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8/08
俞喬指尖碰了碰謝昀的唇,看了看那被她咬破的地方,然後緩緩靠近,吹了吹,而被她吹的人,很有默契眯起了眼睛。
俞喬又探出舌尖,輕輕舔了舔,那個小小的卻分外醒目的傷口。
“不準亂動,”俞喬低語說着,聲音略有些嚴肅,也有些克制。
她說的不準亂動,可不僅僅是謝昀的手,還包括他的唇舌。
謝昀乖乖點頭,喉結卻忍不住上下滾動起來,他……有些緊張。
俞喬再次附上謝昀的唇,随即她也閉上眼睛。
這個吻很慢,很輕,卻極盡溫柔,她的溫柔,輕輕舔過謝昀唇舌的所有角落,有一種莫名的鄭重和呵護,同時帶給謝昀強烈又強烈的悸動,然而他卻還記得俞喬的話,不能動,就是舌頭也不讓亂動……
但起先他還記得,再之後,他就不記得了,又或許是俞喬自己先不記得的,舔變成了吻。
一個纏綿之極的吻,讓這個暖閣如其名,暖如春至,俞喬離開謝昀的唇,而被她吻着的人,微微睜了睜眼睛,又再閉上,然後靠着她睡着了。
俞喬伸手碰了碰謝昀的額發,又拉緊了些謝昀身上的厚氅,就讓他靠着她睡,她一只手護着人兒,一只手重新翻起桌上的書頁。
這樣的時光,不只是謝昀覺得不真實,就是俞喬也沒想到她會有一日和人這樣度過。
謝昀畢竟才醒不久,靠着俞喬的肩膀睡了小半個時辰,就也醒了,他醒了也不吱聲,還是這麽靠着俞喬,陪她看書,直到老太後到紫雲宮來。
老太後進來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盯着謝昀的唇猛瞧,謝昀無所謂得很,随便老太後看,俞喬倒是被看出了幾分不好意思來,那畢竟是她的傑作?
“等宮外的府邸改建好了,您來和我們一起住,”謝昀從知道他封王開始,唯獨在意的就是他的王府,那裏可是他和俞喬成婚洞房的地方,怎麽怎麽改建,他心裏隐隐盤算好了。
“你們不嫌棄老太婆煩人,我就經常過來,”老太後拍拍謝昀的手,眼睛又掃到他的唇,然後又抿嘴笑了,這笑有點矜持,但隐約也有點惡劣。
她對謝昀眨眼,謝昀則是挑起了眉梢,祖孫倆偷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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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那裏是我和阿昀的家,也是您的家。”
俞喬被老太後笑好幾次,倒也略略淡定了,之前的書齋對于老太後來說确實小了,王府的話,可以給老太後單獨個院子,怎麽也不至于怠慢了她。
老太後點點頭,看看俞喬,看看謝昀,怎麽看怎麽般配啊。
“好啊,好啊……”
又說了會兒話,俞喬就送老太後回去了。
可再不久,老太後就讓禦膳房送來了一蠱老母雞參湯,勒令讓童公公看着俞喬和謝昀喝完。
俞喬只讓謝昀喝了小半碗,阿貍喝了一碗,剩下的她全喝了,童公公圓滿交差。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俞喬帶謝昀先後去楚皇和老太後那裏請安,順便告別,辰時過許,他們才出了宮。
“小路子和林易跟着,陳野先送東西回軒雲書齋,”謝昀沒忘了俞喬之前和他說的話,帶着聖旨去拜祭俞喬過世的親人,他以為擇日不如撞日,今兒便是好日子呢。
俞喬并無意見,她揉揉阿貍的頭發,低語道,“阿貍幫我們先回告訴王伯他們這個喜訊。”
“嗯,”阿貍點點頭,雖然跟着俞喬他們一起入宮,他也沒放松他的課業,便是在馬車上,也翻着一本醫書看。
