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帝吃醋
傍晚時分,霍風來到了蘭池宮,水驚雲皇帝近來每晚都在蘭池宮過夜,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可霍風是一個例外。
水驚雲正在和幾個嫔妃飲酒作樂,管弦聲聲,酒池肉林,好不快活。忽然,他看到霍風急匆匆地趕來,心頭不悅。
“皇上,老奴有要事禀告,請屏退左右。”霍風的喉頭滾動着,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水驚雲盡管十分惱火,但還是一揮手,宮娥樂師魚貫而出。“霍風,你不知道朕的喜惡嗎,什麽事情非的深夜打擾?”水驚雲眉頭緊鎖。
霍風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昨夜陛下遭遇刺客,鳳來儀大統領去追趕,然而據老奴所知,四個追擊刺客的侍衛被害,鳳大統領一夜未歸,老奴以為其中暗藏玄機。”
“你不必捕風捉影。”水驚雲怒氣沖天,胸膛劇烈地起伏着,“這就是你深夜擾朕的理由嗎?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退下了。”
水驚雲眼前浮現着第一次遇見鳳來儀的情形,當時她竟然問太監比正常男人缺什麽東西,而且還要看那個東西。有趣,真是有趣極了。
水驚雲讓鳳來儀侍寝的時候,他舉起霸王槍正要入陣,哪裏想到兩道紅色的閃電破門而入,難道她真的不可以侵犯嗎?但如果她主動侍寝,那又會如何呢?水驚雲一想到鳳來儀,不由得愛火中燒,她和別的女人很不一樣。
水驚雲臉上細微的變化,沒有瞞過霍風的眼睛。“陛下有所不知,昨晚老奴率人追趕刺客,刺客在淩王府附近銷聲匿跡。老奴搜查淩王府,當老奴查到淩王的寝殿時。寝殿裏散發着血腥味,老奴以為是刺客流血而致,可淩王卻說他剛和新納的美妾翻雲覆雨。接着,一個女人從帷帳後扔出了一塊沾血的白布。”
霍風故意停住了,水驚雲的眼睛裏冒出憤怒的光芒,猶如寒冰,瞬間整個大殿都冰冷了。 “你接着說,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老奴覺得那女子的聲音特別耳熟,她好像就是鳳來儀。只不過老奴礙于淩王的尊貴,沒敢貿然查看。”霍風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了這番話。
“咔嚓!”一只獨山白玉杯摔碎在地,水驚雲的花白胡須抖動個不停,“反天了,淩王竟然敢奪朕的女人。”水驚雲雖然喜歡淩王的人品才華,然而他萬不該沾染皇帝的女人。
霍風心頭一喜,淩王以後想要獨善其身,怕是難比登天。然而,霍風卻裝出一副正義凜然的神色,“皇上請息雷霆大怒,老奴以為鳳大統領和刺客同床共枕,聽說鳳來儀和淩王素有知音情懷,淩王至多犯了包庇之罪。”
水驚雲一下子站起身來,睚眦欲裂,什麽?如果她和淩王勾搭連環,我還能容忍。然而她竟然和一個殺我的刺客滾在一起,莫非刺客是她的情郎,她曾經說過她有心上人了。可惡,果真如此,我一定要五馬分屍了刺客,斷了她的念想。
“霍風聽旨,你速速去淩王府邸,将刺客捉拿歸案。”水驚雲袖子鼓動着,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刺客。
霍風見水驚雲已經上了他的道,心頭狂喜不已,“陛下,萬萬不可,想來淩王早已妥善地匿藏了刺客,現在去抓,肯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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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眼睜睜任刺客逍遙法外嗎?傳朕的旨意,叫鳳來儀面聖,朕要當面問個清楚。”水驚雲牙齒咯咯作響,炸雷似的聲音中彌漫着憤怒。
霍風擡起白淨的面容,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奴有一計,鳳來儀如果就是淩王卧室裏的女人,她必然難逃老奴的手掌心。”
鳳來儀一覺睡到傍晚,她哪裏知道霍風的魔爪正伸向自己。她剛剛梳洗完畢,冬霏拎着食盒走了進來,“鳳大統領,該用晚膳了。”
“冬霏,你這樣稱呼我,感覺好疏遠啊。不如這樣,雖然你年齡比我大,按理說我應該叫你姐姐,可是皇宮中究竟尊卑有別,以後你和夏露就叫我姐姐吧,何如?”鳳來儀笑道,眉宇之間的美人痣紅得好豔。
冬霏瘸着腳,将食盒放在紫檀桌子上,“恭敬不如從命,鳳姐姐請用晚膳吧!”
“冬霏,早晨你沒有被吓壞吧?以前我們在鳳凰島上的時候,整天提心吊膽的。哪成想如今身在皇宮之中,更是兇險萬分。”鳳來儀拉着冬霏的手,一起坐了下來。
冬霏的臉色忽而煞白,她一想到今天早晨的事就心有餘悸,要不是她跑的快,要不是雷霆誓死維護,她恐怕刺客已經身首異處了。她的臉忽然飛起一抹紅暈,雷霆真是一個大丈夫,他屁股上的傷怎麽樣了?
