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陪我看星空
由于每周都要來北京上課，若晨和方澤決定辭掉工作，來北京發展，可是眼下，租房子是很大一筆支出，想在北京穩定下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兩個人商量着，一旦湊齊了錢就辭職。可是若晨一個月才九百元的收入，方澤也不高，什麽時候湊齊呀！為此他們兩個都很苦惱。
這天，若晨正在上班，突然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
“你猜猜我是誰？”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知道，你是哪位呀？”
“劉若晨，聽不出來嗎？我是佳敏啊！”
“噢，佳敏呀，對不起！我沒聽出來，不好意思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嗯，當然了，我聽阿爽說你想來北京工作，正好，我有一個朋友是開公司的，軟件企業，財務缺一個出納，待遇雖然不高，但公司福利不錯，如果你願意，我和他說一聲，你去試試吧！”鄭爽在得知若晨想到北京工作後，他拜托佳敏給若晨打了這個電話。
“啊？真的嗎？佳敏，太感謝你了！只是……我能行嗎？我沒有在軟件公司呆過。”若晨剛興奮了一下又陷入矛盾中。
“一定可以的！你這麽踏實的人上哪兒找呀，再說了，他們公司業務很簡單的，裏面我有熟人，可以幫你推薦！”
“那好，我什麽時候可以去面試呢？”
“這周末你來上課的時候，我幫你約他談一談，肯定沒問題的！放心吧！”佳敏胸有成竹道。
“那太感謝你了，佳敏！如果成了，我請你吃飯啊！”若晨激動的說道。
“嗯，一定，一定，我等着，呵呵，那就這樣，咱們周末見吧！”
“嗯，好的，拜拜，”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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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晨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方澤，他替若晨高興，也替自已難過，若晨走了，他一個人怎麽辦？若晨答應他，一旦她在北京站住腳，一定把他也帶過去。
在佳敏的幫助下，若晨的面試順利過關了，轉眼她成為了一個北京的上班族，這讓保定的同事們很羨慕，這絕對是笨鳥先飛的節奏哇！但在若晨看來，北京的情況并不太好，因為僅憑兩千五百元的工資想在北京生活踏實簡直是做夢，她必須節衣縮食才能應付一切等等的開銷，公司在上地，她在昌平回龍觀租了一間五百元月租的隔斷間，上班還算方便。
為了感謝佳敏和鄭爽的幫忙，她決定周五晚上請大家吃個飯，結果沒想到的是，篤奕海和雨薇也跟着一起來了，若晨後悔不已：早就該料道的，他們都是死黨啊，唉，這下又要大出血了。她摸摸自已的錢包，囊中羞澀，付了飯費不知道這個月怎麽過呢。
鄭爽防佛看出了她的心事，拍一下她的肩膀道：“若晨，你來北京了，我們都很高興，今天就算我們這幫北京的同學給你接風，所以這頓飯由我來請，大家今天晚上好好玩，吃了飯去K歌怎麽樣？”
“好，好！”篤奕海和雨薇歡呼着。
若晨說道：“那怎麽好意思，這次是你們幫我找到了工作，應該我請才對！”
“若晨，別這麽說，大家都是好朋友了，應該的，別客氣！”佳敏笑着說道。
“是呀，這點錢對我們來說不叫什麽，你就別客氣了，對不對，小海？”雨薇道。
篤奕海點頭道：“嗯，是啊，我們真的很高興在北京又多了一個好朋友，以後可以一起出去玩了，夏天到了，咱們下次去游泳怎麽樣？”
若晨咬着嘴唇道：“我不會游泳。”
“啊？不會吧，傻丫頭！沒關系，我教你！”鄭爽一邊說一邊在若晨的頭上輕拍了兩下，若晨趕緊用手擋了回去，臉有點紅了。
大家都注意到了鄭爽這個不尋常的舉動，都用眼睛看着他，鄭爽也注意到了，問道：“幹嗎這麽緊張？”他一邊說一邊把酒杯舉到嘴邊喝了一大口，眼睛再也不敢朝若晨看一眼。
篤奕海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而雨薇則不客氣了，說道：“阿爽，你什麽時候能改改處處留情的毛病，人家是有男朋友的！”
“男朋友？”鄭爽驚訝的望向若晨，問道：“方澤嗎？”
若晨不想引起大家的誤會，忙解釋道：“沒有啊，方澤只是我的好朋友，你們不要誤會，我很感謝大家的幫忙，今天也非常高興，咱們一起為今天的相聚幹一杯吧！”
“好，幹杯！”大家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當然，男士喝的啤酒，女士是紅酒，這一晚大家都很開心，玩到很晚，最後他們沒有去KTV，直接去了雨薇的住處。