在離皇宮不算太遠的地方,他們分了馬車,一路回軒雲書齋,一路往浮生齋去。
馬車到了浮生齋側門,林易守着馬車,小路子帶上聖旨,浮生齋裏的夥計擡起木椅,俞喬抱起謝昀。
但才到二樓,魯田就神出鬼沒出地現在轉角處,他來的意思很明顯,齊恪成要見俞喬。
“阿昀願意見嗎?”俞喬看到魯田依舊神色淡淡,并無意外,也無不耐,她這收斂情緒的功夫,在魯田看來堪稱出神入化了。
謝昀依舊靠着俞喬,打量了好一會兒那其貌不揚的魯田,才恍然發現,他是認識這人的,魯田曾經給他們當過一小段路的車夫。
“我聽阿喬的。”
他知道魯田,可不知道魯田背後的人是誰啊。
俞喬重新看向魯田,只略遲疑就道,“帶路吧。”
看來魯田都已經把浮生齋的道兒,摸了個清了,如此才能在這裏堵着她,而齊恪成也料準了她會到這裏來。
齊恪成看俞喬抱着謝昀進來,他的眉頭又再次輕蹙,他審視的目光,從俞喬身上一滑就到了謝昀身上。
說實在的話,從謝昀斷腿回來,他就沒怎麽關注過他。
一個斷腿皇子,一個已經出局的人,并不需要關注,然而他不關注的人,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勾走了他的孩子。
謝昀雙手攬着俞喬的脖子,側臉靠着俞喬的肩膀,額頭抵在俞喬的頸側,一雙美目看向齊恪成的時候,很是純淨,也很是無辜,似乎不明白齊恪成為什麽盯着他看。
“你先送他出去,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齊恪成實在不想看謝昀和俞喬親密的模樣,這會讓他忍不住想要殺人,殺了謝昀!
俞喬的腳步卻沒有遲疑,她抱着謝昀徑直而入,這裏是浮生齋,是她的地盤,還沒有哪裏是她不能進的。
“不需要,我和阿昀即将成親,沒什麽是他不能聽的。”
謝昀和俞喬确定關系到現在,有一點好處已經出來了,那就是俞喬真的打算讓謝昀介入她所有的計劃和事情裏,坦誠相待,才是他們現在乃至日後的相處模式。
沒有秘密,也沒有保留,就也減少了絕大部分誤會的産生。
“好,好!”齊恪成道好,可不是真覺得好,他就是被俞喬的話給氣得。
“你阿公就是這麽教導你的?”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産生情愫,還鬧到賜婚成親的地步。
俞喬将謝昀放下,又将一個暖手玉爐塞給謝昀,而後她才起身回了齊恪成的話。
“我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該愧對阿公的教誨?”
俞喬語氣淡淡全不似齊恪成的憤怒難抑,或者說,齊恪成的反應全在俞喬的意料之內。
俞喬依舊站着,話語的裏鋒芒突然乍現,“你又有什麽資格質疑我阿公阿娘對我的教養?”
俞繡還懷着她的時候,齊恪成就突然消失,從趙國來到了南楚,俞氏花了大力氣去找他,最後傳回的消息是,他成為了南楚長公主驸馬。
身懷六甲的俞繡一夜間成為了被丈夫抛棄的下堂妻,随之而來,是長公主府勢力對俞氏在南楚布局的連番打壓,幾十年,好些人的辛苦成為一個笑話,救回齊恪成的老俞公也因此成為俞氏的罪人。
“我是你父親,”齊恪成忍受不了俞喬這種疏離和淡漠的目光,很多事情,并非他所願,但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他的确要負主要責任,但這也改變不了他是俞喬親生父親的事實。
“你已另娶,我阿娘不願改嫁,拉扯我長大,我從出生到現在全是他們教導和養育于我,你說,你有資格?”