“鳳姐姐,以後小妹會小心的。”冬霏的聲音宛若游絲,在空中飄動着。
鳳來儀嘴角挂着戲谑的微笑,目若秋水,“雷霆确實是一個好男人,難道冬霏妹妹喜歡雷霆?他真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丈夫。”
“鳳姐,不要取笑人家了,他那麽黑,我才不稀罕他呢。”冬霏臉上的紅潮更豔了,她聽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臉黑心不黑就成呗,他是我的屬下,只要你喜歡他,我命他娶了你,何如?你不說話,莫非是同意了?”鳳來儀臉若桃花,在春風中含着笑。
冬霏雖然不說話,但她的欲言又止的神态早已落在鳳來儀的眼中,她故意轉移了話題,“鳳姐,镯子是淳兒送與我的,你怎知上面有一個鳳字呢?”
“我和淳兒情同姐妹,我親自刻上的。”鳳來儀的心隐隐地在流血,她又生出了一分擔憂,她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冬霏鳳凰島上的一切,冬霏的殘疾出自淳兒之手,可在鳳來儀的心裏,淳兒是那麽善良無暇,淳兒一定是有難言之隐。
冬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鳳凰島就是一個噩夢,如今她剛從噩夢醒來,卻發覺自己又進入了一個噩夢中,“鳳姐,我只想知道誰将金針藏在地毯下面,害我殘疾至此。”
冬霏的眼裏露出一絲擔憂,既然鳳來儀脫穎而出,莫非她就是那個害自己的兇手,可如今她卻救了自己。也罷,自己以後不做計較便是,只是自己真的想弄個水落石出。
“是淳兒,一切都是淳兒做的,不過她一定出于無奈,淳兒就像一個謎,我無數次嘗試接近她,然而她卻像風兒一樣,一次次從我身邊溜走,讓我無跡可尋。冬霏,你不要恨淳兒。”鳳來儀不想欺騙冬霏,就把鳳凰島上發生的一切告知了冬霏。
冬霏聽的目瞪口呆,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聽到兇險處,眉毛不停地跳動着,眼睛中閃爍出恐懼的光芒。她和夏露離開鳳凰島之前,淳兒将鎏金镯子送與自己,想來她是在償還罪惡。她寧願相信鳳來儀所說的都是假的,也不願意相信淳兒是那個幕後兇手。
“淳兒,她現在在哪裏呢?”冬霏還沉浸在無邊的痛苦中,她想恨淳兒,可她真的找不出恨她的理由。自己若非被淳兒害成殘疾,也定然難逃其他人的毒手。好死不如賴活着,總算保住了一條命。
鳳來儀的眼淚漫過眼角,滴滴答答地流在紫檀桌子上,她哽咽着說道,“淳兒正要加害我之時,國師王璇玑恰好趕到,他一掌将淳兒打下山崖。”
“淳兒好可憐。”冬霏雖然有點小心機,但她秉性不壞,她也忍不住掉了眼淚。鳳凰島上的十個女孩,說起來都是苦命之人。
鳳來儀擦了擦眼淚,粲然一笑,“我有一種感覺,并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淳兒是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說不上哪一天,我一覺醒來,她就會站在我的床頭,嬉皮笑臉地叫我姐姐。”
“嗯,我也相信淳兒輕易不會死的!我們一起等她回來。”冬霏拉着鳳來儀的手,四目相對,莞爾一笑,漫天的烏雲化解開來。
鳳來儀和冬霏用過了晚膳,她們一起來到夏露的房間,推開門的瞬間,她們不由得笑了。
夏露歪着頭,懶散地坐在椅子上,拄着粉腮,“風聲哥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呗,好不好嘛,人家喜歡聽喽!”
風聲黛眉如雲,眼睛裏柔波蕩漾,唇角飛揚,“妹妹可要仔細聽着呀。說呀,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個村,村裏住着一個哥哥和妹妹。有一天,妹妹要哥哥講個故事。”
“哥哥給妹妹講什麽故事呢?”夏露的眉毛挑了挑,喜氣洋洋地問道。
風聲笑了,笑容足以融化三冬冰雪,“哥哥說,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個村,村裏住着一個哥哥和妹妹。有一天,妹妹要哥哥講個故事。”
“哥哥好像什麽也沒講啊。”夏露撅起了小嘴,玫瑰花瓣一樣豔,她晃着腦袋,秀發飄揚。
鳳來儀和冬霏都笑了,風聲窘迫極了,俊美的臉上,一抹抹夕陽返照似的光輝燃燒着。“讓鳳大統領見笑了,冬霏姐姐,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哦。”
“風聲,沒外人的時候,叫我鳳姐就是,鳳大統領,多麽生分啊!冬霏所中的離魂草之毒可有破解之法?”鳳來儀看着夏露癡癡呆呆的模樣,心裏痛極了,淳兒,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風聲的右手指在鼻尖刮了一下,“鳳姐,要是有百年靈芝做藥引,夏露定然可以恢複記憶,而且冬霏姐姐的腳也可以醫好。趕明個有時間,我和黑大個雷霆去采藥,即便踏遍千山萬水,也要将百年靈芝尋到。”
恰此時,一個內侍來到門外,“鳳大統領,請即刻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