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浴女遇險
鳳來儀終于從絕情谷中走出來了。
六歲那年,一個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腰墜玉佩的老頭将她帶入絕情谷,面無表情地說道,“從此你叫鳳來儀,你将一個人生活在絕情谷中,生死禍福,全看你的造化了。”
六歲的鳳來儀緊緊地抿着嘴唇,秋水般的眼睛裏泛着淚花,她沒哭,也沒做無謂的反抗,她默默地接過老頭子遞過來的一冊泛黃的《本經陽符七術》。
12年間,她曾無數次試圖走出絕情谷的九宮八卦陣,可是徒勞無功。
鳳來儀如今走出了絕情谷,正午的陽光傾瀉在鳳來儀的身上,她只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不消一刻,已然香汗淋漓。她環視一周,脫下裙子,蓮步輕移,邁入了谷口的一潭碧水。
但她想不到的是,附近的一棵大樹後閃爍着一雙邪惡的眼睛。
一汪清潭,凝翠澄碧,飛流直下的瀑布瀉入潭水,激起晶瑩婉轉的漣漪。白色絲衣貼在鳳來儀玲珑別致的胴體上,她蜂腰輕擺,旋入碧潭中。忽而,她浮出水面,發出夜莺般的笑聲,墨玉似的頭發垂在白皙光嫩的肩膀上,修長的睫毛在光滑的臉蛋上投下一彎暗影,眉宇之間的那顆美人痣,還是那樣的奪人心魄。
那個可恨的老頭子曾說過,“正因你長着美人痣,我才帶你來絕情谷的。”
往事已矣,多想無益。反正我已經走出了可惡的絕情谷,一想到此,鳳來儀心底漫天的烏雲散了開來。
鳳來儀微微仰着頭,掬起一束束水花,任憑水花順着胸前流下來,唱起記憶深處的歌——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
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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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央——
“宛在水中央,非也,非也,應該說正在水中央,更為恰當一些。”一個風流浪子出現在鳳來儀的面前。
“什麽人?”鳳來儀花容失色,抱着粉肩,像一只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麻雀。
“妹妹休要驚慌,鄙人李尋花,人送綽號——拈花使者。”李尋花晃着頭,恰似一棵在微風中擺動的郁金香,搖着扇子的一只手宛若一片葉子。
鳳來儀覺得渾身不自在,李尋花淫邪的目光在她蔥根似的手上徘徊,在她白皙的臂膀上徘徊,在她的纖纖玉足上徘徊,她趕緊潛入水中,只露出面容。“我不認識你,你馬上離開。”
“妹妹杏花沾雨,桂花含愁,秋水為神,芙蓉如面,白玉生香,海棠解雨,妙哉妙哉——哥哥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想必妹妹此刻也是芳心蕩漾,不如我們攜手,共赴雲夢澤一游?”李尋花的笑聲中沒半分正經兒。
鳳來儀緊緊地抿着嘴唇,臉上寫滿了憤怒,“你,你簡直無恥。”
“非也非也,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咱們緣分不淺啊。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哎呦喂,別生氣,我最見不得小美人流淚了。”李尋花越發肆無忌憚了,“清晨的河流人跡罕至,妹妹不去洗。傍晚的小河寂然無聲,妹妹不去洗。哥哥路過的時候,妹妹偏偏在我面前洗澡。妹妹這不是在勾引哥哥嗎?”
鳳來儀的眼淚在眼角滾動着,“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喊人?你喊呀,這麽偏僻的地方,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來人的。妹妹,今日一見,哥哥魂飛魄蕩。恕哥哥冒昧,願侍奉妹妹洞庭湖一游,以解當下渴念,不知道妹妹意下如何,哥哥已經愛火中燒了。”李尋花的小腹膨脹了起來,更可恨的是,他還用另一只手有意無意地揉着。
鳳來儀靈機一動,“我偏不出來,你能奈我何?”