謝昀抱着暖爐的手,稍稍收緊,從齊恪成口中确認他和俞喬的關系,謝昀并無驚奇,從齊恪成到楚京的時間,以及俞喬的年歲看,這是他們最有可能的關系了。
但随着确定,他心中有了憤怒,為俞喬而有的憤怒,齊恪成這般不負責任,他阿喬的童年定然說不上美滿,或許還要承受很多非議和遷怒。
他又再次有了那種時光倒流去搶俞喬回來養的沖動了,這麽想着,他就怒瞪齊恪成,俞喬從未表達過的憤怒,他給表達了。
“父親……我沒有父親,”俞喬的話并不算激動,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謝昀拉了拉俞喬袖子,俞喬回眸看他,再輕輕挑起眉梢,“哦,阿昀當過我幾個月的阿爹。”其實還不止,在英州雇傭的那個镖師也當過她幾天的阿爹。
謝昀微微颔首,随即把手縮回袖子裏,然後他看向齊恪成開了口。
“我們今兒到這來,是想要告訴阿公阿婆阿娘我和阿喬的喜訊,”謝昀喚得極是順口,但語氣和神情俱是認真,“我和阿喬是認真的,我想阿公和阿娘會願意祝福我們。”
如果只是玩玩,就不會到要賜婚的地步,畢竟讓俞喬與他成親,對俞喬來說,并非全是好處,她沒有所謂皇子夫婿的前綴,她一樣會爬得很高,高到讓絕大部分人仰望難及。
而這種前綴,有的時候對俞喬來說,還是一種負擔,畢竟各國絕大多數的驸馬顯少有作為的,俞喬成為皇子夫婿的屬于特殊,但難免會被當做驸馬類比和對待。
謝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阿公阿婆,還有阿娘都很喜歡我。”
齊恪成神情有些微裂,對于謝昀喚俞繡為阿娘的話,有些不敢想象,但他心中的想法并無改變,對于謝昀所述并不感冒,“你和阿喬不合适。”
他這種心态其實很類似楚皇,只是楚皇對俞喬有了解,并且漸漸接受,而齊恪成對謝昀的了解就比較片面化了,身體殘疾,年歲太大,模樣花哨,性格怪異,怎麽看都不是一個良人。
俞喬伸手摸了摸謝昀的頭發,很确定地告訴謝昀,“他的意見不重要。”
所以,他所說的不合适根本不用多在意。
而俞喬會願意見齊恪成,也不是為了來氣他一頓,這只是順便,她有些事要問問齊恪成。
“如果他出現在你面前,你能一眼認出嗎?”
話題跳躍得實在太快,齊恪成反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俞喬口中的他是誰!
“他是誰?”
脫離了俞喬的事情,齊恪成又恢複了冷靜的模樣,無論神情還是語氣全無破綻。
俞喬聞言,坐到謝昀身側的位置上,眉梢微微挑起,神色也溫和下來,“阿昀是城防營副統領,他的将士這幾日在城裏抓了好些人。”
并不止,俞喬給出了好些特征讓他們抓人的,“其中和尚就有不少。”
俞喬在笑,齊恪成的神色卻冷得能凍人,他不知俞喬已經調查到這種地步了。
他沉默了好些時候,然後才道,“我不确定。”
能不能一眼認出,他已經不确定了,這麽多年過去,那個人會有什麽變化,他也不知。
“這是我的事,我的責任,阿喬,不管你查了多少,就都停下來。”
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他不想最後連俞喬都無法保住。
俞喬搖搖頭,“停不了的,他早就盯住我了。”
算一算,她已經壞了他不止一次的大事,他不可能還注意不到她,我明敵暗,這種劣勢暫時還無法翻轉。
俞喬這麽說着,齊恪成和謝昀都緊張起來,謝昀直接撈過了俞喬的手,緊緊握住。
齊恪成則是凝眉,他的目光從俞喬臉上,滑到她和謝昀交握的雙手,再是謝昀身上,而後心中嘆氣,或許俞喬和謝昀成親,也是有那麽一點好處的?
