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郎脫險
月痕趕緊罩上黑色面紗,一下子竄到江剛面前,也不說話,他想速戰速決,一擡手就是十幾根銀針,江剛的侍衛們撲倒在地。
沒有受傷的侍衛又沖了上來,月痕伸手探向腰間,不由得苦笑,糟糕,沒有銀針了。他一探手,從腰間抽下一條鋼鞭,月痕舞動鋼鞭,與侍衛們戰在了一處。
江剛一看白衣人的身手,一下子醒悟過來,“不好,他就是傍晚和我們交手的白衣人,他想救刺客,一定要攔住他。”
雷霆着急地說道,“姐姐,你們三個快走,遲則生變。”鳳來儀拍了一下雷霆的肩膀,“黑大個,你要小心點,我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快點。”
鳳來儀、龍嘯天和風聲快步地走出了牢門,李尋花一見他們出來了,更加緊張了,方才外面傳來了打鬥聲,李尋花知道一定是月痕和別人交手了,牢頭想帶人出門查看,被李尋花拖住了。
“何人在外面大吵大鬧,我們出去查看一下。”鳳來儀吩咐道,牢頭錯把龍嘯天當作雷霆了,也就沒有在意,他們一行走出了雲陽監獄的大門。
江剛的侍衛和月痕打的酣暢淋漓,江剛雖然人多勢衆,無奈月痕輕功實在是爐火純青,月痕閃轉騰挪,把幾十個侍衛纏的死死的。他手裏拿着鋼鞭,占盡了優勢。更何況,月痕并不與他們死鬥,只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江剛氣得暴跳如雷,“誰能殺了白衣人,賞百金!”
“中車行署的人就這麽不濟嗎?幾十人被一個白衣人耍的團團轉,江大總管早上的威風哪裏去了?”鳳來儀輕啓朱唇,冰冷地笑道。
江剛扭轉身來,他一下子呆住了,怎麽又是這個女人?她不是在華山嗎,怎麽一下子又出現在雲陽監獄?真是好生蹊跷,難不成她和刺客有什麽關聯?
“你們一定要抓住白衣人,随我來兩個人,我要進牢房盤問刺客。”說着,他就要沖進雲陽監獄。
鳳來儀輕輕一搖動身子,攔住了他的去路,“你整天把刺客挂在嘴邊,你是不是把誰都當成刺客了?”鳳來儀心裏焦急萬分,然而外表卻鎮定自若,她要給雷霆再争取點時間。
“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鳳大統領把道路讓開。”江剛眯着老鼠眼,白眼仁多,黑眼仁少。
鳳來儀柳腰扭動,手掐在腰間的碧玉羞花劍上,恨不得抽出寶劍,一劍了結了這個可惡的畜生,她笑着說道,“我方才在華山得到消息,得知江大人抓了一個嫌疑犯,我怕嫌疑犯逃跑,因此急忙趕回來幫你,你莫非将我視為刺客同黨了吧?”
“小的并不是這個意思,希望鳳大統領海涵。”
“那你什麽意思?”鳳來儀杏眼圓翻,“實不相瞞,剛才我已經嚴刑逼供了嫌疑犯,但是一無所獲,我覺得江大人抓錯人了,又空歡喜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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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剛心跳加速,她搶先我一步審問了嫌疑犯?莫非她動了什麽手腳,不行,我一定要進牢房看一看。江剛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了,如果直接把嫌疑犯押回中車行署,哪裏會有這許多麻煩?
鳳來儀料想時間已經拖的差不多了,輕輕地閃在一邊,“既然江大人不放心,那就盡管進去查看,本統領沒時間和你閑耗。對了,你的那些侍衛也不成氣候,用不用我出手協助你捉拿白衣人?”
月痕聽出了鳳來儀的暗示,他虛晃一招,跳出圈外,足尖點地,身子掠空而起,恰如一只白色的神鷹,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鳳來儀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風聲,李尋花和龍嘯天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
外面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囚室裏的雷霆也沒閑着,他用匕首把那具屍體毀容了,鮮血淋漓,任誰也不能辨別出屍體的真實身份,“老兄,你不要怪我,即使我不殺你,你既然進了雲陽監獄,斷無生還的道理。我只不過是送你早點上路,你也少受點苦。如果你要恨,你就恨那個江剛吧,若非是他逼迫得緊,你也不會成為替死鬼。”
雷霆擦幹淨匕首上的血跡,走出了牢房的大門,根本沒人注意他的存在,他悄悄地來到監獄的石牆下,從懷裏掏出飛抓,一甩手,飛抓頭搭在了牆壁上,他一躍而起,飛出了雲陽監獄。
待江剛進入囚室中,只看見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這是怎麽回事,我臨走的時候也沒告訴你們用刑啊?”
