你，你現在剛受過打擊，一切都亂亂的，我現在不想讨論這些。”說完，她拿起包哭着跑出去了。
小海的父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進去只看到小海一個人在床上哭。
佳敏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一夜之間，她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她無法接受這一切，高傲的女王其實是連愛情也得不到的醜小鴨，她沒有回家，獨自去了酒吧，用酒精麻木自已。
晚上，鄭爽下班後給佳敏打了電話，詢問她小海的情況，得知她一個人在酒吧，就找了過來。
“你怎麽還有空在這兒喝酒，這會兒你不是應該陪在小海身邊嗎？”鄭爽不解地問。
佳敏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呀，我怎麽會在這兒？”說完笑着又喝了一杯，“這一杯叫天長地久，我送給你和若晨！”
阿爽莫名奇妙，道：“你不會也受打擊了吧？佳敏，別喝了！”說着搶過她手中的酒瓶。
“快說說，小海現在怎麽樣了？他醒了嗎？”
“他不好，我也不好。”說完哭了起來，悶在心裏的苦全倒出來了，“阿爽，我告訴你，雨薇你放棄，我不管，但若晨你一定要把握住，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好，你知道嗎？”
鄭爽被她這話弄的雲裏霧裏的，只好點頭道：“嗯，我知道，難道你和小海出什麽問題了嗎？”
“那天在電影院，我和小海就坐在你們後面……真是巧啊！”佳敏笑着說，她有點喝多了。
“是嗎？那為什麽不叫我們？”
“阿爽，我問你，你覺得若晨喜歡你嗎？”
“佳敏，你為什麽這麽問？”
“朋友之間關心一下不行啊？告訴我，你們發展得順利嗎？”
“嗯，若晨沒有明确說過，約會的時候也刻意和我保持距離。”鄭爽說着也失落起來。
但他馬上又提起精神道：“我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我會等。”
佳敏聽到這兒，眼神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轉過頭說道：“但願如此！”說完将酒一飲而盡。
晚上鄭爽把她送回了家，自已到家已經是十點鐘了。他仔細思考着佳敏的話，但又不敢多想，他想着明天請假去看看小海，所以就早早睡下了。
這天，鄭爽來到醫院，正好遇到若晨和方澤，佳敏沒有來。小海因為急着回青島拜祭父母，所以要求提前出院，父母只好同意了。
在醫院門口，小海對鄭爽說道：“阿爽，那天晚上，我有點難過，上了出租車，只想兜兜轉轉，沒想到，一會兒就跑到昌平了，所以才會在若晨那，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鄭爽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說道：“羅嗦！明白！看到你現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那天晚上你可把若晨吓壞了！”說完做了個鬼臉，逗得大家笑。
小海望着若晨，她有點害羞，當他們四目相對時，他感到若晨确實沒有恢複，一定吓壞了，她的心裏一定會有疑問，但此刻小海不會給她答案。
方澤說道：“從青島回來時，一定要變回我們認識的小海。”
“嗯。”
“別忘了給我們帶好吃的！”鄭爽玩笑道。
這時若晨說道：“小海，我們在北京等你回來！”
小海點頭道：“嗯。” 心想：只要你幸福就好。
臨走時，他又對鄭爽說道：“阿爽，佳敏拜托你照顧一下，她可能現在心情不好，明天給我向老師請假！”
“好的，一切包在我身上！放心吧！拜拜！”
大家目送他們一家人上車離去。
周六，鄭爽替小海請了病假，但讓他意外的是，佳敏也沒有來上課。放學後，他讓方澤和若晨先走，自已去看望佳敏。
方澤邀請若晨去家裏吃晚飯，兩人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可是若晨卻提不起胃口。
方澤道：“若晨，你不會真的吓壞了吧？怎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沒有，我只是覺得小海表面看上去很堅強，但那天的他卻是那麽脆弱。”
“是嗎？看樣子，他好像已經堅強面對現實了吧，反正給我就是這種感覺！”方澤邊吃邊說道，“對了，那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你說說看。”
“我……怎麽說呢？”若晨支吾道。
“在死黨面前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說吧！”方澤玩笑道。
“好，我告訴你！”
若晨猶豫了一下道：“我總感覺小海不是随便坐車到我家裏的，當時我确實吓了一跳，跑下樓一看，他非常難過的樣子，好像大哭過，而且……”
“而且什麽？”方澤停下碗筷，兩只鳳眼盯着她問。
“而且他還抱了我。”
“啊？！”方澤驚訝道。
“別誤會！我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也吓壞了。”
若晨想起那晚的情形，難過地說道：“我感覺他渾身在發抖，而且不停的哭。”
“你也知道，那天晚上下雪，很冷的，小海穿得又很薄，似乎是從家裏跑出來的，連手機也沒帶，是用固定電話打的我的手機。”說着，若晨眼淚下來了，方澤趕緊拿來紙巾給她。
她接着說道：“我覺得他一定在外邊呆了很久，也哭了很久，而且他還說來之前心裏一直想見到我。”
“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就一下子癱在地上了，抱着頭歇斯底裏的喊叫，我那會特別害怕，我不知道怎麽辦，他看上去痛苦極了……過了一會兒，他沒有力氣了，就暈倒了，我怎麽叫他都不醒，我才急忙給你們打的電話，阿爽給醫院叫了救護車，之後的事你們全都知道了。”
方澤聽完了，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你說的是對的，小海看來是故意假裝堅強，想想也是，這樣的事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是呀，具體怎麽回事，我想只有他的妺妺知道。”若晨擦幹淚水說道。
“不對呀！小海應該去找佳敏才對，怎麽會來找你？”方澤質疑道。
“我也有疑問，本來今天我想問問他，可是沒有機會。”
“難道……難道他喜歡你，若晨？”
若晨緊張道：“方澤，別亂說啊，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大家都知道他喜歡佳敏，這件事情我只對你說過，阿爽我都沒告訴他。”
“如果真是這樣，若晨，你會選擇誰？”
“和阿爽在一起我已經很有負擔了，我不敢想象……”若晨一臉愁容。
方澤說道：“是呀，選擇哪一個都會傷害另一個，你也一樣，要想大家都不受傷害太難了。”
方澤停了一會，接着說道：“除非你明白自已的心，選擇真正喜歡自已的人，這樣至少你是幸福的，也許這就是愛應該付出的代價。”
“我真的可以嗎？其實我覺得自已一點都不配，阿爽陽光帥氣，有理想，有勇氣，熱情大方，樂于助人，是學校很多女孩兒憧憬的目标，而且還有雨薇，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方澤說道：“我想雨薇會明白的，阿爽并不喜歡她，不然她也不會離開我們了，希望她現在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小海，他在我心目中是完美的化身，在所有女孩兒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吧！這樣的人怎麽會喜歡我？佳敏才适合他，我承認我很嫉妒佳敏，但我只能祝福他們，不敢奢望。”
方澤意味深長地說道：“為什麽一份簡單的愛情會這麽難？真的好懷念以前大家在一起的時候。”
“是呀，那樣的日子無憂無慮，大家也很開心，很幸福……”說着兩個人都沉浸在了回憶當中。
過了一會兒，方澤打破沉默說道：“若晨，如果真的遇到愛情，一定要加油！不管是誰，阿爽也好，小海也好，幸福是要去自已把握的。”
“嗯。”若晨含着淚花輕輕的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