“既然無法确定,那就算了。”
俞喬放棄得太快,讓齊恪成心中的感覺更不好了。
俞喬在詐他!她原就不打算讓他去确定什麽人,她只是要确定她查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或者還有其他,她還真沒把他當長輩看了。
俞喬偏頭看向謝昀,然後低語道,“我們走吧。”
“嗯,”謝昀點頭,主動伸手攬住謝昀的脖子,沒親,還是蹭了蹭俞喬的臉頰,然後才伏在她的肩側,分外乖順地讓俞喬抱起他。
齊恪成沉默,神色裏隐現的依舊是不贊同,不看好。
但還是那句話,他沒資格管俞喬,他看不看好,贊不贊同,絲毫都不能影響俞喬的決定。
到了三樓雅室,俞喬和謝昀上了香,将賜婚的事給他們說明,而後俞喬認真地磕了頭。
謝昀磕不了頭,就只能自來熟地陪聊了好一會兒,俞喬也不阻止,随意謝昀嗑叨,而他也真心能聊,便是對着靈位,他也牟足了勁兒讨好。
“等我和阿喬成親了,就把你們也請回家去,到時候我要找你們聊天,就方便多了。”
謝昀這麽說着,也愈發覺得這般好,“到時候阿喬若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就找你們告狀。”
俞喬嘴角抽抽,謝昀越聊越沒邊去了。
謝昀也舍不得冷落俞喬太久,他覺得說差不多了,就自己推着木椅到俞喬正前來了。
“阿喬,你都不理我……”
“不是看你們聊得開心嘛……”俞喬伸手捏捏謝昀的臉頰,就見他一雙眼睛明亮了些許,然而俞喬就只是想試試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罷了。
謝昀也不想想這裏是什麽地方,俞喬怎麽可能在這裏對他做些什麽,話說,她也不能對他做什麽。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吧,王伯他們應該早等着了。”
謝昀點點頭,卻還是上前捧住俞喬的臉,“啾”一下親在她的額頭,然後他就閉起了眼睛。
俞喬知道謝昀對于她帶他到此,心中極是高興的,這算是他表達喜悅的一種方式?
俞喬遲疑片刻,就還是在謝昀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而後沒等他反應就先抱起他出去。
她估摸着她阿公若是看到這一幕,此時估計在跳腳,畢竟在他們心中,她只是孫女兒和閨女兒,不管被親,還是親人,都是被占便宜吧。
回到馬車上,已經快到午時,他們直接從浮生齋裏帶了幾樣菜肴上了馬車,謝昀不能吃太多,卻也不能餓了,午膳就也在馬車上解決了。
謝昀吃得不多,卻刻意吃得很慢,正好和俞喬差不多時候吃完,他和俞喬并排坐在馬車後面的軟榻上,腦袋靠在了她的肩上,神色卻難得的嚴肅。
“阿喬是不是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麽模樣?”