若晨到了雨薇的住處才知道什麽叫有錢人，為了雨薇上學，父母給她在三環買了一套二百多平米的房子，除了專門伺候她起居的阿姨，平時就她一個人住，父母都在國外做生意。房子在27層，可以俯瞰北京的夜景，簡直是天堂了！
為了他們的到來，阿姨準備了一些水果和零食就回屋睡覺了，雨薇拿了幾瓶酒，她們繼續邊玩邊喝。
夜已深，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醉了，佳敏到卧室睡覺去了，雨薇和鄭爽在一起玩游戲玩得很起勁，絲豪沒有困意，這邊只剩下若晨和篤奕海在陽臺邊兒上坐着喝悶酒。
篤奕海打破沉默說道：“今天的夜色不錯！只可惜看不到星空。”
“是呀，在北京要想看到滿天星空真的很難啊，不過，我的家鄉就能看到。”若晨說道。
“真的嗎？唉，若晨，你的家鄉是不是在鄉下？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去嗎？”篤奕海天真的說。
“嗯，是在鄉下，只是，你們這樣的人會去那樣的地方嗎？”若晨疑問道。
“為什麽不能？快說說，你老家是不是很美？”
若晨驚訝道：“嗯，是很美，有很多果樹，還有水……”
若晨不禁有些想家了，思緒漸飄漸遠。
“是嗎？怪不得你長得這麽水靈，敢情是在這麽好的環境裏成長起來的啊！”篤奕海說完回頭看了若晨一眼，那眼神很坦然。
若晨不好意思道：“開什麽玩笑！哪有城裏的女孩子漂亮，佳敏才是真的漂亮呢！”
“嗯，你也不差！你的身上有一種平凡之美，你不知道嗎？”篤奕海頭一次這麽大方的贊美女孩兒，臉不紅，心也不跳，真玩頗！
“你平凡的就像一滴晨露，一顆繁星，在某個安靜的角落，獨自綻放着自已的魅力。”
“不要這麽說！”
“如果有機會，那歡迎你們一起來我家坐客。”若晨想岔開話題。
“那說定了噢！”沒想到篤奕海一口答應下來，若晨也只是随便客氣一下！
若晨有些醉了，想回屋休息，她站起身，一不小心又跌倒在椅子上，篤奕海即時扶住了她，這一刻他們眼神相彙在了一起。
朦胧中若晨看到篤奕海一雙清澈的眼神專注的望着自已，離她這麽近，這麽近……但她醉得太深了。
第二天，若晨一覺醒來，發現自已獨自躺在雨薇的卧室裏，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灑到床邊，完全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了，頭暈暈的，她走到外面，看到大家都起來了，在吃早飯。
“早啊！”鄭爽打招呼道。
“早！”若晨揉揉眼睛，“你們早起來了啊？對不起噢，昨天太晚了，我都起不來了！”
“呵呵，沒關系，正常啊，你肯定喝多了！”雨薇問道。
“嗯，是啊，現在頭還有點難受。”
“快點來吃飯吧！”佳敏道。
“我先去洗漱，你們先吃吧！”若晨說完轉身走開了。
等她洗完回來大家都吃完了，桌上給她留了些吃的，一杯脫脂牛奶，水果沙拉，三明治，雞蛋卷，煎香腸……昨天晚上喝了一肚子的酒水，胃早就空了，一看到吃的，食欲大開。
若晨吃完後，鄭爽送她回家，篤奕海和佳敏一起離開。
車上，她一言不發，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她只記得篤奕海和她在一起聊天，自已怎麽睡到床上去的卻想不起來了。
這時鄭爽開腔道：“你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了，看你沒精打采的樣子。”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出什麽洋相了？”若晨挑着眉毛問。
“那到沒有！不過昨晚上一直是小海在照顧你，我和雨薇打游戲玩了一個通宵。”鄭爽平靜地說道。
“噢！”若晨沒敢多言。
鄭爽送她到樓下就離開了，臨別囑咐她多休息一下。
若晨回到屋裏，整個人倒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現在是上午十點鐘，這時電話響了。
“喂，你好？”
“你怎麽樣？好些了嗎？”裏邊傳來一個男孩兒柔美的聲音。
“你是……”若晨還沒反應過來。
“劉若晨，”他停頓了片刻，接着說道：“我是篤奕海。”
“啊？！”若晨腦子裏一片空白。
“昨晚上你喝了不少酒，現在好些了嗎？”他關切地問道。
“噢！好多了！”她機械的回答着。
“那就好！”
“噢，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我不小心睡着了。”她突然想起來什麽忙說道。
“嗯，呵呵，真的，你好重噢！”篤奕海笑道。
“好重！什麽？”若晨睜大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不記得了？是我抱着你放到床上去的，你真的醉的厲害！”篤奕海不可思議道。
“哈啊？”若晨感覺自已的臉燒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麻煩你了，真的不好意思啊！”她羞愧難當。