“小人并沒有用刑啊,想來這是鳳大統領的傑作,她要刑訊逼供,小人豈敢阻攔?”牢頭慌張地跪倒在地上,小雞啄米似的磕着頭,他看一眼就知道此事蹊跷,進囚室之前,他就發現旁邊囚室裏的罪犯不見了蹤跡。
牢頭斷定眼前的這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絕非此前的龍嘯天,而是一個替死鬼而已。但他不敢聲張,如果事情洩漏了,他也會人頭不保。更何況李尋花給了他十兩黃金,拿人錢財,就要與人消災。
“這女人真夠狠毒,不對,一定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我好好想想。”江剛押解龍嘯天來雲陽監獄的時候,只是把龍嘯天交給了牢頭,江剛當時轉身就走了,他并沒有進到牢房裏面。
江剛匆忙地趕回中車行署,岳父霍風還沒有休息,他正在看着西鳳國的刑律,陷入了沉思,如何鑽刑律的空子,這是他多年來一直琢磨的問題。
經過多年的思考,他已經拿出了一套詳細的計劃。在霍風眼裏,水驚雲天威不可觸動,只能順從聖意。水驚雲的身子早被妃子們掏幹了,最近又聽信了劉福的讒言,服用了所謂的靈丹妙藥,其實只不過是傷身的迷魂藥而已。
水驚雲如果駕崩,大皇子水忠岳繼位的可能性最大,大皇子秉性純良,深得民心,他一定會采用儒家的治國方案,百姓如果得到了休養生息,西鳳國的江山必然鐵板一塊。
所以萬萬不能讓大皇子當上皇帝,霍風手裏掐着一張王牌,二皇子就是他的獵物,他一定要控制二皇子,二皇子行事荒誕不經,嗜血放縱,如果江山到了他手裏,他會變本加厲地放縱,黎民百姓自然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自己如果振臂一呼,英雄雲集,還怕西鳳國不亡國嗎?
霍風的頭腦中又浮現出淩王的身影,這個淩王表面看起來風花雪月,誰知道他是不是韬光養晦,自己不能太大意。不過,淩王确實沒有興風作浪的本領,他手裏沒有實權,也不結黨徇私,自己随便想個主意,就會打發了他。
霍風沉浸于自己的奇思妙想之中,忽然,江剛推開了他卧房的門,“岳父,我剛才抓的嫌疑犯死在雲陽監獄裏面了。”
“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死的?”霍風白淨的面容一下子陰雲密布,如果嫌疑犯果然是刺客,那麽對他自己太有利了,他可以借機一舉鏟除淩王和鳳來儀,鳳來儀的頂頭上司木于林也難逃幹系。
江剛撅着大厚嘴唇,嗓子冒了煙,“我再回到雲陽監獄的時候,在大門外,被一個白衣人阻攔,他拖住了我們。片刻間,鳳來儀從雲陽監獄裏走出來,可他身邊并沒有我之前抓的嫌疑犯。當我進入囚室的時候,發現嫌疑犯沒了氣息,而且,最可疑的是嫌疑犯遭到毀容,無法辨認其真實身份。岳父大人是否覺得此事蹊跷?”
霍風皺着眉頭,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簡直愚不可及,白衣人和鳳來儀肯定蛇鼠一窩,他們一定是為了拖住你,刺客被他們掉包了,現在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那我立刻帶人去捉拿。”江剛轉身就要走出卧室。
霍風攔住了江剛,“人家既然想營救嫌疑犯,必然做了周密的部署,他能在你眼皮底下溜走,又豈會送上門來讓你捉。你不必追趕了,來日方長,再狡猾的狐貍也難逃獵人的弓箭。”
鳳來儀四人不緊不慢地走着,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城牆下,在确定沒有人跟蹤後,鳳來儀眼圈濕潤了,“龍哥,你要保重,忍一時風平浪靜,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而陷自己于絕境。”
“我明白的,可是我絕不允許別人當着我的面侮辱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龍嘯天拉過鳳來儀的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真舍不得和鳳來儀離開。
李尋花心裏一陣酸楚,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怎麽說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為何鳳來儀不喜歡自己,為何偏偏癡情于魯莽的龍嘯天,真是想不通,眼見他們二人郎情妾意的,李尋花又如何受得了呢?
“你們二位都少說幾句吧,龍弟弟快出城吧,你們以後有機會再聊。”李尋花一轉身飛上城牆,他解下腰間的絲縧,“龍弟弟,抓緊了!”
龍嘯天和鳳來儀深情地望着,目光令人心碎,“我走了!”龍嘯天抓住絲縧,登上了城牆,他一把拉住李尋花的手,“李兄,替我照顧好儀兒?”
“什麽,我沒聽錯吧,難道你不怕我近水樓臺先得月嗎?”李尋花笑道。
“我信的過你。”龍嘯天激動地說道,臉色漲的通紅。
“我,我——”李尋花哽咽着,兩個男人激動地摟在了一起,在那城牆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