“不出來?那哥哥下水抓你,我們一起鴛鴦戲水,肯定別有一番情調。”李尋花扔掉扇子,急不可耐地奔向碧潭,就在入水的一剎那,他猛地剎住了腳步。他一拍腦門,他不會水。
鳳來儀起初大驚失色,急忙向潭水深處游去。忽而,她看見李尋花抓耳撓腮的樣子,宛然一笑,“原來你不會水,等你深谙水性後,再來抓我吧。”
“妹妹果真不出來?”李尋花浪笑道,他的目光落在了鳳來儀放在岸邊的衣物上,他将粉紅色的衣裙放在手裏,“呀,妹妹果然國色天香,衣服上還留有妹妹的體溫,觸手溫潤光滑。”更可惡的是,他将碧綠色的鞋子湊在鼻尖,微閉着雙眼,忘情地聞着,品頭十足,“妹妹香汗淋漓,更是令哥哥心旌搖曳。妹妹如果再不出來,哥哥也不強人所難,只好将妹妹的衣物留作紀念,以後睹物思人,也能消解相思之苦。”
鳳來儀發現李尋花轉頭要走,暗叫不好,一兩件衣服倒是不打緊,絕情谷中應有盡有。可是她卻不敢再踏入絕情谷,因為她沒有把握走出九宮八卦陣。“你給我站住!”鳳來儀濕漉漉地走上岸,一身玲珑的曲線,能燃起世間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想入非非。
“把衣服還我!”鳳來儀冷冰冰的聲音中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可以,除非你打得過我。”李尋花愈發覺得妙不可言,他決定要馴服這個冷美人。他一手搖着扇子,一手伸向腰間。
“你要做什麽?”鳳來儀腮邊飛起一片紅雲。
“姑娘想多了,哥哥一個大男人不會占你便宜的。”李尋花從腰間解下了一把軟劍,“碧玉羞花劍,妹妹,可仔細着用。”
鳳來儀抽出寶劍,顫抖的劍尖閃爍着寒光,她揮起寶劍,砍向李尋花,哪裏想到,劍尖在空中畫了一個優美的弧度,竟然刺向自己,她趕忙向旁邊一閃頭,一縷青絲悄然落地,她失手将寶劍摔在地上。
“哎呦喂,可吓死哥哥了,妹妹如果劃傷了自己,哥哥會心疼死的。”李尋花搖動着扇子,左手探向了鳳來儀胸前的兩堆柔軟的雪峰。
鳳來儀惱羞成怒,他真是卑鄙無恥至極,來不得細想,鳳來儀揮起右掌迎了上去,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李尋花忽然覺得一股深厚的內力奔湧而至,震得他暴退七步,血脈噴張,一口鮮血差點吐出來。
怎麽會這樣?鳳來儀也驚呆了,莫非是和《本經陽符七術》裏的人物圖案有關系?她不容細想,撿起碧玉羞花劍,刺向愣在一邊的李尋花。
哪成想,李尋花忽然解開了自己的褲子,“妹妹心好狠啊。”隔着亵衣,它微微挺立着,還在不斷地膨脹着。
“啊呀!”鳳來儀哪裏見過這陣勢,手捂住了雙眼,“你個混蛋!”忽然她覺得渾身一軟,竟然被混蛋點了穴道,倒在了地上。
鳳來儀彎彎的眉毛皺着,生出無限的怒火,透露着俊爽英勇的姿态,酥軟滑嫩的雪峰在胸脯上一起一伏地跳動着。
“喲,妹妹別生氣,第一次多少會有點疼,可是苦盡甘來,我保證能讓妹妹回味無窮的。”李尋花俯下身子,那雙邪惡的手顫抖着,停在了空中,卻遲遲落不下去。
“救命啊!”鳳來儀絕望地喊着。她的喊聲更激起了李尋花的奢望。在李尋花耳中,“救命啊”仿佛勾魂的“行不得呀,哥哥!”她的嘴角似乎含情脈脈地翹立着,正如一個下凡的仙女,帶着一種鼓勵他放肆的神氣。
李尋花手忙腳亂地解着自己的衣服,“妹妹,其實你比我還渴望,你看你渾身都濕了,是不是,妹妹?”