“沒關系，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記得起來噢，拜拜！”說完，篤奕海挂斷了電話。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給若晨打這個電話，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昨晚上的事，也一直在他腦子裏浮現，讓他不能思考白天的事。
莫名接到篤奕海的電話，讓若晨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躺回床上，繼續望着天花板發呆，心裏想象着：我一定出洋相了吧？唉！他會怎麽想我呢？只記得最後他望着我的樣子，第一次離他這麽近，要是沒喝醉就好了，後悔死了！想到這兒，她把被子蒙到了臉上。
一天，若晨上完課想去圖書館看看資料，和大家打過招呼後先走一步。五年要想順利畢業不努力是不行的，她記得拿到錄取通知書時，就和父母說好了，學費全部自已解決，她不想給家裏增添負擔，畢業了再也不好意思從父母手裏拿生活費了，為了不參加補考交補考費，必須要努力了。
圖書館比她想象的要大，而且各種書藉都有，學生們都安靜的看着自已挑選好的書，她走到英語課外讀物的架子旁仔細挑選起來，好書太多了，只好在圖書館渡過整個下午。她坐在地上，把包放在旁邊，安靜的看起來。看着看着，突然她感到旁邊站了一個人，擡眼一看，望到了那雙久違的眼睛。
“篤奕海！”若晨驚訝到感覺自已在做夢，瞬間從書中回到了現實。
篤奕海沒說話，微笑一下，坐在了若晨身旁，扭過臉說道：“原來你也在這兒呀！”
若晨看到這張臉，立刻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不禁有些尴尬起來，把頭埋在書裏說道：“恩，反正下午也沒事。”
篤奕海絲毫沒有注意到，把頭湊的更近了些，問：“你在看什麽書？”
“随便看看，這本書裏有很多名人的演講，中英文對照的，感覺很不錯。”
他們的對話似乎打擾了旁邊的同學，若晨只好拉着他走了出來，順便把剛才看的書也借了出來。
他們來到籃球場附近，篤奕海找了個臺階坐了下來，若晨也在旁邊坐下，問道：“今天你怎麽一個人？她們呢？”
篤奕海望着遠處，“誰呀？”
“佳敏和阿爽他們呀！”
“噢，他們有事先走了。”
“噢，這樣啊……”若晨心想：難得有機會和他單獨相處呢。
“若晨，”
“嗯？”
“你和阿爽是怎麽認識的？”篤奕海突然問道。
“就是開學典禮那天在食堂認識的，吃完飯他非要送我去西站，你就出現了。”若晨回憶道。
“噢，原來是這樣！”篤奕海似乎明白了什麽，臉上挂着微笑。
“那你們呢？和阿爽，佳敏，雨薇是早就認識了嗎？”
“嗯！那時候我們剛來北京發展，有一天，我去找房子，和房東也談好價格了，結果等我入住的時候，阿爽已經搬進去了，房東說他給的錢比我多，想取消我們的合同，所以我和阿爽一見面就吵了一架，他是搞軟件的，我是搞攝影，但我們發現彼此很談得來，後來就成了好朋友，佳敏和雨薇跟鄭爽是死黨，平時我們經常一起出來玩，所以就都認識了。”篤奕海解釋道。
“噢，那你們的年齡都差不多吧！”
“我和雨薇同歲今年剛剛二十歲，阿爽二十二，佳敏二十一，你呢？”
“你原來是最小的啊！”若晨笑道。
“快說！”篤奕海催促道。
“哈哈，比你和雨薇大一歲！”
“啊？原來你和佳敏一樣大，可是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就是個小朋友嗎！”篤奕海驚訝道。
若晨生氣了，“誰是小朋友啊！我思想很成熟的！”
篤奕海一聽，又大笑起來：“哈哈……哪有自已說自已成熟的，成熟還喝醉了，哈哈……”
若晨一聽臉一下子就紅了。
“噢，對了，最近怎麽沒看見你那個跟班呀？”
“方澤？是呀，今天是沒有看到他。”若晨安靜了下來。
不知什麽時候篤奕海從包裏拿出吉他抱在胸前，右手輕輕的撥弄琴弦，動聽的音樂在他們身邊圍繞開來，他邊彈邊望着若晨，點點陽光落在他微笑的臉上，眼睛裏滿是溫柔，若晨靜靜地聽着，仿佛一切煩惱都沒有了。
他們兩個離開學校時天已經黑了，吃過飯，篤奕海把若晨送回了家，但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和若晨在小區裏散步。
月亮彎彎的很明亮，兩人并肩走着，若晨看到地上兩個人的身影那麽接近，就像是在約會的情侶，兩個人都不說話，篤奕海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突然他停下腳步說：“若晨，今天和你在一起很開心，我要回去了。”
“嗯，那你早點回吧。”
“早點休息，拜拜！”說完篤奕海轉身離去。
“拜拜！”若晨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