俞喬對着謝昀并無隐瞞,“他有三個身份,三個模樣,但我覺得那都不是他的真身。”
俞喬有一種感覺,那個明空在新四國裏定然還有更加安全,更加方便的身份,只是他隐蔽得很好,一直都沒人有機會發現罷了。
“或許……我知道。”
謝昀努力回憶着上輩子的事情,若對俞喬來說是有幫助的,重新回憶對他來說,也不再是那麽難,那麽可怕了。
俞喬聞言,伸手抱過謝昀,讓他躺在她的腿上,這樣更方便她觀察謝昀的神色,如果那對謝昀來說,忘記比記得好,她并不需要他勉強想起。
“阿喬知道的,龍紋佩是母後留給我的……”
謝昀抓了俞喬的手,貼在他的臉頰,俞喬從生下來就沒有父親,而他從生下就沒有母親,但比俞喬好一點的是,他的母親很愛他,她将所有能留給謝昀的東西都留給了他,這其中就包括簡直連城的龍紋佩。
“阿喬可能不知道,我母後并不是真正張家人,現在的張家家主只能算我母後的族兄,當然,他并不知道這點。”不過不知道也沒用,他勢力依舊勢力,對于謝昀始終只能看到價值和利益,并無多少親情。
“我母後祖上是大齊的後族,她的先祖是龍紋佩真正的主人,”所以這個玉佩是真正屬于先皇後張氏的,她給了謝昀就是謝昀的,就是楚皇都沒有立場來要。
俞喬點點頭,對于謝昀的話并無異議,甚至還補充道,“麒麟佩原本也應該在你母後手中,只是不知什麽變故,遺失罷了。”
謝昀聞言輕輕笑了笑,“阿喬真聰明。”
他抓了俞喬的手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給俞喬糾正道,“不過,那是咱們母後了。”
俞喬的思緒稍稍打斷,但還是給謝昀回複,“嗯,你說的對。”
謝昀又親了一下俞喬的指尖,然後才繼續道,“這些是我五歲時,一個老嬷嬷告訴我的,她在我八歲時就去世了,是母後身邊的老人,唯一留在宮裏陪我長大的老人。”
但也只陪了八年,所以謝昀挺能理解阿貍對于他姆姆的情感,那是一種遺憾,留在童年裏,第一次知道感傷的遺憾。
“上一輩子,那個人找上我了,不,是那個妖怪,”謝昀提起那個占了他身體的“妖怪”,臉色依舊不大好看,他稍稍緩了口氣道,“那個妖怪好騙得很,被耍得團團轉,不僅被心甘情願送了玉佩,還被……”
“什麽?”俞喬疑問出聲,心中隐約有了很不好的猜測。
“他被當做了血人,提供血的人,”那個妖怪會意識模糊,而他則不會,“血……很多很多的血。”
每次那個“妖怪”被送入的時候,都是昏迷的,便是醒着,意識也是模糊的,謝昀卻能在他偶然睜眼的時候,瞧上一瞧。
謝昀回想着,眸光漸漸幽深,他似乎又回到那個昏暗而又血腥的地方,一個人他在碰他的身體,不時還會發出贊嘆,但那種觸碰那種贊嘆,特別惡心,特別讓人毛骨悚然。
“我……我看到他了!”
謝昀話落,全身像是水裏撈過了一般,冷汗淋漓,這種回憶對他老說,極耗心神,幾乎難以承受。
俞喬将謝昀托起,抱了滿懷,謝昀上輩子受的苦,比她知道的還要多的多。
“不怕,我在呢。”
俞喬拍着謝昀的後背,口中不忘安撫,“我在阿昀身邊,會一直都在。”
謝昀回抱俞喬,一樣抱得很緊,很用力,他臉色蒼白,額發都貼在了臉頰,但确實只有俞喬能讓他安心,能讓他克制那種極其陰暗的情緒。
“中年人,眉心有一顆紅痣,不,應該是他自己點的朱砂……他最後那層身份,定然不低。”那種感覺也被謝昀抓住了。
“他不在楚國,”楚國貴族老爺裏,幾乎沒有謝昀不認識的。
俞喬沒應,繼續拍着謝昀的後背,她看謝昀這虛弱的模樣,很是後悔方才沒阻止謝昀回憶那些。
這樣相擁了許久,俞喬才稍稍放開些,從懷裏掏出絲帕,很認真很仔細地給謝昀擦了起來,“阿昀以後不用勉強,我總會抓住他的尾巴的。”
“你這樣,我會心疼,得不償失,記住了嗎?”
謝昀點點頭,等俞喬稍稍擦完,他就又纏着将俞喬抱住,而俞喬也沒阻止。
謝昀的不安并非刻意,而是從上輩子一直延續至今,此時更甚。
“要親嗎?”俞喬問道。
如果親吻能讓謝昀略好受些,俞喬是願意的。
謝昀聞言果然稍稍放開了些,然後認真點了點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